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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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與她最開始預期的“能夠自主運作的本丸”已經差不多了?

    不過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對這些刀更好一些, 宮崎理繪便沒有回樓上去處理自己的事, 而是打算去看看大家平時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當然在此之前, 她還得去鍛刀室一次。

    因為平日裏要去上學的緣故,這幾天的日常鍛刀任務她都交給了藥研去做。而這位十項全能的短刀顯然也並未讓宮崎理繪失望, 不僅把資源消耗卡得恰到好處,本丸裏現有的兩把四花太刀還都是他鍛出來的。

    隻不過,今天藥研陪著一期一振去挖大阪城了,許久沒有自己動手用過鍛刀爐的宮崎理繪覺得, 或許可以去碰碰運氣。

    宮崎理繪到達鍛刀室的時候,勤勞的長穀部君已經在那裏核對資源數了。

    “辛苦了, 長穀部。”

    低頭看著記錄本的長穀部聽到了審神者的聲音後, 立馬抬起頭, 放下了手中的冊子,一本正經地擺手道:“為主分憂是我應該做的事, 並不覺得辛苦。您特意過來是為了……”

    長穀部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宮崎理繪走到了鍛刀爐旁, 一邊往裏扔著材料一邊回答了付喪神的疑問:“來碰碰運氣, 你記賬吧,5665三次。”

    “是。”

    依照審神者說的記下資源消耗, 長穀部再次看向了鍛刀爐,他也有點好奇, 很久沒有親自鍛刀的審神者這次會鍛出什麽來。

    一個130……

    長穀部有點不敢去看審神者的表情, 之前他們已經統計過, 130能出的刀本丸裏都已經有了, 所以這一爐已經可以直接宣布失敗了。

    不過接下來的兩個三小時卻讓長穀部鬆了口氣。

    三小時的話,隻要來的不是和泉守,那麽就肯定是新人了,說不定還會是稀有的四花大太刀呢。

    這樣想著,長穀部下意識地看向了審神者,卻見她神色輕鬆地拍了拍手,臉上的笑容與平常似乎並無不同。

    主上還真是冷靜啊。

    長穀部深覺自己太不淡定,見審神者看過時間後就準備離開,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不需要用加速符嗎?”

    宮崎理繪搖了搖頭:“我還不缺耐心,沒必要為這點時間浪費資源。”

    她可是在論壇上見識過加速符的重要性。雖說她的本丸平時出陣受傷的情況並不多,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我還要去看看本丸裏其他的刀。”

    眼見長穀部聽了她這話後準備放下手邊事務陪她一塊兒去的樣子,宮崎理繪連忙擺了擺手:“你忙你的,我隨便看看,而且在自己家裏出不了事。”

    這把主命至上的打刀這才重新坐了回去。

    出了鍛刀室後,宮崎理繪本打算先去看看畑當番的,誰知卻在半道上遇上了正在洗衣服的歌仙。

    審神者的出現讓起身晾衣服的歌仙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今天是周末,便不覺得奇怪了。

    麵對手裏拿著東西還想對自己打招呼的付喪神,宮崎理繪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覺得……本丸是不是該添加幾台洗衣機?或者幹脆弄一間洗衣房?”

    “啊?”沒想到審神者看了他半天是在想這事,歌仙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必要吧?這事對我來說做起來不麻煩啊。”

    “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明明有更簡單的方法來解放勞動力,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瑣事上。”

    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宮崎理繪沒等歌仙兼定反駁,就幹脆拍板道:“就這樣吧,這件事我會立刻著手安排,最好這兩天就能解決。”

    審神者強大的行動力愣是讓歌仙把想說的話收了回去,直到見她準備離開時,才下意識地喊了一聲:“主君等等!”

    宮崎理繪回頭:“還有什麽問題?”

    “那個……”把審神者叫住後,歌仙才意識到這事好像有點不太好開口,見審神者盯著他看了半天,才終於咬著牙開口道,“是這樣的,山姥切國廣他……那個,您能說服他把那件披風……不、不對,是那件鬥篷……也不是,總之就是能讓他把那件外套脫下來讓我洗一洗嗎?”

    “……”

    宮崎理繪在一陣沉默之後猛然爆發:“你是說他那條破床單從來到這個本丸開始就沒洗過?”

    床單……

    歌仙兼定嘴角微微抽搐,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很形象的指代。

    好吧,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看審神者的表情,她顯然是氣得狠了。

    “他現在在哪兒?”

    歌仙還在琢磨著要為山姥切國廣說幾句好話,聽到審神者的問話後,猶豫了一下才回答:“今天輪到他休息,應該會在他自己的房間裏吧……”

    得到答複的審神者沒等歌仙發揮同事愛幫山姥切國廣說幾句好話,就直接轉身去找話題人物談心了。

    真是豈有此理,不知道她有潔癖嗎!

    因為山姥切國廣總喜歡一個人待在角落裏,哪怕每天吃飯的時候也會選擇最偏僻的角落,因此宮崎理繪還真沒注意過他那條破床單從沒洗過的事。

    她也能理解本丸裏的其他人為什麽沒和她說這事,畢竟那是山姥切的個人愛好,說不定大家會認為她不會在意這種小問題呢?

    遺憾的是,身為一個潔癖症晚期患者,她對這事非常在意。

    必須要嚴肅處理!

    要不是歌仙也有一定的強迫症,指不定她要到那條破床單發黑了才能意識到問題。

    獨自在房間角落裏蹲著的山姥切國廣就這樣迎來了氣勢洶洶的審神者。

    本以為審神者終於要為他的仿品身份而大發雷霆,誰知道卻被教育了一通維持外表整潔的重要性。

    整整三個小時,審神者從保持整潔對健康衛生的重要意義,一直說到美觀性。

    山姥切國廣也從最開始的一臉懵逼,到後來發現自己連插嘴餘地都沒有而隻能當一個安靜的聽眾,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直到審神者好不容易停下之後,山姥切國廣還覺得自己的耳畔全是審神者的碎碎念。

    山姥切的房間外已經來來去去換了好幾批圍觀群眾,目前待在門口的是剛從大阪城回來休整的短刀正太們。

    在審神者離開後,歌仙兼定到底是出於良心的譴責,而去找了長穀部一趟,希望他能在審神者發飆的時候把人攔住。

    但歌仙兼定顯然是病急亂投醫,找錯了人。壓切長穀部是怎樣的一把刀?主人的命令才是第一位的,同事愛是什麽?沒聽說過。

    歌仙沒法說動長穀部,但他可以發動群眾的力量啊!於是被他找過去的付喪神們就在門口聽到了審神者不帶喘氣的一連串舉證。

    小到病從口入,大到瘟疫的蔓延,一連串不相幹的事從怒火高漲的審神者口中說出,愣是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所有見過這幅場景的人都默默為直麵審神者的山姥切國廣點了一排蠟燭。

    他們不想聽了可以直接走人,而屋裏那位……

    似乎是終於說累了,宮崎理繪看著不知什麽時候又縮回角落裏的山姥切國廣,緩了緩神,下了最後通牒:“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這話讓山姥切國廣瞬間抬起了頭,眼中閃著希望的光,終於要結束了嗎?

    “第一,把你身上這件破床單洗幹淨!並且每天送去給歌仙檢查,整潔指數不達標的話,我就把你整個人扔進河裏一塊兒洗幹淨。”

    門外的圍觀眾:“……”

    聽起來好可怕,話說刀應該不會溺水吧?

    “第二,換一條耐髒的黑色床單,我可以容忍你一周洗一次。”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必須得洗是吧……

    見識過了審神者的潔癖程度之後,眾多圍觀著不由在心中開始默默反省自己平時在麵對審神者的時候有沒有保持足夠的整潔。

    幾把一回本丸就喜歡衝著審神者要抱抱的短刀無意識地打了個哆嗦,以後一定會先去洗澡再去見審神者的。山姥切國廣君這種經曆,他們一點兒都不想親身體驗一遍。

    壓切長穀部在聽說審神者終於消停了之後,也不由鬆了口氣,他倒是不擔心山姥切,就是怕審神者會氣出病來。

    貼心地趕過去給審神者遞了一杯水,卻見審神者雖然接過了杯子卻半點喝的意思都沒有,目光仍然死死地盯著山姥切不放。

    那帶著殺氣的眼神仿佛是在說,趕快選,不選的話現在就把你扔河裏去。

    莫非還真鍛出了什麽熟人?

    宮崎理繪想起了自己臨走前的吩咐,不過不用她多說,藥研便向她說明了一下自己的鍛刀成果。

    一把宗三左文字,以及……一期一振。

    粟田口家的短刀們在聽到一期一振的時候,不約而同地爆發出了一陣歡呼,隨後一窩蜂地跟著審神者去了鍛刀室,希望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兄長被喚醒。

    宮崎理繪沒有阻攔,隻是在踏進鍛刀室時才突然意識到為什麽藥研的表情會那麽奇怪。

    一共就投了兩份材料,結果一把是同刀派的兄長,另一把是過去的同僚,這也確實夠巧的了。

    不過,既然想到了藥研和宗三的前主人,宮崎理繪難免有些好奇,隻能通過曆史來了解的那位第六天魔王,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可惜的是,這個疑問在宗三左文字出現的時候便被宮崎理繪壓在了心底。

    “……我是宗三左文字。您也,想讓王者的象征來服侍嗎……?”

    好哀怨……好致鬱……好妖嬈?

    咦咦咦?

    因為心中最後升起的那個形容詞而愣了一下,宮崎理繪隨即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把天下人之劍,發現這詞好像什麽不對。

    由此可見,織田信長確實是一個奇人,經手過的刀風格各異,足以令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