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談判的奶娃娃(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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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璃聽著掌櫃的口中那個所謂的便宜點的價格,又看了看宋青書手中那把劍,決定將價格再壓一壓。一把好劍千金難求, 但是宋青書手中的這把卻是做工一般, 根本不值掌櫃報出的價。她唐家堡的弟子雖然不差銀子,但也不是冤大頭。買糖葫蘆時,若不是身上的銅板不能用,她亦不會直接給那人碎銀子。
宋青書看著手中的劍有一些發愣,這是他第一把真正的劍,說不激動是騙人的。不過,他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緊了緊握劍的手。
付完賬後, 唐小璃看著盯著劍的宋青書, 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以為他覺得這劍不怎麽樣,便開口說道:“這劍雖做工一般, 還是可以將就用一下的。等回了唐家堡,我再給你找一柄適用的。”
宋青書心知唐小璃是誤會了, 也沒有解釋,隻是給了唐小璃一個笑容, 而後說道:“阿璃可要記住了,等阿璃回了家, 要給我找一柄最好的劍。”
隻要自己一口咬定不是最好的劍, 就可以一直跟在阿璃身邊。
雖然宋青書的算盤打的很好, 隻是你們兩人當著人掌櫃的麵嫌棄人家的劍不好合適嗎,沒見人掌櫃已經開始隱晦的瞪你們了嗎。
兩人出了鋪子以後,身後跟蹤的人已經不見了。兩人又在鎮子上逛了逛,便回了客棧。
月光透過窗戶斜斜的射入房中,給本該暗黑的房間帶來了柔和的光亮。床邊原本靜止的帷帳忽然抖動了一下,一隻手從帷帳中伸出,對著門口的方向一翻,手中便有什麽東西被射了出去。
而後,房間的主人才從床上跳了下來,快速的衝到了門外的走廊上。
走廊上除了唐小璃外還有兩個人,兩個人皆是一樣的動作,嘴中都含著一個竹筒往房間裏吹著迷魂香,一個是對著唐小璃的房間,另一個則是對著隔壁宋青書的房間。
兩人所不同的是,聽到聲響站在宋青書房間前的那人扭頭看了過來,而站在唐小璃三步外的那人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以為,白天那一下已足夠震懾你們。”唐小璃的冷冷的開口,她沒有想到江湖上還有不要命的敢盯上唐家堡的弟子,特別是在她白天露了一手後,竟還敢過來。
說完後唐小璃沒有看近在咫尺的那人,而是向著宋青書房間的方向走去。
宋青書門口的人正是白天跟蹤兩人的人,聽唐小璃如此說,又想起了白天唐小璃那一擲,心中已經有了退意。見唐小璃直直的向他走來,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那人看了一眼自唐小璃出來後就沒有任何反應的同伴,開口質問,隻是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對二狗做了什麽?”
唐小璃沒有回答,而是抬起右手就準備送那人去見他的同伴。
“你要幹什麽,我們可是丐幫的人,殺了我丐幫是不會放過你的!”見唐小璃手上的動作,那人又後退了一步,並急忙開口企圖拿丐幫來震懾唐小璃。
聽到丐幫兩個字,唐小璃的動作停了下來,而後疑惑的看向那人:“丐幫?”
楓華穀之戰後,丐幫汙蔑唐家堡的人投靠明教,並讓弟子去唐家堡搗亂,此後更是在自家少堡主前去拜訪時羞辱少堡主。這些事唐家堡的弟子可都暗搓搓的拿小本本記著呢,因此雖然兩家暫時講和,包括唐小璃在內的唐家堡弟子對丐幫依舊十分的不感冒。
見這人自報家門說自己的丐幫的,諷刺之詞便直接出了口:“令幫自詡仁義,這雞鳴狗盜之事幹的倒甚為熟練。”
那人理虧,又攝於唐小璃的武力,哪怕對麵的人才十三四歲也不敢開口叫罵回去。
“你既是丐幫的人,我且問你此處為何沒有隱元會的據點?”唐小璃想起自己白天並未找到隱元會的據點,直接開口問道。
聽到唐小璃的話,那人卻是一頭霧水,隱元會他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什麽隱元會,小人聽都沒有聽過。”
江湖便是如此,誰的武功高地位才更高。所以,對於那人忽然謙卑的態度,唐小璃並沒有在意,領唐小璃在意的是他的話:“你不是丐幫弟子,怎會沒聽說過隱元會?”
別說江湖中人,就是普通人也知道隱元會的存在。這鎮上的人不知道隱元會,唐小璃就覺得奇怪,現在連丐幫弟子都不知道。自己不在的十年間,江湖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竟讓隱元會都不為人所知曉。
“小人真沒有聽說過什麽隱元會。”那人說話間瞥了瞥自己左手邊的門,門裏麵昏迷著的便是眼前女子的同伴。
那人看著在走神的唐小璃,身體□□同時手快速的伸向那門。隻可惜他的手還沒觸碰到門,一根銀針就直直的射在了門上。
“若不想丟了性命,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唐小璃語氣很平淡,卻還是讓那人出了一層冷汗,亦是不敢再動一下。
“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女俠,可是小人也是為了生計為了養活一家老下才出此下策,求女俠繞小人一命。”見自己的計劃被識破,那人哭喪著臉說道:“至於女俠口中的隱元會,小人回去後一定讓幫中兄弟幫忙打聽。我丐幫弟子最擅長的便是打探消息,不久便能打聽隱元會的下落。”
“現今,安祿山等反賊可否被剿滅?”唐小璃沒有理會那人的話,繼續詢問。
“如今各地義軍……叛軍眾多”那人看了看唐小璃的臉色,將要出口的義軍二字改成了叛軍,卻是在聽到“反賊”二字後,將唐小璃當成了蒙古人的爪牙:“就小人所聽的消息,各個叛軍首領中,都沒有一個叫做安祿山的人,應該是已經被殺死了。”
那人的話,讓唐小璃的眉頭皺了皺,隻一瞬便又恢複了麵無表情。雖然那人改了口,唐小璃還是注意到了他口中的義軍二字。安祿山造反造就亂世,卻也不會出現起義的情況。除非……安祿山贏了!若是如此,自己在這個鎮子上找不到自家的店鋪和隱元會的據點,便有了解釋。
隻是,眼前這人對安祿山的名字又十分的陌生。
“女俠……”那人小心翼翼的開口,直覺眼前站著的人,比之前還要可怕。隻是,還沒有等他說什麽,他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在那人倒下後,唐小璃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重新出現在走廊之上。
“阿璃,你昨夜沒有睡好?”神清氣爽的宋青書看著精神不濟的唐小璃問道。
唐小璃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青書,收拾一下東西,我們要離開這裏。”
“我們不等人了嗎?”宋青書疑惑的問道,昨天阿璃還在外麵畫了什麽,說要等人的。
“不等。”不是不想等,而是等不到。自己在崖下不過十載,外麵卻已是幾百年後。
宋青書隻哦了一聲,便回房收拾東西去了。除了昨日買的東西和唐小璃給他做的衣物,宋青書也沒有什麽可收拾的。不多時便已收拾妥當,拎著一個奇醜的包裹去了隔壁唐小璃的房間。
唐小璃見到那包裹時,直接接了過去,而後將其放置在桌子上麵,拆開後將裏麵的東西重新整理了一遍。看了眼可以出去見人的包裹,唐小璃將其交給了宋青書。
宋青書手腳靈活,一些雜活做的有模有樣,唯獨兩件事做的慘不忍睹,唐小璃教了幾次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其一是烹飪,其二便是收拾包裹。
宋青書烹飪出來的食物,明明步驟火候都不差,那味道卻還是難以下咽,哪怕唐小璃在一旁看著也是一樣。而這包裹,明明是按照步驟來的,卻依舊是奇醜無比。唐小璃也曾將自己背包中尚未使用的梨絨落絹包給宋青書用,可宋青書就是用不起來,什麽東西也無法放入。
武當的客房和武當派的外觀一樣的普通而簡陋,沒有過多的裝飾,卻也不會讓人有被怠慢的感覺,似乎在武當就該如此。
唐小璃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宋青書那裏。直到離開張真人那裏,花如令也沒有提拜師的事情,唐小璃也就沒有提。而她此時去宋青書的房間,也不是有事找宋青書,而是在等人,等住在主屋當中的人。
當時花如令那一眼懷疑,唐小璃看見了。易地而處,如果是自己,也會懷疑青書,因為那人的臉太具有欺騙性了。讓青書和那人站在一起,拉一百個人過了,一百個人都會說,那人才是宋大俠的兒子。
所以,唐小璃才會在宋青書的房間中等,等著花如令過來向他解釋這件事。不過,唐小璃顯然猜錯了,直到快入睡的時候,花如令也沒有過來。
叩叩叩的敲門聲傳來
唐小璃站在花如令的房門外,手中微曲十分有節奏的敲擊著房門。敲門聲剛剛響起,房門就被人打開。
“阿璃來了。”花如令雙手搭在房門上,笑眯眯的站在門口,對於唐小璃的出現並不意外。
唐小璃看著勝券在握的花如令,肯定的說道:“姑父知道我會過來。”
“你一進來就去了青書的房中等我。”花如令說道:“所以,我沒有去找你們。”
因為你在等我,所以我沒有去,而是在我房間等你。
要不是花如令說這話時滿臉的認真,唐小璃都以為這話是在逗她。
“進來吧。”花如令將人讓了進去。
唐小璃進去後,直接問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問題:“姑父為什麽我選擇相信青書?”
“我沒有相信他。”花如令說道:“但是我是一個商人。”
商人重利重信,唐小璃卻不知道這個他選擇相信青書有什麽關係。
“唐家堡和武當,你會選擇哪個?”花如令問道。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因為唐小璃是唐家堡的人,家族重於一切,自然會選擇唐家堡。
“我也會選擇唐家堡,作為一個商人。”花如令說道,不是以唐家堡女婿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商人的身份:“武當雖是武林大派,與唐家堡卻沒有可比性。”
後麵的話花如令沒有再說,唐小璃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自己若是衝著唐家堡去的,就不會橫生枝節再來武當,平白惹人懷疑。若自己一開始就是衝著武當而來,卻沒有必要招惹唐家堡。
“若是我唐家堡想算計武當呢?”唐小璃問道。
“若說唐家堡要算計峨眉派,我還信一些。”花如令笑了:“比起這個我倒是更好奇阿璃……算了,這是唐家堡的家事,我相信大舅兄。”
“多謝姑父。”唐小璃站起來躬身抱拳說道。
唐小璃出了花如令的房門,就見宋青書正在院子中等自己。他坐在院中的石椅之上,眼睛看著花如令的房門。
見唐小璃出來,他才站起身,向著唐小璃的方向走來:“我要和你一起去。”
“……”聽到這句話,唐小璃就忽然想起了白天宋青書頗為激動的一句:不行。她心中又道:“原來青書不似他表現的那般不在意,也對宋大俠極有可能是他的父親,他又怎麽會不在意呢。”
如此想著的唐小璃自然是同意了宋青書的同行。
俞三俠的傷還未好,那位宋公子又是餘大夫的徒弟,餘大夫走後,一直由他照顧俞三俠,他的住處也就安排在俞三俠的隔壁。這倒是方便了唐小璃和宋青書,宋大俠內功深厚,如果是唐小璃一人,她肯定不會被發現,但是加上一個宋青書就危險了。但是俞三俠不同,他臥床十載,功力倒退,隻要小心一些,完全不會被他發現。
唐小璃確實不用擔心被俞三俠發現,因為他們到的時候,俞三俠已經睡的很熟。一個練武之人是不會睡得如此死的,除非他中了迷藥。
唐小璃直接帶著宋青書摸到了廚房,廚房中藥的苦氣濃烈,吸入鼻中仿佛連嘴裏的味道都變苦了。唐小璃倒沒什麽,宋青書卻已經苦了一張臉,宋青書不喜酸味,卻更討厭苦味。此時廚房的味道,無疑讓他很難忍受,所有他直接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卻發現嘴裏的味道更苦了。
唐小璃拿起倒在一旁的藥渣在鼻下聞了聞,其中確實有安神的成分:“那人不在房中,又在俞三俠的藥中加了安神的藥材,不知道要做什麽。”
說完這句話,唐小璃忽然拉住宋青書,從後窗竄了出去,直接離開了廚房。藥渣唐小璃已經查看過了,不需要再留在這裏。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廚房當中不久,一個人就出現在廚房門外。出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不在房間中的宋公子。隻可惜,離開的兩人沒有看見。他進來後,直接坐在了火爐旁,繼續煎藥。
唐小璃和宋青書離開後,又去了那人的房間,一直等到三更天過,也不見那人回來。從沒熬過夜的宋青書,已經是哈欠連天。
“我在這裏等就可以,青書你先回去休息。”看著困的不行的自家小孩,唐小璃有些心疼。
聽到唐小璃的話,宋青書揉了揉眼睛,好讓自家清醒一點。他沒有回答唐小璃的話,而是固執的搖了搖頭。見此,唐小璃也不再讓宋青書離開,隻讓他靠在自己懷裏休息。
這一次宋青書沒有拒絕,他已經很困了:“等一下阿璃記得叫醒我,換我讓阿璃靠著睡覺。”
看著宋青書整個人已經迷迷糊糊了,還不忘叮囑自己,唐小璃點了點頭,臉上都是笑意。
雖是答應了,唐小璃始終沒有叫醒宋青書,而那人也始終沒有回來。等天快亮了,唐小璃才推了推宋青書,將人叫醒。
宋青書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開口:“阿璃,該換你睡了。”
“天快亮了,我們先離開這裏。”唐小璃忍不住揉了揉宋青書有些淩亂的頭發說道。
“這麽快就天亮了。”宋青書說道,而後反應過來,眼睛圓碌碌的瞪著唐小璃:“說好了換阿璃睡的,阿璃你都不叫醒我。”
“青書睡的太香了,我不忍心叫醒。”唐小璃笑著說道,眼中沒有一絲的困意:“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叫醒你。”
宋青書還準備說什麽,卻聽到有腳步聲傳來,隻得將話咽了回去。
房門被人推開,走進來的正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是白天那一件,衣服上甚至帶著濃烈的苦味,和廚房的味道一模一樣。
在他進來後不久,就有道童拎著冒著熱氣的水桶進來,而後將水全部倒入了屏風後的木桶內。
等了一晚上都沒有結果,等自己要走的時候,倒是送上門來了。
眼見那人開始脫衣服,唐小璃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他的背部。那裏有著他們此行的目的。那人脫的隻剩下一件裏衣,眼看著就要看到了,這個時候,唐小璃卻什麽也看不見了,因為宋青書的手正緊緊的捂著她的眼睛,一條縫都沒有留給她。
“……”
此時兩人正躲在別人的房中,而房間的主人正脫衣服打算沐浴。所以,哪怕很想確認那人的胎記和宋青書的是否一樣,唐小璃也不敢掙脫宋青書的手,就怕弄出點動靜被人發現。
“青書快,右邊那隻要跑了。”莫聲穀悠哉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指點著宋青書抓滿山亂竄的猴子。
宋青書停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看了眼在不遠處的樹,那上麵站著的那隻跑了的猴子,此時它正在那裏吱吱亂叫疑似挑釁。宋青書直接使用輕功飛了過去,但是因為不熟練的緣故,他沒有停在樹上,而是在距離樹還有三步遠的時候,落了下來,直接摔在了地上。
在宋青書掉下來的時候,樹上的猴子拿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想看接下來的悲劇的樣子。
宋青書:“……”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隻猴子同情了。
見宋青書摔了下來,莫聲穀趕緊跑了過來,將宋青書扶起來:“青書,你沒事吧。”為何摔到的是青書,他卻覺得背後一陣發涼。
等到晚上的時候,莫聲穀才察覺到不對勁,明明他和青書吃的一樣的飯菜,怎麽就他一個人拉肚子拉到虛脫。在又一次跑完茅廁回來,莫聲穀忽然對著黑暗處叫了一聲:“阿璃,我知道是你下的藥,出來吧。”
莫聲穀等了很久,久的以為自己想岔了,唐小璃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竟然真的是你。”莫聲穀說道:“至於嘛,我也是為了教青書輕功。”
“我當然知道這點,不然下的就不是瀉藥了。”唐小璃說道,說完,唐小璃拋給莫聲穀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子。
她自己練習飛鳶泛月的時候,也是一步一步摔過來的,堡裏的弟子也都是如此,她見到也不覺怎樣。隻是,當看到青書掉下來的時候,哪怕沒受傷,唐小璃還是忍不住想折騰一下莫聲穀。
莫聲穀接過後也不問,直接倒了一顆吃了,而後又將瓶子還給唐小璃:“我還想著,你和青書關係那麽好,離開的時候怎麽也不道個別,就和花大哥一起走了,沒想到竟是躲了起來。怎麽,舍不得青書?”
“自三歲起,青書就一直待在我身邊,如今……,我還真的有些不放心。”唐小璃說道:“每次堡裏有弟子初入江湖的時候,堡裏的長輩總是不放心。現在,我倒是了解他們的心情了。”
莫聲穀拍了拍唐小璃的肩膀:“阿璃,你且放寬心,青書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弱,至少武功他就比我厲害。”
“七哥你說這話,也不害臊。”唐小璃笑道,而後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對著莫聲穀說道:“七哥,答應我一件事。日後無論發生什麽,請幫我保下青書。”
不是保護,而是保下。
莫聲穀保證道:“阿璃你放心好了,青書也是我的弟弟,我這個做師兄的,一定會保護好他的,無論發生什麽事情。”
他本就喜歡青書,如今青書變成了他的師弟,對青書就更加喜愛了。
這一日,宋青書照例在後山練劍,練到一半,就感覺有人靠近。宋青書收了劍招,就見那個曾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穿著一身短打,滿頭大汗的站在那裏。
為何要說曾?
卻是宋青書拜師後,宋遠橋覺得作為師侄應當避諱著長輩的名諱,便給兒子改了名字,由那人自己提議的名字,叫做玉岩。
“八師叔,你的劍法好生厲害。”宋玉岩見宋青書停了下來,才開口說道,眼中滿含羨慕。
宋青書看了眼他背後的藥簍,裏麵滿滿當當的都是藥材:“師侄這是剛剛采藥回來?”
“我那裏的藥材用完了,就上山采了一些。”宋玉岩伸手理了理藥簍的背帶說道。
宋青書點了點頭:“這套劍法並不難學,你若想學,我教你。”
“真的?”宋玉岩問道。
宋青書再一次點了點頭,又幫著將他背上的藥簍放在地上。
“師侄看好了。”說完,宋青書就將剛剛練的那套劍法又舞了一遍,雖是同一套劍法,速度卻比剛剛慢了很多。
等整個劍招都耍完了,宋青書將劍別在背後問道:“師侄可記住了?”
宋玉岩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這些劍招看似容易,他卻是連一半都沒有記住:“玉岩愚鈍,隻記住了幾招。”
“無妨,你先將記住的部分耍出來我看一下。”宋青書說道。
從宋青書開始教宋玉岩起,張鬆溪和殷梨亭就走了過來,殷梨亭掃了一眼藥簍裏的藥材,對著張鬆溪小聲的說道:“玉岩侄兒又去給三師兄采藥了,三師兄的傷倒是苦了這孩子。”
說完,殷梨亭就見自家師侄的劍法已經耍的似模似樣。雖然姿勢還不太標準,但是在這麽一點時間內,能將一套劍法練成這樣,也是難道。
他歎了口氣說道:“唉,玉岩的天賦不低、練功也刻苦,隻可惜過了練武的最佳年紀。若是沒有奇遇,終其一生怕也難以突破,隻能是二流好手。倒是八弟,將來的成就可比我們幾個做師兄的高的多。”
“八弟的資質,比之五弟也隻高不低。”張鬆溪說道,這是他的親身體驗。白虹劍法他隻使了一遍,八弟便能領悟九成。
“若非如此,怎會讓師傅動了收徒的念頭。”殷梨亭認同的點了點頭,而後又看了看不遠處認真學劍的人:“四哥,你說大……”
殷梨亭最後的話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有人過來了。
來的是兩個道童,都是宋遠橋的弟子。
兩人在三步外停下腳步,而後對著幾人行禮說道:“四師叔、六師叔、八師叔,師傅請三位師叔去大殿一趟。”
“多謝八師叔教導,玉岩也要回去處理藥材了。”宋玉岩對著宋青書說道,等目送三人離開後,才背起藥簍回了居住的院子。
等三人到達時,發現其他的師兄弟都坐在那裏,而他們三人則是來的最晚的。
“這是山下弟子傳來的情報,三位師弟也看一下。”宋遠橋說完就將手中的紙遞給三人。
張鬆溪率先接過,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才將紙遞給了殷梨亭和宋青書:“十年來,我們也多次得到謝遜那惡賊的消息,每一次去尋人,都會和天鷹教等人打起來,怕是有人想坐山觀虎鬥。”
“四弟所言,也正是我擔憂的。”宋遠橋說道,這次的消息也極有可能是別人的陷阱,明知如此,卻也必須前往:“我和二弟商量過了,打算讓二弟、七弟同去,諸位師弟可還有什麽意見?”
“八弟經驗不足,有此機會,不如讓八弟也一同前往。”張鬆溪開口說道。
宋青書剛入門不久,宋遠橋本是打算讓他在山上多多練習,不過張鬆溪的建議也不錯,他就對著俞蓮舟和宋青書問道:“二弟和八弟怎麽看?”
“八弟所欠缺的確實是交手的經驗。”俞蓮舟認同的說道,而後又加了一句:“而且八弟武功高強,有八弟壓陣,我這個做二哥的也輕鬆一些。”
俞蓮舟沒什麽意見,宋青書自然更不會有意見,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倒是在幾人快下山時,宋玉岩找了過來,在他的手中,還提溜著一個包裹:“玉岩聽說三位師叔和諸位師兄弟要下山辦事,特意準備了一些常用的藥,皆是我師傅的獨門秘方,比同類的藥的藥效要好上很多。”
說完宋玉岩就將手中的包裹遞了過來,被莫聲穀接過後直接打開。
滿滿當當的包裹裏裝的都是瓶瓶罐罐,每一個瓶子上都貼了一個標簽,上麵寫著瓶內藥的效果和用法。
“七弟,正事要緊,這些藥路上你再分給弟子。”見莫聲穀打算當場將藥分發給弟子,張鬆溪開口打斷了他的動作。同時,他心中暗歎:“這個七弟,真不知該說他什麽好。”
“我有一三弟,十二年前帶著妻女前往嶽家省親,途中全家皆被人所害。”堡主說這話時,眼神中帶著一絲傷痛和殺意:“姑娘的年紀和我那小侄女相同,我可對外宣稱姑娘便是我那小侄女。”
“仇可報了?”敢殺我唐家堡弟子的人,必然要付出代價。
“自然是報了。”堡主說道,對於唐小璃的反應,堡主隻想感歎一句,不愧是唐家堡出來的:“我的提議,璃姑娘覺得可否?”
堡主的提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也讓唐小璃在這個世界上有了一個合理的身份。唐小璃略微思考了一下,再一次對著堡主躬身說道:“阿璃見過伯父。”
“好,好。”堡主說道:“有阿璃這般的女兒,三弟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以後阿璃便和羽兒一樣,叫我大伯。”
“阿璃見過大伯。”唐小璃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對於叫一個比自己不知道小多少輩分的人為大伯,沒有覺得有半分不妥。
這時堡主才想到了宋青書,他是和唐小璃一起來的,莫非也是幾百年前的人物:“這位少俠是?”
“這是宋青書,是我剛來到這裏時遇到的,一直陪在我身邊。”唐小璃說道。
“原來是青書侄兒。”堡主說道,從唐小璃的話中,他便知道這個宋青書在唐小璃心中的地位頗高,所以他對宋青書也很客氣。說完又對著唐絕羽吩咐:“羽兒,你去外堡給青書侄兒安排一下住處,切不可怠慢了。”
“我要和阿璃住在一起。”堡主的話剛剛說完,宋青書便開了口。
堡主有些為難的看著唐小璃,非內堡弟子是不得住在內堡的。唐姓的弟子況且不行,何況是一個外姓。堡主看著唐小璃的時候,宋青書也在看著唐小璃,以一個頗為可憐的眼神,仿佛受了委屈的熊貓一樣。
唐小璃完敗在這個眼神下,隻得對著堡主說道:“請大伯將阿璃的房間安排在青書隔壁。”
聽到這話,宋青書給了唐小璃一個笑容,然後乖乖的跟著唐絕羽走了。
等宋青書離開後,堡主又讓人將四大長老請了過來,直接將唐小璃的身份告訴了四人,也隻告訴了四人。不得不說,堡主在四大長老間的威望還是很高的,哪怕是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四人亦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