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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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風平浪靜太久,如今選秀倒是接二連三出了意外,著實讓人心裏不悅。
教習嬤嬤哆哆嗦嗦地伏在地上,將前因後果簡單地稟報了一遍。
李翃聽完,淡淡地說道:“心思如此陰險之人,找出來了,就賜死吧。”
關鍵是還沒找出來啊!唐澤抬眸看了李翃一眼,驚訝地發現對方的視線也落在自己臉上。
“皇上,”唐澤屈膝行了行禮,“方才臣妾找太醫問過了,此毀容毒|藥隻能通過口服,所以隻要排查薑秀女所用膳食,便能找出毒|藥。”
李翃點點頭。
這時,一個太醫從殿外走來,跪下行了禮,說道:“皇上,微臣查過薑秀女所用膳食,毫無問題。”
唐澤一愣。
角落的小丫環喃喃說道:“二小姐在大小姐那裏喝過一杯茶……”
她的聲音很輕,但還是清清楚楚地落到了每個人的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一個方向而去。
後宮有點身份地位的嬪妃都被此事驚動,被召來了儲秀宮,此時,薑修媛和林婉儀慕貴人站在前殿右側,受到眾人投射而來的異樣目光,麵色不禁一變。
她走到李翃麵前,跪下說道:“茶水臣妾還留著,皇上可以派人去查。”
李翃瞥了她一眼,沒說話,揮手讓旁邊的一人去辦了。
殘茶很快被帶來,太醫檢查了一下,頓時麵色大變,說道:“皇上,這茶水中的毒|藥和薑秀女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眾人紛紛吃驚訝然。
薑修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磕了一個頭,哭泣道:“皇上明察,薑秀女是臣妾嫡妹,就算是所有人都要害她,臣妾也絕不可能害她啊!”
“薑修媛明明是最不希望她入宮的人……”慕貴人正要插話,被唐澤一個眼神製止。
“那你如何解釋這茶水中的毒|藥?”李翃看了她一眼。
“這茶水是分開沏的……”薑修媛看了一眼身後的宮女,“修竹,這東西是你端上來的,到底怎麽回事?”
修竹嚇得啪的一聲跪倒,聲音哆嗦:“娘娘,都是小廚房弄好了,奴婢才去端來的……不過娘娘,奴婢有一事要說!奴婢今天去小廚房的時候,看到了憐兒。”
“憐兒被貶去了浣衣局,怎麽會出現在宣若宮?”薑修媛問。
“奴婢也不知道……”
答案似乎已經清晰起來。
李翃麵色未變,揮揮手,吩咐:“把她們說的那個人帶過來。”
還真是多有波折啊!嗬。
不出半會兒,憐兒就被兩個侍衛架了過來,發髻散亂,神色慌張,很明顯是在睡夢中被人硬拖了出來。
一旁的薑令萱還時不時發出嗬嗬哈哈的詭異笑聲。
憐兒被這陣仗嚇壞了,匍匐在地上半天,哆哆嗦嗦一個字也不敢說。
薑修媛見到她,冷冷問道:“憐兒,是不是你下的毒?”
“娘娘饒命,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拖下去打幾十大板就知道了。”太後坐在高座上,一手扶著額頭,很是頭疼和厭煩的樣子。
“太後娘娘饒命,奴婢都說,奴婢認了!”憐兒忽然伏地求饒。
這幹脆的態度讓唐澤都吃了一驚。
“奴婢因為犯了一點小錯就被貶到浣衣局,心生怨恨,怪修媛娘娘不護著自己,所以便想在茶裏下毒,但時間來不及,奴婢就在一碗茶水裏放了□□,想著反正不是修媛喝就是薑秀女喝。誰喝了都無所謂,能害到修媛就好!奴婢沒想到,會被人發現……”
“憐兒,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算計我?”薑修媛傷心地說。
“修媛娘娘,奴婢跟在你身邊多年,隻是犯了一點小錯而已,你連求情都不幫奴婢求,奴婢心寒啊……”
主仆兩一唱一和,唐澤看著,心裏逐漸湧起一股冷冷的笑意。
“拖出去杖斃。”李翃突然下令。
“皇上饒命啊!太後娘娘……”憐兒很快被拖出去,求饒的聲音遠遠還能聽到。
“都回去吧。”太後看了一眼皇上的臉色,站起身吩咐。
眾人識得眼色,忙屈膝行了行禮,正要退出去時,前殿驀地響起了一陣尖叫。
“啊啊,宋品言,你不要過來!我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
“宋品言,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的臉已經毀了,我和你一樣進不了宮了!你為什麽要纏著我!”
“嗬嗬,宋品言,你就是小賤人!我就是有辦法殺了你,你有什麽不爽的!你鬥不過我,我要進宮當娘娘了!哈哈哈……”
薑令萱看著空氣,時而尖叫,時而大笑,瘋瘋癲癲的話語連起來,眾人一聽,不禁麵色一白,秀女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宋品言是被她害死的?”
“她現在瘋了,所以把事情都說出來了?不會是宋品言的鬼魂找她報仇吧?”
“都給我住嘴!”太後嗬斥一聲,又對李翃說道,“皇上,薑秀女這個樣子,也是不適合出宮了,暫時關到甚邢司吧。”
那可是個收押犯人的地方。看來太後是懷疑薑令萱害死宋品言了。
李翃點點頭。這些後宮事務,一直都是由唐澤和太後管理,要不是今天的事情鬧得太過分,他也是不打算插手的。
“貴妃跟朕出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扭頭跨出了殿外。
唐澤心裏一緊,他覺得李翃的背影,像極了當年的學校校長,而自己就是不負責任的教導主任,把學校管的烏煙瘴氣,難辭其咎!
唐澤跟隨李翃出了殿外。
“此事貴妃怎麽看?”李翃負著手,問。
“啊?”唐澤愣了愣,謹慎地說,“依臣妾所見,此事必不簡單。”
(狄仁傑and元芳:→_→)
李翃轉過身看著她,沒有說話,似乎想要聽一聽她的說法。
唐澤摸摸鼻子,“皇上,其實臣妾覺得那宮女認罪態度也太幹脆了點,而且這套說辭好像早就爛熟於心,最重要的是,憑她的身份怎麽可能弄到那種□□?皇上是懷疑誰嗎?”
李翃仍舊一臉高深莫測地盯著她。
唐澤歎了口氣,好吧,都由他來說。於是他問:“皇上懷疑薑修媛?”
“你為何懷疑她?”
唐澤感覺和李翃說話有點累,很容易被他繞進去。
“皇上大半個月都不來後宮一趟,關於後宮嬪妃的各種脾氣秉性,臣妾了解的可能比您多那麽一丟丟。”
是啊,護花使者我當了,花都是您老人家的!
唐澤又試探著問,“如果真是薑修媛,皇上打算怎麽處置?”
“賜死。”
“賜死?”唐澤皺了皺眉,“皇上難道就不考慮一下?”
李翃沉思片刻,歎了口氣,說道:“罷了,若真賜死薑修媛,恐怕會令薑太傅心生嫌隙,留她一命吧,朕以後也不會再見她了。”
他心裏其實也認定了是薑修媛吧。
不過薑太傅膝下隻有兩個嫡女,薑令萱在宮中中毒容貌被毀,而若揪出薑修媛是凶手,這就是在狠狠打薑太傅的臉啊!
李翃所作的一切必定是為了政局考慮。唐澤知道他有他的無奈,但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犯了錯,就這麽輕易地逃脫嗎?
唐澤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剛垂下頭,手心就一熱,於是又驀地抬頭,眼神警惕地瞟向李翃。
李翃卻已看向了別處,執著她的手腕走出儲秀宮。
“朕送你回景仁宮。”
“不不……皇上,不用這麽麻煩,臣妾坐著轎攆來的……”
李翃腳步一頓,緩緩轉身,一瞬不動地盯著她:“貴妃很抗拒朕?”
“沒有沒有!”唐澤好不容易抽回自己的手腕,笑著擺手,“今夜月色尚好,臣妾約了孔貴嬪喝茶的,她給臣妾帶了一支金簪,我倆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她還在我那裏留宿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總之,不能讓李翃去他的宮殿就是了!畢竟大晚上的,反正他很容易想多的!
李翃看了看自己空掉的右手,唇角微抿,恍若聽明白了一樣:“朕知道了,那你回去好生休息吧。”
“恭送皇上。”唐澤屈膝垂首,再抬起頭時,李翃已經走遠了,挺直孤拔的背影映著月色,雖然身後跟著一大票人,但落入唐澤眼中的,似乎隻有他一個身影,漸漸沒入夜幕之中。
第二天戌時,唐澤進入二元空間,將商城翻了個遍,終於找到了一種可用的東西。
“大實話藥丸,不說實話就打臉!”係統突然蹦躂出來,把唐澤嚇了一跳,“宿主,你打算用這個對付薑修媛?”
“你咋啥都知道?不錯,我懷疑她,不把心中的疑慮消除掉,她來給我請安,我看著就很變扭,”唐澤瞟了眼價格表,驚訝道,“兩百個積分?係統,你咋比我還奸商!”
“宿主,商城裏的東西可都是物美價廉!您這麽說我,我要好傷心了……”
“有頭腦又會做生意的才可以叫奸商!我是在誇你!”唐澤瞥了它一眼,邊安慰,邊伸手選擇了購買。
“哎喲,宿主你好壞啊!”係統扭捏了下,“不過這一顆藥丸可以分成兩次用,吃多了容易得中二病。”
唐澤從二元空間出來,掌心已經多了一粒渾圓的白色珠子,嘖嘖,兩百個積分買的,肉痛!他想了想,把珠子掰成兩半,一半用紗布包好儲存到梳妝櫃裏,另一半留著明天給薑修媛用。
做好一切,唐澤找來張嬤嬤,說:“去各宮吩咐一聲,明早不用來請安了。薑修媛那裏就不用去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