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背地裏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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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幼琳被遣送回了s國,裴伊月不放心,決定親自跟回去一趟,然而在回去的飛機上卻出了意外。
施幼琳被人勒死在飛機上的洗手間裏,飛機上一片動亂。
看著洗手間裏被一根鐵絲勒死的人,細細的鐵絲已經嵌進了她的脖子,她的眼睛瞪的很大,像是死不瞑目。
裴伊月倒是不為她的死惋惜,隻是覺得這樣的死法太惡心,她有點反胃。
轉身,難受的麵色落入白洛言的眼中,他走過來扶著她的肩,“你沒事吧?”
白洛庭不能時常離開,而遣送施幼琳的事裴伊月又不放心任何人,白洛庭隻能讓白洛言陪她一起回去。
裴伊月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嚇人。”
“我扶你回去坐著,這裏我叫別人處理,現在凶手還在飛機上,飛機不落地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調查,我陪著你,還有十幾個小時,要當心點。”
裴伊月當然想要當心一點,但她更想知道是誰做的這樣的事。
施幼琳是s國的人,所犯的錯說起來也是他們施家的事,為什麽有人會在押送她回國的路上把她殺掉?是想要封口,還是掩人耳目?
飛機上,裴伊月始終不安,也沒有睡著,十幾個小時就這樣眼睜睜的發著呆。
飛機落地,施景郴和安希顏帶著人來接機,然而當他們聽說施幼琳被人在飛機上殺了之後,最擔心的無疑就是裴伊月的安危。
“小乖。”安希顏匆匆走來。
看到安希顏的那一瞬,裴伊月撇著嘴似乎有點委屈。
“哥。”
安希顏摟著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怎麽回事,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你還好吧?”
裴伊月下巴擱在他的肩頭,無力的點了點頭,“我不好,我被嚇到了。”
安希顏本想說她別扯淡,一看白洛言跟了過來,他口中的話也吞了回去。
“都已經過去了,先回家吧,這邊的事舅舅會處理。”
安希顏雖然不相信裴伊月是被嚇到,但是看她的樣子好像真的有點不太對勁。
事情的確已經過去了,不管殺了施幼琳的人是誰,她的死都已經結束了這一切。
裴伊月不是沒有懷疑的目標,隻是她太累了,不想再去想這些事,他愛殺誰就去殺誰吧,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一切她都不想再管。
白洛庭在京都聽說了這件事後悔的不得了,他應該跟她一起回去的,現在發生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打了一晚上的電話卻怎麽都打不通,這會兒已經淩晨了,他拿著手機坐立不安,又怕她睡了,又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一個要死不活的聲音哼哼唧唧的,“姓白的,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啊,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我這邊是淩晨三點,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麽,你能不能滾遠點?”
“抱歉,我知道現在很晚了,我怕打擾小月休息,所以才打給你的。”
電話裏,一聲長歎,安希顏快要哭出來了,“你還是不是人,怕打擾她休息就打給我,你就沒想過這樣也打擾我休息嗎?”
聽他嘮嘮叨叨的,白洛庭也沒什麽耐心,“你少說兩句廢話就行了,告訴我,事情怎麽樣了,小月沒事吧,她一直不接電話我有點不放心。”
安希顏安靜了一瞬,再次開口,聲音明顯清醒了很多,“你說她一直不接電話?”
“嗯,之前大哥打給我說飛機上出事了,我就一直打給她,可是她都沒有接。”
一陣撲騰聲,安希顏穿上鞋從房間裏走了出去,“你等會啊,我去看看。”
剛走到裴伊月的房門前,安希顏就看到了從門縫下透出來的燈光,他歎了口氣說:“這丫頭肯定自己鬱悶呢,她還沒睡,我去看看她,先掛了吧,晚點我再打給你。”
掛斷電話,安希顏敲了敲門。
“誰啊?”
“我。”
“進來吧。”
推開門,看了一眼靠坐在床上的人,安希顏走進來問:“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你不也沒睡嗎?”
安希顏咧了咧嘴說:“我睡了,又被吵醒了,濮陽燁打電話給我說你不接他的電話,這家夥簡直不是人,擾人清夢要下地獄的。”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你讓誰下地獄啊?”裴伊月不樂意的瞪他。
她是沒接白洛庭的電話,但這並不表示她允許別人詛咒他。
安希顏坐在床邊,看著那滿臉抑鬱的人,“說吧,這麽晚不睡,自己又在這瞎琢磨什麽呢?”
裴伊月垂下眼睫,頭尾垂,緊蹙的眉心從安希顏的角度看過去尤為明顯。
“哥,我知道是誰殺了施幼琳。”
聞言,安希顏一怔,“誰?”
“濮陽凱。”
“他?”安希顏驚叫一聲,不相信的笑了一下,“你別開玩笑了,上次在北城,他麵對幾個小痞子都需要你出麵才能解決,他殺人,打死我都不信。”
裴伊月當然知道僅憑著一句話他不會信,換做任何人,誰都不會信,畢竟這麽多年他實在是把自己掩藏的太好了。
在人前,他永遠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會插花,回煮茶,待人溫和,從不冷言冷語,這樣的人誰會相信他背地裏是一個惡魔?
“在北城我幫他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出手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我那麽做隻是想杜絕那一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年收養我,訓練我,把我變成殺手的人是誰嗎,就是他。”
聞言,安希顏蹭的一下站起,怒色又驚恐的看著裴伊月,“你說的是真的?”
裴伊月不說話,安希顏急道:“你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濮陽燁知道嗎,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要瞞著,萬一他再對你做什麽怎麽辦?”
“他不會對我做什麽的,他以為我真的失憶了,他想要的是媽和舅舅的支持,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我從濮陽燁身邊搶走,他的敵人是濮陽燁,從以前開始就是,這兩年濮陽燁也一直在懷疑他,但是沒有證據,而且他也不會留下證據讓他找到,哥,我該怎麽辦,我不想濮陽燁出事,但如果我說出這一切,就等同於揭開了他們的之間的那層紗,往後濮陽凱會不會更變本加厲,我真的不敢想象。”
“笨蛋。”安希顏咬著牙,真的是快要被她給氣死了,“我怎麽有你這麽笨的妹妹,你瞞著這一切無非是在給濮陽凱機會,你也知道濮陽燁是沒有證據才對付不了他,那你為什麽不告訴他,他知道了這一切不是可以更好的防備嗎?”
“可是他知道了這些也等同於讓他真正的陷入戰爭,這樣真的好嗎?”
安希顏真的被她打敗了,他坐再她麵前,揉了揉她的腦袋,“我知道你想保護他,從以前開始一直都是你在保護他,可是他是男人,這些都應該是他的事,兩年了,該輪到他來保護你了,這件事就算你瞞的再久都會有暴露的一天,而且誰能保證在這段時間裏他就是安全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暗地裏的敵人,這個道理我相信你應該比誰都明白。”
是啊,她明白,可偏偏事情到了白洛庭的身上她就開始犯糊塗了。
她低著頭,輕聲歎了口氣,“我懂了,可能真的是我錯了,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我都用這種愚蠢的方法來保護他,你說的對,讓他認清自己的敵人比我單方麵的保護要有用。”
“想通了就好,他還沒睡,在等你電話,給他報個平安吧。”……
有些事在電話裏是說不清的,要說清濮陽凱的事就必須坦誠她假裝失憶的事,一來二去的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釋。
白洛庭沒有追問她為什麽不接電話,而是擔心施幼琳的事是不是嚇到她了。
聽著他關心的話,裴伊月忍不住的想笑,如果他知道她沒有失憶,到時候得多後悔現在的關心。
“對不起,我隻是看到施幼琳死的時候的樣子有點嚇到了,所以才不接電話,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隻是想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那你現在冷靜夠了沒?”
“嗯,差不多了。”
白洛庭提了一晚上的心終於在這一刻平複,他鬆了口氣說:“那就好,早點睡,不要胡思亂想,我等你回來。”
第二天,裴伊月一覺醒來家裏就隻有她跟安希顏在。
以前不管施月華和施景郴再忙,家裏都會鬧哄哄的,因為老太太和施幼琳就像兩隻鬥雞似的,一看到他們兄妹就開始立毛。
可是現在好了,他們兩個都不在了,這個家當真是清淨的讓人覺得冷清。
客廳裏,安希顏把一個文件袋遞到裴伊月麵前,文件袋裏麵裝的是一份遺囑,是老太太省錢留下的。
老太太這一輩子也有不少的積蓄,她將這些全都分成了三份,然而最讓裴伊月意外的卻是,她的那份是最多的。
老太太還留下一封信,雖然不是給她寫的,但裏麵提到最多的也是她。
她說:她這一生沒什麽事是讓她覺得愧疚的,唯一的一件,就是曾經因為她的自私和麵子將他們兄妹送走,而她最對不起的就是裴伊月,她受的那些苦她全都知道,也正因為知道,所以她更加拉不下臉麵去麵對她,她怕自己的關心換來的是孩子對她的恨,她的高傲和自尊不允許她向一個孩子低頭,但是,她的內心卻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她後悔了,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因為顧忌自己的臉麵而將自己的親外孫送走。
最後的“對不起”三個字,寫的特別的重,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在道歉,隻不過這封信來得太晚,如果可以,裴伊月更願意聽到她親口說出這三個字。
“哥,明天我會跟白大哥一起回華夏,媽就交給你照顧了。”
安希顏胡亂的揉了揉她的頭,像是在打斷她的胡思亂想,“知道了,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兩天都沒有就急著要走。”
“我這不是有正事嗎。”
聞言,安希顏嫌棄的用眼角撇著她,“對,你的那點破事在你眼裏全都是正事,等你什麽時候把你的正事解決完了記得打個電話給我,也好讓我為你慶祝一下。”
“這個你就放心吧,不管我的正事解不解決我都會給你打電話,誰叫你是我哥呢!”
——
下了飛機,白洛言突然接了一個緊急電話,原本他是想送裴伊月回去的,可是現在恐怕不行了。
裴伊月說要直接去找白洛庭,白洛言安排了一個手下開車送她去。
車裏,裴伊月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把濮陽凱的事告訴白洛庭,她發了條信息給他。
——“我到了,現在去找你,我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車開了四十分鍾來到市區,裴伊月卻沒有收到白洛庭的回信,她歎了口氣,嘟囔著說:“忙忙忙,我都回來了你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