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逢春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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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逍哥兒那個小胖墩?”離開薑夫人所居的明萱堂後,薑筠和逢春慢悠悠地往如意苑溜達,兩人默走一會兒後,薑筠突然低聲問逢春。

    逢春瞧一眼薑筠,說道:“喜歡啊,逍哥兒又聰明又可愛,很招人疼。”她一個新進門的小媳婦,哪敢說薑府的孫子不好,便是真不招人喜歡,她也得違心往好了說,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過,薑逍確實還好啦,抱著肉嘟嘟,逗著笑嘻嘻,逢春也算如實描述,不算溜須拍馬。

    薑筠不明意味的說道:“我也喜歡。”

    逢春心中略無語,神色卻溫和含笑:“那是二爺的親侄子,血脈親緣在那兒擺著,二爺怎麽會不喜歡?”

    薑筠覺著自己說的太過委婉含蓄,所以,逢春才沒聽出他話中的深層涵義,其實,他想說的是,你以後也給我生幾個可愛的小胖墩,我們一起疼他們愛他們,不過,一想到她聽見這些話,大概會臉紅成猴屁股,便擱在心底摁下不提。

    晌午之後,一大片陰雲忽遮住了天空,薑筠隔窗而望,見天色逐漸黯淡下來,目光一轉,又落回到手裏捏針的逢春身上,說道:“像是要下雨了,別再做針線活了,歇歇眼睛吧。”

    逢春望了下窗外天色,再對薑筠展眉而笑:“沒剩幾針了。”說罷,又低下頭去,戳完最後幾針,再崩斷線頭,將小香囊捧到薑筠跟前,逢春獻寶似的笑道,“做好了,二爺瞧瞧,可喜歡麽?”

    薑筠拿過小巧香囊,見上頭繡著幾段翠竹,輕輕摩挲幾下繡線的紋路:“為什麽繡竹子?”

    逢春將擱在桌上的針線剪刀等物,一樣一樣收攏到籮筐裏,不便直說竹子比較好繡,比什麽花兒鳥兒的好繡多了,隻道:“我在書上看過,竹子清華其外,淡泊其中,是清淡高雅之物,咱們院子門口,不是栽有兩排竹子麽,風吹竹葉的時候,發出的那聲響兒,我瞧二爺聽著很喜歡。”

    薑筠垂著眼睫,輕輕‘嗯’了一聲,又道:“往裏頭放些蘇合香,我喜歡那個味。”

    “好。”逢春溫聲應道。

    待到傍晚時分,烏雲愈發濃厚,轟隆隆的雷聲也時不時的炸起,雨水倒還沒落下來,古代的晚上娛樂活動很少,所以一般就寢都很早,逢春剛將薑筠安頓好,一陣瓢潑暴雨已嘩啦嘩啦砸地,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鳴,頗有點黑夜怖怖的意思。

    薑筠靠在床頭的迎枕上,將逢春摟趴在胸口,在一陣一陣的電閃雷鳴中,尋到柔軟的唇瓣緩緩地親咬,又被啃嘴的逢春,暗暗腹誹,果然是飽暖容易思銀欲啊,順便,古代男子晚上的娛樂活動,大概有兩種,要麽在外頭的秦樓楚館裏風流快活,要麽在自己的老巢裏快活風流。

    因不能做別的事情,薑筠不免啃的時間略長,逢春終於忍不住低聲抗議道:“……二爺,要是嘴腫了,我明天還怎麽見人啊,我總不能說是吃飯燙著了吧。”

    薑筠低低一笑,然後道:“早些睡吧。”再等一個月,她就是他的了。

    然而,事與願違,薑筠終於能拆竹板的日子,正處於逢春身體的不便日,已經到嘴的肉,卻不能動筷吃,薑筠不免有點抑鬱,薑夫人也在等著兒子兒媳圓房後,好去忠敬侯府那邊開宗祠入族譜,但兒媳正巧來月事,她也無可奈何。

    逢春每日被薑筠瞧著時,總覺得他像隻狼,色中餓狼,現實比想象殘酷,她原本以為心理工作,已經建設的相當到位了,事到臨頭,她還是覺著壓力山大,挺有一種永遠留著姨媽的衝動,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姨媽走的幹淨利落,薑筠得知後,中午多吃了一碗米飯。

    晚飯時,逢春有氣無力地扒著飯碗,薑筠眉色生春地給逢春添菜:“多吃些,別餓著。”

    碗裏幾乎堆出了一座小山,逢春很想仰天長嘯——明顯的黃鼠狼給雞拜年啊。

    撤了飯桌,略作消食,再洗漱過罷,因逢春一直磨磨蹭蹭,薑筠便把逢春抱坐回了床邊,伸手將垂搭下來的烏黑長發,輕輕別到逢春耳後,薑筠低眉看她:“時辰不早了,我們歇了吧。”

    逢春左手攥著右手,緊張不安之色溢於言表,隻細弱如蚊的‘嗯’了一聲。

    薑筠從逢春兩肋下穿過,分開她攥握在一起的手,溫熱的呼吸從額頭嗬到下巴,極盡耐心地淺吻淺嚐,隔著質地柔軟的寢衣,手掌不住地摩挲挪移,待逢春氣喘籲籲,軟在他肩頭時,薑筠揮手卸落兩層帳簾,再將逢春搬到床裏。

    逢春閉著眼睛,睫毛簌簌而動,薑筠覆身而上,用五指覽閱衣下風光,逢春抖的厲害,活似在篩麵一般,薑筠注意到了,滾燙的呼吸吹拂到逢春耳邊,低語微微道:“逢春,別怕……”嬤嬤給他說了,姑娘頭一回時,會羞會怕,讓他略照顧一下,別太不知輕重。

    遲早要有這麽一遭,逢春努力忍著緊張和不適,由著薑筠揉她搓他,之前同床而眠的時候,除了第一晚,薑筠再沒有直接碰過她衣裏,最多隔著衣裳摸幾下,她以為她會適應,沒想到,直接和間接的差別這麽大。

    薑筠漸不滿足暗地指閱,一寸一寸揭開遮蓋物,換唇去探索。

    逢春的手背搭在唇上,抑製著想發出來的聲音,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不知過了多久,下身也被扯開了風光,旅遊者在外頭來回徘徊,卻總也進不去景點,逢春被磨的又疼又難受,眼角不自知的滑下兩串水珠,水珠打在薑筠的手背,薑筠停下動作,低聲喘氣:“……是不是弄疼你了?”

    廢話!逢春在心裏破口大罵,嘴裏也老實不含糊道:“嗯,很疼……”

    嬤嬤說過,姑娘頭一夜時,可能會哭,不過,也沒事,該繼續的還要繼續,薑筠抹去逢春眼角的淚水,又側身翻到了旁邊,抱著她輕聲哄道:“別哭了,我們過幾天再圓房。”

    逢春淚眼朦朧地望薑筠,薑筠微紅俊臉:“我從沒做過,待我再研究研究那圖,下回……會好的。”

    所以說,倆人白折騰這麽久了?逢春極度無語服氣的同時,心裏也莫名鬆了一口氣:“那母親明日要是問起來,該怎麽說呀。”

    “就說,我們有些緊張,緩幾日再圓房。”薑筠悶聲說道,等了許久的事情,居然這樣收了尾,說實話,他心裏又覺懊惱,又覺丟人。

    成婚近四月的小夫妻,終於要圓房,如意苑的一眾下人守著,明萱堂的薑夫人也在等消息,陳媽媽在窗外聆聽半晌,起初還聽到些聲響,到後頭,居然什麽音兒都沒了,陳媽媽早已生兒育女,男女之間的那些事,熟稔無比,又等候許久,房內還是沒什麽動靜,陳媽媽隻能撤離前線,去後方匯報工作,約摸是沒成事,要是成了事,哪會這麽悄無聲息風平浪靜的。

    薑夫人聽罷陳平媳婦的回話,說道:“再等一日吧。”兒子沒圓成房,她若是明天就問,兒子臉上難免掛不住,“明晚你再注意些。”陳平媳婦低頭應是,然後轉身離去。

    從淨房出來的薑大老爺,著一身淺色的寢衣,笑道,“夫人,你歎什麽氣啊。”

    薑夫人撫著肩頭長發:“還不是筠兒的事。”

    薑大老爺坐到薑夫人身旁,扶著她的肩膀笑道:“筠兒之前癡傻,從不曾行過房,今日是頭回,不盡如意也是有的,你不是說他和二兒媳處的挺好嘛,圓房是遲早的事,你想那麽多做什麽,天晚了,歇去吧。”

    薑夫人也知多想無益,隨薑大老爺一道歇下,哪知,一連三天,陳媽媽都帶來如意苑很風平浪靜的消息,薑夫人心底不由琢磨,小兒子不會有啥隱疾吧,想了想,使人將小兒子叫了來,屏退眾人,薑夫人溫聲問話:“筠兒,是不是還沒和春丫頭圓房?”

    薑筠麵色尷尬,眼中閃過一抹狼狽,薑夫人見狀,心頭一跳,麵色卻依舊和緩:“好孩子,和娘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話?”

    “母親,我和逢春都有點緊張,想再緩幾天。”薑筠低著腦袋說道,第一晚留有陰影,這幾日,他都在研究圖冊,預備等琢磨透了,一舉衝破雁門關,他準備了三日,決定今晚再動一回手。

    薑夫人微呼一口氣,說道:“筠兒,不是娘非要催著你,娘已和侯府那邊說過,月底開祠堂,要給你媳婦入族譜,姑娘有沒有破身,好些婦人看一眼,就能瞧得出來,以前便罷了,現在大夥兒都知道你好了,若叫那府的人看出來,背後指不定怎麽議論你呢。”

    薑筠麵色微黑:議論他沒有雄風麽,他現在有的很。

    “還有,開過祠堂,娘就要安排你和春丫頭回門,定國公府那邊,我也下過帖子了,嫁進咱們家裏的姑娘,你讓她完璧歸趙的回去,你麵子也不好看不是……”薑夫人條條有理地說道,“筠兒,你給娘說實話,你是不是……不能圓房?”

    薑筠被懷疑的羞惱不堪,紅著臉道:“誰說我不能!”那一晚,若不是因為心疼逢春哭了,他才不會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