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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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天,陳二奶奶問了日子回來,說三月二十八號是個好日子,再下一個就要等到九月份了。大家覺得三月底辦婚宴也還趕得急,就定了三月二十八號那天辦婚宴。

    莫寒星和何婉雯兩個已經見過家長了,其實莫家的人也一早就知道了,他們也就是把兩人在一起的事告訴了何文東和董翠翠,並且莫寒星在過年的時候正式地以未來女婿的身份登門拜訪了。

    何文東是他們告知的時候,才知道女兒和莫寒星在一起了,而董翠翠則是從何婉雯的日常當中早已察覺到。何婉雯房間的書桌上還有幾張和莫寒星比較親密的合照呢,知女莫若母,董翠翠一看就知道兩人有不一般的關係了。不過,就算知道了,董翠翠也沒點破,隻是平時見了莫寒星會多留意一下。總得來說,董翠翠對於莫寒星還是挺滿意的。何文東一直以來和莫寒星都挺談得來的,大家都知根知底,現在他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了,他覺得這個未來女婿還是不錯的。

    初八那天,鎮上民政辦的工作人員上班了,張順和莫瀾心就去照了相,然後把結婚證領回來了。結婚證的照片中,莫瀾心一副溫婉的樣子,眉眼間都是笑意,張順則是擺出一副非常嚴肅的臉,據說是因為太緊張了。

    這天晚上,莫家人吃完晚飯後圍在一起聊天,正說到張順家的房子要裝修的問題。

    “那邊的房子裝修一下,到時迎親和擺酒席都好看一些。以後住呢,我就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張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在這裏住習慣了,他都不想回以前的家住了,不過以後也不用回去住了。

    “不和我們一起住,難道順子叔還想跟我媽兩地分居啊?”莫秋晚打趣地說,想了一下,她又說:“裝修一下也好,婚宴的時候,舅公一家人也會來,我們的客房不夠,到時候可以讓他們住到順子叔家裏去了。”

    “嗯,對。”莫瀾心也點點頭。

    聽到順子叔說要裝修房子,莫寒星想著,自己也應該蓋個房子了。他和何婉雯的感情很穩定,自己年經也不小了,也考慮過今年內和何婉雯結婚,如果要結婚,以後就不好再住在堂姑家裏了。

    “我也想蓋個房子。”莫寒星想到就說了。

    “啊?”大家都有些驚奇。

    莫秋晚的反應比較快,她想著表哥是不是和雯雯有結婚的計劃了。

    “你和雯雯要結婚了?”莫秋晚笑著問,家裏又要添一件喜事了。

    “真的嗎?什麽時候?”莫夏晴聽到表哥和雯雯姐也要結婚了,趕緊搭了一句。

    “有這樣的計劃,不過也還沒確定下來。但要結婚嘛,總得有個自己的房子才好。”莫寒星是覺得以後結婚了,肯定也會有小孩,自己一家人過小日子,這樣才像一個家。

    “嗯,也是。結婚了就不好和我們住在一起了,總得你們自己學學怎麽過日子。”莫瀾心點點頭說。

    “我想著,也在村裏蓋一幢小兩層的,裝修好一點。我鎮上的舊房子嘛,以後找個時間再裝修一下。”莫寒星以前的家在鎮上,那個房子就是幾間普通的平房,但麵積也不小,想著以後裝修一下,要出租還是幹什麽的,也比較好一點。

    “好啊,也蓋在我們家附近好了,反正我們家這一邊上去,空地還有很多。”莫夏晨覺得大家住得近一點好啊,一起玩啊、吃飯什麽的,在門口叫上一聲就可以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過兩天到村委會問一下看看,這地能不能拿下來。”之前南曄家都能拿到地了,莫寒星覺得這個問題應該不大。

    一說到這些結婚、蓋房子的大事,大家的興致就來了,提著各種建議、說著各種想法,聊到很晚,大家都不願意去睡覺。

    三月初的天氣開始比較暖和了,這天早上,常小綠在櫃台查看登記表,打電話給病人提醒他們過來複診。

    “鈴鈴鈴......”電話響了。

    “喂,您好!這裏是莫氏醫館。”常小綠接起了電話。

    “莫氏醫館是吧?我這裏是A市的,我想找你們的大夫過來給我媽看病。”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粗亢的中年男子的聲音。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裏的大夫是不出診的。如果您的母親要來看病的話,還是麻煩您帶她過來吧。”想找莫秋晚出診的人有很多,這種電話常小綠也接過不少了。

    “不出診?我多加點錢行了吧?你說,要多少?說個數。”那邊的中年男子不甚在意,不就是想多要點錢嘛,這種醫生,他見多了去。

    “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大夫說了,給多少錢都不出診!”常小綠有點無奈地撇撇嘴,我們小晚姐不缺錢好不好!

    “什麽不是錢的問題?三千塊,三千塊出診一次!”

    中年男子提高了說話的音量,震得常小綠不得不把話筒拿遠一點。

    “這位先生,真不是錢的問題。別說你這三千,前陣子S市有病人給我們大夫一萬塊的出診費,我們都沒有要,最後那個病人還是自己過來我們醫館了。所以說,先生,你還是先預約一下時間,改天自己過來吧。”常小綠輕聲說完,然後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吐槽著三千塊就想找小晚姐出診,窗都沒有!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

    “那行,給我預約明天早上的時間,我帶我媽過去。”中年男子的聲音比之前平穩了一點。

    常小綠把登記本翻到最後一頁,“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的預約已經排到五天後了。今天是星期四,您可以預約下星期三的早上過來。”

    “什麽?下星期三?不行,我媽的頭痛得很厲害。要早一點,就明天!”中年男子說話的聲音又開始大起來了。

    常小綠聽到對方說母親病好像挺嚴重的樣子,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這樣吧,先生,如果您母親確實病得很嚴重的話,明天下午也可以帶她過來等等看。要是我們大夫提早看完了一整天的病人,還有時間的話,應該可以幫你母親看看的。但這個我也不能保證,要看大夫的時間安排。”

    “行,就這樣,我們明天下午過去。”中年男子想了一下,等就等吧,能早點讓母親看病就好。

    “先生,請問貴姓,我這邊要先登記一下。”常小綠拿起筆,準備在本子“當日等候”那一欄上記下來。

    “我姓周,叫周虎。”

    “好的,先生,我這邊先記下來了,其他的信息等你們到時過來看病了,我們再詳細填寫。如果沒有其它問題的話,那我們明天見了。”

    “好,再見。”

    常小綠道了再見,等對方掛了電話後,再把話筒放下。

    傍晚下班前,常小綠向莫秋晚匯報工作,就說了周虎的事。當初一早就設想過這種插隊的情況了,這種過來等候的病人,一般都是比較嚴重或比較急的,通常莫秋晚都會幫他們看完再下班。

    第二天下午,周虎就帶著老母親過來醫館了。不止他們兩個人過來,隨行的還有其他四個人,兩年中年男子和兩個年輕人,周虎的母親朱秀蘭坐在輪椅上,周虎推著她在前麵走著,另外四個人圍在他們倆身邊,像保鏢一樣。

    他們一行六個人到了醫館,裏麵的人看到他們,一開始都有些被嚇到了。周虎本人看上去就是一副凶神惡煞的壞人模樣,穿著黑白格子的西裝,脖子上帶著黃金粗項鏈,手腕戴著金表。另外兩個中年男人,穿著全套的黑西裝黑褲子,身材高大,膀大臂粗。而那兩個年輕人則是一副尖嘴猴腮、吊兒郎當的樣子。

    最正常的應該算是周虎的母親了,雖然病怏怏地靠在輪椅上,但看上去好歹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

    周虎等人進了醫館的院子,看到一眾的老幼和婦女,頓時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常小綠出來看到他們,就問了一聲:“預約了過來看病的?”

    “對,我是周虎!”

    “嗯,我知道了。你們先進來等一下吧,大夫還有三個病人。看完了就到你們了。”常小綠看著他們好像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的樣子,不過既然來到了醫館,就當普通的病人家屬看待就好了。

    周虎幾個人對看一下,然後就進了裏屋,在椅子上坐著等。

    昨天莫秋晚跟莫寒星說了有幾樣藥材就快用完了,莫寒星收拾了兩大袋子,給她送過來醫館。

    “小綠,這是你小晚姐說要的藥材。”莫寒星一進到醫館的裏屋,就衝著櫃台時裏的常小綠說。

    “哦,來了。”常小綠從櫃台走出來。

    “莫寒星?”周虎見到進來的人是莫寒星,不禁有些驚奇,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

    聽到有人叫自己,莫寒星轉過頭去看,這一看就不得了,竟然見到自己的仇人。

    “周虎!”莫寒星站直了身體,走到周虎的麵前。

    “想不到會在這裏碰見你!”周虎也站了起來,雙手扯了扯自己的西裝。看到莫寒星現在和以前好像有了很大的轉變,心裏想著,這小子,還是有些能力的,可惜,就是心太黑了點!。

    “我也想不到會在這裏碰見你啊!”莫寒星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怎麽,帶老母親到我們家來看病嗎?”

    “你們家?”周虎皺緊了眉頭。

    “對啊,沒看門口的招牌嗎?這裏是莫氏醫館!”莫寒星指了指地下,說話的聲音有點發狠。

    周虎看了一下在閉目養神的母親,把莫寒星扯到了院子外麵。另外的兩個年輕人也跟著出去了。

    “你想怎樣?”周虎逼近莫寒星,惡狠狠地小聲說。

    “我想怎樣?我想把我們的舊帳給算一下!”莫寒星現在才不怕他,他狠,自己就比他更狠!

    當年在A市,莫寒星和朋友合夥做建材生意,被那個所謂的朋友卷款跑了,周虎就是那個購買他們建材的開發商。後來那批建材被查出有問題,周虎又向他追討預付的款項。莫寒星哪裏還有錢,跟周虎說建材是他朋友去買的,錢也被朋友卷跑了。但周虎能相信嗎?最後讓手下的人打了莫寒星一頓,還讓他一個月之內還清十五萬,十萬是材料的預付款,另外五萬是工程的誤工費。

    莫寒星恨那個朋友,但他同樣也恨周虎!

    莫寒星知道表妹不會因為自己的事就不幫周虎的母親看病,但周虎不知道啊,利用這個來清算一下以前的舊賬,撈回一點好處,還是可以的。

    “舊賬?我們的舊帳,都是因為你太黑心引起的!”周虎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

    “我黑心?你怎麽不說是你太過份了?”莫寒星朝他大聲喊!媽的,還收他五萬的誤工費!

    周虎和莫寒星兩個人在互相對峙著,而院子裏的其他人好像一點也不害怕,都在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們,擺出一副坐等看好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