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她是那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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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的人全都帶著麵具,裴伊月如炬的目光一一巡視而過,卻不知道那種令她緊張的目光從何而來。

    人群中,一個人默默轉身。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卻仍是讓裴伊月縮了一下眸子。

    這,怎麽可能?

    “小月。”

    白洛庭攬過他的身子,他感受到了她氣息的不尋常。

    裴伊月轉過頭看著他,“這裏是人人都能來的舞會嗎?”

    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麽問,白洛庭回答道:“不是,聽布萊恩說,這是我們曾經的學校組織的舞會,來這的人都是要驗證身份的,剛剛進來的時候不是有人攔住我們了嗎。”

    麵具下,擰起的眉心沒有被白洛庭看到,但是那緊致的雙眸卻隱隱透露著不安。

    學校……

    他到底是誰,他們難道會是認識的嗎?

    如果他們真的在一個學校待過,那麽他們會不會是認識的?

    裴伊月再次看了一眼走掉的人,巧的是,那人也回頭看了她一眼。

    k,絕對是他。

    即便他帶著麵具,但是他的眼神,他的氣息,她都是那麽的熟悉。

    白洛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群人中,他真的不知道她在看誰,是誰讓她在短短的一瞬就繃緊了身上所有的神經,是誰,讓她可以這麽害怕?

    “我去一下洗手間。”

    裴伊月要走,白洛庭不安的拉住她,“我陪你去。”

    布萊恩回過神去找他們的時候已經不見人了。

    他到處找了找,最後卻在女衛生間門前看到了白洛庭。

    “洛,你怎麽站在這?”

    白洛庭靠著牆,手裏夾著一支煙,他看了布萊恩一眼,“等我老婆。”

    “上廁所也要等?”

    布萊恩表示不理解,秀恩愛的他見得多的,像他這樣寸步不離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白洛庭抽了口煙,煙霧陣陣從他口中吐出,“布萊恩,今天來這的都是校友,對嗎?”

    “當然。”

    白洛庭也覺得是當然,但是看裴伊月剛剛的反應,好像並不是這麽的理所當然。

    裴伊月從洗手間裏出來,麵具被她摘掉了,淡淡的神色稍顯陰鬱。

    她沒想到布萊恩也會在這,抬頭的那一刹那,漆黑的眼底不帶任何笑意,反而浮著一抹陰涼。

    布萊恩靜靜的看了她數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吞了口口水,驚恐之下,全身的毛孔似乎都立了起來。

    他伸手扯了一下白洛庭的袖子,“洛,我有話想跟你說,跟我談談。”

    這一次,布萊恩沒有再說中文,而是講著裴伊月聽不懂的法語。

    白洛庭蹙眉看了他一眼,“什麽事?”

    布萊恩麵色沉重,“單獨談。”

    布萊恩情緒的變化已經全都寫在他的臉上了,裴伊月雖然聽不懂他說了什麽,但她也能猜到,應該跟她有關。

    難道,他們真的見過?

    白洛庭有些為難,他看了裴伊月一眼,交代她哪都不要去,之後跟布萊恩走去一個沒人的拐角,距離稍微遠了些,但好在他一探頭就能看到她。

    “怎麽了?”

    白洛庭之所以答應跟他單獨談,是因為他看出了布萊恩有些不對勁。

    布萊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神色緊張的說:“她是殺手。”

    聞言,白洛庭一怔,眉心狠狠蹙起。

    他驚恐的看著布萊恩,他怎麽都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胡說八道什麽?”白洛庭甩開他的手,正要走,布萊恩再次拉住他。

    “我沒有胡說,還記得六年前我第一次實習,跟著法國大使團去了z國,回來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麽嗎?那次z國的政治專員一個被殺,一個重傷,是她,就是她做的。”

    布萊恩的話是肯定的,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和懷疑,白洛庭捏緊了拳,蹙著眉心。

    “你是不是瘋了,六年前她才十幾歲,怎麽可能。”

    “沒錯,就是十幾歲,當時的她就是一個孩子,因為她長大了所以我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洛,你相信我,我忘不了她的眼神,一定是她,她就是那個殺手。”

    六年前,她不過才十五歲。

    白洛庭可以接受她是殺手這件事,但是現在告訴他,她在十五歲的時候就要去做這樣的事,他不是驚恐,不是害怕,而是不可思議。

    驀地,他一把抓住布萊恩的肩膀,壓低的聲音帶著隱隱的陰鷙,“忘了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說,我知道她是誰,她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會把她帶回正常人的生活,布萊恩,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忘記這件事。”

    聞言,布萊恩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麽?這怎麽可能,如果她是騙你的怎麽辦,她小小年紀就開始殺人,你有沒有想過這麽多年她到底殺過多少人,萬一,萬一她下一個目標是你怎麽辦,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這的確是冒險,但是我心甘情願,不管她是誰,不管她以前都做過什麽,她現在都是我的妻子,我愛她,我不會讓她有任何危險。”

    白洛庭和布萊恩回來的時候,發現裴伊月不見了。

    布萊恩很怕她會在這做出什麽事。

    白洛庭愕然了一瞬,不是因為害怕她做什麽,而是她剛剛就有些不對勁,他怕她會出事。

    ……

    酒店樓下的停車場。

    裴伊月一路跟著那熟悉的身影走到這,她知道,他是故意讓她跟著的。

    “你來這做什麽?”

    裴伊月開口,製止了前麵那人的腳步。

    他回頭,銀色的麵具隻有那雙眼睛透著她熟悉的深沉。

    “居然這樣也能被你認出來,黛,你對我的了解,似乎已經超乎我的預料了。”

    摘掉麵具,那張淡然的臉不禁讓裴伊月狠狠縮了一下眸子。

    “你為什麽會在這,你跟蹤我?”

    聞言,k笑了,“我還以為是你在跟蹤我。”

    “……”

    裴伊月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他的穿著,他的麵具,全都是為了這場舞會,如果他真的是跟蹤她,不可能會準備的這麽齊全。

    “你也在法國念過書,你也是這個學校的,你,你認識白洛庭對不對?”

    k不想說的話沒人能逼他說,他不想回答的問題,同樣也沒人可以強迫他。

    若是換做以前,他的確什麽都不會說,但是現在……

    皮鞋落在地麵的踢踏聲,在著安靜的停車場尤為刺耳。

    他走近裴伊月,伸手拿過她手中的麵具。

    他走到她身後,仔細的將她的麵具帶好。

    “我的確在這讀過書,我能出現在這,就已經證明了我是這個學校的,還有,你猜的沒錯,我認識他,他也認識我,所以,我並不打算跟他在這見麵,回去吧,我不是來打擾你跟他最後的親近,隻是你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

    蝴蝶結在裴伊月的腦後打的十分精致,k笑了一聲說:“很漂亮,我的暗夜公主。”

    裴伊月轉身,漆黑的眼帶著深深的懷疑和打量。

    “謝謝誇獎,不過我希望你能離開這裏,這是我跟他最後的時間,我不希望時常都能見到不想見的人。”

    “你說的這個人是我嗎?”k明知故問,卻還問的那麽冷靜。

    “沒錯,是你,你答應過我,隻要我出手,不管成功與否,你都不會再去動他,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裴伊月在k離開之後回到酒店,他既然說跟白洛庭認識,那麽她就不能跟他同一時間出現。

    現在想想,這個學校出來的好像都不是一般人,布萊恩,法國副使,白洛庭,華夏伯爵,那k呢,他會是什麽身份,他到底是誰?

    從電梯裏出來,剛好看到白洛庭和布萊恩從樓梯上跑下來。

    裴伊月停住腳步,“你們去哪?”

    聞言,白洛庭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他大步來到她麵前,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臂,“你去哪了,不是讓你在那等我嗎,為什麽又亂跑。”

    他的聲音很大,震的裴伊月耳膜生疼。

    她看了一眼跟在白洛庭身後走來的布萊恩,他的眼神比之前多了明顯的警惕。

    “你們聊得太久了,我有點無聊,就隨便走了走。”

    布萊恩才不相信她是無聊隨便走走,他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她,像是在防著她做什麽壞事。

    “怎麽了,幹嘛這麽看著我?”明知故問的話裴伊月也會,她當然知道布萊恩看她的眼神是防範,但她這次來法國,並不是為了給任何人抓把柄的。

    白洛庭回頭看了布萊恩一眼說:“你去玩你的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不,我不放心。”

    又是法語。

    裴伊月笑了一下,“他是在跟你說我壞話嗎?”

    裴伊月的冷笑有些讓白洛庭為難,這倆人一個怒目橫生,一個笑意冷對,把他夾在中間,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調節。

    他轉身看向布萊恩,“我們先回去了,這幾天不用你陪我們了,我自己帶她逛逛就好。”

    “我還不想回去。”

    裴伊月的話出口,有些任性,又帶著些賭氣的成分。

    憑什麽她走到哪都要躲著別人,那些想要懷疑她的人就讓他們懷疑好了,她根本不在乎。

    她挽住白洛庭的手臂,直接拉著他往舞會大廳裏走。

    白洛庭從沒見過她像現在這樣耍小孩子脾氣,他有點無奈,也隻能由著她。

    舞會,她卻把這當成了酒會。

    喝的醉醺醺的回到酒店,她鞋子一蹬,麵具一扔,拖著裙子就往房間裏走。

    白洛庭哪裏放心她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趕緊跟在她身後。

    “你慢一點。”

    房間裏,裴伊月夠不到身後的拉鏈,她哼唧了幾聲,白洛庭走過去把她拉住。

    “別動,我幫你。”

    裴伊月乖乖的站在那,垂著頭。

    拉鏈被拉到腰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背脊,“好了,你自己換衣服。”

    正要走,裴伊月突然拉住他的手,她轉身,醉眼迷離。

    “你去哪?”

    白洛庭摸了摸她的頭,“去給你倒杯水。”

    裴伊月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不是,你不是去給我倒水,你是在躲著我。”

    聞言,白洛庭嘴角的笑意微微僵持。

    失落中,她的手慢慢的從他的手上滑落,不知怎麽,看著她脫離的手白洛庭心頭閃過一抹不安。

    他驀地抓住她的手,將她拽到自己麵前,攫取著她帶有酒氣的芳唇,裴伊月踮起腳,摟著他的脖子,她回應著,但卻忍不住哀傷,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是酒喝多了嗎?她真的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兩人嵌進大床內,凹陷的床上呈現著她半裸的身子。

    寬大的開服退到她的腰間,白洛庭深深喘息,硬是製止了自己的動作。

    “乖,你喝多了。”

    這句話是在提醒他自己,裴伊月知道他在顧忌什麽。

    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始終沒有鬆開,她看著他,“你好久沒有碰過我了,你是有外遇了嗎?”

    外遇?

    什麽鬼?

    “別胡說,我隻是……”

    “你隻是什麽都知道了,傅裏沒有聽蒙小妖的話,他跟你說了我受傷的事,你也知道我們的孩子沒了,對嗎?”

    似乎隻有借著酒氣她才敢坦然的說出這些,看著他皺起的眉心,她伸手撫了撫。

    “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當然沒有。”

    聞言,裴伊月笑了笑,眼淚再次順著眼角滑落,“好想給你生個孩子,可惜……”

    白洛庭低頭堵住她的唇,那些所謂的心結在她說出這些之後他再也沒有負擔。

    他褪去她身上的禮服,從她的耳邊一點點的吻向她的小腹。

    “我們再要一個,這次,我一定能把你們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