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學與文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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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侍女阿春拿起阿方收拾好的書袋,跟著薑元羲去了族學。
都城之中,世家大族聚族而居。
最頂尖的門閥,甚至已經在都城形成了以姓氏為名的街道胡同。
薑家整個世族,就被人稱為“薑裏”。
薑元羲去崔府赴宴那次,崔府所在那一片,也被人稱為“崔裏”。
凡用自己姓氏命名的族群,都是最頂尖的門閥。
這樣的門閥,通常都有自己的族學。
族中到了五歲的孩子,無論男女,都要來族學接受教導。
這也是世家隻要不犯事,就會越來越強盛的原因。
世家之人,不說個個都才高八鬥,卻也比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泥腿子有更多的機會——隻有識字,方能有機會被人推舉,不然你連字都不識,又如何看懂朝廷的詔令,如何為陛下辦事?
要入朝為官,除了恩蔭之外,就隻有推舉。
推舉,這是一種由下而上的舉薦,如孝廉、方正等,隻有被推舉的人,才能有資格參加朝廷的對策,對策成功者,才可以做官。
世家自有一套經略,在當前之世,朝廷為官者,世家之人占了八成。
剩餘的兩成,才是寒門草根。
世家多聯姻,為母者,負有相夫教子之責,若不通文墨,必不受世家青睞。
所以幾乎所有世家族學都分有男學和女學。
薑元羲熟門熟路的從東府來到族學,徑直繞過女學,來到了男學這邊。
在一間掛著字的屋子外,薑元羲接過阿春手上的書袋,自己走進了屋子裏。
“五娘,有幾天沒見到你了,怎麽這幾天沒來學裏?”
薑元羲才坐下來,在她左右兩邊就有少年問道。
這間甲子屋,除了薑家嫡支子弟按年歲相應就能進入之外,其他能進入這裏的,都是旁支裏最出色的郎君。
基本隻要能進入這裏,一個八品官是少不了的。
旁支中,隻要某一家的小郎君能進入甲子屋進學,這一家人立即就能享受族裏資源的傾斜,日後也能與嫡支更加親密——不管是在學裏的時候與嫡支子弟的相交,亦或是以後在朝為官,都離不開嫡支的支持。
薑元羲這一輩,甲子屋目前為止,不超過二十人,其中有嫡支子弟就有十二個。
由此可見,甲子屋的寧缺毋濫,但薑元羲在一眾小郎君中,獨獨她一個小娘子,就尤為顯眼。
這些問薑元羲為何不來族中進學的,顯然是旁支。
“這幾天有點不舒服,阿娘擔心我,索性告了假。”
屋子裏的人,其實都在關注薑元羲,聽到她的話,目光在她疲憊又有些蒼白的臉色上轉了一圈,就知她所言非虛。
其他人紛紛出言關心了一番。
薑元羲一一謝過,心知其實是前一天徹夜未眠,至今還沒有休息好而已。
等到今天的教學結束,薑元羲並未跟往常一樣回府,而是跟著甲子屋的其他人,尾隨而去。
等見到族學裏的郎君們,紛紛集中在演武場上習武,薑元羲突然就有了一種明悟。
她不知乙子屋、丙子屋那邊是如何教學的,單就甲子屋來說,詩詞歌賦並無過多的教導,反而更多的是教導兵法史書。
小郎君們從學堂裏下學之後,還要來演武場中習武,她觀教習的壯漢,渾身都帶著一種雷厲風行,還夾著雷霆之誌,與她在外祖父身邊見到的親衛,十分相似。
這是軍中好手!
且她觀察,這些退伍軍士,隻教導小郎君們三樣東西:一為殺人之法,二為弓箭,三為騎術。
她喃喃自語,“原來祖父這麽早就開始未雨綢繆了。”
倘若這些小郎君在學裏、在演武場上學有所成,那麽這些人,起碼已經具備了一個隊率、郎將的能力。
而薑家可是有部曲的!
“五娘子,吾觀你在這裏很久了,可是有事?”
一個身高七尺的壯漢,龍行虎步的走到薑元羲麵前,微微彎腰問道。
演武場中,小郎君們其實一早就見到了薑元羲的身影,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個個都好奇不已,隻是演武場上紀律比學裏更為嚴格,沒有得到教頭的許可,是不準出聲的。
薑元羲小手一指,佯裝疑惑的問道:“他們這是在作甚?”
壯漢回頭望了一眼,一本正經的回答:“強身健體。”
薑元羲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麵對如此嚴肅正經說胡話的人,即使是她,也得甘拜下風。
強身健體學的是殺人之法?
不要欺負她是個讀書很多的小娘子,以為她沒見過軍旅之人嗎?
她外祖父可是大將軍!
鄭家上下,從主子到奴仆,都是有拳腳功夫的。
薑元羲甜甜一笑,雙掌一拍,“如此甚好!那我也來強身健體好了!”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她似乎看到了這個壯漢眉峰微微動了動?
“五娘子,你一個姑娘家,並不需要學這些。”
齊宏茂在薑家已有十來年了,身為薑太傅的心腹,他自然知道這位五娘子,深知對方是薑太傅的心肝寶貝,為了她,破例讓她進甲子屋,雖然對方最後是通過了先生們的考核才進的。
這個演武場,十幾年來從來隻有小郎君們來這裏學習,薑元羲是第一個小娘子。
在齊宏茂想法中,這些小娘子最終都是要嫁人生子的,又哪裏需要她們動手的時刻
那些陪嫁過去的奴仆是吃幹飯的嗎?
齊宏茂方才一瞬間還以為是薑元羲在耍弄他了。
“總教頭,不管是演武場,還是族中,似乎都沒有不允許小娘子來演武場裏習武的限製吧?”
薑元羲歪了歪頭,不解的望著齊宏茂。
齊宏茂頓了頓,“確實沒有。”
“第二,最近幾日我偶感風寒,這小小的風寒,竟讓我幾日不能來學裏。”
薑元羲指著自己稍顯疲憊的臉色,“我深感身子的羸弱,希翼可以讓自己身子更加強健,您這裏又是教導的強身健體,如此豈不兩相便宜?”
不等齊宏茂說話,薑元羲又一皺眉頭,“還是說,您覺得小娘子就活該在生產的鬼門關裏徘徊?”
齊宏茂:“”你說的這麽有道理,還用上了大義,讓我怎麽反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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