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九六！”我在被九六拉著跑的時候不禁喊道，“她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們不能就這樣不管她了啊！”

    “你瘋了嗎？對方是要殺掉你！”九六絲毫沒有要放我回去的跡象。

    “可……可是……”

    “看你殺了你朋友的時候倒沒有那麽唧唧歪歪的。怎麽，難不成我還真的看錯人了？”

    看錯人？難道九六先生不想要和我同行了嗎？

    “不不不……你……看錯人什麽的……”我想要辯解，卻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有用的話來。

    九六先生盯著我，搖了搖頭答道：“不是我打不過她。麵對一個劍術哪怕精湛至極的人類，我的勝算都是擺在那兒的。”

    “哎？那麽九六為什麽要逃走？”

    “你沒看到她把目標轉到你身上來了嗎？”九六先生拍著自己腦袋的側麵。

    “可……可我……”我雖然害怕，但還是說出了事實，“我看見九六你剛剛在進攻她的時候很吃力的樣子？”

    “廢話。一邊要對付反應那麽快的人，另一邊還要控製自己下手的力度，我容易嗎我？”九六先生歎著氣解釋……聽上去倒不像是解釋，反而像是責罵。

    “控製下手的力度是……”

    九六先生舉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的掌心之中，突然閃出了一道紅光，連帶著一束恐怖的紅色激光憑空衝出了他的左手，轟向了走廊另一頭。我被風壓給推向後方，還在驚訝之餘，就聽到九六先生冷笑道：“要是我出手狠一點，別說走廊都可以被我衝散了，把你給誤殺是分分秒秒的事。”

    但下一秒，激光所散發出的光線徒然之間消失在了走廊這頭的深處。眨眼之間，我的背後傳來了些許隆隆聲。

    “我就知道……小心！”

    待我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九六已經閃到了我的身後。緊接著，赤紅色的耀眼光芒在我的四麵八方出現，圍成了一個包圍網。待激光灼燒所造成的煙霧散去，我匆匆轉身，這才發現是九六先生幫我擋住了那束激光。

    “咳……咳咳……被自己的激光直接打中可真不是什麽好感覺……嗬嗬。”九六先生邊咳嗽邊開著玩笑。

    我嚇壞了，趕緊上前扶住了九六搖搖晃晃的身子。但就是這個時候，我也意識到了為什麽我們一直走不出這條走廊。

    有什麽人……把走廊的首尾給連接了起來，形成了肉眼無法辨別的一道圓形路線。無論我們怎麽闖，都隻是在這裏繞圈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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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幾秒過後，九六先生就奇跡般地痊愈了。他拍了拍自己皮衣上的灰，對我說道：“你要的那人類木染，現在凶多吉少了。”

    ……好像是這樣沒錯。剛剛那激光席卷了整條走廊，而木染她就在走廊之中……我連想象的勇氣都沒有，隻是看似毫無目的地朝著剛剛過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沒有見到任何除走廊本身之外的物體。

    沒有屍體，沒有活人。有的隻是我自己，還有身後跟過來的九六先生而已。

    “這……怎麽……可能？”

    “她倒是挺聰明的，自己躲掉了。”九六玩弄起了手裏的什麽東西，“福大命大啊。”

    “我倒覺得……九六你能活下來，才真的是福大命大。”

    “隻是差點誤傷你而已。”九六先生突然湊近了我，把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你可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家夥。我可不想讓你找死。”

    “哎？九六……？”

    “還有很多實驗要在你身上做。可能你會死得很慘吧，而且還會是出於自己的本願。”九六邪魅地一笑。

    實驗……要在我身上？還有死亡……出於自己的本願？

    “怎麽……怎麽可能啦！我是不會自殺的……那個……”

    九六先生卻一語戳中了我的心思：“在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打算自殺了吧？”

    我無言以對，隻得羞愧地低下了頭。

    “你不需要覺得對不起任何人。沒有任何人生來就對得起你。”九六先生用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語調說道，“譬如說……我。我留住你，隻是想要把你培育成最強大的殺人機器而已。”

    我掙脫了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掌，恐懼地往後退了一步。

    九六先生又加了一句：“我說了，一切都會是出於你自己的本願。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雖然他的確……似乎的確……說過這句話，可我還是害怕得直哆嗦。

    “為什麽要害怕呢……”他看著無可奈何，捂著腦袋訴責道，“我還當你的腦子有多麽靈光，這不是比那些人更蠢嗎？”

    “更……更蠢？”我感覺自己的胃正在體內翻動著，帶起了一股股灼燒感，“我……我才……我才不蠢……”

    “殺了同伴，如今又和一個殺人凶手待在一起卻毫不知情，你果真是個反應慢的家夥。”

    “什……什麽？九六先生你是……”

    “在見到你之前，我已經殺死過無數人了。”他陰森地一笑。

    怎麽可能？九六先生他，居然是個……殺人狂？

    “喲二位，你們好……嗬嗬，瞧我這是瞧見了誰？”

    我循著聲音回身望去，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留著銀發的家夥背後有著巨翼之影，絕對是毒奶沒錯了。

    我呆呆地注視著正一步步朝這裏走來的毒奶。他的手中，是一把已經填充完畢的十字弓。

    “導師，我們又見麵了。還有九六，我們相見恨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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