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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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蕭玥一直在做噩夢,她夢到韓悅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衝她張開雙臂,她向韓悅跑過去,卻總是在最接近她的時候,她就消散了,化作一抹煙霧,消散在漆黑的空間裏,任她怎麽呼喊,她都沒有再出現在她眼前。
蕭玥在驚恐中醒來,她神經質一般的往旁邊看去,什麽都沒有。
那一瞬間蕭玥差點哭出來,鼻尖泛起酸澀,眼底一片微紅。
難道真的是夢嗎?可是昨天晚上明明那麽真實,從未有過的真實啊,怎麽可能是夢呢?
“你怎麽了?”門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韓悅匆忙的步伐,“怎麽了?怎麽哭了?”
蕭玥本來沒哭,可是韓悅出現的那一瞬間她竟然止不住就流淚了。
眼淚滑過臉頰,滴進韓悅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韓悅心疼的將她抱住,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將她緊緊摟住,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嘴裏輕聲呢喃,不停地安慰她。
感受到懷裏真切的溫度,蕭玥又笑了。
像個傻子一樣,眼底還盛滿晶瑩的淚珠,可卻是一片暖意。
韓悅無奈的歎口氣,捏著蕭玥白皙柔嫩的臉說:“你是在逗我嗎?”
蕭玥搖搖頭,微紅著臉羞澀的說:“我做惡夢了,夢見你刷一下變成煙霧就消失了。”
韓悅在她眼角輕吻一下,看似指責,語氣卻滿滿都是心疼,說:“不夢些好的,還刷一下變成煙霧,你要記住,我怎麽都不會離開你的!知道嗎?”
蕭玥乖乖的點點頭。
韓悅說:“來,跟我說一遍,韓悅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蕭玥!”
蕭玥眼角又有些泛紅,期期艾艾的問她:“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了!”韓悅堅定地說:“我永遠都不會騙你。”
蕭玥今天休息日,做惡夢被韓悅安慰了之後心情好轉了不少。
洗漱後她來到廚房,一邊從冰箱裏拿出雞蛋,一邊對韓悅說:“你腳傷還沒好,不要亂動,否則會影響到骨骼。”
韓悅靠在門邊,哢擦咬了一口蘋果,一邊嚼一邊說:“真影響到了,你要對我負責任!”
“怎麽又是我?”蕭玥回頭看她,剛剛哭過的眼角鼻尖還泛著微紅,陪著她乖巧恬靜的容顏特別可愛,她有些不滿的撒嬌,“那是你自己弄傷的。”
韓悅喜歡喜歡她這樣的不得了,強詞奪理道:“我可是為了給你做早飯。”
“我又沒讓你給我做。”蕭玥嘟嚷了兩句轉過頭,打開火,等鍋熱了向鍋裏放了少許油,準備給韓悅煎雞蛋。
韓悅又咬了一口蘋果,“我不管,反正......咳咳咳咳咳咳!”
一聽到她的咳嗽聲,蕭玥連忙回頭,見她彎腰咳得難受,兩步上前輕輕拍著韓悅的背,語氣著急的說:“怎麽了?”
韓悅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一個勁兒的咳,眼角都因為咳嗽而泛起淚珠。
好在沒一會兒她得了個空,卻指著灶台說:“蛋!”
蕭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關火,她馬上過去把火關了,然後又回到韓悅身邊,急的臉頰通紅,滿眼都是擔憂:“你都這樣了還注意著灶台,你到底怎麽了?”
韓悅又咳了一會兒,稍微緩過來,抬眼可憐兮兮的看著蕭玥,“我被蘋果嗆到了......”
蕭玥不厚道的笑了,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你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小孩子都知道說話的時候不能吃東西。”
韓悅故作虛弱的靠在她肩膀上,伸手虛虛將她摟住,不停地賣慘,“好難受,你還罵我,我更難受了。”
說完還在她肩膀蹭蹭。
蕭玥想推開她,可是又舍不得,“你怎麽這樣,你這是犯規。”
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嗆到了,最後竟然還怪她罵她。
韓悅眼巴巴的看她一眼,說:“隻對你犯規。”
蕭玥臉刷的又紅了,輕輕推嚷著她說:“你去沙發上躺著,我還要做飯。”
韓悅不放開她,繼續裝可憐,“我難受,自己一個人走不動。”
沒辦法,蕭玥隻能將她扶到沙發上,讓她做好,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叮囑她,“吃蘋果小心一點,要不就不要吃了。”
韓悅離開她的懷抱,立刻恢複本性,不在可憐巴巴,而是懶洋洋的說:“知道了,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蕭玥這才放心的去廚房給她做早餐。
讀書的時候韓悅和蕭玥經常一起吃早餐,她們住的地方相隔十萬八千裏,正兒八經以學校為中心的對角線,但是每天早上蕭玥出門的時候總能看見韓悅。
韓悅就會帶著她穿過大街小巷,去各式各樣的早餐店吃早餐。
她們相對而坐,單純而幸福的看著對方。
好似這樣就可以過一輩子。
如今兩人再次相對而坐,眼中依舊隻有對方,可是時光如梭,曾經單純可愛的小女孩已經長成今天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但是不變的依舊是她們看向對方的眼神,簡單而幸福,像是盛滿了一汪水一般的愛意,蕩漾在彼此的視線中。
韓悅是個傷者,吃完早飯就被蕭玥趕到沙發上坐好,她看著蕭玥去廚房刷碗,大聲跟蕭玥爭取福利,“蕭醫生!我腳受傷了是不是可以申請蕭醫生特別待遇啊?”
蕭玥將水擦幹,把碗放進碗櫃,洗了手走出廚房,看著懶懶靠在沙發上的韓悅,聲音輕柔,“什麽特別待遇?”
韓悅狡黠的眨眨眼,“比如說,蕭醫生24小時貼身護理。”
蕭玥坐在她身邊,瞪大眼看著她,“我要上班呢!”
韓悅蹭到她身邊,眉眼如絲的看著她,“我不能跟你一起去上班嗎?你一邊上班一邊照顧我啊~”
她的照顧兩字,說的極其曖昧,語氣中透著一股纏綿。
蕭玥卻似乎沒有聽見那一絲纏綿,認真的就事論事,“我上班很忙的,怎麽照顧你呢?如果你真的難受,要不我給你請個護工?”
“我不要護工,授受不親呀!”韓悅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胡說。
“那我就……”蕭玥突然反應過來,不高興的看著她。
果然她還是在逗自己,真的是本性難改。
“你當然授受得親,想怎麽親都行。”韓悅勾起唇角,眼裏滿是笑意。
蕭玥果不其然又臉紅了,微紅的臉頰通透瑩潤,略微嬌嗔的看著她,“你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韓悅靠近她,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她尾音漂浮的說:“我可沒有開玩笑……”
說著,兩人鼻尖相碰,肌膚接觸讓她們心中一動,韓悅微微側頭,向她壓去。
唇舌糾纏,愛意像是斬不斷的絲將兩人包圍。
偏偏這時電話煞風景的響起,兩人一愣,韓悅想吻的更深,蕭玥卻輕輕推攘著他。
電話又不停的催促著,這個吻是無論怎麽都進行不下去了,韓悅狠狠吻了一下,又輕輕咬了她一口,咬牙切齒的從沙發上蹦下去,邊說邊往臥室去,“如果不是有什麽要緊事,我崩了他!”
蕭玥心髒跳的極快,雖然昨晚已經吻過,可是十年不見,這樣親密的行為仍舊讓她心跳如雷,臉紅耳赤。
韓悅一邊接通電話,一邊走到她身邊,順勢倒在她大腿上,“什麽事,說?沒正事我削了你。”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因為家中安靜,蕭玥能夠聽到他的聲音,韓悅也沒有回避,“肯定有正事啊!阿悅,不是說今天來彩排嗎?”
韓悅抬起自己隻剩些許微紅的腳腕,抓住蕭玥白嫩的手指,在手上把玩,大言不慚的說:“來不了了!我受傷了,腳斷了。”
“什麽!”電話那頭的男人和蕭玥一起瞪大雙眼,電話那頭的男人震驚的說:“怎麽腳就斷了?那天不是隻扭了一下嗎?”
一時間,電話那頭吵鬧異常,七嘴八舌的開始衝電話這頭的韓悅表達自己的慰問之情。
韓悅翻了個白眼,正想讓他們別吵,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嬌俏的女聲,那群男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你們別吵,我要跟韓悅講話。”
那邊真的就安靜了下來,然後那個嬌俏的女聲大了些,聲音裏滿是關心,“阿悅,你骨折了嗎?昨天不是都好好的,隻是扭傷嗎?”
蕭玥捏了捏韓悅的手,眼中是難得一見的揶揄,仿佛在說,看吧,讓你撒謊,被拆穿了。
韓悅愛死了她這樣的神情,抬手摸摸她白皙的頸側,隨機又捏著她的耳垂輕揉,直把她的耳根揉成粉紅色,感受著耳根傳來的溫熱說:“我騙他們的,我沒事,不過今天不去彩排了,你們排吧,我明天到。”
那聲音好似鬆了口氣,繼續說:“那我來看看你吧,你在家嗎?”
“不在,你別來了,我沒事。”韓悅不在意的回答著她,心思卻全都在蕭玥身上。
蕭玥耳根微紅的顏色讓她心中癢癢的,總想上嘴咬一口,便心不在焉的要早早結束這通電話。
可是那邊卻重新擔心起來,“阿悅,你是不是真的有事騙我們呢?你告訴我啊,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有什麽事都要告訴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