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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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溫夏還是很幸運的逃脫了魔爪。
因為徐司祁樂顛顛的給林木打電話,還沒等命令林木把他的行李全部搬到溫夏的公寓來,林木就非常愉悅的告訴他上次簽的那個電視劇可以入組啦!
徐司祁:“......”
溫夏:“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結果笑得太得意,被身邊某個心氣不順的人抓住了臉蛋狠狠揉了一頓!
然後中午得到了徐大影帝親手烹飪的大餐一頓。
材料是林木買好了開車送來的,徐司祁壓著溫夏去開門,林木那滿眼的意味深長和意料之中真是......
......
溫夏被徐影帝按在身邊啃紅燒排骨......真別說,徐影帝真是幹一行專一行的五好青年,這紅燒排骨做的甜而不膩,入口即化,糖醋的味道完美的融進了排骨的香味,特別合溫夏的胃口。
不過因為他剛剛......咳,告白了,溫夏此時坐在他身邊總有一種莫名的羞澀,想幹什麽都放不開,從來吃排骨都直接上手啃得噴香的人,這時候也會拿著筷子笨拙的夾起排骨,再艱難的往嘴裏送,吃的特別辛苦。
偏旁邊坐著的人還能看的一臉高興
。 徐司祁一看她吃東西就想笑,心裏發軟,反正剛剛告白了,此刻他的視線就光明正大的停留在她的唇上,不過看久了難免會想入非非把持不住自己,徐司祁克製著自己的目光,自然的下落,然後發現小孩這個時候居然還穿著超短褲!!
徐司祁眉頭輕蹩,沉聲開口:“怎麽秋天了還穿這麽短的褲子?”
溫夏一愣,隨即咬著排骨,吱吱嗚嗚的回答的理所當然:“我習慣了呀!”一邊啊嗚啊嗚繼續咬排骨。
徐司祁眉頭皺著沒鬆開,聲音嚴肅起來:“不冷嗎?女孩子哪能受凍,愛美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溫夏終於停嘴,筷子夾著一大塊排骨端在胸前,側頭看他:“可是我裏麵穿了很厚的打底褲啊......”她才不傻呢好嗎,裏麵穿的嚴實著呢,因為一年四季都喜歡穿超短褲,所以她的打底褲特別多!
徐司祁:“......”打底褲是什麽東西沒聽過啊......
默默看了眼,好像裏麵確實還穿著東西,剛剛一下子著急了沒仔細看......自知理虧,徐司祁輕咳一聲,怏怏轉過頭去,聲音還強撐著“惡狠狠”道:“快吃!”
莫名其妙的溫夏:“......”凶什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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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馬上要進組了果然就十分迅速,溫夏剛吃完飯旁邊幹淨利落收拾桌子的人就開口了:“收拾收拾東西,三天後準備進組了。”
溫夏一怔:“這麽快?”
他剛剛才拍完那部戲,剛休息了不到兩天,就又進新組拍戲......不累嗎?
徐司祁一邊把手裏的碟子碗放到水池裏,一邊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這部戲之前就接了,拿到我手裏的時候已經準備的都差不多了,不過還好,這部戲之後我就不會再接了,估計有很長的一段假期可以留著陪你。”
溫夏臉一紅,小聲辯解道:“誰要你陪了......”
徐司祁輕笑著睨她一眼,點點頭,理所當然的接口:“嗯,那你陪我。”
溫夏:“......”
放在客廳的電話鈴聲劃破無語。
徐司祁輕揚下巴,指著客廳的方向:“你手機響了。”
溫夏連忙點點頭:“那我先去接電話。”
徐司祁頷首,放人。
溫夏一路小跑到客廳,俯身拿起手機,剛要接通,卻在看到屏幕上顯現的人名時頓了手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接,怔怔看著屏幕發呆,任由手機響著。
這時徐司祁已經擦幹了手從廚房出來了,看她呆呆的拿著手機不接電話,眉頭一皺,走過去:“怎麽了?”
溫夏一驚,回頭他已在身邊,一雙熟悉的漂亮眼睛裏帶著坦然的關切......溫夏心裏莫名安寧了些,輕輕搖頭:“沒什麽。”一邊接通了電話。
徐司祁就聽見她小聲對著手機那邊說:“......喂?葉子?”
徐司祁眉頭一皺,這個名字好熟悉......想起來了,是那天她比賽時不時交流的人,她當時叫了好幾次葉子,所以他到現在還記得。這麽說,是她編程大賽的隊友?那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想幹什麽?
徐司祁眉頭越皺越深。
可畢竟是私人電話,他不方便聽。家教使然,就算是再想知道她們說了什麽,他也不會站在一邊偷聽別人講電話。
拍拍她的肩膀,見她看過來,遞給她一個安撫性的笑容,他自己便俯身拿起自己的手機去廚房交代林木給自己準備進組用的東西以及隨組人員。
徐司祁輕輕倚在黑色的流理台上,背向著陽光,一邊跟林木交代事情一邊目不轉睛的觀察著客廳裏站著打電話的溫夏。
她看上去......很不好。小腦袋微微垂著,散著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徐司祁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看到她不時微微顫動的睫毛。右手拿著電話,左手食指又開始用力的卷褲子上的拉鎖......他之前就發現她有這個習慣了,隻要是情緒波動比較大的時候,她就會用力的卷著褲子上的拉鎖,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的負麵情緒強行控製住。
徐司祁眯起眼睛,慢慢覺得自己的不良情緒也在增長。
.....
這邊溫夏是真的很難過。
葉子這個電話打來,目的很簡單,希望她重新回歸他們的隊伍,借著這次世界冠軍的士氣,再更上一層樓,帶領中國的計算機編程水平登上新的更高的巔峰。
可溫夏是真的不願意。
她無力的又重複了一次:“葉子,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再碰代碼。這與我拿沒拿冠軍並沒有關係。”她的聲音很低,透著深深的無力感:對著昔日一起拚搏的摯友,她始終無法做到言行厲色。
那邊葉子的聲音卻很冷靜:“可是你熱愛它,不是嗎?”
語氣裏是滿滿的肯定,連半分猶豫都沒有,一絲餘地都不肯給她留。
這世上絕沒有輕輕鬆鬆的成功,任何一種事業,你想要達到巔峰,想要有朝一日能夠取得別人望塵莫及的成功,那除了天賦和努力之外,最重要的,是對你所從事的事業的熱愛。隻有充滿了熱愛,你才能日複一日的為它貢獻汗水和淚水而不會怨恨和後悔。
溫夏在編程方麵的造詣世人有目共睹,而溫夏熱愛編程,更是無可非議的事實。
溫夏沉默著,沒有說話。
太顯而易見的事實,就算辯解也毫無意義。
葉子也陪著她沉默,良久,才微微歎口氣,再開口聲音裏終於夾了情緒:“當年那件事,你還是放不下,是嗎?”
溫夏依舊沒有說話,權當默認。
葉子一點點激動起來:“可是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的錯!你根本沒有必要為這個背負那麽大的愧疚感!更不該為此放棄編程,別忘了,你的機會是什麽換來的!這麽多年了,為什麽你還是不肯走出來?!”
溫夏淡了聲:“可是阿遠再也活不過來了,不是嗎?”
......
電話無疾而終。
徐司祁早就交代完了事情,掛了電話靜靜看著客廳的人打電話,直到她掛了電話,突然望過來,他才終於直起身往她的身邊走。
......
溫夏掛了電話,心裏亂的厲害,不由自主的就想找他,手指緊緊握著手機,扭頭就向廚房他在的方向看去。
......他就站在光裏,滿臉溫柔,靜靜看著自己。
溫夏腦海裏突然就想起大學課堂上選修課老師不經意說過的一句話:
上帝說,要有光。
而寓言裏的少年就這麽淺笑著,逆光而立,一步步走向自己,眼角微微揚起,裏麵盡是漫天漫地的溫柔和縱容......溫夏突然想流淚。
那好看的少年終於走到自己身邊,微微俯身,嘴角掛著笑意,語氣溫柔卻不可抗拒:“我們談談,好不好?”
溫夏怔怔點頭。
他笑,輕輕牽起她的左手,解救出她纏繞的發紅的手指,一路把人帶到沙發上坐好。看她情緒已經穩定不少,才低了聲,耐心問:“能不能告訴我,剛剛電話都說了什麽?”
溫夏沉默著,微微顫抖。
徐司祁便也不逼她,給她足夠的空間去冷靜和組織語言。
半響,她終於開口,卻還是微低著頭,沒有看他:“是我之前編程隊的隊員,想讓我......回去。”
徐司祁的聲音刻意溫柔著:“嗯,那你怎麽想?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嗎?”
溫夏又開始陷入了沉默。
他就耐心溫柔的等著。
終於,她抬起頭,看向他,眼圈已經紅的嚇人,開口卻是答非所問:“徐司祁,你有沒有......下過地.獄?”
你有沒有,哪怕一刻,覺得自己身處地.獄,生不如死?
徐司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