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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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還朝。

    飛回去?沈君止在微微的怔愣之後就很快反應了過來,他家寶寶說的,應該是那隻金翅蒼宇雕。不過看著小姑娘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他便笑了笑,佯裝並不知道便是了。

    雖然融合了係統很多年,也見識了不少不合“常理”的事情,不過對於沈君止來說,乘著一隻鳥飛回盛京什麽的,也有些玄幻過頭了。特別是……毛球除了特別能吃,比一般的雕要胖一些之外,沒有絲毫能看出來它能載得動兩個人的地方。

    不過看著球球的一臉興致勃勃,沈君止也不願意掃她的興,便隨著球球一道往景青那裏走去。

    跟景青取來了毛球,球球又管景青要了不少綠玉蛇膽。這家夥嘴刁得很,隻吃蛇膽。按照球球的計算,讓毛球載著她和阿止回到盛京,少說也要兩個時辰。飛行的金翅蒼宇雕又是出了名的容易餓,球球可不想毛球飛到半路,她和阿止還得下去給它捕蛇去。

    雖然用竹管裝著,可是沈君止依舊不願意讓自家寶寶碰那些血糊糊的蛇膽。取過她手中的竹筒別在腰間,沈君止歎了一口氣,道:“那我跟阿清說一聲,我們便走吧。”

    球球卻止住了他想要轉身的動作,大抵跟寵之間有著特殊的交流方式,也不知道球球和毛球說了什麽,原本隻是尋常大小的毛球,忽然變大了數十倍。

    不顧周遭驚奇的目光,球球一把將沈君止拉到了毛球背上,毛球也順勢飛起了數丈,最終停留在沈君清的帳子頂上。小姑娘提高了聲音,直接衝著那帳子喊道:“木頭,你回朝的時候記得護著寶姐姐一道~~~阿清清,你也是,要照顧好我的姑娘們,她們有一個受了委屈,我都是要找你算賬的!!!”

    沈君清和沈容武正在帳子中處理東軍軍務——沒有法子,他們家的小主帥那麽小小一團,若是真讓她來處理軍務,還不得被埋在裏麵了啊?至若瑄王,唔,難得他們兩人久別重逢,就當是給他放假了吧。

    於是,這兩個苦逼的處理軍務的孩子,就被帳子外這夾雜著內力的一嗓子給吼了出來。抬頭一看,沈君清忍不住長大了嘴巴。

    反應了好一會兒,沈君清才訥訥道:“喂,我說木頭,那麽大一坨是……毛球?”

    沈容武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沈君清一眼,連個點頭都欠奉。

    “不對!!!他們兩個這是私奔了?這一大攤子事兒就統統丟給咱們不管了?”忽然智商上線了的沈君清登時就急了,也顧不上自己外家功夫出眾,內息輕功什麽的卻水得可憐了,當即便要施展輕功,向著他們兩個人的方向追去。

    軍爺的輕功……不提也罷。

    沈君止憐愛的看了一眼姿態苦逼的表弟,也用內力對他說道:“盛京有變,忠順出逃,”隻是,這幾個字被沈君止壓成了一線,也就隻要沈君清能聽到便是了。

    沈君清被驟然入耳的聲音弄得一個趔趄,險些在眾目睽睽之下摔一個狗啃泥。皺了皺眉頭,他停下了追逐的腳步,對周圍看熱鬧的將士擺了擺手讓他們散了,自己卻走進了營帳裏。

    沈容武見他神色有異,便也跟著走了進去。兩個人在營帳之中商議了好久,終於敲定了還朝的日期。時隔二十餘年,東郡主帥還朝,當真是絲毫馬虎不得。

    至若沈君止說的盛京有變,對球球和沈君止變態的武力值有著深刻理解的沈君清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有這兩個人在,沈君清不相信忠順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作為一隻喵,球球第一次踩在金翅蒼宇雕的背上,被它帶起來飛到好幾丈的高空中的這種事情,其實她還是有些怕怕的。不過縮在阿止懷裏,球球一點一點的睜開眼睛,倒也不覺得怕了。

    畢竟當了好幾年能夠隨隨便便就能自己飛起好幾丈的喵蘿,球球最初覺得害怕隻是因為是……不信任毛球這隻傻鳥罷了。

    中間毛球停下,對球球好一通撒嬌,直弄得球球將沈君止腰間的竹筒裏的蛇膽都喂給了它,毛球才終於一鼓作氣,從東域飛到了盛京。

    在東域也就罷了,毛球驟然變大數十倍什麽的,東軍將士們堅強的心髒還是能夠保持淡定的。可是在人多口雜的盛京,球球還不想讓自家毛球被當做怪物圍觀。讓毛球在距離盛京不遠處的樹林停下,球球和沈君止直接從它的背上跳了下來。

    毛球恢複成了原本的大小,球球摸了摸它的腦袋,對他笑道:“辛苦啦,自己在這林子裏玩兒一會兒吧,別被人抓去烤了啊。”

    “嗷!”才不會,傻球球。

    毛球撲騰撲騰翅膀,一下子就飛到了一處高處的樹枝上站著,不想理會在那兒冒傻氣的蠢主人。

    球球和沈君止看了它一眼,而後,沈君止便拉著球球,直接往盛京東郊的北營駐紮地而去。

    之所以球球沒有著急回榮國府,是因為方才在毛球背上,她和阿止已經看見了賈赦的“神來一筆”——這人提著寶劍走出去,居然是直奔著王夫人的院子而去。

    迎春被老太太接去了自己的榮禧堂,王夫人的院子裏隻有幾個小丫鬟。看見自家老爺一臉殺氣的提著寶劍直奔太太而來,這些小丫鬟們不由的尖叫出聲。

    在一陣高過一陣的尖銳女聲之中,賈赦一腳踹開了王夫人的房門,將人揪著頭發就拖了出來。王夫人平素雖然凶悍,對待下人也很是刻薄惡毒,然而她到底是一屆女流,賈赦真的發起狠來,她一個女人到底是敵不過的。

    王夫人被賈赦拽著頭發,一氣拖到賈母的榮禧堂門前。在榮禧堂麵前跪下,賈赦高聲道:“母親!赦有罪,這毒婦一家謀逆犯上,赦一時不察,竟和謀逆之家扯上幹係!”

    賈赦這話當然不是說給賈母聽的,如今大學士林如海的女兒、賈珠的媳婦兒、還有明瑞宜公主都在賈母處敘話,他就是要借著這些人的嘴,日後將自己從這樁謀逆造反掉腦袋的事情裏撕擼開去。

    王夫人方才還有些發懵,眼前一陣也是一陣的發黑,可是賈赦的話卻無異於在她眼前炸開了一道驚雷。

    王夫人的聲調驟然就淒厲了起來:“當時你不……”是這樣說的!

    賈赦剛和忠順王爺搭上線的時候,忠順王爺和今上還算是勢均力敵,那個時候,為了討好王子騰,王夫人在大房的日子委實好過了不少。甚至更向前追溯,就連王夫人在忠順王爺的授意之下,在賈敏的嫁妝上動手腳,妄圖謀害林如海一家的時候,賈赦分明知道,可是卻也默許。

    那個時候,他賈恩侯可沒說他們王家是謀逆的亂臣賊子!王夫人心中徒然生起一抹幽怨,聲調也愈發的淒厲了起來。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賈赦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賈赦這些年雖然放浪形骸,可是老榮國公尚在的時候,他也是被逼著正經學習過武藝的。這一巴掌他沒有留餘力,直接扇在王夫人臉上。

    王夫人被他扇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水,那裏麵竟夾雜著一顆門牙。

    賈母被外麵的動靜弄得心驚肉跳,徐氏卻仿佛早有預料了一般。她麵色如常,讓人將孩子們帶到更遠的內堂,然後給賈母倒了一杯茶,讓她壓壓驚,自己卻走了出去。

    看見徐氏走了出來,賈赦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道:“弟妹……”忽然頓住,他又改口道:“公主。”

    徐氏靜立不動,絲毫沒有受到王氏怨毒的目光的影響。王氏的門牙缺了一顆,如今滿頭釵環散亂,看起來當真有幾分可怖。而她望著徐氏的目光就想淬了毒的刀子,若非賈赦的劍架在她的脖頸上,恐怕下一秒,王氏就要向著徐氏撲過來了。

    看著徐氏嘴角擎著一抹平靜的笑意,賈赦才後知後覺的跪倒在地,又一次對她說道:“公主,這毒婦一家謀反,今日赦便休妻,還請公主在皇上那裏替小的解釋一二。”

    休妻二字砸下來,王氏登時就決眥欲裂。她豁然起身,不顧賈赦的那一柄長劍劃破他的脖頸,流出一串鮮血。她衝著賈赦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就不怕忠順……”王爺成事了呢,那他王家就是從龍之功,是不亞於賈家先祖的頂頂功臣。

    賈赦卻用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再一次截斷了王夫人的話,他偷偷忘了一眼徐氏,看她臉上並無異色,這才低聲對王夫人說道:“你也想想迎姐兒吧。”

    賈赦本就沒有什麽慈父心腸,對於唯一的嫡子賈璉尚且是忽視,對於迎春這丫頭便更是沒什麽感情了。不過他卻也知道,這迎春是王氏的心頭肉,他提起迎春,想來那王氏便不敢多言了。

    到底也是多年夫妻,賈赦在這一點上,看得還是很準的。當他提起迎春的時候,王氏頓時便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腿一軟,便頹然的跌坐在原地,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終歸是咎由自取罷了。徐氏麵容平靜。

    當年她父母殉國的時候,可沒有人想到她無辜不無辜。她的女兒十三歲就要被逼著上戰場的時候,也沒有人想過是她女兒年幼不年幼。同樣,王氏如今落到這個境地,並不是誰逼她的。所以,徐氏一點也不覺得她可憐。

    “大伯既然已經有了決斷,那麽我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麽好置喙呢。”

    既沒有給賈赦一個肯定的答案,也沒有斷然拒絕他的請求,徐氏留下這樣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便要轉身回榮禧堂去。

    賈赦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什麽。他扔下了手中的長劍,有些頹然的對王夫人說道:“明天你便‘病逝’吧,我在金陵有一個莊子,是先老太太留給我的。那莊子的進項還不錯,應是夠你嚼用的。”

    看著王氏依舊呆愣愣的神情,賈赦閉上了眼睛:“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也莫要怪我狠心。”握緊了手中的拳頭,賈赦眼中的愧疚徹底的消失了,眼中浮現出一抹怨恨,他冷冷道:“要不是你哥哥攛掇,我今天也落不到這一步。”

    王氏聽著他的話,已經沒有了半點反應。

    而另一邊,球球和沈君止在毛球的背上看過了這場鬧劇,球球總算鬆了一口氣。兩人卻也沒有片刻耽擱,迅速往北軍軍營而去。

    #球球:我娘就是辣~麽~帥~#

    #男主:恩,酷炫狂霸拽什麽的,我隻服徐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