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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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郎君去做胯下承歡的男寵,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一個恥辱。
然而不論是薑元羲還是越華容,一個提出得平淡至極,一個答應得雲淡風輕。
在這一刻,兩個隻是見了兩次麵的人,竟有種詭異的默契。
“我會找天下最嫵媚的姐兒和調教姐兒最厲害的老鴇、還有兔官兒來教你承歡之道。”
薑元羲淺笑著,似是在探討著今天天氣如何一般隨性。
越華容仍然頷首,“好。”
“我會讓從宮中出來的媽媽教你後宮手段。”
仍然是一個字,“好。”
“我會讓人教你簡單的防身之術,你不能多學,你隻能是一個學過君子六藝的郎君,因為那人曾經是個將軍,他的武藝極高,他的眼力也不差,你不能多個致命的缺陷。”
薑元羲笑容收斂,很認真的說道,以示這件事的重要性。
讓越華容學習簡單的防身之術,是她深思熟慮之下的決定,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卻沒有相應的身手刺殺,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越華容也認真以待,“我曉得的。”
兩個人都知道薑元羲口中提到的“那人”是誰,這個人,值得他們全力認真對付。
“我還會讓大夫教你食材相克之法。”薑元羲又道。
越華容眸光精湛,“好。”
薑元羲想了想,問道:“你可有拾缺補漏的想法?”
越華容點頭,“我需要知道那人喜好、性子、他身邊所有人的情報、他所倚重之人的情報等等。”
薑元羲一笑,“我會盡我所能給你最詳細的。”
越華容沒有問這些情報從何而來,從她將他的身世以及彭茁升遷都說得一清二楚之後,他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的時間很緊迫,因為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現那個將你送進宮的機會,如果你沒在那個機會出現之前就把該學的學完”
未盡之意很明顯,沒有學完,不僅於報仇無益,甚至很有可能會在進宮之後就身陷囫圇,枉送性命。
“我會努力的。”越華容平靜的說道,他沒有大喊大叫的保證,平淡更能突顯他的決心。
“等會到了夜裏,你會被送離這個屋子,你要在眾人眼前消失,去我安排的地方學習我方才說的那些技巧。”
“好。”
薑元羲將自己安排說了一遍,發現沒有其他遺漏了,才歉意笑了笑,“其實我剛才有一點沒有說完的。”
越華容一愣,“什麽事?”
“那位彭縣令進獻了藍田玉佛像,聖上甚悅,想提拔為太傅府金曹,被太傅拒絕,最後成了太傅府的侍曹。”
越華容一怔,又繼續聽著薑元羲道:“彭縣令想要在東城買宅院,也被世家聯手趕了出去,隻能舉家搬到南城。”
越華容輕輕笑了,“不管他是彭縣令也好,還是彭金曹也罷,他都要死,不僅是他,他全家都要死,八個兒子、十二個女兒,都不能幸免。”
這話說得輕淡描寫,又帶著一種心狠冷酷,更有一種血腥味。
薑元羲也笑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們確實該死。”
嶽家一家十八口,連在繈褓中的嬰兒都沒有放過,彭茁一家既然享受了嶽家滅門帶來的榮華富貴,同樣滿門被複仇,也是應有之義。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薑元羲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問道:“越郎君,可需要我安排幾個侍女給你?”
她無法安排良家女,因為良家女會脫離她的控製。
越華容明白她的意思,卻搖頭拒絕,“家仇未報,不敢留下子嗣讓他受罪。”
薑元羲嘴唇微動,嶽家隻留下他一滴血脈,一旦他進宮,十有**是無法活著從宮裏出來了,這樣一來,如果不趁著這個時間留下血脈的話,嶽家的血脈就要斷絕了。
越華容笑得豁達,“如果我留下子嗣,卻無法撫養他長大成人,又或者日後讓他知道他的爹爹承歡男人胯下,他日後還有何麵目行走世間?
還是不要對他這麽殘忍了,我不想讓他未出生就沒了爹爹,我更不想自己有牽掛,我怕牽掛會讓我喪失必死的勇氣。
那樣不好,有十八個冤魂野鬼等著我給他們報仇呢。”
薑元羲終是歎了一口氣,“既如此,越郎君好好歇息,五娘先行告辭了。”
薑元羲起身,抱拳一拜,轉身離去。
直到薑元羲不見人影了,越華容才閉上眼,腦海中不其然的浮現方才自己被人壓著的畫麵。
良久之後,他自嘲一笑,“醒醒吧,你這麽一個罪惡之身,哪裏配得上她呢。”
在塢堡裏,薑元羲的一舉一動受到了兩方人的密切關注。
一方是齊宏茂和胡曲馮三人,越華容是他們用來考驗薑元羲的,當得知薑元羲這一次主動去見越華容,並且兩人還長談了兩個多時辰之後,馮浦澤興致勃勃的跟胡不歸、曲成文猜測起薑元羲此次去見越華容的目的。
另一方是薑伯庸,薑伯庸一直在暗中關注著薑元羲的舉動,當他得知薑元羲去見越華容的時候,心中一緊,不斷猜測她去見他所為何事。
特別當得知兩人竟然長談了很久之後,薑伯庸心中不安更是到了極點。
等他打定主意第二天看望越華容之時,卻被告知越華容已經一大早離開了塢堡。
薑伯庸怔忪不已,緊皺眉頭,“他傷勢未愈,怎麽會告辭離去?”
“五郎君,確實是越郎君自己告辭的,他說留在這裏叨擾我們多日,他還有要事,不便久留,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曾經照顧越華容的其中一個家仆說道。
薑伯庸深深吐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其中必定有蹊蹺,昨天薑元羲才來找過越華容,今天就被告知越華容離去,這其中要說沒有問題,鬼都不信。
但麵對信誓旦旦的家仆,薑伯庸勉強一笑,“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想著讓越郎君留在這裏好好養傷,好了再走呢,這等風姿人物,還想與他結交一二的。”
薑伯庸搖頭一歎,惋惜的走了,轉身之後,差點咬碎了銀牙。
原來薑五娘在塢堡之中,已經有了主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