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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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宮崎理繪的壓陣,今天出陣回來的時候依舊保持著全員無傷的優秀戰績,與此同時,戰利品除了新的刀劍以外,還有少量的資源。

    隻不過,在回到本丸之後,宮崎理繪有些意外地發現,藥研藤四郎的臉色似乎有點詭異?

    那是一種很難描述的表情,在腦海中尋找了各種詞匯之後,宮崎理繪也隻能說那好像是帶著點糾結的狂喜?

    以藥研的穩重,能讓他變臉的事,宮崎理繪還真想不出來。而且他一個人待在本丸裏,又能發生點什麽事?

    莫非還真鍛出了什麽熟人?

    宮崎理繪想起了自己臨走前的吩咐,不過不用她多說,藥研便向她說明了一下自己的鍛刀成果。

    一把宗三左文字,以及……一期一振。

    粟田口家的短刀們在聽到一期一振的時候,不約而同地爆發出了一陣歡呼,隨後一窩蜂地跟著審神者去了鍛刀室,希望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兄長被喚醒。

    宮崎理繪沒有阻攔,隻是在踏進鍛刀室時才突然意識到為什麽藥研的表情會那麽奇怪。

    一共就投了兩份材料,結果一把是同刀派的兄長,另一把是過去的同僚,這也確實夠巧的了。

    不過,既然想到了藥研和宗三的前主人,宮崎理繪難免有些好奇,隻能通過曆史來了解的那位第六天魔王,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可惜的是,這個疑問在宗三左文字出現的時候便被宮崎理繪壓在了心底。

    “……我是宗三左文字。您也,想讓王者的象征來服侍嗎……?”

    好哀怨……好致鬱……好妖嬈?

    咦咦咦?

    因為心中最後升起的那個形容詞而愣了一下,宮崎理繪隨即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把天下人之劍,發現這詞好像什麽不對。

    由此可見,織田信長確實是一個奇人,經手過的刀風格各異,足以令人驚歎。

    一把拉過了雖然麵露期待,但還是不改陰鬱氣質的小夜左文字,宮崎理繪開口道:“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我家的傭人,而且現代社會已經不存在什麽天下人一說,所以服侍什麽的,我就當沒聽過。”

    說罷,宮崎理繪拍了拍小夜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家兄長帶走:“如果還有什麽想說的,也請等我把其他刀喚醒之後再說。”

    直到左文字兄弟倆站到了一旁的角落裏,宮崎理繪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讓兩個“不高興”待在一塊兒,似乎隻能把悲觀的情緒互相傳染?

    沒時間細想,因為隨著宮崎理繪向手上的刀注入靈力,新的付喪神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一期一振還沒來得及向審神者做個自我介紹,就被秋田拖到了粟田口幾人之間。

    接收到了對方略帶歉意的眼神,宮崎理繪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隨後繼續喚醒手邊從和戰場上撈來的三把刀。

    分別是屬於脅差的堀川國廣,自稱小天狗的今劍,以及……長得像女孩子的亂藤四郎。

    再次感歎了一下粟田口是個大家族,每天都會有同刀派的兄弟來本丸。

    宮崎理繪看了一眼一期一振,覺得不管是藥研的執念突破天際還是暗箱操作,目前這樣其實挺好的。

    至少粟田口的兩個家長都在,她不用頭疼怎麽和那麽多短刀正太相處。

    本以為這些短刀都是乖乖牌,可惜亂藤四郎的出現卻打破了宮崎理繪的初始認知,並且給她帶來了巨大的驚嚇。

    長得像女孩子沒關係,有女裝癖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仗著像女孩子而要求摸摸抱抱……

    真的不是她想太多了嗎?

    作為一個正直的人,在她的本丸裏絕對不能讓這種風氣蔓延,必須予以製止。

    至於一來就問和泉守兼定在不在的堀川國廣……

    宮崎理繪的眼神飄移了一下,據說和泉守並不是難入手的刀,她應該不會被“兼桑”這個詞洗腦太久吧?

    用過午餐之後,宮崎理繪便依照計劃離開了本丸,她對有一期一振和藥研主事的本丸很放心。

    雖說部長同意了她遲到早退,但宮崎理繪還是準時抵達了劍道社的訓練場地。

    冰帝的運動類社團不少,網球部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因為男網部的正選水準遠超普通部員,獲得了不少獎項的緣故,學校還特別同意了網球部分為男網部和女網部,並且劃出了不同的訓練場地。

    不過劍道部嘛……

    大概就處於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程度吧。

    新學期的社團經費還沒有敲定,也難怪部長會那麽心急火燎地催著開始訓練了。

    雖然不是不理解,隻是宮崎理繪卻還是提不起勁。

    在看過了本丸裏的付喪神揮刀的樣子之後,普通學生之間的劍道比試顯然很難入得了她的眼。

    因此,即使宮崎理繪換了衣服,也隻是坐在場外靜靜地看著其他人練習,腦中卻回憶著付喪神在合戰場上的樣子,借此來推演自身劍道的完善方向。

    不過,像宮崎理繪這樣自顧自地“發呆”,難免會有人看不下去。

    “不下去活動一下嗎?”

    宮崎理繪抬起頭,來的人是中村拓實,與她同為劍道社副部長,不同之處在於,她向來是不管事的,而對方對劍道部卻有著很強的責任感。

    忘了說,在現任劍道社部長三浦彩音拖著宮崎理繪挑翻劍道部之前,中村拓實才是冰帝劍道社的部長。

    “我就算了吧?”宮崎理繪托著下巴笑了一下,“不是有中村學長你嗎?而且還有彩音在。”

    兩人的目光同時投向場中,三浦彩音依次糾正著部員的動作,臉上不見絲毫疲憊之色。

    中村拓實不由為之動容,雖說這姑娘一升入高中部就頂替了他部長的位置,但認真說起來,即便是他心有不甘,也不敢說能比對方做得更好。

    真正讓中村拓實不滿的,無疑是頂著副部長名頭卻什麽都不做的宮崎理繪。

    誠然,宮崎理繪的劍道水準確實很有說服力,但一直以來,那種仿若旁觀者的姿態,除了加深了與旁人的距離感以外,也增添了不少隔閡。

    就好像現在,明明對方保持著應有的禮儀,中村拓實不知為何卻還是讀出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

    一直以來,中村拓實心中都有一個疑問:他們的劍道就這麽不堪入目嗎?連讓你出手的價值都沒有?

    隻是這樣傷自尊的話,他當然不會去問一個比他第一屆的學妹。

    不過,若是宮崎理繪知道了他的疑惑,或許在從前會放低姿態找些理由做做檢討,但在見識過真正運用於戰場的劍道之後,她很難再繼續說什麽“劍道部的大家都很強”之類的違心之言。

    因為家族淵源,她的劍道或許確實超出同齡人不少,但她的目標從不是在一群學生之間稱王稱霸。

    世界很廣闊,她還有別的事要做。

    宮崎理繪的目光跟隨著三浦彩音握刀的手,整個人卻依舊靜靜地坐在一邊,沒有半點要動的意思。

    中村拓實討了個沒趣,隻能回過頭繼續原本的練習,心裏卻盤算著什麽時候該去找三浦談談。

    直到社團活動的時間過半之後,宮崎理繪才下場頂替了三浦彩音指導教練的位置。

    “你的手……注意保養。”

    錯身而過的時候,宮崎理繪低聲囑咐了三浦彩音一句。

    從之前三浦揮刀時偶爾出現的滯澀感,宮崎理繪就猜到了對方八成是訓練過量了。

    聯係起社團經費還沒落實,宮崎理繪就知道這個假期三浦在家裏都幹了些什麽,因此難免有些擔憂。

    隻不過,提醒一句也就差不多了,多說無益。畢竟,每一個學習劍道的人,都很明白手部保養的重要性,相信作為部長的三浦,更加清楚這一點。

    原本還想繼續的三浦彩音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按照宮崎理繪的意思,坐到了場外休息,專注的時候還沒感覺,放鬆下來以後,手腕處的酸麻感頓時全湧了上來。

    片刻之後,中村拓實走到三浦彩音身旁,遞了一杯水過去。

    “她的刀……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場外的兩人雖然說著話,但目光卻都集中在宮崎理繪身上。

    三浦彩音凝神看了一會兒,才讚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有些奇怪。理繪醬的風格向來幹淨利落,哪怕隻是從旁指導,在指出對方錯誤的時候,也是選擇直接從對方的破綻作為突破口將竹刀打落,但今天……她出刀的落點似乎並不那麽精準,甚至還有點遲疑的意思?”

    有了三浦彩音的確認,知道不是自己的偏見作祟,中村拓實不由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這個假期她在搞什麽,可別在之後的劍道比賽裏出什麽差錯。”

    三浦彩音搖了搖頭,在這種問題上她向來是力挺宮崎理繪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總覺得,她好像是在嚐試什麽新招式,如果能有所突破的話,不管對誰,應該都是一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