第384章 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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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難道你不知道?”

    丁伯豪聽見小蘭這麽問,內心一沉,知道不好了,小蘭這就是不知道楚惠的事兒了。

    她若是知道,絕不是這麽問,這說明她完全不知道大陸的兒子和楚惠之間的關係。

    “丁長官,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小蘭迫切地想知道。

    自從她當年無奈跟隨一名軍官上了飛機到台灣之後,她就日夜思念被留在花家的兒子。

    這些年不知道托了多少人幫忙尋找,可得到的回複都是說花家已經沒有誰在老家了,花家大太太李雲娘解放後已經病逝。

    而花士昌則在他們到台灣後不久就去世了。

    這些都是她托了去撫州打聽兒子下落的人說的。

    這令她更加絕望,如果花家的人還在,至少會有人知道兒子的下落。

    花家的子女們都離開了老家,老的又都不在了,瑞卿的下落也就成了謎。

    沒想到已經絕望得麻木了的小蘭,這突然又聽丁家夫婦倆說兒子當年被楚惠帶走了。

    這又重新燃起了小蘭尋找兒子的希望。

    如今都是這麽大把年紀的老人了,不為別的,隻為見一見兒子,哪怕見不上,知道兒子的下落也好呀。

    “你的兒子,出生就被惠兒收養的那個孩子,後來又離開了花家,跟隨惠兒去了福建。”丁伯豪強壓住對小蘭的怨言。

    “真的?是楚惠......她把我的卿兒養大了?他們現在哪兒?在福建哪兒呀?”小蘭急切地問道。

    “你還問在哪兒?我都要朝你問你兒子現在在哪兒!把我的惠兒拖累了一生,你倒好,你竟然躲在台灣享福!”丁伯豪終於忍不住爆發起來。

    手還用力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嚇得青寧連忙抓住他的手。

    不為別的,她怕他的手拍痛了。

    “我兒子拖累楚惠?我我......”小蘭沒有想到這一點兒。

    當她聽到說楚惠把自己兒子養大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是楚惠從花家帶走了卿兒,導致自己這麽多年始終打聽不到兒子的下落。

    此時聽得丁伯豪說得不對勁兒,趕緊再問:“為何是被我的兒子拖累了?”

    丁伯豪聽了,氣得抬起手,又想朝桌子上拍去,被青寧接住了,朝他心疼地搖了搖頭。

    他這才無奈把手放下,對著電話說:“我告訴你陳小蘭,當年若不是你隻顧自己風流快活丟下你的兒子不管,楚惠也不會因為可憐孩子沒有母親而返回老家去!”

    “是你害得楚惠上不了飛機,是你的兒子拖累了惠兒的一生!你如今非但不對惠兒存半點感激之情,反而埋怨起惠兒來?”

    被丁伯豪一頓搶白指責之後,小蘭似乎聽出了一些意思。

    “丁長官,您剛才說我隻顧自己風流快活不管兒子?這是多大的冤枉呀?當年我是被花家二次趕出了門,是他們不許我帶走兒子!”

    “我淪落到要飯,反倒是在逃難的路上遇到我家先生,他把我帶到了台灣,我也不知這一走就再也回不去了!”

    小蘭激動起來,她悲傷地為自己辯駁著。

    “小蘭,別傷心了,咱們好好說事兒......”青寧俯身對著電話勸著。

    “嗯嗯,不傷心,對不住了......我......剛才丁長官說,楚惠是因為我的卿兒,才未能上飛機?”小蘭還不知道有這麽一段緣由。

    青寧看了看傷心與激動中的丁伯豪,他正掩麵難過,抬手示意青寧替他說。

    “是,楚惠姐姐本已到了機場,結果在機場聽幾位官太太說你被趕出了花家,兒子在花家受苦。”

    “楚惠姐姐一聽,二話沒說就讓司機送她回撫州去接孩子,本想接了孩子一同到台灣,可是造化弄人,飛機提前起飛了......”

    青寧也說不下去了,她這麽幾十年來,隻要想到當年楚惠就是這樣沒能趕上飛機,她就感同身受一般心疼。

    “別說了,丁太太,你別再說說下去了......是我對不起楚惠,是我們母子欠楚惠太多了!”小蘭聽到這兒時,明白了。

    楚惠真是因為自己母子兒未能跟隨丁伯豪走,難怪丁伯豪剛才在電話中氣憤不已。

    她此時覺得自己實在是該罵,若是丁伯豪想打自己一頓出出氣,她都願意任他打罵。

    “小蘭,你也別難過了,事情都過去幾十年了,別再為這事傷心,咱們現在重要的是想辦法尋找到楚惠姐姐和孩子。”

    青寧這話不僅是對小蘭說,更是對丁伯豪說,讓他明白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別為過去傷心,得為眼下所要做的事兒著想。

    “好,好,你們二位請教教我,我該怎麽做?”小蘭在那頭擦幹眼淚問。

    “教你,沒什麽可教的,你自己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你的兒子和楚惠就成!”丁伯豪還是氣呼呼的。

    “您放心,丁長官,我一定托人去打聽,我們張家的老大過一陣子正好要回大陸去探親。”

    “他找到他們的外婆與舅舅了,我讓孩子到了大陸去打聽楚惠與卿兒的下落。”

    小蘭在電話那頭應得很幹脆,這也令丁伯豪心裏好受了一些,感覺這小蘭態度還算誠懇。

    福建的小山城。

    楚惠與冬梅走在河邊的棧道上,看著嘩嘩的河水往東流去,楚惠歎息一聲。

    “冬梅,這幾十年來,你會不會想起咱們在撫州的時光?”楚惠問道。

    “會呀,尤其是......”尤其是丁家大宅被燒毀後,至今不知道怎樣了。

    冬梅知道這是楚惠的一塊永遠都愈合不了的傷疤,剛要說,她就意識到不能說,立即就停住不說了。

    “尤其是什麽?”楚惠不經意地問。

    她沒有注意到冬梅的神色,看著河水隨意問道。

    “尤其是咱們小巷的宅子,如今不知道林源他們是否還住在那兒,小圓身體是否還好。”冬梅趕緊改口。

    “是呀,我也時常想起他們,可是這路途遙遠咱們身體也不行,坐不了那麽久的車,我暈車太嚴重。”楚惠說道。

    “那......下回平安有假期了,讓他假期到撫州去走走,去打聽打聽林源和小圓?”冬梅試探道。

    “唉......不知李雲娘如今是否還健在?也不知道管家花銅身子骨可還硬朗?”楚惠並沒有直接回複她。

    “我想花家大太太應該還健在吧,不是都說惡人命長麽?花銅管家可就不一定了,他原本年歲就比咱們年長許多,他們家兒子花林子跟咱們一般上下。”

    冬梅的看法跟楚惠略有不同。

    “你說的也非常有道理......”楚惠小聲回答。

    她倒是希望李雲娘和花銅都還活著,因為她內心終究還是抱有一丁點兒希望的。

    隻要這倆人還健在,丁家若是來人到撫州來尋親,便會找到他們,無論能否找到自己,楚惠都深感寬慰。

    隻要有人來找過就成,找不找得到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

    相反,若是丁伯豪真的找來,楚惠是絕不願意去相見的。

    她不敢去見,她沒有勇氣。

    她知道,自己留在丁伯豪心目中的印象,還是當年那個青春可人的楚惠。

    而眼下的她早已是白發爬滿兩鬢、臉上滿是皺紋的老太太。

    這麽陌生的一張麵孔,恐怕要令伯豪失望了,她不願意看到他半星失望的眼神,更不願意令他失望。

    她隻需要知道丁伯豪到找自己就成了,也滿足了。

    “姐姐,走吧,咱們回家去,河邊風大。”冬梅攙扶著她說。

    “走走,今世若是有可能,我想見見我弟弟倒是真的。”楚惠心酸地說。

    從當年帶著瑞卿走路到福建,至今四十多年了,也沒能打聽到半點兒弟弟的消息。

    關於尋找弟弟,她已經絕望了,也快徹底死心了,即便是路上遇見,也絕對認不出來。

    弟弟被母親帶著離開她的時候,才當年的瑞卿那般大而已,哪裏還會記得姐姐的長相?

    她剛到福建的那些年,死活不肯為自己改名,就是為了有一天,弟弟看到這個名字時能想起她這個姐姐。

    “姐姐,別想那麽多了,都是命啊,都是緣分!”冬梅扶著她朝家走去。

    “冬梅,咱們走旁邊那條巷子。”突然,楚惠小聲說。

    “為什麽?”冬梅不明所以,看著楚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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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前麵那人象袁曉峰不?若是他,咱們就從旁邊的巷子走,我不願意遇上他。”楚惠扁了扁嘴。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輩子為什麽會變得這麽討厭袁曉峰。

    “姐姐,是袁曉峰,沒想到這些年也老了許多。”冬梅眼睛看著別處,其實眼角正在觀察前麵不遠處的袁曉峰。

    “能不老嗎?跟咱們也是不相上的年紀了,咱們都老,他還想成仙呀?”楚惠極為不悅。

    袁曉峰正在路邊讓人稱魚,打漁的人剛收網回來,幾條魚還活蹦亂跳著呢,剛問好價,就看見前麵的楚惠和冬梅朝另一條路躲去。

    他知道他站的這條路才是楚惠她們回家的必經之路,她們這是在躲他呀?

    躲了他幾十年了,每回在路上遇見,楚惠就避開他,視他為瘟疫,袁曉峰的內心無比傷心。

    “老板,不要挑了,我全要,你快著點兒!”他讓賣魚的快速稱好,並讓他分別放入兩個塑料袋中。

    付了錢,他拎起魚就朝楚惠冬梅追去。

    “嫂子!冬梅!”袁曉峰追上了她們,說:“你們不是要回家麽?怎麽走遠路呀?”

    “你是誰?請別攔著我們,我們愛上哪兒上哪兒。”冬梅代楚惠回答。

    “嫂子、冬梅,你們能不能停下來,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們。”袁曉峰依舊攔在她們麵前不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