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約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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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由露素艾在一起已經有些許時間了。我們兩個與其說是在漫無目的地行走,還不如說是在沿著我來的方向倒退。抬頭望見占星廳的玻璃側頂,再一路向下注意到那旋梯,我不禁問道:“由露素艾,你有見到過一個穿藍衣服的男生嗎?”
“蒼藍的確是想要追趕我,但我很輕易地就甩開了他什麽的。”
“怎麽會?明明他可以把腳步聲降低到如此地步,你怎麽知道他在哪裏?”
“我可是這裏的創造者什麽的。換句話說吧,我可以一眼見到目前身在這地方的所有人的所在地。”由露素艾頗為不滿地答道。
我歎了口氣:“問題是……你為什麽甩開了他,卻找到了我?”
“因為在這裏,隻有月次哥哥的靈魂最為特殊。”
又是我的靈魂嗎……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為什麽我的靈魂最為特殊,但是我沒有再問。
“蒼藍現在還活著什麽的。”由露素艾又道,“想要去找他什麽的嗎?”
“啊,不了。羽天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麽給他個交代……”
“大人們的心思我還是不太懂什麽的呢。”
“你……”我忍不住吐槽了起來,“你能說出這句話,就代表你已經懂這些事了吧?而且大人的心思……第一是我沒那麽老,第二是你比我大多了。”
“有時候,外觀比內心更重要什麽的。”
真不像是那麽小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
等等,我又忘記她一百多年前就死的事實了明明剛剛才提到過。
“嗯……好吧,我同意你的話。”我無奈地笑了笑,“外觀的確在某些情況下十分重要。”
然後我倆就陷入了沉默。
她的腳步明顯是朝向旋梯的。我看出了這一細節,搶先一步走向了那十字路口的方向,結果她似乎是無計可施,隻得跟著我走了起來。
我再次站在了十字路口的中心。她與我相視了一下,而我選擇走向了那條宮殿般的長廊。
陽光已經投射到了走廊中央,而我突然覺得這地方要再加上些地毯和掛畫就是絕佳……現在似乎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由露素艾……這地方存在時間概念嗎?”
“時間概念?”由露素艾想了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如果有時間概念,那有時間限製嗎?”
“原來是在問這個呀。這裏的話,如果在子時前還沒有決出勝負什麽的,就會強行判定為全部人員死亡來著。”
“要命的規則真多……難道我接下來要在短短二十四小時內幹掉別的所有人?”
由露素艾突然怔了一下。看她的表情,似乎是瞞了我什麽事。
我不耐煩地盯著她問:“怎麽了?”
“那個……月次哥哥,這裏的時間是從午時十二點開始的。”我都快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那開玩笑?現在是幾點?!”我怒問。
“現在……好像是……下……下午兩點什麽的。”她停住了腳步。
我隨之轉過了身,一步跨到了她麵前:“才兩點嗎?”
“嗯……”
“那麽我還有十小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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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露素艾吃驚地看著我,問道:“月次哥哥的話……難道不擔心……”
“擔心?擔心什麽?”我打斷道。
“不……沒有事什麽的。”我扶著額頭,冷冷地要求道:“你還是快說吧。我也很感興趣,我現在究竟要做些什麽。照現在來看,我們也隻是亂跑而已吧。”
但見她朝向前方的雙目中,那瞳孔似乎是縮小了些許。我疑惑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遠處早已不是什麽走廊盡頭,而是有一片黑暗的空間擺在前頭。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黑暗空間的邊緣正在生長,還在慢慢地吞噬者周遭的牆壁。
“這又是怎麽回事?”
“是……黑雪姐姐……”
“黑雪?我明白了,她就在前頭吧?”我做出了準備衝刺的姿勢,“我去把她揪出來。”
“笨蛋!快逃啊!”
“哈啊?”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問個究竟,麵前的黑暗空間中突然就浮起了一層薄霧。才剛認出薄霧是幽幽紫色,那霧就朝著我衝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轉身就逃,卻見由露素艾已經逃出很遠了。見那家夥居然如此懼怕這紫霧,我背後一涼,加足了馬力想要衝去由露素艾那裏。但畢竟腳力比不過靈力,那霧很快就纏住了我的左腳踝,又牽製住了我的雙臂和頸部,一下就把我飛速拉向了後方。
背後的風聲與四肢劇烈的疼痛很快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迷離之際,我仿佛看到身著粉色連衣裙的由露素艾朝我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