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我隻得退讓一步。

    “那你你能轉過身去嗎？”我試著再做最後的商量。

    “你說什麽？”他不知道是沒有聽清楚，還是準備要發火了。

    “你盯著我叫我怎麽解開浴巾？”我也顧不得許多了，先發製人生起氣來。

    “你身不就那樣嗎？有什麽看頭？又不是沒見過。”他前半句說得很大聲，後麵一句變成了嘀咕，但是我聽清楚了。

    “你說什麽？你次不是說救我那回你幫我換衣服沒有看我嗎？你不是說你閉著眼嗎？”我衝他大吼。

    “那，總會不小心看到點兒”被我抓住小辮子，他終於聲音小了許多。

    額！還說沒有，這個大騙子！

    “那我就讓那屍毒毒死我算了！”我氣呼呼地說。

    他見我真的生氣了，就沒有再作聲，隻在鼻子裏衝我冷哼一聲，然後極不情願地背過身去。

    “這樣總可以了吧？趕快脫，否則時間拖久了藥性都揮發光了！”這也算是他在讓步了。

    我害怕地看了一眼浴缸，如果光光的鑽進這白色泡沫中泡著，他一會兒轉過來添藥應該看不見我的身體。

    於是，我快速地把浴巾扯了丟在一邊的浴櫃，立即鑽進了水中，讓白色泡沫把我掩蓋起來。

    “藏好了嗎？我可以轉過去嗎？”聽到我入水的聲音，他似乎嗓子發幹般地問，聲音怪怪的。

    聽到他要轉過來，我緊張起來，他卻如同看不見我一般，紮過身在浴缸邊蹲下，眼睛朝水中仔細瞧著。

    我喉嚨有些澀澀的，這個老古董，這麽盯著，我藏在泡沫下的身體大概也被他看光了。

    已經到這份兒了，我豁出去了，看到就看到吧，為了活命，本姑娘現在是要命不要臉了。

    “不錯不錯，這藥對你身的屍毒有用，你躺著別亂動，我再加一些進去。”青念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又從他那褲兜裏掏出那瓶粉末，朝浴缸裏倒了一些出來。

    然後他手伸進來，我嚇得驚叫起來：“你你你你要做什麽？”

    他冷著臉，看都不看我，手在浴缸中他倒粉末的地方來回攪和了幾下，又收了回去，那神情嚴肅得似乎我占了他便宜似的。

    “繼續泡著，別亂動！”說完他又背過身去。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又蹲下來朝浴缸中的泡沫認真地瞧了又瞧，然後掏出那藥粉，再次倒入了一些，又伸手進來攪和了幾下。

    就這樣，我靜靜地在浴缸裏泡得全身都發痛、發麻。

    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專過身來默默地站在浴缸邊看著我泡，又低下頭到處看，要不是被白色泡沫給蓋著，我真懷疑他是在我全身下到處看。

    他看了我一眼，陰沉地說：“好了，可以了，你起來把身的藥水衝洗幹淨，別等藥水幹在你身就麻煩了。”

    “那你”我又開始猶豫，我現在要是就這麽站起來，豈不是全部被他看光了。

    “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萬年前就修成了tòu shì眼，真要看你就是穿著衣服也看光了，還用得著等你脫去衣服的時候？”他懷笑起來。

    靠！這是何等的臥槽！

    這老神仙也許是入世太久，沾染了現代社會的痞氣，說得話竟然讓人無言以對。

    我聽得一肚子氣，卻又不敢發泄，隻好默默地從水中站了起來。

    既然橫豎都要讓他看光，那就讓他看個夠吧，反正又老又衰的身體，他不反胃就行。

    我走到一旁拿著花灑開到最大水量，拚命地對著自己的身體，從頭到腳使勁衝了起來。

    他則默默地彎下身去把浴缸裏的水給放光了，然後走過來搶去我手中的花灑，對著浴缸又象之前那樣仔細衝洗了起來。

    本姑娘真是徹底服了！

    這可是真實見到什麽叫做有潔癖的人了，沒有之一。

    他衝了幾遍確定衝洗幹淨了，再把花灑還給我：“給，快衝洗幹淨，如果不希望我動手的話！”

    我無視他，既然他都能tòu shì，那趕他出去和不出去有什麽區別？

    正當我閉著眼衝水衝得起勁的時候，一雙捧滿泡沫的手朝我頭抹了來。

    青念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洗頭也不用洗發水，頭發沾的藥水怎麽能洗得幹淨呢？”

    他比我高很多，每次緊貼著我身體和我說話時，我就感覺是在我的頭頂發出聲音。

    “要你管？”我沒好氣地說，但心裏還是有些感激的，我還真是忘了用洗發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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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硬！該打！”他回應這兩個詞的同時，在我後背重重拍了一下。

    好吧，我該打！我忍！

    頭發洗好了，他又搶過我手中的花灑，把我的頭發認真地衝洗了好幾遍。

    確定幹淨了，拿了條毛巾把我的頭發擦了又擦，然後從浴櫃裏拿出幹發巾把我頭發包了起來。

    “身我自己來！”我感覺到他拿著花灑在朝我身噴來，我立即睜開眼，雙手捂住胸緊張地說。

    “捂什麽捂，又老又小，主動送胸給我看的女人排成排”他一臉嫌棄地說。

    “你快出去！去看你的排成排去！”我氣憤地衝他嚷，毒都解了，我再也不忍了。

    “站好，幫你衝個藥水真是費勁！”他關花灑，拿起浴缸邊的沐浴露朝我身倒來。

    冰涼的液體倒在身，我渾身一個激靈，抖了幾下，立即假裝鎮定地站好。

    他把沐浴液抹在我的身。

    “其實你完全不必害羞，我一萬多歲了，你才幾歲？相當你現在還是個胎兒，你想我能對一個胎兒有想法麽？”

    “撲哧！”我竟然忍不住笑噴了。

    好吧，老祖宗，你老人家老，你有理。

    我緊閉雙眼，咬緊嘴唇，就當是了一回那種fú wù周到的澡堂子好了，享受了一回搓澡師傅的fú wù。

    他的一雙大手把揉起的泡沫細細地揉抹在我的身，從到下，每個地方都沒有漏過。

    當然，不該碰的地方是我自己洗的，這老祖宗還是挺自覺的。

    等身的浴液泡泡全都衝洗幹淨之後，我已經羞得耳朵根都是燙的。

    “好了，現在徹底衝洗幹淨了。”青念滿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