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賽車直播網上的解說員妙語連珠：“辰一招逆向行車，避開了警方的路障，從排名最後爬升到第一位，真可謂技術才智過人。不過獵虎正從後追趕，而且最後的賽段是最精彩的六連環奪命彎，大家拭目以待到底是辰逆襲，還是獵虎衛冕。”

    進了山邊的彎道，獵虎的紅色房車和謝辰宇的GTR相距不到50米。入彎時，謝辰宇的速度減慢了些，但獵虎並沒有減速的意思，他的車尾一甩，刺耳的摩擦聲響起，白煙從車尾冒出，車輛貼著彎道的欄杆駛過。

    “漂亮！入彎的速度超過了120，獵虎的飄移真是一絕，現在他和辰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

    “辰畢竟是新人，入彎太保守。再這樣下去，他很快會被獵虎超越。”

    謝辰宇看了一眼後視鏡，眉頭深鎖，這個速度入彎，他是在玩命。前麵又是一個陡彎，謝辰宇減速，隻是在他出彎時，獵虎的車也同時出來，和他並行。

    “才兩個彎就追上了，接下來還有四個彎，看來獵虎贏定了。”

    魏延霆揚起嘴角：“謝辰宇，看來獵虎要逼你使出真功夫了。”

    “又要入彎了，臥槽，這次辰沒減速，兩人的速度都在120。以這個速度過這個急彎，真是九分靠實力一分看運氣。”

    “辰在內彎，他入彎的角度更窄。天吶，他被逼瘋，這速度……要撞上獵虎了……我靠，辰逼獵虎減速了，辰先出彎……臥槽，太精彩了！”

    “獵虎在外彎，真的撞上他會立馬撞欄，以這速度撞欄，他的車很可能破欄飛下山去，雖然辰也很可能收不住一起衝下去。不得不說，辰這一招‘你死我亡’用得真特麽的狠。”

    “獵虎沒放棄，死貼在辰後麵。這次他打算用辰的招數入內彎逼辰減速。”

    “尼瑪，辰的速度去到130了,臥槽，車尾甩成這樣是要做啥子？這煙，他的車輪是不是要起火了？哦不對，車輪噴出的白煙幹擾了獵虎，獵虎慢下來了。我靠，我靠，辰放煙擾敵，絕！”

    “埃瑪，看得我都忘了喘氣了。如果獵虎的飄移是一絕，辰的的飄移就是神了。還有兩個彎，看來獵虎追不上了。”

    “辰真是又有技術又有膽量又有腦子，這個奪命彎道，他完勝！”

    出了最後一個彎道，謝辰宇終於鬆了口氣。接下來是大直路，獵虎再沒有追上來的機會。他贏了！

    謝辰宇看了文若菲一眼：“你沒事吧？”

    文若菲目瞪口呆地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每次入彎她都以為會飛下山去，但每一次都被他拐了回來。他這個神經病總在最後關頭變回了神！

    “我們贏了。”

    “真的？”文若菲驚魂未定。

    “真的！”

    在一片喧囂的歡呼聲中，謝辰宇的車子衝到了終點。

    車子停了，謝辰宇看向文若菲，柔聲問：“你還好吧？”

    文若菲呆滯地看著他：“我的魂被你甩了出去，還沒回來。”

    謝辰宇靠近，伸手抱著她：“對不起，以後再不會這樣了。”

    文若菲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無論我之前欠過你什麽，這次全還清了。”

    “嗯，從今以後是我欠你的。你想我怎麽還我就怎麽還，都聽你的。”

    文若菲勉強地嗬嗬：“我現在好想咬你。”

    謝辰宇寵溺一笑：“咬吧！”

    文若菲張口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不重，帶著猶有餘悸的顫栗。

    魏延霆站在車旁，敲敲車窗，壞笑：“這麽迫不及待就親熱了？”

    兩人分開。謝辰宇下車，冷視魏延霆：“你要的事我做到了，你答應過我的事你最好記清楚。”

    “當然。”魏延霆看向車裏的文若菲“小菲，你今晚的表現簡直出人意表。你的身手反應那麽好，我還真想投資一部武打電影找你當女主角。”

    文若菲狠狠地瞪他一眼，轉過頭。

    兩個蒙麵女郎送來了兩個箱子。魏延霆打開，箱子裏裝滿了美金：“冠軍車手的獎金是美金二十萬，冠軍賽車女郎的是美金十萬。”

    文若菲忍不住轉過頭看了一眼，她盯著箱子裏的錢，眉心深深地揪起。

    她打開車門下車：“這些錢是我的？”

    魏延霆點頭：“今晚你是冠軍賽車女郎，這箱子裏的錢全都是你的。”

    文若菲若有所思地盯著眼下的紙幣：“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錢。”

    魏延霆挑眉笑著：“隻要你願意，以後你能見得更多。”

    文若菲蹙眉，抬頭注視他：“十萬美金就能買一條命？”

    魏延霆聳肩，一臉理所當然：“所有東西都有一個價，我願買有人願賣，你情我願。我做事從來不勉強。”

    他的嘴臉惡心得讓她想吐。文若菲拳頭暗暗地握起，她真特麽的想揍他！

    “不過，死了或者輸了就什麽也不是。這就是這個比賽好玩的地方，All or nothing，贏家擁有一切。”

    死了、輸了，就什麽也沒有？這是用命去賭十萬美金？想起被撞倒在高速公路上的那個賽車女郎，她賭輸了，賠上了命卻一無所得。文若菲的心底湧起刺骨的寒意。她呆滯了一會，吐了口氣：“有煙嗎？”

    “當然。”魏延霆叫人拿來了煙和打火機。

    謝辰宇疑惑：“你吸煙？”

    文若菲沒回答，點上煙，吸了一口，立即被嗆得咳嗽起來。她看著手中的煙，冷哼：“這種害人的東西也有人吸？”她放手，煙頭掉進了箱子，幾張美金立即燙出了洞。

    文若菲拿起一疊美金細細打量：“這麽些紙就讓人沒了良知，沒了腦子？”她點起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美金。

    魏延霆皺眉：“你這是要做什麽？”

    文若菲的手鬆開，燃燒的錢幣掉進箱子裏，火慢慢地在箱子裏蔓開。現場響起一片震驚的嘩然！魏延霆的太陽穴在顫抖，臉色變了。

    火越燒越烈，十萬美金在火裏熊熊燃燒，火的熱力讓文若菲的心暖和了些。

    謝辰宇嘴角上揚，這就是她，本性難移，最愛惹火。

    “我忘了說，我沒燒過那麽多錢。”文若菲看著魏延霆，眼中盡是嘲諷“原來燒錢真特麽的——爽！”

    “我也沒燒過。”謝辰宇拿起他的箱子，把錢全倒進火裏。

    文若菲順勢把手中的打火機扔進火裏，火焰轟地蔓延騰升，吞噬了箱子裏所有的紙幣。一箱可以要了人命，毀了人心的紙幣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她笑看他：“感覺如何？”

    “真特麽的——爽！”

    兩人相視而笑。他倆是在同一輛車上，走同一條道的人。這火既然惹了，就燒吧！

    火焰把他倆和魏延霆隔開了，如同隔開了人間與地獄。

    魏延霆的臉漸漸地沉了，唇角慢慢地浮起一絲冷酷的笑意。

    ──

    終於可以離開了。

    文若菲靠在車椅背上，呢喃：“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愛玩機動遊戲，什麽過山車，海盜船，我都愛玩，我之前想過滿了18歲就去玩蹦極,可是現在我知道再刺激的遊戲也沒有今晚的賽車刺激。”

    “對不起！這原本是我和魏延霆的過節，我從來沒想過會把你扯進來。”

    文若菲側看他：“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苦衷了吧。我要知道我差點搭上了小命到底是為了什麽？”

    謝辰宇吐了口氣：“你被搶不是一個巧合，是他在背後指使的。”

    文若菲震驚：“什麽？他叫人去搶我？為什麽？我又沒得罪他。”

    “我三年前得罪了他，現在你是我的女朋友。”

    文若菲愕然，但又開始明白：“他安排人去搶我，然後威脅你？”

    謝辰宇點頭：“他要我參加今晚的賽車，隻要我贏了，他以後就不會找你麻煩。”

    文若菲張口結舌：“你……你傻啊！你不知道這種賽車很危險嗎？”

    “我知道。他和他個幾個兄弟在兩年前就開始舉辦地下賽車，規模越搞越大，也越來越血腥。”

    文若菲忿然：“那你還答應他？他要是再找我麻煩我可以去報警，這個社會是有王法的。”

    謝辰宇看她一眼：“你認為報警有用嗎？魏延霆這種人不僅僅你玩不過，我目前也玩不過。”

    文若菲不服，想說些什麽，可話到唇邊就漏氣似的跑了。魏延霆真要找人來弄她，她還真是防不勝防。

    謝辰宇說：“其實，就算我幫他贏了比賽，他也不見得會遵守承諾。”

    文若菲恨聲：“對啊，他這種人渣，說過的話可以當是放屁。”

    “我三年前揍過他，這次我幫他贏了比賽，我和他之間算是扯平了。如果他再來騷擾，我就可以把這件事告訴沈叔叔，沈叔叔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他的老爸談。王法管不了他，他家族的家法和生意可以壓得住他。”

    文若菲了然：“原來是這樣，幸好你有個超強的後台，不然還真頂不住魏延霆這個惡霸。”

    謝辰宇的目光一緊：“我現在還是要靠沈叔叔，但總有一天我會夠強大，撐得起一切。”

    文若菲拍拍他的肩膀：“你現在才21歲，再過幾年你拿到的F1世界冠軍，你一手就能把魏延霆這家夥拍扁。現在咱們惹不起，就忍忍吧。”

    謝辰宇睨她一眼：“你剛剛當他的麵燒錢，恐怕已經惹了他。”

    文若菲微愣，聳肩：“剛剛我真的很想揍他，可又揍不了，一時火大就把錢給燒了。一下子燒了三十萬美金，這滋味真是，爽！”

    謝辰宇會心微笑：“剛認識你時，你還為了幾十塊錢和我理論，今晚你竟然豪氣地燒了三十萬美金。”

    文若菲恨聲：“這種黑心錢誰要誰倒黴，燒了它免得禍害人間。”

    謝辰宇笑說：“看來，想用錢收買你恐怕不行。”

    “當然！我才18歲，大好錢景。錢我以後一定能掙到，最重要的是幹淨的良心錢。”

    謝辰宇深深地看她一眼，她就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讓他驚喜，欣喜。

    “你今晚怎麽跑來了？”

    “我收到了地下賽車的短信，打開裏麵的網頁就看到你。”

    謝辰宇皺眉：“我戴著麵具你都認得？”

    “你戴什麽我都認得。”當然還因為她認得他的車。

    “地下賽車的短信不是隨意發的，隻有驗證過的注冊用戶才會收到，而且比賽地點在比賽開始前絕對不會在網上透露。”

    文若菲聳肩：“我又收到短信，又看到比賽地點，看來是魏延霆故意把消息告訴我的。”

    “然後，你就趕來叫我別參加？”

    “對啊！我本來想著一找到你就指著你鼻子罵：你玩什麽非法賽車？要是撞車把自己弄傷了怎麽辦？要是被警察捉了怎麽辦？你的世界冠軍還要不要了？”

    謝辰宇心頭一暖：“你還真……傻。”

    文若菲撅嘴：“我當時隻是一時腦子發熱。結果證明，腦子一熱就去做的事都不是好事。”

    謝辰宇看著她，文若菲對上他溫柔得不尋常的目光，心頭突地一跳：“你這是什麽眼神？你別太感動了，我這麽做隻是為了報答你而已。”

    謝辰宇笑著搖頭：“你真傻！”

    文若菲向他吐舌，不服：“我是學霸，還傻？”

    “對啊，聰明的學霸就會去碰瓷，然後三更半夜一個人跑到郊外的非法賽車場叫個傻子別去賽車。”

    又是碰瓷。人啊，真不能走錯一步，不然就會成了一輩子的汙點。“你贏了！”文若菲舉手投降“是我傻，我是傻，傻是我，可以了吧。”

    “嗯，我喜歡。”

    “我又不是男的。”

    謝辰宇意味深長地笑了：“對啊，幸好你不是男的。”

    文若菲皺眉，等等，這話好像有點特別意思。來不及細想，一聲響亮的“咕嚕”從她的肚子裏蹦了出來。文若菲尷尬地捂著肚子：“鬧了半宿，我餓了，去找點吃的吧。”

    “淩晨3點，沒店會開門給你吃的。去我家，我給你煮麵。”

    “你煮？行，反正我的手腳發軟不想回家自己弄了。”

    ──

    去到謝辰宇的家，文若菲去洗了把臉，就癱坐在沙發上等吃。

    “你快點啊，我又餓又困。”文若菲由癱坐變成了躺臥。

    “好！”謝辰宇應著，隻是煮個方便麵好像太單調了，至少煎個蛋。於是五分鍾後，熱騰騰的雞蛋方便麵做好了。當他捧出來時，發現文若菲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啞然，看著手中的麵，無奈一笑：“麵啊麵，她睡了，你就沒福氣進她的肚子了。她今晚真是嚇壞了，累壞了。”

    他拿出張薄被子為她蓋上。看著她熟睡的麵容，他喃喃自語：“謝辰宇，你會保護好她的，對不對？你保護不了楊心怡，你能保護好文若菲，對不對？”

    他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從今以後，我會好好護著你，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絕不！”

    ──

    晨光在眼簾上跳躍著，文若菲慢慢地睜開眼，看到一間陌生的屋子。她從沙發坐起，揉了揉眼，緩了好一陣子才想起她昨晚來了謝辰宇家裏。

    她去洗手間梳洗一下，走出大廳打量。三房兩廳，布置素淡簡單，看不出是個富家子弟的家。

    她探頭進房間，謝辰宇還在床上睡覺。她輕輕地把房門關上，然後肚子響亮地咕嚕一聲。哎呀，昨晚沒吃麵就睡了，難怪那麽餓。

    她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查看。喲，有小餛飩。

    10分鍾後，她坐在餐桌前邊吃小餛飩邊看手機邊給媽媽發短信：“我今天早上去看日出，沒來得及給你做早餐，sorry。”

    “和誰去？”文蕾很快回了。

    “大學同學，女的。”善意的謊言就不算謊言，對吧？

    和文蕾聊了幾句後，文若菲開始翻今天的新聞。

    “今天淩晨時分，一名戴麵具，二十歲的女子被發現倒臥在高速路上，已經死亡。警方懷疑和淩晨時分的非法賽車有關。”

    死亡？文若菲的心驟然一沉，胃口一下子沒了。她查看了所以有關今天淩晨時分非法賽車的新聞和拍到的照片，慶幸的是，並沒有拍到謝辰宇的車子。

    文若菲深歎口氣，才二十歲，為了十萬美金，值得嗎？

    她心裏哽得難受，決定出去走走。看見在門口玄關的位置放著輛單車，文若菲想了想，拉出下了樓。

    漫無目的，她卻不知不覺地踩到了吐露港邊的高速路。幾個小時前，她就在這幾乎沒了命，但有個妙齡女郎沒有她的幸運。

    出事地點的欄杆處有三個看起來很像警察的男人。一個在用掃子掃著欄杆像是在收集指紋，一個在仔細地檢查地上的痕跡，一個在四處張望。他的視線向她掃來時，文若菲的心頭一緊，加快了速度。

    警察在查指紋？不會查到她吧？

    手機響起，文若菲停下一看，是謝辰宇：“你醒了。”

    “你就把我扔下一個人去騎車？”

    “你睡成隻豬，我能怎麽辦？”

    “你在哪？”

    “我在……算了，我現在回來。”

    回到謝辰宇家時，文若菲已在烈日當空下踩了兩小時單車，全身散發著盛夏的熱力和汗味。她喝下一大杯水：“不行，我熱死了，要洗個澡，你有Ｔ恤可以借我穿嗎？”

    謝辰宇看著她的大汗淋漓，喉結滾了滾：“呃……有啊。”

    “你的洗衣機能有幹衣功能嗎？”

    “有。”

    “好，待會我要幹衣服。”

    “哦！”等等，幹衣服？那就是待會她打算隻穿他的Ｔ恤？謝辰宇的喉結又滾了滾，那褲子呢？他的褲子她怎麽可能穿？難道不穿？謝辰宇立馬拍了拍自己的臉，別再往一發不可收拾的方向想下去了。

    他走進睡房，展開了他有生以來最糾結的一次挑衣服。

    顏色，白色？去你的，她沒穿內衣──所以是最好的選擇？

    款式，緊身？去你的，她沒穿內衣──所以是最棒的選擇？

    長度，短款？去你的，她沒穿褲子──所以是最完美的選擇？

    卑鄙！

    “你選好了嗎？一件Ｔ恤要選那麽久嗎？”文若菲忍不住走進他的房間，然後看到了掛在衣櫃門上的襯衫和上麵的紅唇印。她拿起細看：“這件襯衫是不是上次去你沈叔叔家時你穿的？怎麽還有唇印在上麵？你沒洗？”

    “呃，忘了。”

    文若菲一臉嫌棄：“那你的其他衣服有沒有洗過？”

    謝辰宇讓開：“你自己挑。”

    文若菲狡笑：“我不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吧？”

    “例如？”

    文若菲挑眉聳肩，拿出一件深藍色的寬鬆T恤：“你的秘密我還是別知道太多，免得以後被你滅口。”

    謝辰宇嗤一聲：“你知道得夠多了。”他拿出條毛巾遞給她，再問“要褲子嗎？”

    文若菲瞪眼：“……你說什麽褲子？”

    謝辰宇語滯：“……當我沒說過。”

    文若菲轉身離開時順手把他的襯衫拿走：“我幫你洗。”

    謝辰宇急忙搶回：“不用！”

    文若菲一愣：“……那麽緊張，嗬嗬，好，我不碰，我不洗。”說完，甩頭就走。

    謝辰宇把襯衫掛好。她在他身上的第一個唇印，他要留著。

    二十分鍾後，文若菲穿著謝辰宇的T恤和她的長褲從浴室出來，把已經洗好的衣服放進幹衣機。

    寬鬆的T恤下，她沒穿內衣的身材還是若隱若現。謝辰宇努力地調節視線：“餓了吧，我叫了pizza外賣。”

    “嗯，是餓了。”

    “你剛剛去了哪？”

    “吐露港。昨晚被撞的賽車女郎死了，我看見警察在現場取證。”文若菲抱膝坐在沙發上“那欄杆上有我的指紋。”

    謝辰宇走到她身旁坐下：“別擔心，欄杆上的指紋根本說明不了什麽，而且你一個普通的守法市民，警察不會查到你頭上。”

    文若菲把頭靠在膝蓋上，歎了口氣：“那女孩才20歲。”

    “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的命。”

    想起在她身後呼嘯而過的貨車：“我和她的命運就差了一秒。”

    “一秒已經不少了，我過彎時也隻有一兩秒的反應時間。”

    文若菲側看他：“你高速過彎時腦子在想著什麽？”

    “想著怎麽在鬼門關前把我們扯回來。”

    文若菲現在想起來還是後怕：“這樣的入彎你以前試過嗎？”

    “試過，不過是在訓練賽道，不是山道，失控了也不會死。緊逼著我們的那個車手是個瘋子，這樣的入彎差不多是我的極限了。”

    文若菲吐了口氣：“我們是不是要去拜個神，感謝老天爺還讓我們活著？”

    謝辰宇鄭重地凝視她：“不是神，是我！我答應過一定把你平安帶回來。”

    文若菲的心撲通一下猛跳，他自信得近乎傲慢的模樣好有男人味，是她的菜。她咽了咽口水，清醒清醒，他是個攻，他是個攻！

    外賣送來，文若菲從沙發起來走去餐桌開吃時，謝辰宇的視線掃過沙發，吃了一驚：“菲，你受傷了？怎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