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禍起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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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元羲一聽就明白五哥的意思,“五哥你的意思是說潛入威勝王府中行凶之人,身手可能與我在伯仲之間,甚至可能比我還厲害?”

    薑元羲的身手如何,薑伯庸和薑伯錦兩人都很清楚,他們自問自己是沒有這個能耐進王府刺殺的,但他們覺得五娘未必不行。

    薑元羲垂眸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五哥,我從不與外人切磋過,並不知其他人的身手如何,且高手在民間,哪能知道誰比我還厲害呢。”

    薑伯庸這個急啊,他還真的想豁出去告訴五娘,殺死威勝王的人很有可能是李仲聞。

    幸好理智尚在,強壓了這種衝動。

    薑伯庸很想提點薑元羲注意警惕李仲聞,又不知從何說起,總要讓人找不到破綻才好,他苦思冥想之下,腦中靈光一閃,終於讓他找到了突破口。

    “五娘,你還記得當時重九那場困住你的大火嗎?”

    薑伯庸的話讓薑元羲詫異,好端端的怎麽說起這事?

    待薑元羲點頭,薑伯庸穩了穩心神,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你覺得當初救你那位仲郎君的身手如何?”

    薑元羲和薑伯錦齊齊望向了薑伯庸,兩人眸中的驚詫清晰地透露了他們的想法。

    “那位仲郎君的身手很好。”薑元羲肯定的道,又問薑伯庸,“五哥你懷疑仲郎君?”

    薑伯庸早打好了腹稿,“李家折了一個嫡長女進去,還是仲郎君的嫡親姐姐,換了是你,恨不恨?”

    薑元羲沉吟,“當然恨,但若是因此就斷定是他,未免太過武斷,跟皇室有仇的人太多了,五哥怎麽就猜是仲郎君呢?”

    薑伯庸深知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隻要能讓五娘對李仲聞此人提起警惕就行了,“大概是我覺得他很危險吧。”

    這話倒是引起了薑元羲的認同,“他確實很危險,能不招惹還是盡量少招惹為好。”

    薑伯庸卻明白這不可能的,遲早兩人都要對上。

    “聖上找不到凶手的話,不知都城又要流多少血了。”薑元羲歎道。

    薑伯錦聳了聳肩,“不外乎是威勝王府中之人陪葬,主辱臣死,威勝王在府中被殺,這些人護不住自己的主子,確實該死。”

    對薑伯錦來說,府中護衛就是用來保護主子的,主子能在你們護衛之下被殺,你不死,誰死?

    “威勝王死了,我也快要啟程去丹陽縣了,傳訊常先生,讓他回來吧。”薑元羲叮囑道,“再有,讓東浦也借口從宮中脫身。”

    都城戒嚴了三天,丁點凶手的線索都找不到,逃走的學子被抓回了六個,剩下的兩個怎麽找都找不到,都覺得那兩個學子很可疑,可沒抓到人就沒有什麽好說的。

    這幾天陳雄異常暴怒,誰做錯了事,是宮人就杖斃,是朝臣就被罰,儼然成了一個一點就炸的炮仗。

    然而陳朝的屍首一直放著也不是個辦法,天氣炎熱的很,再不下葬就要臭了。

    停靈了七天,陳朝終是下葬。

    到了陳朝出靈那一天,陳宣吩咐府中的護衛喬裝打扮泰半隱匿在人群中,其餘人跟在他身後,幾乎屬於太子府的護衛都出動了。

    其他人都以為是貴人們自危,怕會被人刺殺,對太子帶了這麽多護衛並無覺得不妥,殊不知陳宣是為了弑父。

    陳雄聽聞陳朝身死的消息,在宮中悲慟不已,甚至接連失態,陳宣妒忌之餘,一股暢快充斥心頭。

    他萬分肯定自己把陳朝殺死這件事,做得太對了!

    要是陳朝再不死,他的太子之位假以時日就要易主。

    陳宣覺得按照父皇疼寵陳朝的程度,父皇一定會去威勝王府上看陳朝最後一眼,以有心算無心,殺一個措手不及,把父皇殺了,他就是新的帝皇!

    陳雄確實是準備出宮去看兒子最後一麵,人算不如天算的是,因為陳雄這幾天悲慟過度,食欲不佳,早起之時身體虛弱昏昏沉沉,腳下一錯,摔了。

    急宣院判,診脈過後說是龍體餓狠了,腳也歪了,讓陳雄即便憂傷也要進食,最好補補龍體,也不宜出宮。

    陳宣在威勝王府中左等右等,隻等來了其他人,唯獨不見父皇,眼見出靈的時辰到了,仍然沒有帝駕出行的跡象。

    他知父皇不會來了。

    一撩衣袍,擺手阻止了準備封棺之人,走上前探頭去看棺材裏的陳朝,見陳朝身穿王爺的朝服,看著甚是威儀,可惜被脖頸處那一圈針線打破了這種氣勢。

    陳朝是屍首分離,聽從陳雄的吩咐,找了人把他的頭用針線連了起來,所以那一輪針腳難看得緊。

    陳宣見著這樣的陳朝,又想到他先前膽大妄為竟然起建宣光殿的囂張,越是看,心頭越是暢快,與其他人滿臉似真似假的悲戚不同,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太過明顯,眸子裏蕩漾的全是純然的喜悅。

    這一幕太多人看到了,哪怕隻是陳宣一瞬間的情緒外露,繼而他又收斂了情緒,仍然被人報給了陳雄知道。

    陳雄氣得臉色鐵青,一邊扔著東西一邊大罵,“這個混賬!朕就知道他一直都看不慣阿朝,如今阿朝都死了,竟是一點兄弟情都不顧,還敢在阿朝的靈堂上嘲笑他!混賬!”

    越華容在一旁聽得心頭一動,一個膽大妄為的想法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是個善於抓住機會的人,他麵上出現了一種欲言又止的為難之色,語氣帶上了顯然易見的遲疑,“聖上,華容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對越華容,陳雄勉強壓抑了怒氣,“你說,朕不會怪罪於你。”

    越華容躊躇了一下,才道:“按理來說,太子是威勝王的嫡親哥哥,理應為威勝王的英年早逝感到悲傷才對,可他偏偏在威勝王的靈堂上笑了,這怎麽看怎麽反常....聖上,興許威勝王的死,是禍起蕭牆。”

    是不是太子殺的威勝王重要嗎?一點都不重要,隻要讓陳雄懷疑太子,讓他們父子相殘就好了。

    越華容心中冷冷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