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狼行千裏明心早,寒窗十載學路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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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靈兒得到了飛行法寶青靈劍,第一次飛上天空。心也生出了飛出青家,闖蕩世間的念頭。
一天的休整後,鬥法大會的擂台挑戰階段開始。
挑戰的規則很簡單,有人站上擂台,其他人就可以挑戰。失敗就沒有會再上台挑戰,連勝五場就能獲得一顆下品培元丹。
若是繼續守擂到沒人來挑戰,就是擂台賽第一名,有會挑戰精英弟子。若獲勝,便有會提升為精英弟子,結束學徒的路,正式成為青家一員,每年會有靈石和培元丹的固定供給。但是青家精英弟子,也有相應的責任,要在需要的時候為青家出力,做些任務。
擂台挑戰賽這樣的規則,若不是實力上絕對的淩駕於眾人,那就有運氣和其他算計的因素了。有人會用車輪戰消磨對,有人會讓低階弟子為自己增加勝率。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大多數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誰也不願意甘心為別人鋪路,完美達到預期結果也是不容易的。實力加上偶然,比賽就會有更多的懸念來引人關注。
青靈兒想著找會出去闖蕩,便無心參加擂台挑戰賽,也無心成為青家的幹事而留在在青家任職做事。但是青家若有急難,作為青家一員,那是義不容辭的。至於培元丹,青靈兒倒是覺得不太重要。因為她的修行方法,不是主要依賴靈氣,定境不到火候,靈氣積累多了也不是好事情。一切隨其自然,憑心意前行而已。
另一方麵,花二郎則是躍躍欲試,希望能在這擂台上,與青靈兒再分個勝負,最好等她戰過幾輪,氣力不濟時再去狠狠地收拾她。
花二郎一心想勝過青靈兒。反正就是要勝過她,出出胸惡氣。
這種挑戰的賽製,低階的弟子大多是來學習前輩的鬥法技巧,都沒有上台的心。倒是不少人關心起青靈兒,希望他再上去創造一個神話。亦或是一個可以流傳一段時間的佳話,這些低階的修真者也不過**凡胎,也喜歡談論些新鮮熱門的話題。
可是青靈兒遲遲沒有動靜,卻都是些煉氣六層以上的弟子一個個躍上擂台。戰法沒什麽變化,比賽的人也是之前的,沒什麽新意。
實力相當的弟子之間爭奪得十分激烈,但是大多都奔著勝利五場拿到一顆丹藥,然後抱拳施禮後主動下台。
但是很少有人能堅持連勝到五場,實力在伯仲之間的弟子,對決的結果往往難料。而且一旦有實力高上一籌的弟子上台,對決的高度就提高了,修為差上一層的弟子,就再不會上來了。偶爾有幾個受到梅馨兒越級挑戰的影響上台,可是沒經過梅馨兒那樣的思考和練習,沒過幾招就掉下台去,或者是被對的法術逼得大叫認輸。
幾個煉氣十層的弟子都差不多上台了。現在一名停滯在煉氣十層幾年的弟子,站在台上,揚眉吐氣,就等著長老宣布他的勝利。今年青梅青竹都直接晉升精英弟子,不會參加這個比賽了,他終於有會出頭了。他留心觀察台下青靈兒的狀態,好像無意上台競爭,便放心等著品味初次舔嚐勝利的滋味。
他忘了還有個花二郎,總有些人,百年前,而無緣桂冠,其實不論是前名還是最後一名,用心做過,就是應該有掌聲的,隻是修真界裏,沒人去品味這些的滋味,也沒人給予這樣的掌聲。
花二郎跳上台來,稱呼一聲“師兄”,對方回禮:“好說,你就是那個花二郎。聽說你最近一段時間閉關潛修,沒想到,實力也逼近精英弟子。”
那弟子沒想到這個花師弟會上台與他爭奪最後的勝利。他之前隻把實力相當的青梅青竹等人當做競爭對,從沒留意過花二郎。隻是聽說過花二郎在內室的一些劣跡,二人並沒有過實質的交往。
二人簡單招呼過後,就動起來。針對青靈兒琢磨過戰術和法術的人,都勝過其他的內室弟子,青靈兒帶來的思想理念,開始從一個小小的點滴之處影響著這個世界。
沒什麽懸念,花二郎放出護體靈光,連珠炮式的炎爆打得對方無力穩住攻防的架勢。又是對戰青靈兒時一般,腳底火焰噴射,火拳崩出,對躲閃不及,飛身落於台下。
千年老,這次是第二名,雖然有進步,但是其人心的失落,卻是比往年還要多。因為好不容易等來的希望,卻破滅在這個自己從未留意過的花二郎身上。
花二郎勝利之後,沒人再上來挑戰。照例由精英弟子派出一人與他比試,如果他勝了精英弟子,就會破例被提升。這個階段以往都是走個過場,告訴弟子們精英弟子的實力所在,實力不足就無緣進階,修為的鴻溝是難以跨越的。但是今年的大會卻是有很多變數,花二郎算是一匹黑馬,也許會戰勝精英弟子。
與花二郎對決的是剛提升為精英弟子的青竹。比試的結果讓眾人失望,還是如以往一般,破例提升精英弟子失敗。青竹的段也受到青靈兒的影響,今非昔比,大步飛躍。纏鬥二十回合,青竹一招“卷土重來”,土牆滾滾推著花二郎落到台下。
眾人意興闌珊,正要散場。大長老青陽子竟然飛身躍上擂台。
“大長老上台了,癢了麽……”眾人覺得新鮮,各自嘀嘀咕咕議論起來。
大長老定了定身形,開始大聲宣布一個臨時的決定。那就是,破例提升新弟子青靈兒為精英弟子。恐怕眾意難服,就讓新晉升的精英弟子青梅,與其切磋,展示實力。青靈兒的實力有目共睹,所以勝敗不計,都要提升她做精英弟子。
原本青靈兒並無意競爭精英弟子的位置,本就不在意的事情,也不主動跟人結下不善之緣。但是長老卻給她一個額外的名額,看來也是考慮過很多,也不願再讓他隱藏修為混跡在學徒,一顆大樹不拿來乘涼,卻嗬護在溫室裏,長老們多少都心有不甘。
青靈兒自思:“也罷,做學徒本就是求得修真入門達到初期的境界。繼續下去,對自己的已經沒有意義了。既然長老如此安排,我也就做回精英弟子,爬上牆頭看看更遠的世界。”
青靈兒與青梅的一場大戰,水花飛濺,冰淩四射,嘭啪有聲,看得台下弟子陣陣叫好。
一個個都暗自掂量自己,恐怕在二人這樣的攻勢之下,都不能支撐過十個回合。便也無人反對長老的決定,人人拍叫好,比試看得樂在其。
和青梅一場勢均力敵的鬥法之後,眾人基本上都沒有異議,而且還樂於將這段佳話傳說起來。至此,青靈兒十歲,學徒的路就走到盡頭,但是作為修行者,也許真正的路還沒有開始。
青靈兒得到了兩顆品培元丹和五塊下品靈石,作為一次性獎勵。靈石是修真者的交易貨幣,也可以吸收其濃縮的靈氣來修行。但是靈石在凡間是極其稀少的,一顆下品靈石,大概可以換成凡間的千兩白銀,足夠一個平凡人家過上幾輩子。仙凡之隔,恍如隔世。然而靈石,即使在修真界也是不容易得到的資源。
長老還額外送給她一隻儲物袋,說是精英弟子的都會配備的,青梅和青竹也各自得到一個。精英弟子腰間掛著個小小的儲物袋,與學徒們就拉開了身份上的距離。據說凡間有的武者幫會,也有以身上掛的袋子數多少來劃分等級的。
儲物袋內部空間不小,有青靈兒住所的一進院子大。儲物袋裏還藏著一件法器,和一枚書簡。應該是長老暗地裏送給她的。法器像是一把彎刀,但是沒有刀柄,更像一彎細長的月牙,通體銀白色,青靈兒叫它明月輪。書簡是一塊石頭,用神識探查內部,會讀取到其記錄的信息,這塊書簡裏麵,記錄了簡單的法器的祭煉方法。通過心血的祭煉,法器會與祭煉者心神相通,控製起來心起器動、靈通自如。但是一旦法器被毀,或者其祭煉的印記被毀去,祭煉者會被反噬,受到內傷。
青靈兒成了內室學徒間流傳的一代佳話,多少年後也是流傳不斷,甚至被編排得更加神奇了。而她本人的修行生活沒設麽變化,隻是住在精英弟子的房間裏,與青梅成了鄰居。
鬥法大會之後,花二郎心恨意更深,準備了半年,結果幾次重拳出擊,都沒有實實在在地打擊到青靈兒。一日,便與青玉書等人,在城裏的館子吃茶閑聊。
青玉書經幾次被青靈兒無視,又在鬥法被其一擊扔下了台,心埋下了對青靈兒恨意的種子,但是自己實力不行,沒法找青靈兒報複,就欲借挑唆花二郎,再去“堂堂正正”挑戰青靈兒,又說比試的時候,青靈兒用了些小段僥幸勝過花二郎。又隻是與青梅打了一場表演比賽就晉升精英弟子,而花二郎若是對戰那青梅,也未必會輸雲雲。
花二郎心新仇舊恨不覺一湧而上,當即就去找青靈兒,這次一定要做個了斷。
比武場的一角,青靈兒和花二郎相對而立。
花二郎毫不遮掩滿心的憤恨,恨恨說道:“青靈兒,擂台上被你僥幸贏我。又僥幸讓你成為精英弟子。我閉關半年,實力大增,我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你。今日就來應那半年前之約,我與你堂堂正正一決高下。”
青靈兒淡淡回道:“花師兄,你我並無深仇大恨,何不就此抿去過往種種,重新做一場好同門。何必將仇怨之心耿耿於懷,影響日後修為精進呢。”
花二郎對這番勸說不以為然,繼續恨恨地說:“師妹的話倒是風涼得很!要說風涼話,還是先勝過我吧!”
青靈兒微微閉目,思索片刻,驀地杏眼圓睜,出言狠厲:“好吧,花師兄,既然你執迷不悟,幾次番與我一個後輩爭鋒。自己心鏡不明,法術微末,尚不自知,卻總想於後輩身上顯威風,找尋自信。尚不知師兄今後作何考慮,難道要一輩子混跡在這內室學徒之,以這微末之術招搖麽!今日就讓你知道自己之於這個世界,是有多麽的微末!”
花二郎聞言一陣恍惚,好像被問到了那心無所憑依之處,欲要探求一個答案,卻好似石沉大海,問無所答。又好像伸去攀扶一處憑欄,卻撲空,身形跌落。他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青靈兒卻顯出一副狠厲的臉孔,不由分說一般,出就是一連串個炎爆大火球,每一個都有一個成年人的腦袋大。花二郎急忙防禦,並使出木氣炸彈,如之前青靈兒防禦他的火球一般。
可是這個大火球完全不是之前鬥法大會時花二郎發出的水準。青靈兒也是第一次在人前使用水木二係之外的法術,威力卻是出乎意料的強大。火球在完全擊花二郎身體之前的一瞬間爆開,衝得花二郎向後飛出去,一臉狼狽。
花二郎支撐住身體,放開全身氣勢,劃出火鏡,火雨湧出,爆炸連連,火光四濺。
青靈兒一陣冷笑,口出譏諷之言:“花師兄,就這點本事,我勸你還是不要拿出來獻醜,你這火鏡還不到家,我來教教你吧。”
青靈兒一改苦口相勸的做法,隻用狠厲,試圖狠狠地刺激一下花二郎。
青靈兒也劃出一個白亮的鏡麵,鏡麵外圈五行靈光流轉,五行光雨滔滔不絕,連綿奔湧,花二郎看的目瞪口呆,暗道“這還是個煉氣修士麽?”。身體隨波翻滾,狠狠跌在百步之外。
青靈兒沒有收的打算,維持著法力的輸出,大聲嗬問花二郎:“花師兄,你可願心甘情願地認輸麽。”
花二郎苦苦支撐,眼怨恨,不做言語。
青靈兒繼續大聲嗬斥:“花師兄,這青家內室,不過江海岸邊的一間溫室,稱霸於此,你的人也不過是修真江湖裏一枚草芥,外出行走隻能任人宰割,無力還。若是以此修為,還自視頗高,此等心性,無異於求速死於修真叢林之。”
青靈兒幾息之間就將花二郎打翻在地,此勢卻相持了將近兩柱香的時間,花二郎漸漸支撐不住。青靈兒見此,收起五色雨。花二郎以為青靈兒法力不濟,頓時心一鬆,準備起身逃離。
然而青靈兒卻突然又是一陣急急的五色光雨。
花二郎徹底崩潰了,連連認輸,心也沒了之前的仇恨,隻是希望青靈兒收不再攻來。
青靈兒聞言收,一改狠厲的臉色,冷冷地說:“師兄應當考慮未來和往,為何修真。修真載,還是在這學堂之內渾渾噩噩,實在不堪。你我並無仇怨,也無須了結什麽,師兄保重。”
花二郎聞言,默默思量,仗著高人不愛搭理自己,後輩懼怕自己,他在這內室覓得一徑可招搖。卻從未打算未來,身邊朋友若不是跟自己一般見地的,就是酒桌上推杯把盞,慫恿自己來挑戰青靈兒的青玉書之輩。若不是今日遇到青靈兒番兩次提點,不知他日出外行走,還能不能遇到這般法力高過自己,卻不輕易取了自己性命的對。看來自己頑劣的心性,若不遇青靈兒,日後勢必夭折。也罷,終日如此倒是開始覺得無趣了,近來潛心修行,沉入運功境界,倒是內心清淨安寧。
花二郎看淡了對青靈兒的恨意,倒是回憶起這半年來閉關的安寧的感覺。
回憶的美好,往往會被更重的執念掩蓋,明明在眼前,當時卻沒有感知。如果有會後悔,那也是好的,遠遠勝過有些人,到死也沒記憶起自己曾經的擁有。
花二郎一身衣服,破了個稀巴爛,布條連著布條,堪堪掩住他的軀體。但是雙一揖別過青靈兒,此時的花二郎,眼卻少了頑劣的神色,多了幾分清明。
青玉書站在遠處觀看了整個過程,見花二郎離開,遠遠地等在路上。
青玉書迎上花二郎,上下打量,口關切地問道:“花師兄有沒有受傷,這丫頭下也太重,看這衣服破的,回頭我給師兄置辦一身新的。”
青玉書的口吻依然,但是花二郎聽來卻覺得有些諂媚和不懷好意,頓時好感盡失,有些索然。便對其說:“些許小傷,不礙事。今日有些累了,我先回去調息一陣,先告辭了。”便辭了青玉書,獨自回去閉關。
日後花二郎閉關了幾日,再出關後,也隻是去內室的藏書閣看看書,與四個好友閑坐談天,其餘就是練功。
青玉書後來找過幾次花二郎,花二郎隻是與他談論修行、法術相關的話題。青玉書總想引起青靈兒的話題,卻總被花二郎岔開,惹得他陣陣不快。心暗罵花二郎沒種,被個小丫頭打怕了。
可卻沒想,他自己更是連跟青靈兒對麵的想法都不敢有,甚至一有苗頭,思想就自動將其忽略。隻能在這裏想法鼓動別人去為他出頭。青玉書覺得幾次被青靈兒輕視,甚至在鬥法大會上被對方一擊擊落擂台,高傲的他,受到了深深的傷害。為此懷恨在心。
花二郎這一朵叛逆的小浪花也息心斂意平靜地歸入修行歲月的大海裏。若是花二郎日後有所成就,那回憶這一切的起點,也許不是他被測試出靈根的那天,而是被青靈兒打得狼狽離開的那一天。
可是青玉書心裏,一朵浪花翻滾起來,漸漸躍出海麵。
青玉書整日裏怨恨花二郎、怨恨青靈兒,整天處心積慮想找會讓青靈兒難堪,但是二人距離越來越遠,這個心願恐怕越來越難實現了。
但是,幾個月之後,一件普通的精英弟子任務,讓青玉書心動不已,這個會,可以將青靈兒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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