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三爺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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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晉江首發

    兩人正說話間,聽見外院響起了開門聲。蕭箏的丫鬟正去外麵打了水,往屋裏走,她邊進屋邊道:“二少爺來了。”

    話音剛落下,蕭念帶著阿黑阿紫就進了屋。蕭念在外麵已經見了蕭箏的丫鬟,是以看見蕭箏在此,也不顯驚訝。玉瑾背對著他坐著,聽見他進來了,自是站起身問好,她始終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看。

    蕭念挑挑眉,調笑道:“怎的我臉上有刺麽?卻是不敢看我?”

    幾個下人裏,阿紫心眼最實,也沒考慮是否合適,自己掩著嘴低低偷笑了起來。他這一笑,玉瑾覺得臊得慌,隻能勉強抬頭看了蕭念一眼。

    蕭念原本滿是笑意的臉,在看見她額上的傷後,似乎瞬間就凍住了,他冷冷地盯著那傷口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咬牙道:“誰弄的?”

    玉瑾低頭不說話,蕭念冷著眼看向蕭箏。蕭箏似受了莫大的冤,站起來一挑眉,道:“你我可是打一個娘胎出來的,你從小想什麽我都知道,你卻以為是我麽?”

    蕭念知道自己失了態,立刻恢複了笑臉,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走近蕭箏幾步,道:“好姐姐,你便別與我置氣,我這也是太過著急,失了態。”

    蕭箏半生氣半寵溺地橫了他一眼,道:“在我麵前失了態倒是沒甚要緊,蕭家的事你心裏清楚,若是在外麵失了態,隻怕不僅你自己要吃苦頭。”蕭箏說著,拿眼看玉瑾一眼,“若連累她吃了苦頭,你這心裏隻怕更不好受罷?”

    “姐姐都知道?”蕭念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哪點心思,我能不知道麽?話說回來,玉姑娘這次受傷全是你拖累,你還是想想怎麽賠罪更好。”

    蕭念是個聰明人,經這一點撥,全然明白了過來,“沈珮佳?”

    玉瑾和蕭箏都沒說話,蕭念也不多說,隻不動聲色地冷笑了一下。

    蕭箏又提醒了蕭念一句,叮囑玉瑾別忘了上藥,便帶著丫鬟離開了。阿黑阿紫二人也退了出去,自守在屋外。

    突然隻剩下兩人,玉瑾莫名拘謹起來,她往遠處走了幾步。

    “為何避開我?”蕭念跟了過去。

    “沒、沒有。”

    “是麽?”蕭念轉到玉瑾麵前,逼她看著自己,“你是不是怕我?”

    蕭念死死盯著她,那模樣,像是要將她吞了一般。玉瑾有些發怵,不知如何答話。

    蕭念忽而低頭笑了起來,剛才的氣勢瞬間消失,他苦笑道:“你害怕我也是應該的,若不是我,你卻不會招惹這麽多事,也不會受了傷。”

    玉瑾見他一副可憐模樣,卻是笑著道:“二少爺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也是知道愧疚麽?我卻不知倒了什麽黴,要無辜替你擋那些風流債,若有機會,你且得好好謝我。”

    “那是自然。”蕭念嘴唇一翹,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

    “若不是看在三爺幫過我幾次的份上,我可不願幫你擋這些風流債。”

    這次蕭念是真笑了起來,隨即他認真地盯著玉瑾,一字一頓道,“對,我是簫二少爺,也是三爺。玉瑾你記住了,三爺不會讓你白受一點委屈,一點都不可以。”

    蕭念無比認真的模樣讓玉瑾的心跳猛然快了起來,她低著頭往外走,“那個,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說完,逃似地離開。

    “姐姐說讓我幫你上藥呢。”蕭念自言自語說了一句,隨後笑眯眯跟在了玉瑾身後。

    玉瑾進了屋,感覺到蕭念也跟了進來,她轉過身想要趕他走,卻見他目光直直盯著自己的床。

    玉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床上放著盛放信件的木匣子,剛才沈夫人突然來了,那匣子還沒關上,她就跑了出去。那匣子放在床上十分顯眼,裏麵的信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玉瑾麵上一燙,也顧不得去趕蕭念了,急急忙忙跑到床邊,一把將匣子合上。蕭念對她的舉動全然不在意,嬉皮笑臉地走了進來,道:“坐下,我來給你上藥。”

    “不、不用了。”玉瑾有些緊張地退了一步,“我自己可以。”

    “嗯,”蕭念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那你開始吧,我看著。”

    蕭念那副看好戲的樣子,讓玉瑾莫名慌亂,她胡亂點了點頭,開始準備上藥。她坐在梳妝鏡前,手忙腳亂地要上藥,找了半天,卻沒找到藥。她剛來幾天,也沒受過傷,哪裏會有藥!

    她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蕭念,隻見蕭念一派閑適地拿出一盒藥膏,道:“是在找這個麽?”

    玉瑾鬧了個大紅臉,低著頭,伸手要去拿藥膏,蕭念卻輕鬆繞過她,徑直走到了她麵前。玉瑾下意識想要站起來,卻被蕭念摁住了肩膀。

    他打開藥膏,抹了一些在食指上,彎下腰,輕輕將藥膏塗抹在玉瑾的傷口上。

    灼熱的氣息噴在額角處,玉瑾覺得渾身發麻,整個人僵硬著不敢動。渾身都是微熱的感覺,但額上的藥膏卻冰冰涼的,灼熱和冰涼交織,讓玉瑾時而迷糊時而清醒。

    她微抬眼,是蕭念似乎隱忍著什麽而緊抿的唇,目光往下,修長的脖頸,然後是突出的鎖骨……玉瑾麵上一燙,立即扭過頭,看向一邊。她冷不丁地一扭頭,蕭念手一劃,藥膏擦在了額頭間。

    “不能乖乖聽話麽?”蕭念的聲音變得十分低沉,玉瑾的臉不由越發燙了起來。

    蕭念掏出手巾,俯著身,一點點、動作輕柔地替玉瑾擦拭額頭。玉瑾側著臉,正好看見梳妝鏡中的二人,蕭念專注認真的神情全然落入了她眼中,有一瞬間,她覺得仇恨什麽都可以放下,這樣就很好。

    ※

    這段日子,晉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不過這件事倒不是人人皆知,隻是生意場上的人基本都知道了——蕭家搶了沈家軍糧供應的買賣。

    這兩家看似十分交好,外人還以為他們兩家很快要結親家,誰知卻突然鬧了這麽一出。這軍糧供應,是個大買賣,不過對於蕭家來說,也不是非要不可的,他們家如今靠著幾個碼頭的生意就已經足夠。但是這軍糧供應的買賣對於沈家來說,卻是十分重要的。

    這些年沈家的生意逐漸敗落,外表雖麵前維持著以往的風光,但實力已經大不如前。這軍糧供應的生意,可以算是他們家的支柱了,如今失了這生意,沈家也就算垮了一半。

    沈家失去軍糧供應商的身份沒幾日,沈夫人再次找上玉瑾。見了玉瑾,她二話不說,先跪了下來:“玉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是我不知好歹,如今你氣也出了,便行行好放過我們罷。”

    她沒頭沒腦的一番話,讓玉瑾有些莫名其妙,繼而她想起了最近沈家的事,也就立刻明白了過來。玉瑾想了片刻,沈夫人仗勢欺人,確實有錯,但不至於要弄到整個沈家這般狼狽,她雖心有不忍,但此事確實不是她做的,她也無能為力。

    “沈夫人您先起來吧,沈家的事我聽說了,但此事並不是出自我手,我即便有心幫你,也是無能為力。”玉瑾雖然不喜歡沈夫人和沈珮佳,但也不至於要將整個沈家逼上絕路。

    沈夫人雖跪在地上認錯,但骨子裏卻是不服氣的,她仰頭看玉瑾,臉上沒有半絲歉疚:“玉姑娘,明人不做暗事,最近我們沈家得罪的,也隻有您這尊大神了。怪隻怪我有眼無珠,單純當你是個貧民區出來的野丫頭,卻沒想到你有這般深厚的背景。”

    “沈夫人,這真是誤會,我確實沒有對沈家出手。”

    沈夫人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隨即在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道:“玉姑娘不願收手,明說便是,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此事與蕭家與將軍府都有關聯,而你正是與這兩方都有糾葛的人,我恰好又得罪了你,這事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

    “沈夫人,你認真想想,若我真與蕭家與將軍府有關係,我何必為了一點點學費到處奔波?我到底是個什麽身份,以沈夫人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出來,再者,夫人可以去學校調查,我尚短了學校一年的學費。若我與這兩方勢力有關聯,怎會拿不出這點錢?沈夫人也是有名望有地位的,必然也知道被報紙誤寫誇大的那些事,想必也不用我過多解釋。”

    她這番話,倒是讓沈夫人有了些動搖。不過沈夫人仍對她有敵意,隻丟下一句“這事我自會去查,若是你做的,絕不會放過你”,便帶著下人們走了。

    ※

    第二日,蕭念一大早就過來了,帶了些早點給玉瑾。玉瑾根本沒有心情吃,半天了,那粥尚未喝一口。

    “怎麽,有心事?”

    玉瑾放下勺子,抬頭直直盯著蕭念:“沈家的事,是你做的?”

    蕭念忽而笑了,一雙桃花眼含著水霧,十分勾人:“沒想到,我這個花花大少,在玉姑娘心裏還有這般大的本事。”

    “這事不是你做的?”

    蕭念隻顧著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玉瑾故意激他:“向來風流的簫二少爺,除了風月場上能力過人以外,確實幹不出什麽正經事。”

    蕭念瞬間斂了笑意,雙肘支著桌麵,俯身湊到玉瑾跟前,低低道:“簫二少爺不行,三爺行。我說過了,三爺絕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簫二少爺加上三爺,再加上沈家蔑視將軍府的事,搶個軍糧供應商還是很容易的。”

    這麽近的距離,他那種張狂的氣勢,壓得玉瑾有些喘不過氣,隻呆呆看著他。

    蕭念笑著退了回去,還有一點他沒說,這件事進行地異乎尋常的順利,似乎將軍府裏有人在暗暗幫他。他看了眼呆愣的玉瑾,笑了笑,一句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