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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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終極國民男友, 你說了算!

    這年頭敢標榜“真實”兩個字的真人秀, 都是勇士。

    因為真人秀是有劇本的, 並且劇本百分百都會發給明星。真誠有追求一點的, 或者說對控場力比較自信的節目組,隻會在劇本裏列明錄製的流程、環節以及想要達到的最終效果, 如競爭, 如團結,如勵誌, 如搞笑等等, 剩下的交給明星自由發揮;而有些節目組發給明星的流程劇本, 甚至會細到明確A明星要在哪個環節做出什麽反應,B明星要在哪個環節得到什麽道具等等。

    拿著前種劇本的明星,最終呈現出的效果至少還有30%的“真”。

    拿著後種劇本的明星,基本上就隻剩下“秀”了。

    但不管哪一種,都不會特別拎出“劇本”問題進行闡述。

    他們巴不得觀眾忘了世界上還有“真人秀劇本”這種東西, 甚至有意無意在後期製作時呈現出“無劇本的臨場真實感”。

    可《國民初戀漂流記》非要打破常規,明明確確告訴觀眾, 我們來真的。

    對於簽約的明星嘉賓,也是這個態度——玩不起, 就別來。

    隻有XX衛視敢這麽幹。

    永遠走在話題的風口浪尖, 永遠賺得盆滿缽滿。

    冉霖是真的沒收到劇本。

    節目組隻是告訴他當地天氣大約10℃左右, 需要穿方便運動的服裝, 但得注意保暖。

    然後冉霖就在王希的帶領下, 攜公司新給他配的人生中第一個助理姑娘,出發了。

    助理姑娘名叫劉彎彎,原本是公司的行政,據說是看見內部招聘,自告奮勇轉崗過來的。

    冉霖看著她紅蘋果一樣的臉蛋,特別擔心對方再索要一次親筆特簽。

    拍攝從他在家裏準備行李的時候就開始了。

    冉霖第一次被鏡頭這樣近的跟拍,有些緊張,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麽,等回過神,已經在飛機上了。

    被節目組司機從機場接到桂林市區內某酒店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半。

    顧傑和夏新然的飛機時間還要再晚一點,張北辰和陸以堯已經到了,尤其後者,據說提前一天就來了,自費住了一天,說是正好檔期充裕,先來個市內自由行。當然,這一天是沒有跟拍的。

    導演和節目組熱情地迎接了冉霖,並與他和王希聊了半天,但幾乎都可以總結成一句話——少年放輕鬆,盡情享受吧哈哈哈!

    這是一個雄心勃勃的導演。

    但是冉霖在他的笑聲裏,真的沒辦法放輕鬆。

    王希和劉彎彎住一個房間,冉霖自己住一個房間。酒店的空調很暖,別說羽絨服,連抓絨衛衣都穿不住。

    幸而冉霖帶了T恤,換上之後,一身清爽。

    跟拍大哥還沒有休息的意思,冉霖也不知道能不能對著鏡頭發問,嘿,你準備拍到幾點?

    吃過豬肉和見過豬跑還是兩碼事。

    從沒被這樣緊密盯人過的冉霖,壓力確實有點大。

    既然人家攝像這麽辛苦,自己總不能閑著,不然拍出來的素材都是發呆,讓後期怎麽剪?

    思來想去,冉霖決定提前去跟自己的“夥伴”打個招呼。

    張北辰開門看見是他,頗為意外,但很快把他迎進來,熱絡寒暄。

    不知道為什麽,張北辰的屋裏沒有跟拍。

    冉霖想可能對方抵達的早,跟拍的素材已經足夠。

    對著鏡頭,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顧忌,於是除了最開始的聊主題曲——那是他倆唯一的共同話題,剩下就是說來說去的場麵話,偶爾還會有迷之尷尬的冷場。

    沒多久冉霖就再坐不住,起身告辭。

    本來不想去找陸以堯了。

    因為張北辰這邊都這樣,陸以堯那邊隻能更尷尬。

    但出房間之前他已經對這跟拍的鏡頭說要去提前跟自己的小夥伴打個照麵了。

    現在見了一個,放棄另外一個,怎麽看都容易被吐槽。

    無奈,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去找陸以堯。

    然而開門的是他的助理小弟。

    小弟看見冉霖似乎不太意外,但看見他後麵的跟拍攝像,卻遲疑了一下,然後才壓低聲音道:“陸哥睡了,昨天逛一天,挺累的。”

    冉霖真的特別想問,他睡了你還守在這裏幹嘛,拍他幫助入眠?

    好在忍住了。

    陸以堯這招不算高明。

    或者他本來也沒想掩飾對自己的“拒絕”。

    冉霖雖然有點難堪,但還是能理解陸以堯的心情。

    轉念也挺慶幸他不願意見自己。不然這種對著鏡頭的情況,自己又不能直說蹭你那麽多熱度,實在對不住。那見了幹嘛,徒增尷尬。

    助理小弟關門的動作很輕,但還是發出了聲響。

    冉霖猶豫再三,未免氣氛太幹,還是對著鏡頭給自己打了圓場:“要明天才能見到偶像了,惆悵。”

    跟拍大哥好像終於滿意了。

    冉霖前腳回屋,後腳他就關了機器,站在門口憨厚地笑:“好好休息。”

    冉霖簡直想謝天謝地,忙拿過桌上沒開封的瓶裝純淨水遞過去:“辛苦了。”

    魁梧的絡腮胡大哥忽然靦腆起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屋裏有。”

    冉霖也沒強讓,就說:“那孫哥你也好好休息,明天怕是要跑鐵人十項。”

    孫哥被這比喻逗樂了:“不至於,不至於。”

    冉霖愣了下,忽然眯起眼睛,冷不丁問:“孫哥你知道劇本?”

    攝影大哥語塞,直接憋得打了個嗝。

    冉霖這叫一個過意不去,但又莫名想樂,忍得十分辛苦,連忙結束話題:“我隨便亂問的。就算你真知道,我也不能讓你犯錯誤啊,趕緊回去休息吧。”

    攝影大哥幾乎是落荒而逃。

    冉霖有點後悔,總覺得自己欺負了老實人。

    這廂冉霖結束跟拍,如釋重負。

    那廂陸以堯卻還沉浸在被騷擾的陰鬱中。

    他一直擔心冉霖抵達後會主動跑過來套近乎。

    結果對方還真來了。

    其實這也不算什麽大事。

    自從《雲章》播完自己迅速成為男友爆款之後,很多前兩年就認識但幾乎沒怎麽跟他走動過的同行,都發來賀電,並在采訪、微博、時尚酒會等各種場合,營造出與他特別熟稔的好友姿態。

    對於這些,陸以堯從來都睜一隻眼閉隻一眼。

    他不會特意去打臉給別人難堪,甚至偶爾麵對麵碰上,心裏再不高興,身體也會配合演出。

    但冉霖是個例外。

    其他人的行動都是可以預見的,結果也是可以預估的,最壞情況就是多一個假朋友,反正大家天天都忙得飛來飛去,也不需要怎麽應酬。

    然而這位,總有奇招。

    陸以堯的心情裏,包含著某種對不可預知未來的莫名恐懼。

    從心理到身體都在抗拒跟那人處於同一空間。

    退一步講,即便麵對麵的情況不可避免,他也希望這一天來得再晚些。

    “陸哥,”助理小弟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已經盯著這張截圖好幾天了,何必呢。我知道你生氣,但是原博都刪了,你也別自己跟自己糾結了。”

    盤腿坐在床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睡意的陸以堯沉吟良久,終於把手機放回床頭櫃,抬眼跟助理道:“早點回去休息吧。”

    助理小弟可算等到了這句話,立刻從善如流,回了節目組安排的標間。

    隨著關門聲響起,陸以堯再度把手機拿回來,就放在麵前的床上,畫麵仍停留在相冊裏的截圖上。

    那是一條微博截圖,博主是一個叫做睫毛彎彎的姑娘。

    微博內容全是“啊啊啊啊啊”的激動嚎叫,需要很勉強才能從中剝離出“我今天拿到偶像特簽了”幾個字。

    然後配圖就是一張明信片,上寫——【我愛陸以堯!冉霖】

    就像助理說的,原博已經刪了,他沒必要再拿截圖惡心自己。

    但……

    陸以堯把雙手分置於盤起的雙膝之上,看一眼截圖,做一次深呼吸,仿佛擺在麵前的不是手機,而是武功秘籍。

    明天就要跟冉霖肩並肩錄節目了。

    他必須時刻提防對方再出損招。

    所以他不是拿截圖惡心自己。

    他是想在大腦深處刻下四個字——警鍾長鳴。

    該來的總還是要來。

    就像中學總喜歡被放到應用題裏的那兩個人,甲從A點出發,乙從B點出發,甭管是相向而行,背向而行,甲快乙慢,乙快甲慢,總之他們就是要相遇。然後你就會被問到他們需要多久才能相遇,或者他們會在那個點相遇。

    酒店大堂,就是冉霖和陸以堯的那個點。

    北京時間早上七點,五位不約而同將早餐叫到房間裏來吃的明星,在酒店大堂,初次聚首。

    麵對攝影機,一字排開的小夥伴們客氣寒暄,看似熱絡,實則生疏。

    陸以堯站在中間,夏新然和顧傑分列他兩邊,冉霖和張北辰則在最外兩端。看似隨意,其實是按著咖位來的。

    互相握手的時候,冉霖幾乎是剛碰到陸以堯,就被對方閃開了。

    從鏡頭裏看,應該是握了,雖然不算熱情,但肯定也是客氣友好的。

    但冉霖自己知道,沒有,對方甚至沒有跟他視線交接。

    冉霖一顆心沉到穀底。

    陸以堯顯然不是個沒心沒肺的,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正想回到原位,夏新然毫無預警地把他又拽到了陸以堯身邊,然後自己閃到一旁,占了冉霖的位置。

    結果就變成冉霖和夏新然互換站位,前者成了挨著陸以堯的。

    “其實你最想站在這裏吧哈哈。”夏新然狹促地笑,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

    他穿了一件大紅色的長款羽絨服,襯得整個人高挑漂亮。

    說一個男人漂亮可能有些奇怪。

    但說夏新然漂亮絕對貼切。

    那是一張讓大部分姑娘都自歎不如的臉。白皙,精致,比男性柔和,比女性英氣,天生的美人坯。

    以至於陸以堯對著他的惡作劇隻能皺眉,冉霖看著他眼裏的調侃,隻能無奈。

    偏這人還嫌不夠似的,隔著冉霖,抻脖子問陸以堯:“那條微博你看見沒?冉霖真情告白那個?”

    陸以堯在心裏把夏新然翻來覆去摔打了一百遍,臉上還是那樣帥氣的笑容,聲音也特自然:“什麽微博?”

    夏新然一愣,以為陸以堯真不知道,眨巴著眼睛,字正腔圓:“就他給粉絲簽名,然後還簽了一句我愛陸以堯,轉瘋了都,你沒看見?”

    陸以堯一副頭回聽見的驚訝,看向冉霖。

    冉霖總覺得陸以堯肯定看見過,但這種時候,當然是選擇配合:“那個,實在太丟人了,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陸以堯一臉求知未果的不滿,但還是決定放對方一馬:“好吧。”

    冉霖衝著“偶像”嫣然一笑。

    當然,未來是不會發生“細說”這件事的。

    所以心照不宣的兩個人,都挺嫌棄自己。

    “偶像”看著遠方的藍天想,陸以堯,你怎麽越來越虛偽了。

    “粉絲”看著眼前的地麵想,冉霖,你嘴裏還能不能有一句實話。

    夏新然惡作劇沒有波瀾起伏的效果,有些失望。

    剛想再說別的,一直沉默的顧傑忽然道:“我們今天恰好是五色。”

    小夥們齊刷刷看他,四臉茫然。

    顧傑不是個伶牙俐齒的,但聲音沉穩,擲地有聲:“青、黃、赤、白、黑。”

    大家這才發現顧傑說的是眾人的著裝。

    夏新然穿了一件大紅色羽絨服,張北辰穿了一件明黃色短款棉服,陸以堯穿了一件青色衝鋒衣,冉霖穿的是白色短款羽絨,顧傑則是一件黑色機車夾克。

    五個人,五個顏色。都是私服,最難駕馭的是陸以堯,青晃晃的顏色到哪兒都是醒目的風景線,鐵定走不丟,更致命的是這種戶外衝鋒衣完全沒有腰。

    但他穿起來就是特別洋氣。

    那是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悠閑和從容,比夏新然的張揚更隨性,比顧傑的漠然更溫和。仿佛他真的就是來度假的,哪怕麵對跟拍的鏡頭還有些別扭,仍不改初衷。

    “所以說五色到底有什麽講究?”夏新然是看出來顧傑在說衣服了,但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顧傑從隊伍裏微微探出頭,向他解釋道:“古人以此五色為正色。基本上這五種顏色,就可以調出所有其他顏色了。”

    夏新然歪頭:“So?”

    顧傑靜靜看著他,純爺們兒的一張臉安寧祥和。

    夏新然等了兩分鍾,終於確定,這人說完了。

    呼嘯的風穿過旋轉門,吹進酒店大堂。

    冷。

    場麵非常之冷。

    冉霖想扶額。

    不,最好是攝影師把機器關了,讓他們五個去牆角蹲一會。

    終於,導演也看不下去了。

    原本還想讓女主持人等一等,留多些時間給嘉賓們互動,尤其是陸以堯和冉霖,多有熱度的話題啊。

    結果這五位生生把場麵給聊成了萬裏冰封。

    “各位國民初戀大家好,我是柏榕,今後你們的每一段旅程都會有我如影隨形哦!估計電視機前的迷妹們已經把我拉進黑名單了,不過為了男神們,我豁出去了!話不多說,想必諸位男神最好奇的就是今天到底安排了什麽行程,又有哪些難關等著我們的男神去闖……”

    活潑的女主持說到這裏,忽然轉身麵對鏡頭。

    “我在這裏聲明,接下來的所有一切,對於我們的國民初戀們來說,都是未知。我和大家一樣,和很好奇他們會有哪些精彩表現呢……國民初戀漂流記,go!”

    有了女主持的帶動,氣氛總算起來了些。

    五人在主持的帶領下,走出酒店,進入早已等在門口的讚助商提供的大七座SUV。

    一個司機,一個攝像,暫時沒有任務的女主持上了節目組的車,剩下五個人正好一人一座。

    “連去哪裏都不告訴我們嗎?”坐在司機後麵的夏新然算是對著鏡頭最滿不在乎的,於是話也最多。

    陸以堯坐在副駕駛後麵,與夏新然同排,但座位間隔了些空隙。

    “到了就知道了。”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你還真是,二十歲的人,八十歲的定力。”夏新然吐槽完,也不管陸以堯的反應,直接回過半個身子看後排三人組,“哎,難道你們就一點都不好奇?”

    張北辰好脾氣地笑:“就是不知道才有意思嘛。”

    夏新然白他一眼,頗有些不屑。

    冉霖一驚,許是背對著攝影機,夏新然竟完全沒有掩飾這種態度。

    他忽然想起來,張北辰和夏新然是同一個公司的啊,可是從開始到現在幾乎完全沒有互動,就像陌生人。

    張北辰倒好似已經非常習慣了,特自然地略掉這個眼神,神色依舊如常。

    顧傑沒看見這些暗流湧動,隻聽見夏新然在張北辰回答完之後又單獨問自己:“你不好奇?”

    顧傑有問必答:“不。”

    夏新然後悔問他了。

    比問張北辰還後悔。

    “你不會也和他倆一樣吧。”好奇寶寶總算問到了最透明的咖。

    冉霖不忍心讓對方徹底空手而歸,於是很努力地分析了一通,謹慎給出自己的猜想:“可能是去碼頭。”

    夏新然疑惑答案如此具體:“理由?”

    冉霖有些猶豫。

    單給個答案,說錯了也就錯了,要是分析一通最後答案還是錯的,那可就丟人了。

    夏新然等得有些不耐煩,情急之下叫了聲:“令狐?”

    冉霖怔住,一時鬧不清對方是無心還是有意。

    夏新然確實是無心的,因為反應過來之後表情就囧了,連忙解釋:“前段時間網上都是你那個角色的視頻,你古裝扮相真挺好看的,讓人過目不忘!”

    冉霖哭笑不得,既不太喜歡他對待張北辰的態度,又感覺他是個沒什麽心機的直性子,一時也看不準這究竟是個怎樣的美人。

    “來解釋一下,為什麽感覺我們是去碼頭?”插曲過後,夏新然又想起主旋律了。

    冉霖心說既然都來參加這檔所謂最原生態最真實的真人秀了,那就怎麽想的怎麽說,錯了再說錯了的唄:“來桂林旅行,怎麽能不看山水。要看山水,怎麽能不泛漓江。”

    夏新然茫然地眨眨眼,咽下了後續疑問。

    因為他對桂林一片空白,下一句要是由著性子問,很可能就是漓江是什麽江。而眼前的“同仁”顯然是做過功課的。他雖然不聰明,但也知道再問下去容易露怯鬧笑話,莫不如假裝聽懂,藏個拙。

    冉霖一看夏新然的表情就知道其實這位朋友沒聽懂。

    但他好心地沒有揭穿。

    一直正襟危坐目視前方的陸以堯忽然回過頭來。

    冉霖沒防備,跟對方視線撞了個正著。

    這是繼機場烏龍之後,他倆第二次四目相對。

    但這次絕對是陸以堯主動。

    漂亮的劍眉微挑,桃花眼底閃著某種非好感,仿佛看不慣冉霖秀智商,非要用冷水澆上一澆:“別這麽篤定,萬一等下猜錯被打臉呢?”

    冉霖深深看了他一眼,眸子裏閃過調皮:“那我就賣萌。”

    一瞬間的安靜,唯有視線在匆匆不語地膠著。

    終於,陸以堯淡定地收回目光,重新坐好,下巴微揚,直視前方。

    回去他就把那條轉發機場烏龍的微博刪了!

    經營一個良好的公眾形象有多辛苦?

    陸以堯覺得這要看每個人對“辛苦”的定義。

    反正在他這裏,明明心頭滴血,還要微笑賣萌,最後這還成為別人反戈一擊的暗梗,而他依然要表現得從容堅強,已經突破對自己下狠手的極限了。

    雖然整體還是翩翩少年,但多少透出一些單薄。

    王希給他製定的健身計劃是——適當增肌。整體形象依然保持明媚少年,不需要肱二頭肌撐破袖子或者腹肌塊塊分明,但要線條緊實,陽光健康。

    冉霖很聽話。

    於是雖然辛苦,但看著自己在汗水中體態越來越好,體能越來越棒,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錄主題曲那天正好是平安夜。

    主題曲這種事情,基本上每個人單唱一遍,最後一合成就行了,省時省力,更不用非要協調全部節目嘉賓的檔期湊到同一天來錄。

    陸以堯、顧傑和夏新然已經分別錄完了。

    隻剩下他和張北辰。

    張北辰所在的電視劇劇組一直在趕工,遲遲沒給他假,直到平安夜前一天殺青,轉天便急急忙忙過來了——再晚,節目組的終極宣傳就不能如期放送了。

    冉霖是所有嘉賓裏時間最好調配的,哪天都行,於是一直等著節目組的安排。

    節目組估計也是圖省事,不願意單獨為他錄一天,索性拖到張北辰來,才通知他在同一天過去,這樣隻需要動一次設備,成本低,效率高。

    冉霖沒二話,當天一早就趕過去了。

    錄音室的準備工作還沒就緒,這讓王希不太高興,但仍壓著不滿陪冉霖等。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準備工作完畢,張北辰也到了。

    “實在抱歉,來晚了。我們北辰昨天半夜才從劇組回來,實在是身體有點頂不住。抱歉抱歉。”

    張北辰的經紀人武雪峰是個麵相很和善的中年男子,四十多歲,大家都叫他武哥。個子不高,微胖,圓臉,帶著金絲邊的眼鏡,對待同行和媒體都是笑著的時候多,黑臉的時候少。

    張北辰跟在他身後,裹著羽絨服沒出聲,但臉上全程掛著歉意的笑。

    大家也看得出來,鴨舌帽下麵的那張臉確實滿是疲憊,連帥氣度都被打了折扣,顯然沒怎麽休息好。

    一進來就道歉,何況客觀上講也根本沒有耽誤節目組的時間——錄音室才就緒,所以工作人員們打個哈哈,便過去了。

    錄音師催著明星們開始,冉霖來不及跟張北辰寒暄,便雙雙被趕鴨子上架,送進了錄音棚。

    錄音棚內的部分鏡頭也會剪到MV和花絮裏,但畢竟是錄主題曲,不是演戲和做節目,造型太過反而刻意,所以他倆的穿著都比較休閑隨意。

    “聽說你提前兩個小時就到了,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麽久。”

    冉霖剛要戴耳機,就聽見了身邊人帶著磁性的和緩聲音。

    張北辰抵達之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跟自己道歉。

    冉霖驚訝轉頭,第一次認真打量這位合作夥伴。

    張北辰英俊帥氣,身材頎長,比一八零的自己還要高出不少,目測起碼一八四。整個人很陽光,特別像大學裏那種叱吒風雲迷倒萬千的籃球隊長,燃燒青春,揮灑汗水,帶著兄弟往前衝的熱血男兒。

    “沒有,是我來早了,”冉霖連忙搖頭,語帶深意道,“你知道的,我檔期比較……自由。”

    張北辰愣了下,才聽出冉霖在自黑,撲哧樂了,態度也隨意許多:“機場的事我在網上看見了,挺逗的。”

    冉霖囧,尷尬得恨不能用塗改液抹了黑曆史:“咱們能跳過這一段嗎……”

    張北辰被他眼裏的可憐兮兮逗得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錄音師看不過去了,湊到麥前提醒:“帥哥們,開始了啊。”

    說完緊盯著棚裏二位戴上耳機,立刻起了前奏。

    最終這首歌誰唱哪一句,那是後期的事,錄的時候,就是張北辰A段,冉霖B段,然後一起和副歌。

    冉霖念大學的時候人稱外院歌王,每年晚會都得出個獨唱節目,各種校園歌手的比賽也沒少參加,雖然和專業歌手比不上,但絕對是一嗓子就能讓人耳朵醒一下的那種。

    加上這首主題曲,他已經練得滾瓜爛熟,天天健身房裏單曲循環,弄到最後教練都求放過,說實在非要聽你能不能換個隔音好點的耳機。

    所以伴奏一起,冉霖就進入了狀態,聲音幹淨溫暖,偶爾還能感覺到運用一點點小的氣息。

    這讓整個錄音團隊都頗為驚訝,對他的態度也積極許多。

    相比之下,張北辰的大白嗓就有點讓人皺眉。不知是沒休息好,還是天生就不擅長音律,聲音緊得厲害,幾個高音要麽破音,要麽嚎不上去幹脆不出聲,更要命的是歌詞還總錯。

    一連錄了幾遍,都被錄音師叫了停。

    原本想把兩個人放一起,一遍走完,結果還不如先讓冉霖獨唱一遍,回頭再調丨教張北辰。

    眼看就到中午了。

    張北辰很辛苦,錄音團隊也很惆悵。

    王希一言不發坐在那裏一個上午,臉色越來越黑。

    冉霖瞄過去一眼,心裏求爺爺告奶奶地祈禱希望她不要爆發,哪怕一直當個生人勿近的冰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