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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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亂歲月,玄武不現,世人皆以為是避戰不出。 到後來魔亂平定,北靈界被其他三大靈界孤立。百家眾聖為了贖罪,以一界之力承擔起了維持輪回的重擔,卻依舊無法得到原諒。
時至今日,真相方才浮現出水麵。得知玄武至尊當年殞身不恤,布局萬古算計神魔,百家眾聖在壯懷激烈之餘,更迫切地想要洗刷那背負了數萬載的罪與屈辱。
對他們來說,四靈會晤,是最好的機會!為此,別說是犧牲藥穀的一些利益,算是讓藥穀從北靈界除名,他們也在所不惜。
縱橫家老祖說完,一道道聖威壓落在藥清平的肩頭,帶著隱晦地警告意味,讓他臉色變得鐵青。
盡管心無憋屈,此刻,藥清平也隻能選擇順服,臉色鐵青道:“那便依前輩所言。”
“既然如此,那開百家聖界,我等合力將那唐炎從幽冥召回!”
陰陽家老祖氣魄豪邁,話音落下,九天之風起雲湧,聖道氣機翻騰不休,旋即便聽得渾渾喝聲炸響,如同在號令天地:
“開!”
“開!”
“開!”
……
百聖齊喝,催發出聖光交織勾連,演化出一座迷蒙的光影世界。
陰陽家老祖前,一隻手掌輕輕劃過虛空,宛若在分割陰陽。
過了一會,陰陽家老祖收回手掌,做出了個“請”的手勢,道:“諸位,請入界。”
話音落下,那座聖光演化出的光影世界裂開一道入口,九天眾聖起身,攜裹隆隆聖威邁入其。
待眾聖入內,陰陽家老祖目光掃落向地麵的幾人,道:“諸位可願一同前往?”
藥清平聞言,臉登時露出欣喜之色。百家聖界乃是一處極為玄妙的空間,裏麵充斥著可以感悟真道的仙靈之氣,對聖者有極大助益。隻不過想要開啟百家聖界,必須要百家聖者出手方可,而且每次隻能夠開啟短短數日。是以,除非遇到需要聖者出手的情況,否則百家絕不會輕易去開啟聖界。
這一次,百家眾聖直接動用了聖界,可見對唐炎的重視程度。
“煌兒,你身魔氣未除,無法進入聖界,留在這裏招待藥穀和兵家的客人吧。山兒,你隨我入界。”
沒等藥清平臉的喜意褪去,沈刀劍便已開口,而後卷起沈山向聖界飛去。
地麵,藥清平望著沈刀劍的背影想要喝罵,但嘴巴裏傳出的卻隻有一陣“嗚嗚”聲。
見此,陰陽家老祖有些無奈。搖了搖頭,隻能不去管藥清平和那位兵家聖者,待沈刀劍和沈山進入聖界後,跟著走了進去。
聖界內部,自成一片天地,濃鬱的仙靈之氣凝成乳狀的雲霧,吸一口,眾聖隻覺通體舒泰,久無動靜的聖道也隱隱出現鬆動的跡象。
“不愧是百家聖界。”
沈刀劍放眼望去,讚歎出聲。
“此地仙靈之氣雖盛,於沈兄怕是無用。”
身後,陰陽家老祖的聲音傳來,沈刀劍窺得真道門庭,半步踏天,對他而言,即便是仙靈之氣這等聖物,也無法起到幫助的作用。
沈刀劍眸刀劍顯化,望見陰陽家老祖頭頂一黑一白兩道聖氣糾纏如虯龍,道:“我觀道兄聖氣扶搖,看來不日也將邁出那一步了。”
“沈兄謬讚。”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唐炎若是看到這一幕,估計免不了要一頓腹誹。
不是說來救老子的嗎?怎麽兩個人商業互吹個沒完沒了?
互相吹捧了一會,兩人各自心滿意足,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目光的惺惺相惜。
“沈兄,待此間事了,你我再長談論道一番。”
陰陽家老祖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沈刀劍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吾也正有此意。唔,現在救人要緊,我們還是先與其他道友匯合吧。”
說完後,兩人帶著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沈山向聖界心趕去。
一團乳雲起伏不定,帶著特的律動,仿佛是在胎息的生靈一般。
這裏是聖界的心,此時,近百道身影麵色肅然,圍繞在乳雲周圍。
“諸位久等了。”
陰陽家老祖趕來,說話間傳音給沈刀劍:“那是聖界之心,裏麵孕育著玄之物,此界的仙靈之氣便是從流轉而出。”
聽到陰陽家老祖的解釋,沈刀劍微微一驚,不由多看了那聖界之心兩眼,不過並沒有什麽發現。
另一邊,陰陽家老祖揮手打出黑白光華,結作一副太極圖,罩在聖界之心空。
“我要在此界連通陰陽,開幽冥八億六千四百萬鬼道,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陰陽家老祖說完,雙手向虛空狠狠一按,懸浮在聖界之心方的黑白太極圖“呼騮”一聲扯開,直有彌天蓋日氣象。
下一瞬,太極圖黑、白二色開始交匯,化作蒙蒙灰霧。灰霧之,一扇扇巨大的門戶若隱若現,正是幽冥石門。
“動手!”
隨著陰陽家老祖的一聲大喝,百家眾聖同時打出渾渾聖力,碾過虛空,注入那副太極圖。
若是在外界,光是這一波聖力,足以壓塌億萬裏虛空,引發一界動蕩。
吸收了龐大的聖力後,太極圖交匯冥氣的速度越來越快,顯露出的幽冥石門也越來越多。
另一邊,陰陽家老祖掐指推演不停,口喝道:“唐炎。”
喝聲落下,數千扇幽冥石門同時打開,陰陽家老祖掃了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咦,怎麽會沒有?”
呢喃一聲,陰陽家老祖又一次開始推演,然後呼喝出唐炎的名字。
這是陰陽家的一道通玄秘術,隻要喚出名姓,能找到其人留在輪回的痕跡。
那數千扇打開的幽冥石門,代表的是數千個名為唐炎的人的軌跡。但出乎陰陽家老祖意料的是,在那些軌跡之,卻並沒有任何一個與他要找的相符合。
這種情況,唯一的解釋,是唐炎已經魂飛魄散,不在於陰陽之內。
想到這種可能,陰陽家老祖臉色微變。反複推演了數次,得到的結果卻是同樣的。
看到陰陽家老祖的反應,百家眾聖都是意識到了什麽,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目光,皆是看出了同樣的擔憂。
“不可能!”
艱澀地吐出一句,陰陽家老祖身的氣息變得頹喪,整個人仿佛瞬間老去了百年,掐算的手指都在不停顫抖起來。
“道兄!”
忽然,一道厲喝聲炸響在他耳旁,卻是沈刀劍見陰陽家老祖狀態不對,將他喚醒過來。
“哇”
陰陽家老祖回過神來,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氣機飄搖。
“幽冥之內,沒有他的氣息!”
指著太極圖化出的無盡冥氣,陰陽家老祖用盡全身氣力,方才說出一句。
字字如錘,砸在眾聖心頭,讓他們堅穩無的聖道之心,都被震出裂痕。
看著眾聖的反應,沈刀劍一顆心也是沉了下去。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太極圖化出的冥氣,腦海猛地想到了什麽,道:“道兄,會不會幽冥也有一些類似聖界的小天地存在?”
之前沈刀劍持劍符入幽冥,幫助王辰顛幾人破開葬魔地,從幽冥歸來途,曾感受到一抹特的波動,連他都追之不及。現在回想起來,那道波動應該是借助空間之力遁走,不然的話,憑借沈刀劍的速度,不可能追不到。
被沈刀劍提醒了一句,陰陽家老祖眼前一亮,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
正說著,陰陽家老祖話鋒一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有些麻煩了。”
在場皆為聖者,不用多做解釋,也能明白想要開辟一座小天地,需要何等手段。若是唐炎真的陷入到幽冥的某處隔絕天地,別說他們這些人,算是四大靈界所有聖者傾巢而出,也未必能把唐炎找出來。
局麵一時間僵持了下來。
“難道,真的要動用“化神”術?”
陰陽家老祖眉頭緊鎖,他之所以大費周章通陰陽、開鬼道,是不想動用此術。然而現在看來,卻不得不為之了。
“看來,隻有這樣了!”
很快,陰陽家老祖有了定計,將施展“化神”術時眾聖所要做的事宜交代出去。
眾生一心一念為誌,集結成為香火之力,可立地封神。而聖者超脫凡俗,心念如鐵,一位聖者的心念,可抵億萬眾生。
此處有百聖雲集,一息之間,便可凝出香火千萬方。用來化出一道“神”,是綽綽有餘了。
深吸一口氣,待心神恢複平緩,陰陽家老祖誦念起一道古怪的大咒:
“烏拉巴耶呼,耶婆挲倕……”
咒語晦澀難明,落入耳,眾聖隻覺一股難言的別扭感爬全身,讓他們隻想大吼出聲。
繼續誦念,聲音漸漸變得宏大,每一個字音響起,冥冥深處都好像炸響一記驚雷與之應和。
持續了片刻後,陰陽家老祖伸手一攝,將眾人凝結出的心念香火收攏過來。
一番揉捏之後,一道人形的輪廓在他手誕生。
“北靈界聽香國雲城唐家唐炎,生年……不對!”
陰陽家老祖正說著,突然發現了什麽,臉色狂變。
“怎麽回事?”
眾聖心惴惴,不知道陰陽家老祖到底是發現了什麽,竟然如此失色。
“他、他……”
指著那道香火捏出的人形,陰陽家老祖語氣顫抖道:“他的魂魄早已散滅,現在的他,不是從輪回而來。”
“他不是此界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