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晶，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你，我們不是在一起嗎？”

    “不，不一樣的，我想摟你，我想抱你，我想吻你。”

    關晶有些慌了，她的確覺得她跟衡意的關係似乎比她跟高菁菁的關係親密了很多，但她沒有想過這種關係，或許也是刻意回避。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索性裝起了鴕鳥。

    “關晶，從你說想我，從你說覺得跟我冷戰很痛苦，我心裏就抱著一種希望。這次來，我也希望我能打破這種僵局，將你留在我身邊。”

    “你別說了，我從沒有想過。我，你喝醉了吧，洗洗臉清醒一下，被別人聽到了不好。”關晶慌得不得了，她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快速流轉，大部分都衝上了她的臉和心，讓臉龐火熱，心跳加速。

    “你別再亂說了，我先出去。”這隻大鴕鳥徹底把腦袋埋進土裏了。

    關晶這句話話音剛落，門外的一隻腳突然轉變方向悄無聲息地撤離了。

    衡意伸手想拉住關晶，可在快碰到對方時又頹然地放下了。

    洗手間的門發出“哢噠”一聲，一扇門阻隔了兩個人的心靠攏。

    衡意雙手撐著洗手台，仰起頭看向天花板，眼淚也順流而下。可能是她喝了點酒，因此借著一股衝|動就說出口了。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關晶對工作是衝勁十足，但對待感情似乎就縮手縮腳了。即使這樣，她還是想告訴關晶。

    衡意出來時已恢複原樣，隻是她徑直走到“飛絮織業”總經理彭飛身邊。

    “彭總，希望我沒有掃您的興。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得先回去。”

    “衡總，沒事吧？我安排司機送你。”

    “謝謝，喝了酒也沒法開車。”

    “小事小事，我讓關晶一起吧。”

    “不用，司機送我就可以了，她還需要留在現場招呼其他客人。”

    客戶對於關晶是多麽重要！她記得她的客戶曾被撬牆角，此時需要表現套近乎的時候她又怎麽能將她拽走。而且，按關晶的心態，她恐怕也會覺得尷尬吧？！

    “那好吧。”

    衡意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店，關晶則看在眼裏未加阻攔。她要怎麽攔？不管怎麽樣，現在都不是合適的時機。而且她心裏也亂得一塌糊塗，想著先冷靜冷靜，或許明早衡意就告訴她昨晚喝多了胡說八道也說不定。

    晚上，關晶睡得可一點都不踏實，腦海裏總回放著衡意的話。回放完，她就想著如果自己不回應，兩人是不是就做不了朋友了。如果回應她，那麽她真的也喜歡衡意嗎？

    喜歡，那是肯定的。隻是這種喜歡是那種感情嗎？關晶不確定。

    關晶躺在床上，覺得心裏難受死了。她像一條大型犬似的在床上使勁蹭來蹭去，甚至將臉埋入被中憋氣。最終，都化為一記重拳捶在被子上，大吼道：“好煩人啊啊啊啊啊啊！”

    關晶還沒這麽煩惱過，即使是工作的事，有過委屈但從不曾讓她煩惱，可是現在卻破天荒地失眠了。她想起在洗手間，衡意定定地看著她，眼中閃耀著光芒，神色比初見時還要嚴肅。

    不知道她在幹什麽？是不是也失眠了？關晶躺在床上眼睛吧嗒吧嗒地眨著，醒來第一個念頭就是衡意。她看向屋外的陽光，心裏再次煩亂起來。

    “煩死了，不想不想，跑步去！”關晶選擇跑步來放空自己。

    接下來周末兩天，關晶無從知道衡意是否有失眠過，但她確定衡意對她的喜歡不過說說而已。

    難道就因為她拒絕了，她就不聯係了？人家男的追女朋友還要死纏爛打呢，衡意對她就這點感情嗎？

    關晶發現自己這麽想也不對，她又不見的能回應衡意，難道她希望衡意對她死纏爛打嗎？

    她的心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回複，或者她自動捂住耳朵不聽也說不定。

    關晶看著手裏的手機，她點開微信看著衡意的頭像，又生氣起來。還說喜歡她，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兩人都沒有主動聯係對方，關係比冷戰時還糟糕。

    周一上班，關晶由於失眠來得很早，辦公室裏稀稀拉拉的有那麽幾個人了。隻是，他們跟平時不同，此時都頻頻看向關晶，讓關晶莫名奇妙起來。正想問問時，鄒雲雲也來了。她看到關晶後就緊張兮兮地跑到她的身邊低語道：“關姐，方便到會議室一下嗎？我有話說。”

    “幹什麽神秘兮兮的？”

    鄒雲雲沒吱聲，而是和關晶一起走向最近的一個會議室。

    門剛關上，鄒雲雲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直說，既然都來這裏了，不要浪費時間。”關晶麵對他人還是非常淡定的。

    “我，我今天一上班就聽到公司裏在傳，在傳。”鄒雲雲又支支吾吾的。

    “說不出口嗎？”關晶被鄒雲雲吞吞吐吐的樣子搞得有些沒耐心了，不過她還是在誘|導對方說出想說的話。

    “不會”，鄒雲雲搖頭，接著咬了咬唇後說道，“今天聽到很多人在說‘致遠集團’的衡總喜歡你，而你為了銷售額也跟她在一起了。”

    “放屁！”關晶一聽就火了，她和衡意的感情那麽純潔，被那些齷|齪人想成什麽樣了。

    此時關晶倒沒想著反駁別人對她能力的質疑，反而側重點都在她和衡意的感情上了。

    “關姐，現在不知道是誰造的謠，但聽他們傳是說有人聽到上周五晚會衡總在洗手間跟你表白了。”

    關晶心裏“咯噔”一下，當時她的心思全在衡意身上，完全沒想到“隔牆有耳”這四個字。

    鄒雲雲看著關晶卻發現她的領導就是生氣，其他的表情似乎沒有。

    “除了說這些，還有其他的嗎？”

    “呃，還說衡總已經住到你家裏了。”

    咦，這點對方怎麽知道的？關晶心裏有點驚訝，不過她就在心裏驚訝而已。

    既然是“造謠”，那還不是造謠者隨便說的，隻是好巧不巧地切入了那個點而已。

    “你不用理會這些傳言，無中生有而已，上班吧。”

    “關姐，你們真的沒有吧？”鄒雲雲似乎鼓起了勁問道。

    “你也在懷疑咯？”

    “沒有。”鄒雲雲搖頭，這隻是她個人想知道的問題。

    “上班吧。”

    關晶沒有實打實地去反駁鄒雲雲，因為謠言中也有真的部分，就是衡意的表白和衡意已經住進她家，的確是事實。而對她工作能力的質疑，她接手時都還不認識衡意，這副總是非常清楚的。因為當初接這個客戶時，是劉其親自交給她的。那時過了大半年吧，劉其就暴露了他的目的，被關晶巧妙地化解了。也是那時，關晶手上有一家剛攻堅下來的客戶被撬牆角了，萬幸的是老客戶都被關晶緊緊攥在了手裏。雖然表麵上跟劉其關係不怎麽樣，但他畢竟是她的上司，在與“致遠”聯係的過程中，她還是會匯報一些信息的，劉其也非常清楚她和衡意從來沒有碰到過。

    其他部分的人離得不近也就算了，但銷售部的人，特指王佳怡那邊的看向關晶的眼神都帶著玩味。有時候關晶路過她們身邊的時候，除了跟她手下私下關係不錯的那位之外，其他人都會表現出離關晶遠遠的動作，似乎怕她身上帶什麽病毒一樣。

    關晶的韌性和忍性都是一等一的，自然不會被這些人給激怒了。謠言這種事是越解釋造謠者是越亂的，她隻能“不動製萬動”。可她底下的人就坐不住了，關晶在她們眼中是神一般的存在，人漂亮、工作能力強、從不藏私地教她們，這樣的領導還被人汙蔑讓人怎麽忍得住！

    謠言在公司裏越傳越盛，頗有“星星火要燎原”的架勢。

    這段時間，關晶和衡意還是保持著互不騷擾的狀態。關晶的心理活動也從一開始的忐忑糾結演變成現在的怨念！公司裏紛飛的謠言，還不是衡意害得，她倒好，說完擦擦屁股就跑了，留她一人在這裏被當猴看，下次見麵得暴揍一頓才解氣。

    這天，關晶被一通電話給召喚到副總辦公室去。她在進去時，看到了朱盼秋擔心的眼神，情況看來很大！但她還是對朱盼秋點點頭後走進劉其的辦公室。

    “副總，您找我？”

    “啊，小關啊，來坐坐。”

    關晶等劉其坐下後才穩穩當當地坐到沙發上，朱盼秋進來遞了兩杯茶後又出去了。

    看來是要長談啊！關晶心裏再次有數了，八成跟謠言有關。

    “副總找我有什麽事嗎？”關晶直截了當。

    “小關啊，做事不要這麽急躁嘛”，劉其說完後又喝了口茶繼續道，“你現在的身材是完全符合‘致遠集團’的要求了，肯定付出了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