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當然是不要慫,幹他!【星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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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薑元羲用過早飯之後,一身清爽的去了越華容的屋子。

    看到越郎君的麵色越來越好,五娘心中也略感欣慰。”

    薑元羲這話,讓越華容一笑,“一切都多虧了你們的照拂。”

    薑元羲見越華容已經可以起身,坐在他對麵,又舊話重提,“不知越郎君可有想好我當日問你之問題沒有。”

    當日越華容醒來之後要求見救命恩人,薑元羲就問了一個問題,何以他會孤身一人出現在華蓋林。

    當時越華容不肯回答,今日薑元羲又問。

    越華容一怔之下,歉意一笑,“五娘子,請恕容無禮,實在是有不便之處。”

    哦,是嗎?”

    薑元羲淺淺一笑,漫不經心的說起了另外的話,

    陰平縣的縣令,彭茁甚得聖心,被聖上提拔為太傅府金曹。”

    越華容的笑容僵了僵,手指痙攣了一下。

    這等小動作,又如何瞞得過近在咫尺的薑元羲?

    哦,對了,你知道太傅府下屬官金曹,所主何事嗎?”

    薑元羲好心的問道,見越華容僵硬的搖頭,她又為他釋惑,“金曹,主錢幣鹽鐵之事哦。”

    從一個小小的外放之令,一躍成為太傅府的屬官,彭茁不知羨煞了多少官吏。聽說彭茁尚未回都城,就派了家人在東城買宅院,據說最少要五進的院子,不然家裏人多,住不下。”

    薑元羲朝越華容笑了笑,“一個小小的陰平縣,地處荒涼,你說這位出身寒門的縣令大人,怎麽會有銀子在東城買一處五進的宅院呢?”

    越華容直直的看著薑元羲,她麵上帶著幾分笑意,這笑意又充滿著三分嘲諷,她的眸子清湛,仿佛能洞察人心,在這雙眸子之下,越華容覺得心中一切都暴露其下。

    越華容扯了扯嘴角,笑意難看,“是啊,也不知道這位彭縣令如何來的銀子。”

    薑元羲低聲一笑,“金曹嘛,現在沒銀子,日後還怕沒銀子?

    從此之後,彭金曹的八個兒子都能在都城進學、與都城的朝臣之子交好,日後前程盡好。

    彭金曹的十二個女兒也會找到好人家,為彭家帶來龐大的姻親關係,數十年之後,彭家當興旺已。

    我聽說,不少外放之令都以彭金曹為榜樣,處處學著他呢。”

    越華容拳頭緊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身子不要因為憤怒而顫抖。

    他強顏笑著,語氣中帶著疑惑的問道:“不知這位彭縣令有何過人之處,竟能得聖上的重任,提拔為太傅府金曹?”

    薑元羲輕輕搖著折扇,聞言手中折扇一收,似是在想了片刻,才慢悠悠的回答,“這位彭金曹啊......

    要說過人之處還真的沒找到,其治下年年考計都為中等,甚至今年治下還出了一門血案,有一戶人家十八口因犯大罪被滿門斬殺,就是三歲的孩童和還在繈褓中的嬰孩也沒逃過。

    按理來說,出了這樣的命案,這位彭縣令還得在陰平縣多呆幾年,不過誰讓人家是個虔誠的信徒呢。

    這位彭縣令深感自己治下竟然出現了這等惡貫滿盈的人家,覺得是自己的德行不夠才會讓惡人橫害,於是日夜在佛像之下罪禱,祈求上蒼洗滌惡人帶來的罪惡,讓聖天子的德輝照耀天下。

    巧了,這位彭縣令齋戒沐浴十日之後,在他家一處花園之下,挖出了一座藍田玉的佛像,彭縣令以為這是上蒼感悟聖天子的德輝,於是借此賜下佛像。

    彭縣令不敢怠慢,讓家人護送佛像到都城進獻給聖上。聖上見之,甚喜,又聽聞這是因為陰平縣出了大惡人,佛光才會出世,於是下旨讓彭縣令對那家惡人挫骨揚灰,以此滅其業障。

    那戶人家不僅死後沒法安葬,還被彭縣令下令挫骨揚灰,聽說那些骨灰還被撒在糞池裏。

    據這位彭縣令說,既然本身就惡貫滿盈,那就繼續臭不可聞,不配得到聖天子的德輝照耀,當生生世世不入輪回,做孤魂野鬼才好。”

    噗——”

    越華容一口血吐出,麵色早已發白,慘無人色,眸底亦是一片猩紅,嘴裏發出神經質的笑聲。

    明明大白天,這笑聲偏讓人覺得瘮得慌,那幾個一直守衛監視越華容的幾個家仆,俱都警惕的看著他,唯恐他會暴起傷人。

    薑元羲靜靜的等著他笑完,末了還遞上了帕子,示意他擦擦嘴角邊的血。

    越華容慘笑著,沒有接薑元羲的帕子,自己抖著手,顫顫巍巍的擦著嘴角的血跡。

    讓五娘子見笑了,我是聽聞這種慘劇心緒難以自抑,容失禮了。”

    越華容白著一張臉,艱澀的說道。

    薑元羲收回了帕子,靜靜的看著越華容,半響後,帶著一抹惋惜之情輕輕搖頭。

    不知嶽家十八口在天之靈,看到唯一的親人連承認他們的勇氣都沒有,是否會覺得失望傷心。”

    哈哈哈......”

    越華容突然間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指著薑元羲笑著,“你懂什麽......你懂什麽!”

    他麵色猙獰,宛若惡鬼般瘋狂,眸子裏散發著毀滅著一切的凶光,

    你什麽都不懂!你經曆過這種親人被害,全部被殺的慘事嗎?

    你知道午夜夢回,親人們個個入夢,在訴說他們的冤屈、在說他們在地府之下的淒涼嗎?

    你經曆過這種孤獨一人在世,周身寂寥的感受嗎?你知道自己敵人如此強大、強大到不可戰勝的恐慌嗎?”

    你又怎知我沒經曆過?

    我還親身經曆了自身的死亡。

    我害怕了嗎!

    薑元羲冷冷一笑,“所以你害怕了?因為敵人強大,你覺得不可戰勝,所以你就退縮了,你就當將頭埋在屁股上的鳥?”

    孬種!”

    或許是這兩個字激起了越華容的怒火,他紅著眼,低聲對她咆哮,

    那你說怎麽辦?那個人如此高高在上,那個人如此強大,那個人掌控著所有人的生死,你讓我怎麽辦?”

    怎麽辦?嗬,當然是不要慫,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