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牛默一拳轟出，眼前的世界頓時崩潰破碎開來，宮殿、祥雲、山川河嶽……一切的一切都瞬間破碎成虛無。

    “不”

    那些個在他麵前環繞的美女、仙神們霎時間麵容扭曲，尖聲大叫，身形霎時發生變化，化作一個個麵目猙獰的麵孔，跟著扭曲的世界一起崩潰掉。

    緊接著數以百計的灰黑色的虛影從破碎的世界影像中掙脫飛出，慘叫著向虛空中遁去。

    “這時候才想走，晚了！”

    牛默的眼中驟然放射出寒光，伸手向虛空一抓，一隻如山嶽般的巨掌猛地探入虛空深處，縮回來的時候掌心中已經多了幾百道如蛇蟲般掙紮的灰暗虛影，赫然正是那些迷惑不成想要逃跑的域外天魔。

    “乖乖給我當養料吧。”

    牛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之色，隨即手掌猛地一捏，掌中的那些域外天魔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但這聲音隻持續了短短片刻，隨即被徹底捏爆崩潰，能量盡數被牛默收攏在掌心之中……

    牛默把合攏的手掌攤開，隻見在他的掌心中央滾動著一顆龍眼大小繚繞著黑氣的半透明珠子，在珠子當中還隱隱可以看見猙獰的麵孔浮現，這就是他滅殺的域外天魔所凝聚出來的精華天魔珠！

    隨著修為的增長，牛默煉化天魔的速度也進步了許多，當年在積雷山煉製天魔元神的時候，他一次還隻能煉化幾個域外天魔而已，現如今卻一次就是成百上千，效率提升了何止百倍。

    盡管煉製一個天魔元神起碼需要上萬的低級域外天魔精華，但以他現在的效率來說，也不過照葫蘆畫瓢的再來十幾次罷了。

    三天之後，牛默捕捉煉化了一萬多的域外天魔，一頭天魔元神已然煉製成型。

    新生的天魔元神修為不高，隻有靈竅境的層次，別說是和平天氏相比，就算是比起牛默本身的修為來也相差甚遠，但針對他承擔的任務而言，這已經足夠了，反正牛默原本也沒指望他去與敵廝殺，不過是充當耳目和消耗品而已。

    “本尊，那我去了。”

    相貌與牛默有六七分相似的天魔元神說道。

    牛默點點頭：“去吧。”

    天魔元神當即身形一晃，一下子遁入虛空之中。

    由於是以域外天魔為材料煉製而成，域外天魔的本事天魔元神也繼承大半，域外天魔獨步天下，賴之跨界而行的虛空遁法便是其中之一，雖然鬼藏山與血天營分屬不同的界麵，卻也難不住他。

    ……

    高天原界，鬼藏山地下秘境。

    虛空中一陣蕩漾，一個與平天氏長相很相似的身影便從虛空中湧現出來，赫然正是循著彼此間神秘聯係跨界而來的天魔元神。

    “你來啦。”平天氏點點頭，伸手向那依舊暴風刮卷，戰意縱橫的古戰場一指，“就是那裏。”

    “我知道了。”

    天魔元神點點頭，身形一動便已經跨越數十裏的虛空，一頭闖入了古戰之中。

    接下來的事情就和此前平天氏化身所經曆的差不多。

    天魔元神在躲避過了幾股灰暗風暴，向戰場內部深入了十幾裏後，便也被一股毫無征兆冒出來的澎湃戰意卷入其中，再度溯流千古，帶入到了千萬年前的那一場驚世之戰中。

    這也證實了平天氏此前的那個猜測，之所以血魔進去什麽好處也得不到，但他的化身進去卻能夠被戰意帶著溯流千古，果然是他身上帶有一部分域外天魔屬性的緣故，因為這次天魔元神融入戰意的速度比他上次用化身還要順暢。

    這次天魔元神代入的是一個風係法則造詣高深，速度極快且擅長赤手搏鬥的元神天仙，倒是很合本尊牛默的路子。

    牛默雖然習慣使刀，但在赤手搏鬥方麵也不是弱項，更何況他也同樣鑽研風係法則，有這樣一個風係法則造詣精深的元神天仙為他親自演示手段運用，好處大了。

    唯一可惜的是這次天魔元神的溯流之旅很短暫，他被卷入的那股戰意因為喜歡近身肉搏，所以衝在了圍攻鬼月魔君的最前沿，結果剛出兩招就被鬼月魔君給盯上，一巴掌拍死了。

    被卷入戰意中的天魔元神自然也受其影響隨之破滅消散了。

    大荒世界，血天營，地靈穀。

    就在天魔元神在高天原界中消亡的同時，在修練靜室內閉關的牛默感覺就好像自己的腦子突然被大錘砸了一下，一陣疼痛，臉色猛地一白，身子也不由得微微一晃。

    天魔元神雖然是以域外天魔為主要材料，但其中也種入了牛默自身的一絲分神，否則豈能成為他的分身？

    天魔元神被滅，牛默煉入其中的分神自然難以獨存，牛默自身自然也同樣受到殃及，受了不輕的傷。

    但相比天魔元神傳輸回來的那些感悟信息，這點傷卻又算不得什麽了。雖然隻是短短一會兒的工夫，但那元神天仙對風係法則的感悟與運用卻都讓牛默歎為觀止，如癡如醉。

    牛默甚至都顧不得給自己療傷，便全神貫注地研習起這份以一個天魔元神的消亡為代價才換回來的感悟來。

    一晃兒一個月過去，牛默長呼一口氣，睜開雙眼，才算是將天魔元神傳遞過來的那份感悟初步消化吸收。說初步，是因為這裏麵他真正理解領會的隻有兩三成。

    畢竟一個元神天仙的造詣又豈是那麽容易理解的？就這還是因為牛默本身在風係法則方麵就有一定基礎的情況下，換一個半步地仙來，恐怕連一成都領會不了。

    至於剩下的部分，他也隻能暫時先強行記在腦中，等以後修為高深一些再慢慢理解感悟了。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牛默才有工夫服用療傷靈藥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勢。

    等到傷勢稍微好轉，他便迫不及待地重新施展法門誘捕域外天魔，並將其煉化，煉製成新的天魔元神，接著再將新煉製出來的天魔元神送到高天原界去感悟上古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