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無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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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心怡站起,微笑:“阿宇,我們又見麵了。”

    謝辰宇吃驚:“你怎麽會在這?”

    肖景天說:“她和你一樣是我的線人。她看了你蒙麵開車的照片,脫口就說出你的名字。沒想到你們倆是老同學,也和魏延霆有過這樣的節。”

    謝辰宇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麽會當上線人?”

    楊心怡說:“兩年前我去報社當上暑期實習記者時,負責跟進非法賽車的報道,認識了肖警官。知道魏延霆是可能的背後主謀後,我就主動說要當線人。”

    謝辰宇了然,除了把魏延霆繩之於法,她心裏的恨,無計可消。

    肖景天說:“心怡主動聯係我,說她在魏延霆家裏安排了線眼。因為那個線眼,我手上已經收集了他的一些罪證,但還是不足夠。”

    謝辰宇很驚訝。她的離開並不是逃避,而是伺機反擊?難怪她的眼神裏有種說不出的銳利。

    楊心怡籲了口氣:“因為我的事你去揍了魏延霆一頓,差點要坐牢,我很過意不去。”

    謝辰宇愧疚:“是我沒保護好你。”

    楊心怡搖搖頭:“他處心積慮要對我下手,你再怎麽小心也不可能每一秒都盯著我。”

    肖景天拍拍謝辰宇的肩膀:“以前的事別內疚了。現在我們都是在同一條船上人,最重要的是同心協力把這條大鯊魚逮住。”

    謝辰宇點頭:“這星期六淩晨,魏延霆安排了非法賽車,我同意參加。”

    肖景天問:“獵虎會出場?”

    “一定會,上次的比賽他輸給了我,一怒之下去砸了我女朋友家的店,這次他一定會借機一雪前恥。”

    肖景天雙眼亮起:“所以,這星期我們可以捉虎。”

    “我需要防幹擾的追蹤器,這樣你才能知道我的定位。我會緊跟獵虎,找機會逼他撞車,警方就可以人車並獲。”

    肖景天嘴角揚起:“好!把他獵虎了,就等於拔了大鯊魚的牙。”

    楊心怡的眼角揚起,眼眸閃過一抹淩厲。謝辰宇看在眼中,憂喜難辨。她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柔弱的女孩,一夕驟變,小草被巨石壓得沒了影。殊不知小草從沒放棄,蟄伏三年,從巨石裂縫中探出了頭。

    ──

    傍晚,韓彬從醫院回到家裏,從家裏的廚房看到文若菲在廚房裏做飯。他向她揮了揮手,文若菲先是一愣,再向他做了憤怒的鬼臉。

    韓彬拿起一個空碗,指了指碗,又指了指肚子,很明顯的意思是沒飯吃。文若菲又一愣,瞪他一眼,繼續低頭做飯。

    韓彬笑了笑,女兒有反應,是好事。

    不久,門鈴響起,夏磊拿著一個保溫飯壺站在門外。

    “韓老師,我家煲了粥,你喝點吧。”

    “你家?”韓彬接過。

    夏磊的視線外飄:“呃,是我家……”

    韓彬接過,微笑:“那代我謝謝煲粥的人。”

    ──

    晚上九點半,夏磊又來了:“我家做了點麵條,韓老師你也吃一點吧。”

    韓彬笑意更深:“喝完粥,剛好是有點餓了,謝謝。”

    夏磊抓抓頭,不好意思:“我隻是跑腿,麵不是我做的。”

    韓彬說:“你幫我問一問,下一個懲罰是什麽?”

    夏磊繼續抓頭:“懲罰?呃?哦……”

    ──

    下一個懲罰?文若菲托腮。該罰他什麽才能泄心頭之恨?

    ~唉,如果真要罰他,你又給他煲粥做麵?~

    ~粥和麵是做給男神的。懲罰是給渣男的。要分清楚!~

    ~誰分不清楚啊?他倆是同一個人。~

    完敗!文若菲沮喪地趴在桌子上,腦子無力再運行。“叮”手機蹦出一封email,是韓彬發來的茱利安學院的報名表。

    “你去茱利安讀書,媽媽去紐約開婚紗店,我去當店長。媽媽陪你,我陪媽媽,好嗎?”

    文若菲發了一會兒愣,抱頭。他好討厭,好討厭!討厭得她恨不了他!!

    ──

    星期六淩晨,下弦月。

    謝辰宇戴著麵具坐在車裏,看著GPS正在下載的地圖,餘光斜視車旁的紅色房車,清冷的月色下,這紅像瘮人的血。是獵虎!雖然他也戴著麵具,謝辰宇確定,他就是霍東城。霍東城看著他,嘴角冷冷地抽了抽。

    謝辰宇仔細研究地圖,截下他最有利的位置是獅子山下那段山路。他的手指在他的目標位置重重地點了點,很快,隱形眼鏡閃了兩下。

    好,肖景天明白他意思。

    倒數開始,房車引擎的嘶吼好似廝殺前的宣示。謝辰宇凝視前方,這條路他義無反顧。

    ──

    肖景天和警員守在獅子山下的山路。肖景天不停地看表和GPS上的紅點,快了,謝辰宇的車快到了。

    獅子山到了,山路蜿蜒,正是出擊的最好時機。謝辰宇的方向盤一轉,車頭向霍東城的車身撞去。今晚注定是一場硬碰硬的撕咬。為了今晚這一戰,謝辰宇特意去改裝了房車,加強了防撞功能。

    “砰”霍東城被謝辰宇出其不意地一撞,房車被逼向山邊。霍東城顯然被激怒了,一向都是他撞人,何曾有別人敢撞他?腦子失火,他轉頭向謝辰宇撞去……

    看著謝辰宇和霍東城山路上玩起碰碰車,魏延霆的眉頭漸漸蹙起,很明顯,謝辰宇的車比霍東城更耐撞。今晚看見謝辰宇的車他就知道他為比賽特意改裝了,竟然是改裝了防撞?防撞會令車身加重,拖慢車速,不利爭勝。

    魏延霆的眼陡然一緊,他拿起耳機:“獵虎,別再撞了,有不妥。”

    “你媽的,我就不信撞不死他。”霍東城火燒眼。

    “獵虎,你冷靜點,小心……”

    “砰”耳機裏傳來了劇烈的撞車聲,魏延霆看向屏幕,謝辰宇的車抵著霍東城的車身,撞向了山邊。謝辰宇的車就像個重錘,把霍東城的車釘在山邊,再也離不開。

    魏延霆愣了幾秒,手狠狠重捶桌麵,怒喝:“FxxK!”

    很快,山路響起了警車的鳴笛聲。

    魏延霆的拳頭在桌麵顫抖,他以為他拿住了謝辰宇軟肋,逼他玩賽車是輕而易舉的事,沒想到他竟然來了招無間道,當上了警察的內線。他盯著畫麵,看見警察把霍東城押了出來,他眼裏蹦起了血絲。

    “謝辰宇,你竟敢耍我?”

    ──

    謝辰宇坐在肖景天的車裏,手按著額頭上的紗布,閉目休息。肖景天處理好事情後,拉開車門:“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謝辰宇說,隻是一點輕微腦震蕩和額頭撞傷,小事,“是霍東城嗎?”

    “是!雖然他手背上的虎頭紋身洗了,但還是有痕跡。這次人車並獲,警方就可以查他個底查天,把他踢進牢裏,為我的同事報仇。”

    謝辰宇嘴角揚起:“終於捉到了一條小鯊魚,也拔掉了大鯊魚的一顆利齒。”

    “魏延霆現在一定知道你是警察的內線,我會派兩名警員保護你。”

    謝辰宇睜開眼,眸子閃過一絲憂慮:“我擔心他會找文若菲的麻煩。”

    肖景天略沉思:“好,我再派出兩名夥計保護她。”

    “謝謝!”

    “我叫同事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交給我,我要讓非法賽車的玩家和賭客都知道,王者獵虎落網了。凡是玩非法賽車的,警方一個也不會放過。”肖景天雙眼亮了,追查了兩年,終於收獲了一次代表性的勝利。

    ──

    早上,文若菲打開電視看新聞,看見了肖景天。

    “今天淩晨時分,警方破獲了一起組織嚴密的非法賽車,捕獲了人稱王者獵虎的非法賽車手……”

    文若菲瞠目,獵虎被捉了?怎麽捉到的?突然,她腦子裏湧起一個不好的預感。她拿起手機,看到謝辰宇的短信:獵虎被捉,魏延霆可能會找你麻煩,肖警官會派兩名警員保護你。

    發出的時間是今天淩晨三點。

    他又去參加了非法賽車?文若菲氣得直踱腳,這家夥就是油鹽不進。

    文若菲給謝辰宇打電話,聽到了他慵懶的聲音……

    ——

    謝辰宇打開屋門,文若菲看見他的額頭貼著紗布,眼角淤青,嘴角紅腫。

    “你沒事吧?”文若菲吃驚地摸著他的臉,然後看見屋子裏的兩個陌生男人。

    “他們是保護我的警員,來進房間再說。”謝辰宇把她拉進房間,關上房門。

    文若菲冷眼盯著他,等他自首。謝辰宇說得輕描淡寫:“我當了肖景天的臥底,幫助警方捉住了非法賽車的王牌車手,瓦解了一個非法賽車的集團。”

    文若菲質問:“我的問題是,你昨天去參加非法賽車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不想你白擔心。”

    文若菲瞪眼:“什麽叫白擔心?”

    “就是為不需要擔心的事而擔心一場。”謝辰宇把她拉上床,解開她的衣服“如果我昨天告訴你,你一定會擔心一整晚,然而這是根本不需要的。”文若菲還要說什麽,就被謝辰宇堵住了嘴。

    謝辰宇脫了上衣,文若菲清楚地看到他由胸口到腰部淤青得發紫的勒痕,這應該是被安全帶勒出來的。

    文若菲心疼地撫摸勒痕:“你還說這是白擔心?”

    “這是皮外傷,沒事。”謝辰宇俯身吻上。

    文若菲“嗚嗚”地推開他:“你受傷了還鬧?”

    “就是受了傷才要療傷。”

    這是哪門子的療傷?就在文若菲還要反駁時,謝辰宇衝了進來。

    “啊……”強烈的刺激感讓文若菲禁不住叫起。

    謝辰宇吻上她,在她耳邊嗬氣:“你要小聲點,門外在人。”

    賊!要她小聲點竟然弄得那麽狠。文若菲在他的衝擊下“嗚嗚”地叫著,這才相信他身上的傷真的隻是小事。

    一心衝來質問,結果被他反客為主,真是失策!

    “以後……不能再……這樣……”在他的馳騁下,文若菲堅持說出。

    “好……”好一番纏綿!

    這火氣就算過了?哎,被他扯上了床,什麽火也被他給吞了。

    難道,床上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