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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開口，嗓子像是磨砂紙磨過，已經變得沙啞：“你放開我！”

    她本就不是有震懾力的人，所以，這話並不能鎮住雲淺。

    雲淺沒有鬆手，把她從泥濘的地上拉了起來：“蝶衣，是我，我是雲淺，你快起來。”

    “小嫂子？”辛蝶衣聞言，視線逐漸清晰了些，但卻是沒有起來的意思，“小嫂子，我不相信大叔就這麽撒手走了，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做這種事的。我要看看，我不相信，肯定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告訴我啊，說我是對的，啊？”

    席墨驍隨即走過來，撐起大傘，替她們兩個人遮住頭頂猶如瓢潑的大雨。

    “蝶衣，你別這樣，好嗎？”雲淺看著這樣的辛蝶衣，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辛蝶衣訕訕地笑笑：“我不這樣還能怎麽樣？就這樣相信接受這個現實嗎？”

    “你這樣折磨自己也改變不了什麽。”雲淺輕聲說，哄著她，“乖，我們先離開這裏，雨太大了，你這樣子身體會垮的。”

    “他是最心疼我的，你說，如果他看到我這樣，會不會就不舍得走了，會不會就回來了？”辛蝶衣聲音低低地說道。

    “蝶衣，你別鬧了！”雲淺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勸她才好，她真是油鹽不進，固執到了骨子裏。

    雲淺甚至轉頭，看向席墨驍，用眼神在詢問他，是不是應該告訴蝶衣真相。

    再這麽折騰下去，恐怕等來的不是夜冥悠悠轉醒的消息，而是辛蝶衣自殘折磨，香消玉殞的結果。

    當初她就不讚成隱瞞著辛蝶衣。

    現在弄成這樣，可以說是在預料之中的事，但凡是真有感情，誰能接受自己深愛的男人突然犧牲離世的消息？

    如果能坦然接受，那就隻能說明是沒有感情。

    辛蝶衣是重感情的人，她可能真的永遠都不能從這件事裏走出來。

    雲淺也不等席墨驍同意，就自顧自的決定告訴辛蝶衣真相。

    “蝶衣，其實夜副隊他沒有犧牲。”

    雲淺一咬牙，就將真相說了出來。

    辛蝶衣扒著墓穴上覆蓋的泥土的手猛地僵住。

    她緩緩的，機械的轉過頭，看向雲淺：“你……你說什麽？”

    慘白沒有血色的唇都是輕輕顫抖的。

    “你……你說什麽？”辛蝶衣不敢置信地又追問了一遍，一雙沾著血和泥汙的手直接下意識的緊緊抓住雲淺的胳膊，弄髒了她的衣服不說，下手的力道有點大，雲淺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力道像是要捏斷她的胳膊似得。

    “你再說一遍，你說他沒犧牲？你的意思是說他沒死，是嗎？”辛蝶衣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雲淺。

    雲淺迎著她的視線，看著她憔悴狼狽的模樣，最終是不忍心，點了點頭。

    “嗯，夜副隊並沒有犧牲，但是他現在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是昏迷不醒的植物人狀態。”雲淺據實相告。

    辛蝶衣本來是無法接受夜冥已經犧牲的事實的，現在得知夜冥沒死，即便是植物人狀態，那也好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宣布死亡狀態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