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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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團毛茸茸直接把宮崎理繪想要說正事的心思全攪沒了,好在該說的差不多也說完了,宮崎理繪便直接宣布了散會。

    撇下進入自由活動時間的付喪神,宮崎理繪自己則去了屋舍二樓安置傳送陣。

    二樓的麵積雖然遠遠比不上一樓,但對獨享整層的宮崎理繪來說無疑是極為寬敞的。

    靠近樓梯的房間被宮崎理繪直接掛上了辦公室的牌子,方便樓下的付喪神們上來匯報工作。

    隨後,她選擇了一間靠窗的屋子作為自己在本丸的臥室,而傳送陣則放在了臥室門外。

    宮崎理繪站在窗前,庭院中的景致盡數落入她的眼中,在柔和的月色下顯得格外靜謐。

    隻不過,她腦中此刻的盤算,卻與這樣的美景格格不入。

    狐之助之前曾說過,本丸裏的景色是可以自行設置的,不過根據審神者靈力的高低,改變環境的方法也會有所不同。

    靈力強的審神者可以直接通過想象,將本丸的景色固定在自己喜歡的狀態;但靈力不足的話,想要改變居住環境,就隻能通過購買景趣的方式了。

    今天她在萬屋裏也確實看到了不少售賣景趣的店鋪,除了時之政府推出的官方景趣以外,還有一些私人製作的景趣。

    宮崎理繪雖然是個享受生活的人,但對於挖空了心思改換自然環境這種事其實並不怎麽熱衷。

    至少目前來說,她對本丸的風景氣候沒有任何不滿——與現世的天氣狀況保持一致,出門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違和感。

    不過,鑒於她沒法用現世的錢去兌換甲州金,隻通過為時之政府製作禦守作為收益渠道顯然是遠遠不夠的,既然如此,研究一下景趣的製作應該能緩解不少經濟壓力。

    這種隻有美觀效果而不屬於戰略物資的東西,放出去也不至於引起時之政府的忌諱,無疑是最佳選擇。

    當然,此事不必急於一時,當務之急……

    宮崎理繪收回了投向窗外的目光,邁步往門外走去,傳送陣閃過了一抹微光,隨後便沒了審神者的蹤影。

    回到現世,沒等宮崎理繪有所反應,重新接入通信網絡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幾十條短信裏隻有前三條是在說正事,後麵的全都再問她人去哪兒了,電話怎麽打不通。

    宮崎理繪默默把手機塞回了口袋,看來把本丸接入這邊的通訊網也很有必要。

    狐之助說過本丸裏是可以打電話上網的,不過那裏屬於內部網絡,能聯絡的對象隻有身為同僚的審神者們,如果想要達成宮崎理繪預想中的現世通訊,恐怕隻能偷偷摸摸地來。

    麻煩事很多,也不差這麽一件。

    宮崎理繪將此事記入待辦事項之後,便不再糾結,轉而著手處理狐之助來之前她沒做完的事。

    假期還有一周時間,但為了不會在最後一刻匆匆忙忙地搬家,宮崎理繪這才早早地搬回了這座位於學校附近的宅邸。

    今天是她回來的第一天,雖說假期裏一直有人來打掃,並不需要她進行什麽大掃除工作,但總有些東西需要她自己去整理。

    如果她今天聽了哥哥的話沒有回來,鐵定不會遇上那隻狐狸式神,更不會成為審神者,不得不說,這樣的巧合看起來就像命中注定一樣。

    可惜,宮崎理繪從來不相信命運這種東西,隨便感歎了一下之後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後。

    不過宮崎理繪想在今晚整理完房間顯然是沒什麽希望了。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宮崎理繪雖然很想直接掛斷,最終卻還是不情不願地接了起來。

    “理繪醬你現在在家嗎?我聽人說有看到你今天早上搬回來了,雖然還沒開學,但是社團活動明天就開始了哦,作為劍道社的名譽副部長,你一定要來哦……”

    還沒等宮崎理繪開口打個招呼,一連串不帶喘氣的話就從手機裏冒了出來。

    嘴角抽搐著將手機遠離耳朵,直到對方把話說完,宮崎理繪才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部長……雖然我很想來參加社團活動,但是……”

    “沒有但是啊,既然想來就一定能來的對吧?”元氣滿滿的女聲飛快地打斷了宮崎理繪想說的話,堅定地拒絕聽到她不想聽的話。

    真是讓人沒辦法啊。

    宮崎理繪有點無奈,她會選擇提前搬家自然也是出於社團活動的考慮,如果沒有成為審神者,她肯定是會去的,但現在本丸裏還有一群付喪神在等著她,自然隻能把劍道社的事先放一邊再說了。

    “我才剛回來,家裏還有不少東西要整理,明天恐怕不行。”宮崎理繪試圖讓對方接受自己去不了的事實。

    “沒關係的理繪醬,貼心的我特地把本學期第一天的社團活動時間改到了明天下午,怎麽樣,有一上午的時間給你整理房間哦~”

    “……”該感謝你還特意給我留了點時間嗎?

    宮崎理繪頭有點痛,在心中估計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大概會花費的時間,到底還是鬆了口:“好吧,明天我盡量出席就是了,不過不保證準點到啊。”

    “沒事沒事,人來就行,反正我是不介意你卡著點在解散之前露臉的,至於會介意的那些人嘛,哼哼……”

    知道這位部長又在醞釀什麽大計劃,宮崎理繪當做沒聽見,生怕對方又要拖自己下水,連忙開口打斷道:“你同意就好,那事情就這麽定了,我先掛了。”

    結束了通話之後,宮崎理繪看了看房間的布局,瞬間沒了繼續整理的心情。

    明明本丸裏靈力充沛,不管是修煉還是休息都要比現世好,所以為什麽自己還要來整理房間?

    而且晚上住在本丸裏的話也不用擔心會有騷擾電話了,怎麽看都不應該犯選擇困難症吧?

    這會兒宮崎理繪倒是不在意本丸裏的通訊問題了。

    想清楚了兩者的利弊之後,宮崎理繪不得不承認這事確實是自己犯傻了。

    把剛塞進衣櫥的衣服重新裝進箱子裏,宮崎理繪拖著箱子再次回到了本丸。

    就在宮崎理繪默默進行著搬家大業的時候,本丸裏的付喪神們同樣沒有閑著。

    今天發生的一切不僅對宮崎理繪而言意義非凡,對這些刀劍來說同樣如此,尤其是在審神者傳遞出那麽多信息之後,對這些心思敏感的刀來說,很難不去多想。

    本以為笑容溫婉,語氣柔和,還會對短刀正太摸摸頭的審神者一定很好相處,但回過頭來想想,好像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光坐在那兒就傳遞出一種“我要開會”的訊號,然後他們不知不覺就乖乖地順從了。

    自我介紹說略過就略過,有人敢追問嗎?

    說不會在本丸久留就是不會久留,有意見不予理睬。

    明明他們還有一肚子的疑問,可是在審神者說散會的時候,他們就這麽稀裏糊塗地散了。

    而且審神者讓他們向以後的新人傳達今天的會議內容,他們同樣隻有乖乖點頭的份。

    當然,除開這些隱晦的獨斷專行以外,對他們的善意也是有的,那些脫口而出的誇讚就足夠讓刀飄花了。

    然而在兩相對照之下,他們總覺得審神者專挑好聽的說是特意來哄他們的。

    “這樣下去不行啊。”

    蜂須賀作為初始刀,出於責任感覺得該找人談談。結果出門之後就看到了同樣心情複雜的藥研藤四郎。

    很顯然,兩人都在為審神者的事而困擾著。

    雖然在開會的時候沒有表示反對,但審神者擺明了“本丸不是生活重心”的態度,足夠讓每個付喪神坐立不安了。

    時之政府並未限製審神者的行動,或許是不能,或許是看到了她身上其他的利益,這是審神者和時之政府之間的事。但對付喪神來說,他們的主人無疑可以隨時可能拋棄本丸,拋棄他們,而他們自身卻沒有任何應對方法。

    就像一柄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以把他們的希望粉碎。

    “放輕鬆吧,”藥研似是忽然想通了什麽,看向蜂須賀道,“既然審神者說了她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我對她有信心。”

    “信心嗎?”蜂須賀皺了皺眉,隨即點頭讚同,“說的也是呢,大概是因為剛換了新主人的緣故,所以才有些患得患失了。現在想想還真是不符合真品的身份啊。”

    “與其擔心這些,倒不如想想怎麽湊齊足夠的人手,然後跟著大將一起去現世。”藥研想到了審神者之前說過的話,“說不定那時候會有什麽轉機呢?”

    “我也想啊。”蜂須賀忽然換上了一副怨念的表情,“你們粟田口倒是人多勢眾,我弟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呢。”

    身為孤家寡人,對於第一天就湊齊了五個人的粟田口刀派,蜂須賀覺得必須表達一下自己的羨慕嫉妒恨。

    可惜藥研並不是那麽容易被擠兌的。

    推了推眼鏡,藥研淡定地開口問道:“隻有弟弟嗎?”

    “切……那個贗品。”話一出口蜂須賀便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扭過了頭,當做自己什麽都沒說過。

    藥研見狀立馬見好就收,要是直接點破對方選了個三人間的事,估計這位虎徹的真品就要傲嬌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