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很快就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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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毛頭麵麵相覷。
他們都是旁支的人,薑五娘是誰,他們在族學進學就沒有不知道的。
唯一一個能在男學進學的小娘子,還是在甲子屋進學,薑五娘在這些旁支子弟眼裏,是一個充滿著神秘的小娘子。
至於外麵說的薑家五娘不學無術,以至於整天被薑太傅拘在家中,他們無一不嗤之以鼻。
薑家族學的先生,哪怕是女學的先生,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就算薑五娘是東府長房嫡女,沒有通過甲子屋先生的考核,那也進不了甲子屋。
按理來說,與他們應該無從交集的人,竟然誠懇的讓他們教導他們紮馬步,就算這些小毛頭才六七歲,也心情激蕩。
隻是他們還牢記演武場的規矩,不敢動彈半分,臉上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五姐,演武場有規矩,沒有教頭的許可,在操練的過程中,不能有其他舉動。我們口述指導你如何?”
開頭出聲的是六個小毛頭中年紀最大的,他的身型也比其他幾個小毛頭高瘦一點。
薑嘉鈺心中很忐忑,他大著膽子、厚著臉皮叫了一聲“五姐”,也不知道薑元羲會不會生氣。
薑元羲意味深長的看了薑嘉鈺一眼,薑嘉鈺被她看得毛毛的,差點忍不住往後退了。
“行,你們口述,我再照著你們來學。”
薑元羲一句話,讓薑嘉鈺大喜,沒有嗬斥他,就是說薑元羲並沒有生氣。
打蛇隨棍上,薑嘉鈺立即就開口,“五姐,你的兩腳要站在一條直線上,與肩膀同寬
身體要站直,兩手環抱胸前,高不過肩,低不過臍,成半圓形,對,就是這樣,你做的對
然後鬆肩沉肘,手指微張,兩手十指相距一尺,兩手心離胸兩個拳頭
下頜內收,頭部上頂,兩眼向前平視,或閉目或半閉目,口輕合,牙微開,自然呼吸膝蓋似直非直、似曲非曲。
對,五姐,你都做對了,就是這樣,五姐果然是極聰慧。”
末了,薑嘉鈺還不忘捧了一下薑元羲的臭腳。
薑元羲好笑不已,問道:“既然叫我做五姐,怎麽不告訴五姐你的名字”
薑嘉鈺大喜,立即就道:“五姐,我是九房的薑嘉鈺。”
“哦,原來是九叔祖的孫兒?九叔祖身子近來可好?”
薑元羲腦海中立時就浮現了薑嘉鈺家中的情況,薑裏現存的族人,所有名字都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記憶中。
薑嘉鈺嘴角咧開,“好著呢,家主前些日子才派大管家給祖父送了幾匹綢緞,香糯可口的碧粳米和好幾頭肉食,祖父如今還能拿著拐杖追著我來打呢。”
薑氏對年老貧弱的族人從不吝惜照顧,這也是薑氏至今傳承幾百年依然興旺的原因一個能時刻將族人放在心上關心的氏族,絕不會缺前赴後繼為這個氏族奮鬥的族人。
薑嘉鈺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小夥伴,一一為薑元羲介紹。
“五姐,這是七房家行三的薑正浩。”
“這是四房家中”
這些小毛頭也知機,薑嘉鈺沒介紹完一個人,他們就跟著喊一聲“五姐”。
薑元羲倒是對薑嘉鈺高看了一眼,臉皮雖厚卻懂得抓住機會,為人厚道不忘本,知道為幾個小夥伴引薦,人不錯。
薑元羲看了一眼香爐,微微眯了眯眼,問道:“這香爐裏的香,一炷多久?”
薑嘉鈺臉上帶上了一抹幽怨的眼神,“一個時辰,這些香都是特製的,燒的特別慢。”
“你們現在就學紮馬步?”
薑元羲眼裏看著演武場的箭靶場、空地以及跑馬地,淡淡的問道。
“每個來演武場的初學者,都必須從紮馬步學起,什麽時候得到教頭的認可,覺著下盤已經穩了,就能跟著教頭學防身之術。”
薑嘉鈺看著空地上那些在兩兩抓打的族兄們,羨慕的說道。
薑元羲經過師尊的磨煉,眼界比先前更加犀利,一眼就看出所謂的防身之術,一招一式全都是殺人術。
怪不得演練場裏有不下十位的教頭在守著,怕是防止郎君們在抓打的時候會不小心錯手吧。
“在演練場裏防身術學有小成者,就能去學射箭和馬術了,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去跑馬地那邊學騎馬。”
薑嘉鈺舔了舔嘴唇,目光不離跑馬地。
薑元羲看著他眸底的渴望,心中一動,問他:“你很喜歡騎馬?”
薑嘉鈺搖頭,“不,我隻是想當一名將軍。將軍者,弓馬嫻熟也。”
薑元羲讚了一句:“有誌氣。”
“那一般情況下,大約要多久才能去演練場學防身術?”
薑元羲看了一眼在遠處指導射箭的齊宏茂,慢慢將目光收回。
薑嘉鈺語氣中帶著一抹惋惜,“短的要一年,長的可能兩三年。”
這惋惜,濃厚到薑元羲想聽不出都難。
這孩子是在為她惋惜?怕她要在這裏虛耗一兩年的光陰?
薑元羲眨了眨眼,“從來沒有人能在學紮馬步一年之內被教頭認可,去學防身術?”
薑嘉鈺認真的想了想,“還真的沒有。”
薑元羲淺淺一笑,“很快就會有了。”
不要說一年,哪怕是一個月她都等不得。
如果是以前,她還真的必須按部就班在演武場裏紮馬步一兩年打基礎,現在嘛
習授了萬物生的她,已經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變成了一個怪物。
她的目光投到了齊宏茂身上,哪怕就是高大強壯的總教頭,也不是她十合之敵。
她來這裏,如果說一開始確實是抱著強身健體的想法,如今卻變成了讓自己一身“武藝”有個光明正大的出處。
再沒有比演武場更好的借口了。
日後她的“武力”暴露在人前,一切都可以推說是總教頭的功勞。
名師出高徒嘛。
薑元羲在心下決定,隻給齊宏茂三日的時間,三日之後,她就要從這裏走出去,她要學殺人術以及弓馬之術。
希望總教頭到時候的刁難不會太過火,薑元羲心中默默祈禱著,盡管她知道,這個可能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