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DAY02 掀衣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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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漸向後遠去的田野、房屋、小樹林景象,熟悉又陌生;站在門邊,以這個角度向遠處眺望甚至還可以看得到曾經就讀的小學;操場,看不清晰的活動的身影,白色的教學樓。

    ——距離重生後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從和日向翔陽告別到提行李上電車,哪怕我還處在夢中,也該是醒來的時候了。

    可我一直都處在「醒來」的狀態。

    身上微微冒著冷汗,盡管電車裏還沒有開上冷氣,身上的雞皮疙瘩卻消散不去。

    翔陽那顆帶著熱氣的腦袋仿佛還依偎在胸前,溫度,觸感,都是真實的。

    ——等等等等!上麵那句話感覺哪裏不對!越來越有濕胸play的意境是怎麽回事……我甩了甩腦袋,感受不到一絲眩暈,既然五官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話那麽便順其自然吧,哪怕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夢境也不要緊,從另方麵一想,反而能改變上演曾經後悔的場景,也是神的恩惠了。

    和死神有過頷首之交,還有什麽好怕的?

    這麽一想,連胸前那塊水漬都顯得毫無所謂了。

    我突然覺得心情愉悅,有想哼歌的衝動。

    前來送行的隻有翔陽一個人,父母在我四年級那年就因為事業原因居在東京,而被留下來的我暫住在老家秋子阿姨處。

    秋子阿姨至今未婚,在後來的我所知她是不婚主義,打理著外公外婆留下來的家族財產壽司鋪子「菊ケ屋」,每天早出晚歸,造成的結果就是——我放蕩不羈,像個野孩子一樣四處遊蕩在田園野間。我倒從未怨恨過她,一來秋子阿姨本身就性冷,二來除了工作外她對我的關愛也是極好的。

    離別這一天,「菊ケ屋」因為沒有招收別的員工,隻有老板一人的她當然要繼續打理,並且獨立的我總是讓她放心。唔,沒來得及見上秋子阿姨一麵有些遺憾了,不過我決定等到第一個暑假來臨我一定要回來老家一趟。

    剩下的還放不下的心有點堵堵的原因是……

    拒絕我的初戀和發生口角的幼馴染。

    說是初戀也是我的另一個幼馴染,兩個人都比我大上兩歲,一左一右住在我家旁邊,出生後就一直玩在一起,盡管兩人都是男生。

    第一次察覺到對初戀的感情是在父母離開老家的那一天,賭氣全然不理解,認為被拋棄的我哭著一個人跑進了樹林,直到夜幕降臨我才意識到黑暗包圍獨立自身的恐慌;

    當有著溫暖笑容的男孩俯下身撫摸我腦袋輕聲說「終於找到你了」的時候,心髒無法遏製地狂跳起來。

    然而當鼓起勇氣告白的那刻,對方臉上出現的愕然和倍感抱歉的神情一瞬間將我打入地獄。

    「抱歉,我隻是把你,當做妹妹而已……」

    男孩這麽說著,口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衝動的我當然悲傷地把所有負麵的情緒都爆發出來的,接著,另一個幼馴染衝出來開始指責我的無理取鬧。

    ——再也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這樣想著的不成熟的我,就此把關於老家的所有羈絆一切切掉。

    鶴崎直生,變成了另一個鶴崎直生。敏感,內向,陰暗。

    ……

    大片的記憶接踵而來,我倒吸了一口氣,再次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現在已經不一樣,已經不一樣了……我小聲地安慰自己。

    腳邊的行李箱有微微滑動的痕跡,我趕緊扶好,剛一抬頭,身側就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喂,你的內衣顏色,看到了哦。”

    ……哈?

    說話的是一個深棕發的男孩,反帶著棒球帽,戴著一副大大的眼鏡,身上穿著大了一號顯得垮垮的棒球服,明明該是一個討人喜歡的活潑男孩形象,卻因為嘴角的壞笑給人一種「隨時有可能惡作劇」的感覺。

    人小鬼大。

    瞥見對方眼中的戲謔,我微微眯了眯眼蹙眉看他,“那就請閉上眼睛不要看好了。”

    被我的滿不在意態度嚇到的男孩怔了一下,隨即又嘻嘻笑了起來,“哇啊,水漬的分布很不尋常哦,需要我幫你叫警察嗎?”

    盯著他嬉笑的臉我幹脆地說:“你有點煩。”

    “怎麽會,目前為止這才是我的第三句話呢。”他又開始說話,完全不在意我略顯冷漠失禮的態度。

    我盯著他沒有說話,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語氣也變得輕佻起來,“粉~紅~色~的~哦~”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是說內衣的顏色吧。哪怕在意也沒有能夠把水漬立即變幹的辦法。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盯上我的原因,但找樂趣估計是他的真諦。

    “眼睛紅紅的哦,你剛剛是哭過吧?這麽聯想起來,你是不是經曆了很糟糕的……事情?”

    他的話音未落,卻見我毫不猶豫地手一伸——

    掀起了他的上衣。

    我認真地看了兩三秒,然後在他完全愣住時收回了手,慢悠悠地對他說:

    “現在,我也看見了你乳/頭的顏色,我們扯平了。”

    ……

    “哈……?”他用喉頭艱難地發出一句問息。

    看他沒有反應過來我露出一抹壞笑,用和他一樣輕佻的口氣說到:“粉~紅~色~的~哦~”

    ——哈?哈?哈?哈!

    ——這是怎麽回事啊!

    “你你你你你做什麽!”

    男孩立即大大地後退了一步,緊緊伸出雙臂護住了自己的身體,那張粉嫩的小臉蛋漲得通紅。

    我得逞地吐了吐舌頭,臉上還是麵無表情。

    哼哼哼哼麵對這種臭小子就該要用這麽狠的手段!問我為什麽知道他是臭小子?這家夥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以孩童天真可愛的身份裝作無知地偷看大姐姐們美妙軀體的氣息!

    對方紅著臉瞪著我說不出來一句話來,那副大大的鏡框有點歪,剛剛那激烈的回應方式使他整個人變得淩亂不堪。

    嘖嘖嘖調/戲的感覺居然這麽美好。

    驀地,男孩忽然用僵硬的表情發出幾聲哈哈笑,“啊哈、啊哈哈!哈哈,有緣我們下次見吧!再、見!”

    後麵的詞念得那麽有力,大概是再也不見的意思。

    我還沒有好好回應一番,電車門就打開了,已經到站的他風一般地扯著自己掉出半個肩膀的衣服跑了出去。

    我挑了挑眉,興奮地舔了舔嘴角。

    糟糕糟糕,阿姨的心態老得腫麽嚴重!我還是個12歲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啊!

    這次我不猶豫地哼起歌來,對生活簡直是充滿了無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