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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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玄元宗的弟子也立刻跟著說道。

    彭凡看得心裏冷笑,暗罵這群人這是軟骨頭,不配修道者這個身份,比那些綠林倒扣都不如,那些綠林倒扣至少不會像玄元宗這群人那麽道貌岸然。

    彭凡其實也沒有打算真的在這裏屠殺,彭凡殺人,從來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如果別人不作死招惹他,彭凡也一般不會下殺手。

    那一百個倒地的人,其實都沒有生命危險,但重傷是毫無疑問的,甚至其中二三十個人被彭凡的冰刀刺穿了丹田,武功盡失,從此淪為凡夫。

    “隻要你們撤銷與我師弟的生死決戰,同時向我師弟賠禮道歉,並且發誓以後不再欺負萬水宗的弟子,我就答應你們這個懇求,勉強收下你們的儲物戒指,然後饒你們一條性命。”彭凡冷漠地說道。

    “好的,好的!我們一定做到前輩的要求。”

    “我們一定做到前輩的要求。”

    玄元宗的人聽到彭凡的話,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亮光,溺水中摸到了岸邊的泥土,喜出望外,忙不迭地作保證,生怕稍微慢了一點就讓對方改變主意。

    “那就獻上你們的戒指然後對圖騰之神發誓吧。”彭凡冷漠地說道。

    在這個世界,圖騰之神是真實存在的,任何修道者一旦對圖騰之神發誓之後違背了誓言,就會被圖騰之神降下詛咒,這詛咒有多種形式,有的是心魔,有的是悟性變差,但相同的惡果就是無法達到自己的資質瓶頸。

    比如一個玄階靈根的修士,如果沒有得到圖騰詛咒,他勤奮修煉可以達到武將巔峰,武將巔峰就是玄階靈根資質能達到的極限,但如果受到圖騰詛咒,這個人就無法達到武將巔峰,甚至連一星武將都達不到。

    聽到彭凡的話,玄元宗的幾百人麵麵相覷,都從別人臉上看到了無奈和苦澀的神色。

    半柱香的時間之前,大家還意氣風發,沒想到半柱香的時間之後,就淪落到一貧如洗外加一個永生存在的限製,前後的差距簡直就是一個大號的諷刺。

    然而大家都紛紛取下自己的儲物戒指,交到隊長那裏,然後那隊長捧著所有的儲物戒指,顫顫巍巍得走到彭凡麵前。

    彭凡毫不客氣地把五百枚儲物戒指都席卷一空,收入一個錦囊小袋裏麵。

    除了之前被彭凡用來殺雞儆猴而死掉的四個人,剩餘的四百九十六個玄元宗弟子都忍住身上的傷痛,像合唱一樣,當著彭凡的麵,當著火元宗廣場上數十萬人麵,對玄武神獸發誓。

    靠近擂台的觀眾看著玄元宗的五百人如此發誓,都在台下偷笑,議論之間,毫不掩飾對玄元宗的嘲笑。

    等到玄元宗的幾百人都發誓完畢,彭凡就走到擂台隔絕結界邊緣,拿出自己的擂台令牌,玄元宗的隊長也拿出擂台令牌,兩塊令牌同時貼在結界之上,這才打開了擂台的結界。

    就是因為這個擂台結界必須同時感應到雙方的令牌才能打開,所以這個擂台才能被當做生死擂台使用,如果其中有一方不同意結束決戰,那就必須一戰到底,你死我亡,從對方的手上搶到另一塊令牌才能離開這個擂台。

    玄元宗的幾百人垂頭喪氣地離開擂台,全部低著頭,扛著那一百個受傷的同門,還有那四個屍體,匆匆離開。

    他們無臉去麵對擂台四周來自其他宗門的無數觀眾,無數人臉上帶著嗤笑對他們指指點點。

    他們更無臉去麵對玄元宗的人,隻想早點離開,或許直接遠走淪為散修,或者直接回去宗門接受責罰,但如論怎麽樣,肯定都比待在這個廣場上忍受恥辱要好。

    彭凡麵無表情地走下擂台,沒有人敢對他指指點點,大家都驚疑地盯著他看,彭凡的前方自動的分出一條通道,沒人敢當著彭凡的去路。

    也有一些人對彭凡很是膜拜,想要高呼彭凡的名字,無奈根本不知道彭凡叫什麽,隻知道彭凡是萬水宗的人,於是高呼著“萬水宗”三個字。

    有些人擠開人群,走到彭凡身旁,表示想要和彭凡結識成為朋友,這些人無不是穿著華貴的服飾,器宇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不是普通的宗門弟子。

    但彭凡麵對這些英才,臉上依然是麵無表情,連回應一句都沒有,簡直就是直接無視了那些身份不凡的英才,這情景讓見者都驚訝和困惑。

    那幾個吃了閉門羹的英才臉上有點掛不住,看著彭凡離開的背影,目光很是不善。

    彭凡這個名字,經此一戰,被無數人記住了,庸才記住彭凡的彪悍實力,英才則是記住了彭凡的冷傲,還有一些宗門的高層也記住了彭凡這個名字,開始琢磨著如何把這個天才少年挖到自己的宗門裏,。

    歐陽平接受了萬水宗弟子的道歉,還得到萬水宗弟子獻上的五萬下品靈石作為賠禮。

    這個結局讓那五個跟著彭凡來參賽的萬水宗弟子難以置信,他們之前總是在宗門裏聽說這個年輕的宗主是多麽強悍,本來他們還有點不服氣,畢竟這個年輕的宗主和他們年紀差不多,甚至比他們還年輕一兩歲。

    但經過一挑五百這場決戰,這五個萬水宗最出色的弟子,再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服氣,麵對彭凡的時候,甚至還多了一些忌憚。

    特別是歐陽平,此時大家回到了偏僻的居住洞府,歐陽平和其他四個人一起站在彭凡的麵前,低著頭等待彭凡的責罰,歐陽平腦子有點亂,他的本意是想要給萬水宗爭一口氣,萬萬沒想到會導致宗主一個人去挑戰五百個武將修士。

    歐陽平深知這個挑戰是多麽難,因為他和彭凡接觸得比其它人多,他知道這個年輕的宗主是真的隻有一星武將的修為境界。

    一星武將境界,而單槍匹馬的,去挑戰五百個武將修士,平均境界達到了二星武將,這是多麽凶險的挑戰?

    歐陽平捫心自問,以他現在五星武將的修為境界,都沒把握可以一挑十個二星武將修士,更別說是五百個練過集體武技和陣列的武將修士,如果讓他去挑戰那五百人,歐陽平百分百肯定,自己絕對會在第一個回合就被對方轟殺成齏粉。

    歐陽平和其他四人都已經看不透這個天才宗主了,他們無法確定這個年輕宗主的真正實力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

    但他們都知道,這個宗主絕對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而且心高氣傲。

    這樣的宗主如果要責罰他們的話,恐怕會很嚴重。

    歐陽平五人戰戰兢兢地低頭等著彭凡的發話。

    彭凡卻似乎不理睬他們,背對這五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彭凡遙遙望著火元宗的宮殿群落,此時夕陽正紅,風景美麗中帶著一絲淒美。

    六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彭凡沒有轉過身,聲音平淡地說道,“今天的事,讓你們感到害怕了嗎?”

    彭凡身後的六個人麵麵相覷,沒想到宗主第一句話是這樣問的,但大家都知道這個問題主要是針對歐陽平的,畢竟隻有歐陽平一個人參與了決戰,其他四個人都沒和任何人起衝突。

    歐陽平抿著了一下嘴唇,對彭凡的背影抱拳回答道,“報告宗主,弟子確實害怕了。”

    其他四個弟子看了一眼歐陽平,眼神中有點遲疑,生怕歐陽平回答錯了遭受責罰,可他們四個人又覺得自己似乎沒資格幫歐陽平說什麽。

    “是害怕在生死擂台上被人殺了,還是害怕被我責罰?”彭凡又淡然問道。

    歐陽平不知道宗主為何會這樣問,雖然知道宗主應該是想要考驗他什麽,但歐陽平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內心去回答,堅定地回答道,

    “宗主說的,弟子都擔心害怕,但讓我擔心害怕的,是萬水宗的名譽。我的信念讓我不能對他們低頭妥協,我怕死,但我更怕愧對萬水宗的圖騰之神,愧對藏經長老犧牲之前對我說的話。”

    彭凡沉默了一下,淡笑道,“是信仰讓你如此不畏生死嗎?可是現在我們萬水宗的圖騰之神已經被褻瀆,就算你對萬水宗的圖騰之神虔誠,估計也得不到圖騰之神的恩賜。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你這樣回答我,不怕讓人覺得你很虛偽嗎?”

    其他的四個弟子聽到彭凡的話,臉色大驚,都一臉擔憂地看了歐陽平一眼,其中一個修為達到了三星武將境界的女弟子往前一步,對著彭凡的背影抱拳說道,

    “宗主!弟子想為歐陽平求情。歐陽平雖然衝動魯莽,但也算是赤誠之人,而且資質很好,還請宗主對歐陽平從輕處置。以後我們這幾個師兄師姐,都會嚴厲監督歐陽平,絕對不讓歐陽平再做出這種魯莽的事情。”

    其他三個也連忙跟著向彭凡求情。

    歐陽平臉上更加愧疚,抿緊著嘴唇沉默不言。

    彭凡沉默了一會兒淡然說道,“修道便是與天奪命,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去挑戰天道,渡過天劫。我輩修士,何須別人的求情?”

    四個弟子頓時低頭沉默,都陷入了沉思,他們聽得出彭凡似乎並沒有要責罰他們的意思,反而是想要啟發他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