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和翠西去了弗蘭基恩（就是死的那個親王）的住宅，就不來了，畢竟這個工作你比較熟。”蘇小柔捏著鼻子站在一邊說道。

    沒有錯，李奧一行三人終於開始幹正事了。

    “師傅，都這麽多天了，屍體放在這那什麽恐懼不會傳播嗎？”路西菲爾問得很平淡，他知道肯定又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反正看李奧那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就知道反正跟自己想的情況不一樣。

    李奧沒有抬頭，趴在屍體上摸來摸去，“蓋亞意識這麽一個假說你知道嗎？”

    “恩聽過，大致是說星球本身具有一些簡單意識來保證星球自身的長久存在。”路西菲爾學著李奧低頭磨砂著下巴用一種非常深沉的語氣說道。

    “概括的不錯。”李奧難得的表揚了一下，“假設這個假說成立，那麽任一群居物種也就會具備這種集體意識。”

    “嗯嗯嗯……對。”

    “那麽恐懼這種病毒，就可以看作是靈簙的意識防止自己存在這件事情被泄露而對自己的保護，對不對。”

    “恩……對。”

    “恩……吸血鬼是不住在靈簙的。”

    “……”路西菲爾一臉無語，感情你前麵都在扯淡啊。“不對，師傅，你騙我，你跟我說過，吸血鬼什麽的跟人建了靈簙，然後進去了，你這前後矛盾。”

    “不同物種之間力量不均衡會怎樣。”李奧抬起頭直視著路西菲爾，烏黑的眼珠突然迸射出異樣的神采。

    路西菲爾被這樣的李奧嚇了一跳，“呃……會打架？”路西菲爾不確定的說道。

    “會奴役。”說到這，李奧站起了身走到了屍體的另一邊，“力量強大的一方總想著獲得更舒適的享受和更大的土地，人類史不也是這樣麽。而打不過又不想被奴役就隻能……”

    “……逃”路西菲爾輕聲答道。

    “對了。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所謂的血族就成功的融入了這個世界。”說到這李奧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腰背，“避世戒條，我給你說過，那裏麵條款挺精煉的，有興趣你可以去看看，比刑法有意思。”

    “……，按當時你的說法我一直以為血族是處在主導地位的。”路西菲爾又想噴這個師傅了，莫非說的血族的事又是扯淡。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很好奇，畢竟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又不是刺客信條，想回去玩曆史就回去了。”

    “那師傅，你看出什麽了嗎？”一個警察的本能讓路西菲爾將那些獵奇的故事拋到腦後，詢問起案子來，主要是怕再聊下去話題會飛到很多個光年以外。

    “還有，為什麽這個會這麽臭！”蘇小柔也有問題了。“這這種屎混合著血再加上一絲絲魚腥草放在死了一年的耗子胃裏充分攪拌再吐出來的液體味道跟你現場遇到的很像啊。”

    “啊，血族的血液本來就是這個味道，但是隻會在主人死了以後才會揮發出來。”李奧聳聳肩。“血族的造血能力是非常差的，你想想就那麽幾千cc的液體，用上個幾千年，什麽玩意兒不臭啊！活著還有靈力加持，而靈力本身就具有優化事物的能力，所以才不會顯現出來。不過但丁說的沒錯，這事兒想要找到更多的線索就隻能解剖了。”

    “那就剖唄。”路西菲爾皺皺眉頭很不理解，即使死的是個血族那也是個人命案子啊，解剖怎麽了，又不是給你肢解了，測驗完了不就給你縫回去了麽，扭捏什麽。

    “怎麽說呢，血族對於死亡看得比較重，畢竟現實不是那種中個銀彈就會直接灰飛煙滅的美國電影，它們身體結構與人類相似，所以死了沒法自燃。”李奧直起腰活動活動手腕“因為血液的不流動使得身體的消耗低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所以長壽和自愈都是血族的標簽，但是死亡這個玩意是公平的，誰都有老死的那一天，隻是長短不一罷了。而作為一個長壽的種族，葬禮就成了他們百年難遇一次的活動，所以就會比較重視，要土葬不能火化，屍體要保持完整，畢竟……你知道血族這玩意本身就是防腐的。”李奧盡力的解釋著，說著用石膏手單手指天擺出一個中二十足的造型。

    “哈，召喚抗氧化之神！”然後以氣功彈的姿勢推向了房間中央的屍體。

    “那怎麽辦，死因都是推測的，凶器都找不到，找到嫌疑人都難定罪。”路西菲爾氣衝衝的說道。

    “也不能那麽說，這種死因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李奧頂著下巴一邊想一邊說道。

    “重創靈魂在地球上是很難殺死人的，因為靈力之類的超能力在地球上是被壓製的，所以我們都會選擇攻擊肉體，不但節省靈力而且效果顯著，當然對於惡魔而言肉體是沒有意義的，那樣不會真正殺死他們，隻要靈魂受損不是特別嚴重，重塑肉身也不是什麽太麻煩的事，當然也不是太容易。”李奧一邊拿手點鼻子一邊說道。

    “師傅聽你說話好累哦。”路西菲爾適時地吐個槽。

    “別鬧，他在想問題。”蘇小柔知道李奧就是喜歡一邊說一邊想問題，當然由於無法一心二用，這時候說的話一般都不會特別的有邏輯。

    “就是說有一個常年混跡在靈簙的玩意，來了紐不約還約了一個城市的親王去了一個車站碰頭。”李奧又開始揉起下巴了。

    “萬一是偶遇呢。”路西菲爾提出了不同意見。“再說你這推理跳度也太大了吧。”

    “一擊必殺，說明了強大的靈力和控製力，有這種級別的能力在地球上直接攻擊肉體也殺死了，何況對方還是血族，攻擊肉體完全可以殺死對方。所以這必然是一個常年混跡在靈簙的玩意的習慣。而作為一個自認高貴的血族親王，他們出門是不會乘地鐵的。”李奧沒有抬頭，“除非……”說到這李奧突然靈光一閃，立馬衝出了停屍間，還對著後麵大喊“去查監控錄像！”

    路西菲爾紮巴著眼睛看著蘇小柔，一臉不解。

    蘇小柔則聳聳肩，示意習以為常，“他經常這樣。”

    ……

    烈日當空。

    紐不約近郊的叢林裏出現了兩個俊美的身影，男的身形健碩，一頭銀白色的頭發，深紅色的大衣顯得格外瀟灑，女的高挑嫵媚，緊身高腰的皮衣將如玉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外，一頭金黃色的長發隨意的搭在腦後，性感，嫵媚。沒有錯，來人正是但丁和翠西，這裏也正是弗蘭基恩生前的住宅。

    “到了。”但丁看著眼前這座價值連城的別墅輕聲說道。

    “我不瞎。”翠西輕蔑的撇撇嘴，“就不能說點有意義的事，哪怕一句。”

    “你胖了。”

    “滾，活該一輩子單身狗。”

    “我pao友遍地好不。”

    “一群歪瓜裂棗。”

    “關了燈都一樣。”

    “pao友漂亮的都不關燈。”

    “……”

    好，讓我們拋開這些無趣的扯淡，向前看。

    兩人跨過警戒線便推開了大門。裏麵是一個像教堂一樣的空間。入眼就是一個大廳，地麵上則是宗教氛圍濃厚的哥特式瓷磚，沒有任何家具，隻在四角放著幾個造型奇特的雕塑，正對麵則是一個大的木製樓梯，一十三級後則是一個小平台，延伸到盡頭的牆壁，牆壁上則掛著巨大的弗蘭基恩的自畫像。平台的左右兩側則各有一段小的樓梯，通向二樓，而整個二樓則是一個凹形的走廊，外邊是用木製的扶手圍著，整棟別墅顯得格外空曠。

    “哇哦，這可真是一目了然。”但丁已經失去了搜索的動力了，“原本就沒什麽東西，警察先搜刮一遍還能剩什麽。”

    “那些警察懂什麽，我搜一樓，你去二樓。”翠西瞄了一眼但丁語氣非常隨意的安排起了任務。

    “又想偷懶，好吧，女士優先。”但丁聳聳肩，便一步步向二樓走去。

    而翠西則走向了那幾個雕塑，對，一樓並沒有房間。

    二樓到不至於沒有房間，但丁站在小平台上左右瞅了瞅，非常對稱，左右各有三個房間，分布在整個走廊上。到不至於糾結，但丁抬腳就向左邊走去，畢竟男左女右嘛。

    推開門但丁就皺起了眉頭，倒不是看見了什麽，單純的隻是因為進到了書房，不舒服罷了。是的，但丁是在布魯克林的街頭長大的，所以書這個東西，不好意思，認識，但是也就認識。

    書房的布局十分簡單，書桌書櫃一盆綠植，但丁也沒想太多，衝著書桌就去了，老實說他自己也沒想過能找出什麽線索來，要不是李奧來了這樣的案子一般他都是不管的，直接上報，讓他們扯去吧，不是因為抓不住凶手，而是找到了一般也沒得抓，人出國潛逃都能躲一輩子，何況這一般都跑到靈簙去了，哪個惡魔獵手沒事去靈簙，沒人嫌命長。不過讓人意外的是真的找到了點什麽，但丁看著手中的一遝羊皮紙一臉無語，“這幫警察吃什麽長大的，這又是三角又是拐折的一看就是腓尼基文字，這麽重要的東西竟然沒帶走，怪不得你們破案率這麽低。”但丁完全忽視了自己也不認識這件事。

    晃晃悠悠的翻完書桌，但丁就奔著門口去了，書房真的不適合他。剛抬起手臂卻發現門把手有了輕輕地晃動，“翠西？”但丁叫了一聲。卻沒人答應。沒有絲毫猶豫，但丁抬起腳就往門上踹去，同時掏出了他的最愛，黑檀木和白象牙，一黑一白兩把手槍。但丁雙手端平，注視著紛飛的木屑，靜靜地等待著。

    “噌”破風之聲響起，但丁好像背後長眼一樣就地一個翻滾躲開了這一擊，順勢來到了門外，回頭望了一眼樓下，隻見黃色的閃電在空氣中劈啪作響，翠西的四周正圍著一群手上長著電鋸的奇葩惡魔，矮小，行動緩慢，一看就是出場就要領便當的貨色，“看來壓力不大。”但丁撇撇嘴，剛想鬆口氣眼角的餘光卻見一道白色的閃電迎麵而來，但丁急速伸手，用槍身頂了上去，閃電停下但丁才發現，這是兩把劍純白的東洋刀，以及後麵持劍人的形象。但丁咧嘴一笑“這次過來了一個了不起的玩意啊。”

    夢行者，惡魔獵人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