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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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景墨差點咬著舌頭,他足足盯著蔣昊一分鍾,可蔣昊一副我自巋然不動、你能奈我何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在開車。樂—文

    要不是他坐在駕駛座上,景墨真想揍得他個山丹丹花開紅豔豔。

    “蔣昊,我要不要準備禮物?”

    “你確實需要給我準備。”

    “不,我是說……給你父母。”

    “我生日,為什麽要給他們禮物。”

    “……哦。是哦。”

    景墨被蔣昊淡定自若的態度鎮住了,等糊裏糊塗地跟著他下車進了門,他才回過神來。

    搞錯重點了啊喂,重點難道不是蔣昊生日回家吃飯為什麽要帶上他嗎。

    景墨心思不寧的,越想越覺得這個不是好主意。當發現蔣世倫不在,甄寧在廚房忙碌,蔣昊正在沏茶,他甚至想先斬後奏走了再說,事後再編個理由說自己突然肚子痛好了。

    蔣昊端著兩壺龍井,剛走過來就發現景墨探著頭往窗戶外看,臉上有些焦灼,他蹙眉,突然出聲道:“你怎麽了?”

    景墨嚇一跳,忙端正坐好,“呃,內急。”

    蔣昊狹長的眼睛盯著他,漆黑的眸子閃了閃,“洗手間在那邊。”看到景墨逃也似的走了,他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間,他發現景墨對他全家都視為洪水猛獸,本來他還以為是景墨緊張導致,但現在看來還有其他的什麽原因。

    景墨在洗手間待了近二十分鍾,直到蔣昊過來敲門,聽到裏麵抽水馬桶的聲音,景墨才一臉歉意地走出來。

    餐廳裏飄來濃鬱的菜香,甄寧和蔣世倫低聲在說話,長長的走廊那邊,有隻灰白相間的肥肥的狸貓露著肚皮正在梳理毛發。這一切就是普通家庭聚餐的場景,沒什麽可煩心的。

    景墨也不知道自己在畏縮個什麽勁兒。

    可能是太害怕自己搞砸了。

    “墨……你哪裏不舒服嗎。”蔣昊忽略他臉上的不自在,直接抓住他的手,景墨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猛地甩開了。

    蔣昊的臉色有些難看,景墨也覺察到自己的動作太過,訕訕解釋道:“抱歉,沒注意……唔。”

    他未竟的話語被蔣昊熾熱的嘴唇堵住,男人一把托起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蔣昊……嗯……不,放開!”他推了這個男人一把,豈料這家夥根本就紋絲不動。景墨急得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蔣昊頓了頓,複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吻了起來。

    一想到甄寧和蔣世綸就在幾步之遙的餐廳,景墨又是害怕又是刺激。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竟然硬了起來。臥槽,他如夢初醒驀的睜開眼睛,使勁推開蔣昊,不料用力太猛,把他自己都震得靠在門框上。

    走廊盡頭的狸貓被這響動震得“喵嗚”一聲,收起爪子逃走了。

    景墨驚恐吼道:“你瘋了嗎?冷靜點!”

    “需要冷靜的是你,墨……”蔣昊黑眸如秋季晚上的星光,灼灼地看著他進他的心底,盯的景墨都窘迫起來。

    他不自在地撇過頭,剛才的蔣昊的那一吻,好像把剛才內心的糾結的東西都打亂了。

    景墨眼神變得迷茫,然而蔣昊卻突然一笑,戲謔道:“走吧,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見你妹!剛剛升起來的一點點感激之情全部煙消雲散。

    這男人太可惡了。

    甄寧是個特別熱情和充滿母愛的女人,在景墨看來,她的性子在這個家裏就像黑白的水墨畫突然添上一筆現代風情的時尚紅,總顯得突兀。可事實上,甄寧把母性的光輝和大家閨秀的端莊結合的完美無缺。

    她對景墨的關心,仿佛永遠都不知疲倦。

    “小墨,你年齡這麽小呢就已經工作了啊。”

    不小了你兒子也沒比我大幾個月。

    “和蔣昊住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

    等等阿姨你怎麽知道我倆住在一起。

    “對了,聽蔣昊說小墨廚藝很好,真是難得,還沒聽過蔣昊稱讚過誰的廚藝呢……”

    蔣昊你咋什麽事都和別人說呢。

    “哎,小墨臉紅了,可真羞澀……”

    阿姨你竟然問人家喜歡不喜歡你,你說人家羞射不羞射。

    不過,還好你沒問他喜不喜歡你兒砸。

    本以為這頓飯會吃的很尷尬,卻沒料這頓飯吃的再平常不過,蔣世倫負責盤問蔣昊學業和工作的事,甄寧就負責催促景墨吃吃吃,外加嘮嗑嘮嗑再嘮嗑。

    晚十點,家庭聚餐順利結束。景墨以為終於解放了,直到甄寧幫他安排房間,他才知道自己掉進了大坑。

    “媽,那間房沒有暖氣,景墨晚上手腳冰涼,他喜歡和我……唔——”

    眼看男人就要說漏嘴,景墨冷汗直流,趕緊捂住他,對著疑惑的甄寧解釋:“不,阿姨你別聽他亂說,我習慣一個人睡,舒服。蔣昊他起床氣太重……”

    “哦……”甄寧被兩人的陣仗搞的有些懵,她狐疑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還是去布置景墨的房間了。心裏嘀咕,這兩人確實有點怪怪的,難道蔣昊說的住在一起,是兩人睡在一張床上?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她自己的兒子還不知道,脾氣暴躁,龜毛潔癖,對人冷的很,即使和人走得近,也幾乎不會讓人接近他的“舒適區”。小時候和自己哥哥都沒有同床睡過呢,別提和朋友了。

    就孟陽,還是那孩子一次次碰壁,才和蔣昊走近那麽一點點。

    不過,景墨確實是個很惹人疼的小夥子,各方麵都挑不出刺。

    終於在甄寧春風一般的溫暖招待中,景墨鎖了門,戰戰兢兢地躺在床上。他沒想到真被蔣昊那烏鴉嘴說中了,突然一個人睡,他不習慣沒有男人抱著取暖。明明這床舒適得就像是睡在雲朵上,可他硬是烙煎餅似的,翻來覆去幾十回,最終才疲倦地睡去。

    次日一早,景墨趕緊逃回公寓,而蔣昊卻被蔣世綸叫去他家裏的公司。

    另一邊,因為景墨循著鄭一行的賬戶已經查到了michael的身份,也把手上的資料全部向景然說明了。不知是不是那日的撞車事故讓景然擔心了,還是蕭軒和他的合作真的那麽有用,總之景然確實這幾天再沒有求助於他。

    景墨不知道景然會怎樣看待michael的資料,他相信,蕭軒會妥善處理和解釋景然手上的信息。雖然不知道蕭軒到底處於什麽目的幫助他們,可至少景墨知道有他能幫助景然提前規避出現的意外。

    直到晚飯蔣昊還沒回來,景墨卻久違地接到景然的電話。

    唯恐推開辦公室的門,某兩個不要臉的人又給他上演激吻現場,景墨特地從員工電梯上來,還象征性地敲了敲門。

    “進來。”周六景泰集團沒幾個員工,景墨上身穿著深藍色v字羊毛衫搭配白色襯衫,下麵隨便套條休閑褲就過來了。

    一推開門,他便是一愣。

    辦公室裏,景然正襟危坐,蕭軒麵容嚴肅地挺身站在他身後,透過他們身後的大大的落地窗後,海市陰霾的天空延展成一片昏暗的色彩。

    景墨莫名覺得,眼前這兩人,像是歐洲古堡掛著的某幅畫裏身負重任的伯爵和無所不能的管家,意外的和諧。

    景墨為自己的想法嘔吐了一下。

    “說吧,什麽事。”景墨收起自己的心思,這兩人枕戈待旦的氣勢讓他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小墨,景泰的股票在爸出事後那幾天蒸發了一億,雖然我和馨雨宣布訂婚讓股價有所回升,可總體還在下降……”像是作報告一樣,景然有條有理地說了起來。

    景墨蹙眉聽著,不懂景然說這個的意思是什麽,這又不是股東大會。他也不關心景泰的虧損和盈利。

    好吧,還是關心的,看在景然的麵子上。

    “……後來蔣伯伯出麵調停了這起事故,由他牽頭,景泰地產和世綸集團共同合作開發h市的這塊地皮——”

    “等等,”景墨終於錯愕地抬起頭,“你說的這個蔣伯伯,該不會是?”

    “沒錯,蔣世綸。他和爸年輕時有些交情,當然,他不是出於人道主義,這個開發項目他也能獲益。對我們來說,有世綸集團的名頭在裏麵,多少能吸引更多的投資商進來。”

    “然——”蕭軒打斷景然,“現在世綸集團也不容樂觀。”

    景墨心裏一突,他還想著為何這一世蔣昊那邊基本沒受什麽影響,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一大早蔣昊就被蔣世綸叫過去,難道是因為這事?

    “現在最嚴重的就是,有人在背後利用不同的身份收購散股……”景然繼續,這回景墨也聽得皺眉,他聯想到上輩子景泰的結局,忍不住看了眼蕭軒。

    *

    他差不多在心裏確定那個答案了,而蕭軒也心照不宣地回看一眼。

    兩人似乎都懂得對方的意思。

    *

    “哥,有什麽事你自己拿主意吧,或者問蕭軒,對那個人他比我了解的多。”看景然和蕭軒在討論操控股票的事情,都是專業術語,景墨有點頭大,站起來,決定告辭。

    走出去的時候,蕭軒叫住他,悄聲在他耳邊道:“你不要再深入調查michael的事了。”

    景墨頓了頓,實際上他還沒來得及去查。他好不容易查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沒想到當天被車撞了,雖然沒出大事……等等。景墨眼睛瞪得核桃大,看著蕭軒。難不成?

    蕭軒點點頭,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麽。

    所以那是警告嗎。

    “不調查也行,不如你和我說說。”既然蕭軒提到了,景墨自然不想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他其實早就應該找個機會和蕭軒好好交換信息的,隻是自從知道蕭軒對他有過那種想法後,怎麽都覺得這張臉看著有點生理性厭惡。所以不了了之。

    蕭軒一笑,“等我幫景然忙過這段時間,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景墨看著蕭軒,這個男人實在是個矛盾體。他明明上輩子幫著michael做了很多壞事,可這一世卻能完全放下成見幫另外一邊。難道這輩子真的就因為他陰差陽錯地救下宋藝菲,所以蕭軒改變主意了。

    “對了,提醒你關注下你的小男友,他好像很沒有安全感呢。”

    蕭軒說這句話時,絕對帶著七分戲謔剩下三分揶揄。景墨皺了下眉頭,看著蕭軒欠揍的表情,他語氣不爽道:“那我也提醒你,季馨雨和哥下個月結婚,聽說何玉很想抱孫子,不知道你能不能造個寶寶出來……”

    “……”蕭軒的臉都綠了。

    *

    景墨心情頗好地到家,一打開門就被一具高大溫熱的軀體緊緊摟住,要不是家裏沒養狗,景墨都誤以為是什麽大型犬撲到自己身上。

    “你去哪兒了?”蔣昊的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和小心翼翼,可惜景墨沒聽出來。

    他驀然發現自己走的太急,都忘了發短信和蔣昊說一聲,重要的是手機也沒帶。內心愧疚,景墨安慰似的撫了撫他寬闊的背部,解釋自己隻是被景然叫去。

    “墨……你還沒送我禮物呢。”蔣昊一個字都不想聽到景墨提到其他男人,他隻想聽這個人多說說他的事。

    可能是今日突然被蕭軒提醒自己實際年齡都比蔣昊大了一輪了,景墨突然覺得他應該要包容點,此刻聽到蔣昊的話,景墨暗歎他還確實是個毛頭小子,於是把他推開了點,想去給他拿禮物。

    豈料蔣昊卻會錯意,突然心裏冒出一團火來,伸手穿過他的腰,就一把他抱起他往臥室走去。身體突然的騰空繞是景墨也嚇一跳,反應過來他心裏一萬個臥槽奔騰而過。尼瑪這竟然是公主抱!

    一把把他扔在床上,果不其然,蔣昊這死小子立刻吻了上來。

    景墨捂住嘴,有些招架不住,“等等蔣昊,好好的,你到底怎麽了。”

    看蔣昊猛虎撲食的架勢好像要把他吃掉一般,可真讓他有點怵。

    “我來拆我的禮物……”蔣昊說著在他手背咬了口,語氣聽起來有些委屈。等等委屈是什麽鬼,拒絕接收。

    “我去拿,就在衣櫃……”景墨特別耐性地解釋,他以為蔣昊真的是為他沒送禮而不依不饒,不要問他為什麽這麽想,因為去年蔣昊生日他就幹過。

    蔣昊手從他羊毛衫伸進去,沿著他的腰線細細遊.走,冰涼的指尖與溫熱的皮膚摩擦有種異樣的刺激,景墨感覺自己立於兩難處境,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摸到他的兩顆紅豆,那涼涼的手指剛剛接觸到兩顆就刺激地那裏挺立起來。

    景墨悶哼一聲,往前湊近了點,這個小動作似乎取悅了男人,他湊到他耳邊,蠱惑道:“墨,我要你……”

    那聲音像是羽毛劃過心髒,癢癢的,讓人急不可耐。

    景墨從醫院回來還沒和蔣昊做過,這幾天憋的正緊。本來昨晚他確實準備給蔣昊一個驚喜的,誰知道蔣昊先斬後奏帶他回蔣家,因為生怕自己出錯的景墨就隻顧忙著和內心作鬥爭呢,哪裏敢有什麽旖旎的心思。

    現在被蔣昊一撩撥,他確實感覺上來了,幾天沒得到滿足的身體像被點燃了,饑.渴的緊,每個毛孔都叫囂著要這個男人的安撫。

    一看景墨蔣昊使出全身解數,直到身下的人麵色潮紅,整個人都無尾熊地趴在他身上。

    那個人誠實地蹭蹭他滾燙的兄弟,雙眼灼灼地看著他,嘴唇在朦朧的燈光下透著迷人的光澤。尤其那嘴唇微微張著,似有似無地發出悶哼聲時,那美麗的景色看的蔣昊差點失控。

    蔣昊拿出最後的毅力,克製自己的衝動,循循善誘道:“墨,既然是給我的禮物,你就要乖乖地獻上來,嗯?”

    他今天堅決要給景墨來一堂生動的生物教學課,

    “要怎樣做?”景墨已經開始犯迷糊了。

    “我教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到了這一步,蔣昊心中的愉悅戰勝了欲.望,他突然想壓抑一下,好好享受地讓景墨帶給他無上的快樂。

    而這樣的快樂,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那該有多麽帶感。

    當景墨吃力地卡在關鍵地方,生理淚水都快憋出來了,他聲音可憐的好像受傷的小動物,“昊,我難受。”

    這樣軟軟的景墨,這樣可愛的男人,這樣祈求的語氣,怎麽能不令人動容。

    可是蔣昊卻皺著眉頭,低啞地在他耳邊命令,“抱歉,墨,就這一次。”

    他摟著身上人的腰,狠狠地頂上去。

    魔鬼啊。

    景墨哭了出來。

    ……

    完完整整地接受了這份遲來的美麗的禮物,蔣昊這才心滿意足地吻了吻已經累暈了的男人。

    景墨的眉眼細膩,鼻子長而直,唇形好看,閉上眼睛的他,有種沉穩柔和的氣質,讓人莫名心安起來。

    蔣昊用嘴唇描繪著他臉部線條,怎麽也不夠似的。

    他覺得,隻有兩種時候,這個男人才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一個是他瘋狂和他做.愛的時候,一個就是他睡熟抱緊他的時候。

    想到剛才這個男人害羞又固執地為了表示自己天賦異人,坐在自己身上取悅他的好看模樣,蔣昊此刻的內心仍然還一陣蕩漾。

    景墨,他的景墨,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景墨,你把我拖上這條路,這輩子我也不會放過你了。

    “蔣昊,蔣昊……”就在男人胡思亂想時,景墨突然說起胡話來,邊喊還伸手在空中亂抓,聲音急切,隱隱的好像還有些哭腔。

    蔣昊連忙抓住他亂動的手,一隻手撫上他的背,安慰道:“景墨,我在這裏,別怕。”

    “蔣昊,你是不是討厭我。”景墨安靜了一會兒,突然提高聲音哭訴起來。

    “怎麽會,我喜歡你還來不及。”蔣昊急急地解釋。

    “我知道你討厭我!”景墨根本就聽不到蔣昊的聲音,隻是自問自答。

    蔣昊茫然不知所措。

    “王八蛋!蔣昊你個王八蛋……”景墨瘋狂地罵了兩句,似乎心情爽了,砸吧一下嘴,這下是徹底睡著了。

    蔣昊怔怔的看著景墨的睡顏半響,雖然知道那是夢話,不知為何,他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墨,你什麽時候能對我敞開心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