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身份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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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元羲的反應太快,幾乎是在她攙扶著這個小孩子的手時,她就察覺出不對勁。
哪有小孩子的手是肌肉鼓鼓的?
這分明就是個侏儒!
匕首刺向她的時候,她隨即就伸腳一踢,把這個侏儒踢開,邵兕虎麵色大變上前就對正翻滾起身的侏儒動手。
正在這時,變故又生!
方才小孩子們追逐,撞上了薑元羲,引來不少人的圍觀,這一下子眼見有人刺殺薑元羲,不少人就想往後退,既是不想沾上麻煩,也是想空出地方好讓邵兕虎斬殺刺客。
七八個人突然暴起,齊齊攻向薑元羲,招招都是很殺招,四麵八方都被這群人包圍了,薑元羲根本就逃不走。
原來那個侏儒是個誘餌!
真正的殺招在這裏!
侏儒身似小孩,身法靈活的很,他也不跟邵兕虎糾纏,依仗著身法一直躲避著邵兕虎,專門往人多的地方躲,邵兕虎被他從薑元羲身邊引走,一聽到身後的動靜,邵兕虎當機立斷扔下侏儒,反攻向那圍殺薑元羲的七八個人。
侏儒麵色變了變,最終還是閃身離去。
街上的人大多是丹陽縣本地人,民風彪悍的很,一見他們的縣令大人接連遭遇刺殺,生出怒火,一些人自發去縣衙告知軍士,一些人先衝去城門,通知守城門的人薑元羲遭遇刺客,要緊閉城門防止刺客逃脫——他們家中幾乎都有孩子在軍中當值,他們都知道要想抓住刺客,就不能開城門。
邵兕虎很憤怒,他曾發誓以性命護衛薑元羲,在戰場上他都沒讓薑元羲受過傷,結果在他身邊,她就遭到了刺殺。
含怒之下出手,幾乎是兩拳就殺一人,等這八個人躺在地上,薑伯庸才帶著人匆匆出現在街頭。
“五娘你沒事吧?”薑伯庸焦急的問道。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方才猝不及防之下倒是讓人毀了身上的棉襖,其他的無礙。
邵兕虎渾身都冒著寒氣,“城門關閉了嗎?”
薑伯庸點頭,“放心,關了。”
他先看向薑伯庸,“讓百姓們各回各家。”又轉頭望向薑伯庸身後跟著的虎賁軍,“隨我去抓拿刺客。”
那個侏儒逃了,他還記著呢。
薑伯庸此時也冷著臉,眸底滿是寒光,“我再派文書隨同,也該重新對縣裏的百姓們登記造冊了。”
薑元羲遇刺,丹陽縣風聲鶴唳,臨近過年的歡樂全都沒了,隻有劍拔弩張的緊張。
那個侏儒以為自己能憑著小孩子的身形逃脫,卻不想第一個發現他的不是虎賁軍,而是老百姓。
辨認的過程很簡單。
當時有個好心的大漢,得知全城戒嚴之後正趕著回家,途中看到一個小孩子,他以為是貪玩不知道縣裏發生的大事,就上前好心的攔住他,問道:“娃兒,你哪家的,怎麽還在這裏晃悠,不知道城裏出了大事,大人吩咐要各回各家了嗎?”
侏儒鎮定的很,裝小孩也像,茫然的搖搖頭,還露出了一抹害怕的情緒怯怯的問道:“城裏出了什麽大事?”
大漢憤恨的怒罵了一聲,“有些老殺才來刺殺大人呢!”
侏儒臉上更是害怕,又充滿憂慮的問道:“那大人有事嗎?”
大漢吐了一口唾沫,“虧得大人神勇,要是大人傷了,我們一定會把那個龜孫子找出來,扒皮拆骨的。”
侏儒心中失望至極,打探到自己想知的消息之後,準備離去,“嗯,那些龜孫子不得好死,阿叔,我先歸家了。”
說完就想走,被大漢拉住,“現在這會兒亂的很,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哪兒?”
說完大漢就不自覺的去看侏儒的腰間,發現那裏空空如也,手上一緊。
侏儒輕呼一聲,大漢不僅沒放開抓住侏儒的手,反而抓得更緊,“娃兒,對不住啊,叔平日裏粗活幹慣了,力氣有些大。”
侏儒迫不得已跟著他的腳步走,心想等會隨便指一家門戶就說是他家,先把這大漢打發了再說,於是裝作乖巧的應道:“阿叔,我沒事。”
大漢讚了一聲,“你這娃兒真乖,比我家的臭小子乖多了,對了,你今天出來玩,有不見東西嗎?”
侏儒搖頭答道:“我身上的東西都在。”
大漢似是放心了,“這就好,臨近年關,有不少手腳不幹淨的,沒丟東西就好。”
大漢帶著侏儒轉了一條街,一路上都在閑話,等轉過一條街角處,大漢突然鬆開牽著侏儒的手,大聲喊道:“虎賁軍,這裏有個可疑的人!”
一邊喊還一邊跑,侏儒被大漢的舉動弄得發懵。
街那頭正在巡查的一支二十虎賁軍二話不說就上前把侏儒包圍住,侏儒臉上瑟縮更甚,身子也抖了起來,“阿叔,你怎麽突然說這話?”
大漢見虎賁軍包圍了侏儒,又往回頭,見到虎賁軍望向他,他大聲道:“諸位軍爺,我可不是他的阿叔,我方才在路上遇到的,想好心送這娃兒回家,可他身上沒有身份牌子!”
沒錯,就是侏儒身上沒有身份牌子,才會讓大漢起了疑心。
身份牌子是薑伯庸一開始就讓人做的,在丹陽縣已經實行好幾年了,哪怕是小孩子也是有身份牌子的,且身份牌子一麵還會刻有名諱和家住何處。
方才大漢還怕是自己想多了,還問了侏儒有沒有丟了東西,等侏儒親口說沒丟,他就帶著侏儒來找虎賁軍了。
反正大人說了,有可疑的人可以先告訴虎賁軍,等虎賁軍核查過沒問題了,自然會放人離去的。
侏儒此時終於想起方才大漢先看了他腰間舉動的深意了,麵色大變,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抓住,不然他能騙得過其他人,騙不過跟他打過照麵的薑元羲和邵兕虎兩人。
侏儒驀地向著最薄弱的口子突圍,可惜沒能成功,被扭送到邵兕虎跟前。
邵兕虎一下子就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侏儒雙腳在空中晃蕩著,臉色漲紅,雙手抓著邵兕虎的大掌,死命的想要掰開,呼吸越來越艱難。
“說,誰派你們來的?”邵兕虎話語裏似是含著冰碴子。
侏儒艱難的點頭,邵兕虎鬆開手,任由他跌倒在地上喘著氣,“說!”
侏儒心跳如擂鼓,“我說了能不能放過我?”
邵兕虎麵目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擺擺手:“把他帶下去,抽筋扒皮,好好招待他。”
侏儒麵色大變,想要出口,早有虎賁軍冷著臉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夾著他下去了。
邵兕虎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不用問我也知道是誰,不管是誰做的,都會算到那兩人頭上,竟然還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