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臨死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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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流星街,由紀和庫洛洛一行人麵對的就是茫茫的大沙漠,虛圈的特產就是寸草不生,連個路標都沒有。由紀隨意找了個方向,在前麵領著路,時不時東張西望,一派輕鬆的模樣。
幾個人在虛圈裏行進了三四天,仍然是滿目荒涼的景象。縱使是庫洛洛也有些耐不住了,他側身將由紀攔下,道:“你說的那個人在哪裏?”
這幾天一直在熟悉自己的念的由紀,已經能很好地運用絕來屏蔽庫洛洛帶給自己的壓力,一派輕鬆地笑道:“急什麽,還沒到呢。”
庫洛洛狐疑地看了看由紀,警告道:“如果還找不到的話,我會用另外一種方式收取交易的代價。”
由紀對找到烏爾奇奧拉還真的非常有把握,因此笑道:“別急,我想隻要……”
話還沒說完,周圍的空氣突然像被什麽給撕裂了一樣,露出深不可測的黑色部分。由紀早有準備,快速退開好幾步,庫洛洛和俠客飛坦也迅速退出比較危險的地帶。
一隻基力安從黑腔裏爬了出來。俠客愣愣地看著基力安的巨大麵具,道:“這……是大虛?”
身處於流星街之內的人,隻聽說過大虛的名字,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基力安的出場,顯然很震撼這三個流星街的居民。
庫洛洛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道:“看起來很不錯。”也許可以作為一個特殊的收藏品。飛坦也握緊了雨傘,一臉躍躍欲試的神情。
由紀見狀趕緊道:“逛了三四天才找到這麽一個大家夥,你們別給我殺了。我還要靠它還找人呢。”
庫洛洛回頭看了一眼由紀,吩咐道:“俠客飛坦,把它束縛起來。”
不等由紀有所反應,基力安已經被兩人控製在原地了。由紀盯著基力安身上的天線,又默默地去盯俠客。這麽好用的束縛技能叫你名字能給我嗎?
俠客僵笑了一下,操控著基力安走到由紀麵前,立刻側過身閃到飛坦後麵了。飛坦對著由紀警告的一眼。
由紀明白,現在庫洛洛的耐心已經降為零了,最好還是動作快一點。於是由紀也不廢話,立刻在心裏默念道:“塵封的友人帳。”
“塵封的友人帳”是由紀不知道什麽時候獲得的能力,看名字也知道是來自夏目的技能。這能力的注解是“根據人物之間相同的事物,定位被尋找者的實時位置,被尋找者需要得知樣貌和名字,二十四小時內隻能使用一次。”
憑借麵前被困住的基力安,由紀閉上眼睛在虛圈裏尋找了起來。非常多的麵具在由紀的神識下一掃而過,由紀還來不及細看,神識已經把她帶到了烏爾奇奧拉的位置。
由紀在上方看著烏爾奇奧拉和另一個隱去了身形的人說話,雖然神識能夠很清楚地看到烏爾奇奧拉張口,但是說話的對象卻始終一片模糊。由紀無奈,算了算烏爾奇奧拉跟自己目前所在的距離,立刻結束了能力,對著庫洛洛微微一笑,說道:“找到了。”
烏爾奇奧拉敏銳地察覺到什麽,停下了口中的匯報,抬頭一看,天空卻是一片虛無,什麽也沒有。站在烏爾奇奧拉麵前的那個人笑道:“烏爾奇奧拉,怎麽了。”
烏爾奇奧拉有些恭敬地低下頭,道:“隻是察覺到一個目光。”
“你是虛圈裏實力強勁的瓦史托德,那些無謂的目光不需要在意。”麵前那個人維持著一貫的笑容,道:“最近我會離開虛圈一陣子,之前交代你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辦好。”
烏爾奇奧拉低頭送走了人,然後抬頭遙遙望向由紀的方向。那個明顯帶著好奇和打量的視線,他一點也不相信大人會沒有注意到。最後強調那句話,是在責備他失職嗎?
知道了烏爾奇奧拉的位置,憑借庫洛洛幾人的速度,不到半天就接近了目的地。烏爾奇奧拉已經離開了原地,庫洛洛低頭看了看地上遺留的痕跡,對著一個方向非常有信心的說:“去了那個方向。”
馬上就要見到烏爾奇奧拉,由紀反而心裏有些虛。能找到是一回事,她可完全沒想到有什麽辦法能讓烏爾奇奧拉答應替她打開黑腔。現在再想打開司令塔已經不可能了,由紀默默地摸上腰間的長刀,接下來完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多時,由紀就跟著庫洛洛追上了烏爾奇奧拉。烏爾奇奧拉眼睛盯著由紀,淡淡地開口道:“什麽事?”
對上烏爾奇奧拉的視線,由紀已經緊張地渾身僵硬了。連之前想好的辦法也忘得一幹二淨,迫不得已隻好直接開口。
“呃,烏爾奇奧拉,”由紀深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道:“你之前說過,他讓你在虛圈照顧我吧?”
烏爾奇奧拉臉色如常,道:“大人是這麽吩咐的。”
由紀聽到這話立刻說道:“如果我能在你手下走過三招,你能打開黑腔讓我返回現世嗎?”
烏爾奇奧拉沉默著,換在之前他肯定不會同意,大人吩咐的時候已經講過是為了提升由紀的能力。就算能在他手下走過三招,這種程度的成長,想必大人也是不會看見眼裏的。但是大人走之前,才強調過要自己好好完成這件事……
烏爾奇奧拉權衡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庫洛洛早帶著俠客和飛坦遠離了兩人的範圍。由紀深吸一口氣,腦中還在思考著自己應該用什麽能力。
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烏爾奇奧拉已經閃身出現在她麵前,一隻手捏住了由紀的脖子,微微用力,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輸了。”
就像開念那刻窒息的感覺,由紀費力地呼吸著,感受著脖子上的力道,她絲毫不懷疑烏爾奇奧拉有殺了她的可能。身體下意識地使用了念力,澎湃地念力從身體中倏爾爆發出來,竟然一口氣將烏爾奇奧拉推出好遠。
烏爾奇奧拉吃驚地抬頭,這種力量他並沒有在虛圈看見過,強大的爆發竟然並不比靈壓弱。由紀抓住了烏爾奇奧拉愣神的機會,直接抽出來腰間的長刀,橫在烏爾奇奧拉脖間,道:“三招了。”
烏爾奇奧拉盯著明晃晃指向他的刀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麽,然後最後還是一聲不吭的站起來。視線從由紀滑到庫洛洛幾人身上,伸出食指,長長的指甲直接劃開了麵前的空間,露出了裏麵的通道。
由紀欣喜地跑過來,對著烏爾奇奧拉由衷地道謝道:“謝了。”然後就招呼著庫洛洛幾人一起走進去。
眼睜睜看著通道在麵前關閉,烏爾奇奧拉才冷哼一聲,如果不是認出了指著他的那把刀,是藍染大人的鏡花水月。就算由紀在他這裏走過了三招他也不會放行。更何況,作為瓦史托德,真正的要害隻有一處,橫在脖子上的威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由紀和庫洛洛先後跨進黑腔,一走進去的瞬間,由紀已經用絕覆蓋了全身。烏爾奇奧拉打開的黑腔也不是絕對安全的,裏麵同樣有死神使用穿界門時會遇到的拘流。
由紀趕緊招呼庫洛洛走快點,說道:“拘流會讓魂魄不能移動,我們走快點不要被追上了。”
庫洛洛昂起頭,笑著問道:“隻需要走到盡頭就到現世了?”
由紀並沒有多想,順口答道:“應該是的。”
“萬一沒有趕上就關閉了怎麽辦?”庫洛洛一邊趕路一邊道。
“大概會永遠留在斷界吧?”由紀想起死神裏一護遇到的拘流,惡心得渾身一抖。
“看來缺不缺人都不影響呢。”庫洛洛低頭默念了一句。
“你說什麽?”奔跑中的風聲太大,由紀根本聽不清楚庫洛洛又說了什麽。
庫洛洛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對著前方道:“看樣子快要跑到了呢。”
前麵已經隱隱露出了白色的光亮,由紀也興奮起來,趕緊道:“好了,馬上就要到現世了。”
“真是多謝你了啊。”庫洛洛似乎心情很好地笑了出來。
由紀遲鈍地察覺到了警報,速度慢慢地降了下來。
“由紀把我們帶到這裏就足夠了哦,接下來已經不需要由紀了。”庫洛洛說的十分坦然。
由紀剛想張口,就感覺自己胸前詭異地一涼,她看著跑在她麵前的庫洛洛和俠客,低頭一看,果然從背後插過來的,是飛坦的傘尖。
飛坦冷哼一聲,抽出了傘尖。由紀支撐不住,立刻倒在了地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鮮血流了滿地。
庫洛洛已經踏出了黑腔,站在距離黑腔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溫柔地對由紀說道:“好好休息吧。”
由紀掙紮著看著黑腔一點一點的關閉,努力想往前挪動,卻隻是讓自己的傷口繼續撕裂。
真是夠笨的啊!明明已經知道庫洛洛會是什麽樣的人卻還是不長記性啊!
由紀不死心地看著黑腔完全關閉,吞噬了最後一絲光亮,然後在黑暗中終於失去了最後一絲神智,直接昏迷過去。
而在黑暗中,由紀腰間的長刀,突然發出光芒,光芒幻化成一個人影,出現在由紀身邊,抬手消滅了後麵的拘流,笑著歎道:“真是夠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