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 40 遇到了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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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人家電話都打過來了不好意思不接,況且是她打過去的,扯幾句謊話算了,如此這般,籌謀半晌,接了電話放在耳邊,一接電話,那頭柏之笙聲音輕柔:“有事嗎?”
“……”突然這麽溫柔,相彌愣了愣神不敢答話,柏之笙這最近老是行為怪異間歇性發神經病,她也不好答話免得自作多情,局促不安摸自己的衣兜,一摸,摸到了人民幣,一下子有話可說了,“咳咳,我借你的一百塊,我現在還給你。”
“不著急。”柏之笙的聲音有些遠,驀地又拉近,“沒有休息嗎?”
“……”哪裏還能休息,這一晚上折騰起來比昨天都要驚悚一些,感覺這輩子要經曆的風雨都積聚在這一天爆發,像是莫名穿越一般走入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設定,係統說你得做到風雲不驚幫助原宿主實現強大目標。
見鬼。
“沒有。那個,我現在不是很方便,掛了啊。”相彌尷尬地扯著嘴角滿頭冷汗,生怕自己嘴一禿嚕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東西來,這和之前的柏之笙不許說的內容有什麽相關的地方嗎?如果可以的話等再到那五天來臨之後問上一問,事已至此要是那廝再藏著掖著裝神秘她就用熊掌擠扁那廝的腦袋。
“等一下,嗯,今天中午十二點學校旁的小吃街見,可以麽?”這詢問看起來也不像是詢問,反倒是自己已經點了煙轉頭問你介意不介意,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雖然這種肯定柏之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啊,可……可以吧。”可以捱到那個時候就好了。
“嗯,好。你忙的話就先掛好了。”
“阿好。”相彌忙不迭地掛了電話,思來想去又後悔地想抽自己嘴巴子,好不容易有可以求助的人,那徐若水麽?徐若水知道這情況之後嘴巴那麽大,還是算了,朋友少使她身處困境,默然低了頭不說什麽,找母親麽,母親會擔心她的,還是算了。
結果偏偏最後最合適的居然還是柏之笙。
造化弄人,命運待她不公。不死不休的四字箴言暫且放到一邊去,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給柏之笙打電話,那頭又幾乎是一秒內接起來,不是說藝術家麽也一晚上沒睡怎麽能那麽把手機當回事兒呢!
“嗯?”
“啊,我……”話到嘴邊可是她又不知說什麽,“算了我沒什麽說的……”
“你在哪裏?”
見鬼。
相彌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位置說出去,柏之笙說:“大清早的你為什麽在那裏?”
“我遇到了麻煩……”相彌還是不能不承認,頹然蹲在一邊的垃圾筒旁邊像是流浪兒一般無比狼狽,驚蟄還半死不活被丟在倉庫那裏現在也不知如何。
“我可以幫你什麽麽?”柏之笙的語氣很輕柔,“別誤會,我隻是有想要從你這裏知道的事情而已。”
“啊這樣啊!”既然柏之笙替她找到了這樣一個絕妙的借口,相彌也坦然無懼出氣都順暢了不少,感覺提出要求也變得理所應當,“那個,你能不能接我一趟,或者說有什麽幹淨的上衣給我,我身上不怎麽好見人……”
“好,還有呢?”
“沒有了……不要讓別人看見我。”相彌聲如蚊呐。
對誰提出要求都不如對柏之笙提出要求讓她覺得自己很累,汗如雨下像是虛脫了欠了她幾輩子的財產似的,跟長工見了地主似的點頭哈腰,翻身了還是全身打怵。
“好。”感覺柏之笙莫名變得很開明。
於是相彌一直等到柏之笙過來,柏之笙出場的方式讓她突然想笑,不過畫麵有些美好一時間也不好笑出來,柏之笙騎著自行車看起來很自信地停下,四下打量一眼,瞥見了角落裏冒出頭的相彌。
“唔……”柏之笙揮了揮手裏的T恤。
相彌也揮了揮手,柏之笙微微瞥了一眼,指了指旁邊的公共廁所。
於是相彌做賊一樣鑽進去,緊接著柏之笙拋給她一件T恤,觀望她打量她一眼:“你受傷了。”
廢話。
相彌默然無聲地拿了T恤,掏出了一百塊遞過去:“唔。”
“好吧。”柏之笙失笑,“要我幫你麽?”
“不用。”相彌憋紅了臉,鑽進隔間去開始換衣服,柏之笙站在外麵等待,相彌身上衣服的洞口看起來無比猙獰,那般可怖,隻是相彌臉色雖是有些蒼白,總體來說也並無不適的樣子,所以也就沒有多問,不知出於怎樣的目的,她竟然選擇來到了這裏,並且拿了自己的T恤給相彌。
沉默在外麵呼應著裏麵的沉默,像是無疾而終的旅行一般首尾相望卻不對應,相彌推門出來訕訕地望了望她:“謝謝啊!”
“不客氣。”淡然地答了,“你是怎麽了?”
“遇到一些意外。”
“和我遇到的有關係嗎?”
“應該沒有。”相彌把眼前的柏之笙和每五天出現的柏之笙分割成為兩個人,“謝謝你啊,我有事先走了,不過,中午如果有問題也可以現在就問。”
“沒有了,一起走吧!”柏之笙側開身子,使得兩人並肩而行,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哪怕是自開始以來相彌討好柏之笙的時期也從未有過這種場景,從來都是她亦步亦趨跟在後麵如同影子一般,微微躬下身子抬眼神采飛揚地望著柏之笙平靜的眉眼,到後來就是一言不合撞肩膀,相看兩相厭何曾有過這樣平靜的平等的如同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一般的場景。
兩人也似乎沒有意識到不對勁,柏之笙的嗓音很輕柔:“你碰到麻煩是最近麽?”
“是我告訴你我變成熊開始的。”相彌雙手抱胸,“你現在信了麽?”
“信。”柏之笙目光閃爍之間流露出了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帶著灰色的情緒,“抱歉,之前對你出言不遜。”
都這樣道歉了相彌也不好再把自己的四字箴言拿出來當作擋箭牌,幹咳了幾聲似乎接受了這樣的道歉,出門之後才別扭開了口:“我也有錯其實,不該無賴你紅跑車的事情的,我自己想象的就亂說了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裏麵確實不是什麽男人。”柏之笙心裏咬牙切齒,麵上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