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靈，你回來了？”

    陳大寶坐在自己家門口一晚上，等天亮了，才終於等到她女兒回來。

    “嗯。”

    破天荒的，陳阿靈竟然還應了一聲。

    陳大寶穿著單薄的衣服，嘴唇有些發白，因為清晨溫度低，全身也有點輕微的發抖。

    “你昨天晚上去哪裏了？為什麽一晚上都沒回來？”

    陳大寶的臉色很難看，他覺得他以前是不是真的太慣著陳阿靈了，她一個女孩子，現在甚至連夜不歸宿的事都做得出來。

    “你管不著！”

    陳阿靈看都不看陳大寶一眼，語氣還是那麽的冷淡。

    “我是你父親，我為什麽不能管你？阿靈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噴香水還夜不歸宿，說，你是不是認識啥社會上的壞小子了？”

    “沒有！”

    陳阿靈不想再跟陳大寶多說什麽，低著頭想要走進房間裏。

    陳大寶拉住陳阿靈的，很生氣地大聲說道：“陳阿靈我在跟你說話，你現在到底是怎麽了？自從你上次回來後，衣服不換，還一直戴著口罩，性子也變了，說真的，我都有些不認識你了。”

    “放！”

    陳阿靈眼殺氣一閃而過。

    “你……”

    陳大寶楞了一下，女兒阿靈剛剛的眼神陌生得令他害怕。

    “爸，我沒事，我現在累了，你讓我休息一下好嘛？”

    陳阿靈的語氣突然變軟，眼神甚至有點央求的意思。

    “阿靈，你怎麽了？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陳大寶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同時將抓著陳阿靈的鬆了開來。

    “阿靈你告訴爸爸，你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什麽事了？如果有什麽困難的話，你說出來，爸爸和你一起解決。”

    “不用。”

    陳阿靈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

    把後背靠在房門上，陳阿靈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她剛剛差一點又要殺人了。

    “唉，最近也不知是怎麽了，越來越不能管控好自己的情緒了。”

    想起剛剛看到陳大寶那蕭瑟的身影，心竟然隱隱有些疼痛。

    “嗬嗬，父女情深嗎？”

    陳阿靈的眼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臉色也逐漸變得嚴肅。

    “陳阿靈，你的執念到底是什麽呢？”

    ……

    “局長，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街頭鬥毆，我們不能就這樣結案！”

    局長辦公室裏，沈菲若拍著桌子，大聲說道。

    張天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沈菲若這個大麻煩。

    沈菲若可是軍區司令的女兒啊，哪是他一個小小的公安局局長所能得罪的。

    “小沈同誌，這個監控錄像說明得很清楚，證據確鑿，我們當然有充分的理由結案。”

    “那也不需要那麽快結案啊，從案發到現在才過去多久，這完全不符合辦案程序！”

    “你要知道，這條人命很容易引起附近居民的恐慌，我們要是不盡快結案，安撫民心，到時候人心惶惶，謠言四起，引起社會動蕩，這責任誰負得起啊？”

    “那為什麽要封鎖錄像？你們也覺得那錄像很古怪，是不是？”

    “個受害人是附近有名的小混混，他們本來就是一群社會敗類，有可能在酗酒或者嗑藥後出現幻覺，所以才做出那樣的怪異行為，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至於封鎖錄像，那命令是我下的，你也知道現在的網民們一個個聽風就是雨，這段錄像如果流露出去，也許會被有心人利用，趁散發傳播一些奇怪的謠言來攻擊詆毀政府。”

    張天德好言好語地跟沈菲若解釋。

    “局長，我覺的這裏麵一定另有隱情！”

    沈菲若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個小混混的死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哪有什麽隱情啊，個大活人還能是被人下咒了？”

    張天德感到有些好笑。

    “也許真的被人下咒也說不定呢！”

    “胡鬧！小沈啊，再怎麽說你也是一個黨員，我們需要用科學嚴謹的態度來看待案件，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可是局長……”

    沈菲若還想說些什麽。

    “好了，我還要開會，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

    張天德急忙走出辦公室。

    “小李，給我備車！”

    “局長，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張天德真的是像躲瘟神一樣躲開了沈菲若。

    “哼，你不聽我說，我就自己去調查！”

    ……

    “沈老大啊，你說我們這樣私自行動不太好吧？”

    “李振宇，你少廢話，專心開你的車！”

    “沈老大，這件案子都已經結掉了，還有什麽好調查的？”

    “你懂個屁！我跟你說凡事不能看表麵，這個案子沒那麽簡單！”

    沈菲若原本也不相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事，但自從遇到易天定，並且親眼看到自己哥哥的鬼魂，沈菲若的世界觀也發生了改變。

    “不管是人是鬼，隻要你殺了人，我沈菲若都會把你繩之以法！”

    沈菲若在心裏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

    “不就是街頭混混自相殘殺嘛，還有什麽好調查的？”

    李振宇撇了撇嘴，他本想回去跟自己新婚老婆好好親近親近，但才剛一下班就被沈菲若給逮了過來。

    “你一個人胡鬧就可以了，為什麽非得帶上我啊！”

    李振宇也是欲哭無淚。

    ……

    “該死的，這些監控被刪除了！”

    在監控室裏，沈菲若狠狠地拍了一下電腦鍵盤。

    “沈老大，我們可是警察，這樣偷偷摸摸的算什麽事啊？”

    “做大事不拘小節，小李同誌，你怎麽總是那麽婆婆媽媽的？”

    “別老是小李小李的叫我，你雖然比我職位高，但我可還比你大兩歲呢！”

    “你就別說廢話了，快點過來，想辦法把這些刪除的錄像給恢複了！”

    “你怎麽知道我有這本事？”

    “快點吧，你以為我把你帶著是為了啥啊？”

    ……

    “沈老大你發現什麽了嘛？”

    將數據恢複後，李振宇又等了很長時間。

    “你別催啊！”

    沈菲若死死地盯著屏幕。

    “你再不快點的話，天都要亮了。”

    李振宇不耐煩地再次催促道。

    “等等，找到了，你看這個女生！”

    沈菲若按了一下回車鍵，一個身穿校服的女生出現在屏幕上。

    “不就是個女學生嗎？這有什麽奇怪的？”

    李振宇湊到了屏幕跟前。

    “你看看監控時間，條人命的案發時間是淩晨兩點四十，而在十分鍾後，這個女學生就在案發地點附近出現了。你說一個女學生不在家睡覺，在外麵瞎逛什麽呢？”

    聽到沈菲若這麽說，李振宇也皺起了眉頭。

    “確實是有些奇怪啊！”

    ……

    第二天，沈菲若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她從昨天晚上想到現在，沒有任何頭緒。

    那個女學生確實可疑，但也不能說明她和個小混混的死有啥關係啊。

    法治社會凡事都得講證據，沈菲若雖然有強烈的感覺那個穿校服的女生跟這樁案件有什麽聯係，但感覺並不能作為證據。

    “這身校服是躍然學的，我是不是應該去躍然學看看？”

    “可案子已經結掉了，我要以什麽理由去呢？”

    沈菲若正猶豫的時候，李振宇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沈老大，我給你找到證人了，那個穿校服的女生確實跟那個小混混的死有關！”

    “什麽，人呢，快把他帶過來。”

    原本還愁眉苦臉的沈菲若立即興奮地站了起來。

    ……

    “兩位警官，事情就是這樣子，那個人把我的錢搶走後，我就離開了，至於他們之後為什麽死了，我也不知道。”

    “你剛剛說他們放你走的時候，還盯上了另一個人。”

    沈菲若出聲問道。

    “嗯，對，我也不知道那麽晚了，那個女生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當時我被那些搶我錢的人給打怕了，他們威脅我不讓我報警，我膽子小，所以……”

    “你呀你，要是早報警哪會出現這樣的事，我真不知道你怕什麽，你當時不報警現在來幹嘛？突然良心發現了？”

    沈菲若其實挺討厭這種懦夫的。

    “我也是今天才剛知道這個搶我錢的人死了，當時我是真的嚇壞了，兩位警官，我跟你們說，我也是受害者，他們的死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你看清楚他們盯上的那個女生的相貌了嗎？”

    “額，當時天太黑了，我也沒怎麽看清楚，她好像穿著校服，還戴著一個口罩。”

    “是這個人嗎？”

    沈菲若將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轉過去，屏幕上是截取的監控錄像圖片。

    “對對對，就是她！”

    “你確定？”

    “確定，絕對錯不了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菲若嘴角扯起一絲笑容。

    “嗬嗬，這躍然學看來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