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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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一個叫禾靈的小仙女, 她因為太勤奮,頭發掉的差不多了。 “同學?”
“那個你好, 請問今天有沒有多一張化學卷子,十班的,老師拿錯了。”
雲深清清嗓子, 一邊說,一邊向著講桌台子上望去。一般多的卷子或者別班的, 都是直接扔講桌上。
雲深覺得自己的卷子應該也在那上麵, 隻希望看見的人少一點,那卷麵, 她真的不想丟人。
那個同學上講桌上翻找了下, 並沒有找到雲深說的卷子,向她搖了搖頭。
雲深咬咬唇,她很肯定,卷子肯定是被燕君越帶來了十二班。
“誒, 化學課代表還在, 我幫你問問。”那同學看了圈, 教室裏麵人很少, 一看正巧化學課代表還在。
“十班卷子?多的?”化學課代表聽了後,想了想,然後轉頭, 看向後麵, “被燕君越拿出去了, 他說他去還卷子。”
齊刷刷的目光向著後排看去, 而那個睡覺的人仿佛感覺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抬起頭,眼神迷離,睡意朦朧。
顧安在一旁玩著遊戲起勁,一邊怒罵一邊手上快速操作著,管都沒有管外麵發生了什麽。
“燕君越,十班來要卷子了。”
燕君越視線清晰後,把目光從出聲的化學課代表身上,轉去站在教室門口,微張著嘴巴,一臉不知所措的雲深。
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把壓在課本下的雲深的卷子,扯出來,然後右手一勾,把吊在椅子上的斜挎包拿起,踹了顧安凳子兩腳,直接向著雲深走去。
“走啊,不想要你卷子了?”
路過雲深,已經走出去兩三步的燕君越,轉頭向還愣在原地,遲遲沒有動靜的雲深開口說道。
雲深機械的轉頭,機械的跟在他身後。
走到樓下,才想起來一樣,一把抓住燕君越手臂,往一樓走道的盡頭處,站立住。
燕君越手臂很熱,帶著熾熱的溫度,雲深拉住他手的時候,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溫度。
一到角落,雲深立馬鬆開燕君越的手,迅速利落。
“我手上有病毒嗎?你那麽嫌棄?”燕君越看見雲深動作,出聲說。
“啊?”雲深懵頭。
“拉我來這裏幹嘛,黑燈瞎火,生怕我不知道你對我抱有非分之想?”
一樓小角落,這一層樓早就人去燈黑,隻有不遠處操場大燈的餘光,還有其他教室裏亮著的燈光。可是隔得近,都能彼此看得清。
雲深停了停,說:“我的化學卷子。”
伸出手,張開手心,朝著燕君越,看不清眉眼。
燕君越突然心裏很癢,有一根纖細的羽毛,輕輕的拂過。
“別動!”
燕君越突然出聲,很嚴肅,很認真,雲深直接真的一動不動,維持著伸手的姿勢。
燕君越湊近,跟雲深平時,隔得很近,呼吸也近。
靜到雲深能聽見自己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燕君越伸手,直接撩起雲深的劉海,露出她劉海下的眼。
光線並不刺眼,甚至暗淡,可是雲深的眼,第一次毫無阻擋的跟燕君越的眼對視。
目光相接,似有流光。
跟之前教室窗口匆匆一瞥不一樣。
時間停止幾秒,雲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燕君越的身上。驚訝,呆愣,從她臉上一一閃過。
“眼睛挺好看的,遮起來幹啥。”燕君越也突然覺得自己行為十分奇怪,放下手,呐呐的開口。
雲深也趕緊地將自己劉海梳理整齊,固執的伸著手,要自己的化學卷子。
氣氛有些凝固,直到顧安直接一路大喊著從樓下衝下來。
“阿越!燕君越!你個死沒良心的,丟我一個人跑了!”一邊走下來,一邊大喊,走到一樓樓梯層的時候,燕君實在沒有臉讓他繼續這樣作妖,讓自己丟人。
“我在這!”高聲回應,顧安順著聲音走過來,發現了正在小角落的兩個人。
“你說你,怎麽一點都不仗義?我在教室打著遊戲陪你等人,你卻丟下我先走了?是不是哥們?”
字字委屈,配合他臉上的表情,堪稱完美。
燕君越習慣了他的小把戲,懶得理會,把左手一直拿著的卷子,遞給了雲深伸出的手上。
雲深拿到後,迅速縮回去,把卷子藏在身後,動作敏捷,就跟貓兒一樣。
“動作那麽快幹嘛,還怕我搶你卷子啊。”燕君越嗤笑。
雲深心裏想的你就是,但是我不說出來。
“那麽多紅叉,還能剛好擦邊及格,還是很厲害的。”
燕君越感慨了下,想到雲深的化學卷子,忍不住笑了一聲。
雲深一下子猛地抬頭,話都扯不清:“你,你,你?你怎麽還偷看別人卷子?”
“什麽叫偷看?我替你保管了卷子。”燕君越糾正雲深,“這卷子就兩麵,又沒有遮擋,我一眼就看完了,怪我?”
這人說話簡直理直氣壯。
“別生氣啊,不就是化學式都沒寫對,又不是大事!”
“你還說你沒有故意看我卷子!”
沒有故意看,怎麽會連這些都清楚,這個人專門拆自己痛腳。
“研讀,汲取教訓,提醒自己下次別犯錯。”
“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的英語吧!”雲深忍不住反擊,“不如想想怎麽別讓自己基礎語法都犯錯。”
“那不是正好,我們兩個人可以互相補補啊。”
“做夢!”
雲深說完,直接從一直在旁邊安靜看戲,沒有出聲的顧安身邊路過,往寢室走回去。
走的很快,邁著大步,感覺後麵有人在追一樣。
燕君越聳聳肩,把挎包背帶往肩上拉了拉,也準備回寢室去。一路上,顧安一反常態,沒有說話。
走了一半,燕君越停下步伐,轉頭問:“你想什麽直接說,憋出內傷別找我。”
顧安高深莫測地打量了燕君越很久,才緩緩開口。
“阿越啊,你對這個十班女生,是不是感興趣過頭了。”
平日燕君越也不是什麽高嶺之花,跟周圍的人,包括女生,也都是有說有笑,但是他不會真的去主動故意挑弄女生,特別是這種逗人的行為。
他太反常了。
“是嗎?”燕君越反問。
“肯定啊!”顧安一邊說一邊使勁點頭,證明自己說的沒錯。
“而且,你對人一個老實人開玩笑過分啊。”
顧安覺得十班那個妹子一看就是一個乖乖女,標準的,不善言辭,剛剛都被燕君越逗的逼急了才回應。
“哦。”燕君越很冷漠的用一個哦字作為了所有回應。
乖乖女,不善言辭,看起來就聽話的樣子。
怕也隻是看起來吧。
今天看見她的眼,就一眼,燕君越就覺得她不是這種人。
俗話不是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嗎?雖然她的窗戶近視了。
雲深回到寢室,洗漱完後,就上床,支起小桌板,拿出錯題本,把化學卷子拿出來。
可惜手裏拿著筆,卻什麽都沒有寫出,直到寢室斷電,打開台燈。
勾勾畫畫,最後卻在草稿本上隻落下一行字。
——你本無意穿堂風,偏偏孤倨引山洪。
最近微博還有空間很火的句子,雲深看見過,原本笑一笑就過去了,無病呻吟的句子,這時候卻莫名很符合自己的心情。
掏出枕頭下的手機,把貼吧簽到完,上q/q看了看消息,然後登陸上了微博。
雲深微博粉絲上千,不是專門買來的僵屍粉,她沒有那個閑心。
都是她這些年,在貼吧,在遊戲裏麵,漸漸被人熟識,積累起來的粉絲量,用飯飯的話來說,圈裏小太太。
想了想,拍了張照片,配上台燈下的卷子跟筆,發了條微博,配上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