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這是闌尾炎手術留下的疤，你信嗎？”葉扶桑繼續說道，“這是剖腹產手術留下來的。”

    “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嗯，產檢一直是好的，可生下來卻是個死胎。”葉扶桑很平靜，平靜的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也好，那孩子本來就是個意外。淺寶，你說我都這樣了，哪個男人會要我？哪個男人敢要我？我跟誰，就是害了誰。所以，我不能答應沈醫生。”

    臥室裏很安靜，葉扶桑卻兀自笑出聲來，“好啦，都是過去的事了。”

    雲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男人呢？”

    “估計是真的死了。”

    雲淺臉上剛斂去的震驚又浮了出來。

    她看了葉扶桑一眼。

    葉扶桑說：“他是在我得知懷孕的時候出事的，所以我才會決定生下那個孩子，沒想到會是死胎，或許這就是命。這幾年了他也沒找過我，所以，估計是真的死了。這輩子就特麽情竇初開追了一個男人，結果……”

    葉扶桑笑出聲來，“這操-蛋的人生！”

    雲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半晌說了句：“對不起啊，阿桑。”

    “沒什麽，再難都挺過來了。”葉扶桑笑眯眯的，沒事人一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雲淺忙轉移了話題。

    怕席墨驍在樓下等得著急，她跟葉扶桑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走出單元門，暖融融的陽光灑在身上，雲淺不由一陣唏噓。

    她忽然更佩服、欣賞葉扶桑了。

    葉扶桑送走雲淺，打開書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筆記本。

    黑色的筆記本，有些老舊，封皮一角有些磨破。

    翻開筆記本，第一頁是張白紙，白紙的一角印了個火紅的三角腦袋的赤狐圖案。

    這是葉扶桑用了好幾年的筆記本，因為不知道雲淺後背腰窩處也有個這樣的赤狐圖案，所以她沒有覺得有任何異樣，隻當它是再平常不過的日記本而已。

    葉扶桑翻看了幾頁以前的日記，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她將日記本扔回抽屜裏，躺回床上，蓋被子睡覺。

    新年伊始，席家百年名門有若幹旁支，席墨驍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他安排夜冥送雲淺回了部隊。

    回到宿舍，雲淺就聽到葉佳和其他人在議論昨晚比賽包餃子的事。

    部隊也是家，過年也是很熱鬧的。

    就在這時，班長趙磊拿著部手機走了過來，“過年，給大家爭取了一個打電話回家的機會。”

    大家拿出小馬紮，排成一排，坐好，挨個往家打電話。

    輪到雲淺時，她拿著手機，最後，隻好撥了席墨驍的私人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雲淺淡淡的“喂”了一聲，電話那端就傳來了席墨驍按耐不住的笑聲，“到了？部隊裏今天允許用手機了？”

    男人聲音低醇，磁性，夾雜著一絲笑意，猶如低音提琴般悅耳。

    “嗯。”雲淺低低的應了聲。

    全宿舍的人都看著她，她給席墨驍打電話，手心竟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