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出來了？”阿九察覺到寧非進來，頭也沒抬的問。

    寧非臉色一僵，十分憋氣，“沒有。這人倒是個硬骨頭，手腳都廢了，人也打得皮開肉綻，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阿九也不意外，道“早說讓你不要費這個功夫了，直接殺了完事。”現在她做了女帝，恨不得死的人多了去了，倒也不是說多恨她這個人，不過是對她以女子之身登基為帝很有意見，好似隻要除了她，大燕王朝就回到正軌上來一樣。

    嗬嗬，真是天真得可愛！甚至是可笑！阿九都弄不明白那些人腦子是怎麽長的，剛知道的時候她簡直都不敢相信。

    “不！”寧非搖頭，“阿九，我感覺這個刺客不一般，他的眼底有恨，而他也沒有掩飾這種恨意，尤其是提到你的時候。阿九，你再仔細想一想，他是不是你的仇家？”

    阿九有些意外，凝神想了想，搖頭，“沒有，若真是仇家，我肯定有印象，可這個人，我確定是頭一回看到他。”

    寧非道“這事你就別管了，交給我好了，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我就不信熬不過他！”寧非心裏憋著一股勁，一定要那個刺客的嘴撬開。

    阿九想了一下，點頭，“那行，就隨你吧！”頓了一下又道“西疆大捷了，你真的不要封賞？”

    “不要。”寧非忙不迭地搖頭，“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坑，這是我跟太上皇的約定，阿九你不要管了。”

    阿九斜了他一眼，“不後悔？”

    寧非拍著胸脯，“不後悔！”可斬釘截鐵了。

    “那你是不是該回漠北了？”阿九忽然道。

    寧非就是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待看到阿九認真的表情，不由急了，“不是，阿九，咱們不是，你要攆我回漠北？”他語無倫次著，一副隻要阿九點頭，他就跟她沒完的架勢。

    阿九坐直身子，靠在椅背上，“你是漠北的守將，正二品的鎮北將軍，你不回邊關鎮守，留在京城算什麽意思？你這是準備瀆職不想幹了？”

    寧非一臉委屈地瞪著阿九，“阿九，我都是你的人了，難道你想不負責任？”表情越加幽怨，“我不管，太上皇答應我了的，說好了要大婚的，阿九，我不回漠北，我要留在京城跟你在一起。”

    阿九嗤笑一聲，玩味地望著寧非氣鼓鼓的臉，“寧非，你這一手惡人先告狀玩的挺好啊，皇兄跟你的約定中有大婚這事嗎？皇兄和你說的是女帝無夫吧？”阿九一語揭穿。

    “太上皇都告訴你了？”寧非臉上有幾分心虛，隨即便變得理直氣壯，“咱們昨晚都——什麽女帝無夫，阿九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想起昨夜的情景，寧非臉上微紅，心頭一片甜蜜，盯著阿九目光灼灼。

    “錯，你是我的。”阿九認真地糾正道。

    寧非撇嘴，“這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阿九再次認真道，“你是我的，你的心，你的身，哪哪全都是我的，哪怕是死，也隻有我能殺死你——”

    “阿九！”寧非動容，心中還竊喜，嘻嘻，原來阿九這麽喜歡他呀，對他的感情這樣深呀！虧他剛才還攆他回漠北，差點嚇死他了，嘿，阿九可真壞！女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阿九也不例外。

    寧非覺得這是他聽到的最美的情話了，他的目光粘稠而熱烈，就聽阿九又道“而我，是我自己的，是這大燕天下的。”她是長寧女帝，怎麽可能是某個男人的附庸？

    寧非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待明白阿九的意思，整個人都不好了，“阿九！”他不滿地喊道，臉上全是委屈，“阿九，你答應過我的。”

    阿九眉梢一挑，“難道我沒有做到嗎？昨晚咱們不是這樣那樣了嗎？你還有何不滿的？難道，你後悔了？”阿九看著寧非，一副很理解他的樣子，“也是，年輕有為的正二品將軍，出身名門的權貴嫡子，自然是朝臣心中的佳婿，嬌妻愛子，大好前程，這才是你應該過的生活。”

    寧非臉都變了，“阿九，我沒有！”他飛快的分辯著，上前一步就把阿九抱在懷裏，“我才沒有後悔，我永遠都不會後悔。阿九你別說了，好吧，好吧，我是你的，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命，都是你的！這總行了吧！”

    他一邊親吻著阿九，一邊低聲嚷嚷著，“什麽嬌妻愛子，誰也比不上你。”在他心裏，全天下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阿九，阿九是舉世無雙的。

    阿九歎了一口氣，“我這不是怕你後悔嗎？”仔細想想，她這事做的也不大地道，拐了人家頂門立戶的嫡長子，徐其昌心裏其實是想打死她的吧？

    “我永遠都不會後悔。”寧非飛快地道，“隻要阿九你不後悔就好，阿九，你不許後悔！”寧非望著阿九，尋求著她的保證，手忍不住去扯阿九的龍袍，他覺得他要是不做點什麽，就無法安心。

    阿九按住寧非的手，“這是禦書房，乖，別胡鬧！”外頭不定就有朝臣求見，要是撞見她這個女帝與男人廝混，恐怕會被打上禍國殃民的標簽吧！

    “沒名分就沒名分吧，可你身邊隻能有我一個。太上皇不是擔心我手中權力過大的嗎？朝臣估計也是一樣的心思，與其等著他們上書，我自己識趣些多好？阿九，我就留在京裏吧，隨便什麽差事你給我安一個，最好離你近些能日日見到你，要不就禦前侍衛吧！”寧非眼睛亮亮地瞅著阿九。

    阿九道“你舍得？”

    “舍得！隻要能時時見到你，就是做個守門的也行。”寧非一臉坦誠地說道。

    “你可真心大！”阿九失笑，從鎮北將軍到禦前侍衛，也就寧非能麵不改色了。

    “誰讓我心悅你呢？”寧非皺了皺鼻子，他真覺得沒什麽，若是沒有遇到阿九，他現在可能還是漠北邊城的一個兵痞，能被阿九青睞，哪怕用命交換他也覺得值得，“阿九，我不管了，反正我不走，我就留在你身邊。”漠北那麽遠，他不在的時候，要是有別的妖豔貨勾引阿九怎麽辦？要是阿九忘記了他怎麽辦？

    寧非的手繞開阿九的手，不死心地往他龍袍裏伸，一下一下的撩撥著，“阿九，我不走。”

    阿九瞪了寧非一眼，去捉他作妖的手。這個混賬玩意，不是才開葷嗎？怎麽這般快就無師自通畢業了？

    寧非的手非常靈活，跟一尾狡猾的遊魚似的。阿九被他弄得氣息不穩，他的眼睛愈加亮了，“阿九，阿九，他們都下去了。”眸子黝黑，眼底氤氳著風暴。

    阿九一抬頭，可不是嗎？殿內的宮人內侍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她臉上閃過猶豫，一個分神便被寧非壓在了桌案上，年輕的男人氣息撩撥的她的身體也跟著顫栗起來。

    “下不為例！”阿九的聲音透著沙啞。

    寧非就如得了聖旨一般，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那赤紅的眼睛，那飛揚的頭發，那興奮地透亮的臉，還有那滾燙的嘴唇。

    “阿九，阿九。”進入的那一刻，寧非整個人都忍不住哆嗦，他居高臨下望著阿九，眸中閃過癡迷，這是阿九，這是大燕朝的長寧女帝，一想到這，寧非就更加動情。

    年輕就是好呀！寧非像似永不知疲倦一般探索著剛到手的新玩具，饒是阿九體力好，到最後也忍不住求饒，被寧非逼著喊了好幾聲“好哥哥”。當然寧非也沒得到好，被阿九一腳踢出宮去，並且一個月都不許他再進宮。

    就算這樣，寧非仍十分高興。正好他要處理些事情，暫時也沒空進宮，這兩日他要得狠了，阿九也該好好休息休息。至於一個月都不許他進宮，嘿嘿，寧非表示他一點都不擔心。

    －－－－－－題外話－－－－－－

    又掛了一天的水，血管不好找，可受罪了。

    降溫了，一夜之間溫度從24降到最高六七度，冬天又回來了，特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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