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冰心不以玉壺堅,詭力何憑盼作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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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想殺人,你們把話說清楚就可以走了。說吧,為什麽要如此對我們!”青靈兒無心在此地打來打去,便將威壓對羅布等人一瞬間全開又收回,以示威脅。
青靈兒的威壓竟然讓結丹修士的馬亦善、羅布及其門人弟子都感到一股無匹的壓力,不禁欲逃之而後快。遂眾人不覺心暗罵:“又一個出來裝嫩的老怪物!!!”,但嘴上什麽都不敢說,卻將不信的目光掃視地上同門弟子的“死屍”。
青靈兒見此盈盈一笑,像個無害的芊芊少女,對長孫禮說道:“長孫大哥,叫醒他們吧。”
長孫禮點頭回應,指尖一挑,倒地眾人的頂門上立即冒起白煙。白煙迅速匯集到長孫禮的掌,聚成光點,一閃便消散。
這是長孫禮利用凝劍法,從周圍凝出的鎮魂釘,能短暫地使對昏迷。
地上的人懵懵懂懂,沒事兒一樣爬起身來。他們是被一個個放出來後被弄倒在地的,顯然知道自己了對方的招數。見對方留情沒有要了自己的命,便知趣地站到羅布等人身後。
“好啦,說吧!”青靈兒嘴角微微上挑,對羅布抬了抬下巴。
“……”羅布無語,自己一招沒出,就被對方困住半天,一出來又被個老怪物的威壓嚇到腿軟,心裏怎能不憋氣,但是礙於實力相差甚遠,無奈之下便將修真界懸賞青靈兒和蓮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不過既然是這樣,這賞金也得我姐妹二人親自去領,怎麽能便宜了你們這些陌生人。”青靈兒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不過既然聚仙城的縱天喬與自己這麽過不去,恐怕不徹徹底底來個了斷的話,此事不一定要拖拖拉拉到何年何月,如此便十分不爽快!
早晚要去拜會一下聚仙城,到時候再一並了斷此事。不過在這之前,勢必要搞出點大動靜混出點名頭,抬抬自己的身份,才好與他們的大人物說上話。雖然撒撒嬌讓紫成給青靈兒去引薦一下聚仙城的高層也不是甚麽難事,但是修士嘛,重在事事親力親為,若非萬不得已不能走這條路。
放下這件稍微遠一點的事情,眼前的一眾敵人還得打發。
“好啦,沒事啦,你們走吧!”青靈兒輕鬆地對冥門宗的人說道。
“妖女!別以為我們這麽多人就怕了你!拚了命的話說不定誰能笑到最後!”羅布滿心的不甘終於發泄出來,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人家怎麽就成了妖女了!不過同樣的話也送給你們,我們幾人也不是好欺負的!若是不服,你可以來試試。”青靈兒露出委屈的神色,繼而轉為語重心長。
“好!試就試!”羅布飛劍被收,便拽出一柄鋼叉,擺起架勢,就要開打。
可是他回顧身後,同來的門人弟子個個麵帶退意,讓他十分惱火,遂衝著馬亦善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有你這麽個大師兄讓我多受了多少窩囊氣!……簡直有辱師門!……”
青靈兒見馬亦善一臉畏縮,卻不敢回言的表情,卻有些看不過去了,心不平:“明明是你拉著人家來壯膽兒的,現在又成了你惱羞成怒之後的撒氣筒;不過這個馬師兄也是不夠堅強,作為一個修真者,如此無主見可不是什麽好事。”
“那個蘿卜……你也別說別人,剛才要不是你馬師兄拖住我和夏妹子,你現在還不一定被我們打成什麽樣呢!要是不服我們就陪你單挑一次,看看你有什麽資格見人就罵!”青靈兒有心幫馬亦善捋順捋順他的主心骨。
“好!”正一腔怒氣的羅布受到如此挑釁,大喝一聲就發起攻擊。
“小悅靈,還是你上吧,這個還不如馬師兄夠看!”青靈兒有意給馬師兄長長臉,便大聲對夏悅靈說話,慫恿她去迎戰。
不過說的都是實話,這個羅布到底是個師弟,而且資質也不出眾,施展出同樣的法術來,比馬亦善差了不少。
隻見他揮舞鋼叉,卻不迅速近身或掃或刺,而是於周身聚起一團露氣,又是幽冥露。
所以青靈兒才讓夏悅靈出鍛煉一番。畢竟她也希望把夏悅靈送去師門之前,盡量讓她成長起來,以免入門後對各種可能的狀況應付不及。
夏悅靈見狀也是嘴角掛起一個輕蔑的角度,雙腳站定、兩臂做出幾個幅度不大的動作,一團陰氣便卷起浪頭裹向羅布周身。
夏悅靈的實力暴增之後,施法就變得輕鬆許多——不用每次都舞動全身,單憑簡單幾個臂上的印訣就能施展威力強過之前的法術。
但是畢竟有修為上的鴻溝,隻依靠法術的生克還不能完全製敵取勝——羅布周身的露氣很快被消磨去九成,但卻不能被完全衝散。不過即使如此,也讓自信滿滿的羅布大驚不已。
還沒等羅布定下驚魂,凝絕劍卷起一根氣柱直衝過來,穿過稀薄的露氣,將他鋼叉撞飛出去。
倒不是因為靈器飛劍能將羅布的法寶鋼叉擊敗,隻是凝絕劍攜大力撞來,驚異的羅布又被大力一撞,一陣酥麻,便順勢將鋼叉甩飛。
“好個小妖女!難怪有人出錢要你們的命!看道爺今天收了你!”羅布完全忘記了青靈兒的威壓帶給他的壓抑感。甚至在盛怒之下,隻當那是一個轉瞬即逝的錯覺。
“冥河焰,不夠看,還是馬師兄的更勝一籌!”夏悅靈見羅布又出“新”招,便順著青靈兒的調調繼續鼓勵馬亦善。
“霜寒極、堅冰履,何患陰毒!”夏悅靈第一次念動咒語配合自身的動作。
臂上的運動,大幅的印訣如和緩的山泉,汩汩流淌而出。
而羅布的冥河焰還未及自行定下方向便被夏悅靈的印訣吸引,輕盈地飛來,圍著她舞動的臂有序地融入夏悅靈體內。
羅布心叫苦,趕緊收。收了半天才阻斷夏悅靈印訣的吸引,最後一朵火花快樂地離開他的掌後,羅布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心驚懼不已:“差點被吸幹,今天真是碰上煞星了!”。
可是羅布不是個會說軟話的人,喘氣平複之後,又要召喚個冥界的神官什麽的。這個恐怕夏悅靈在靈力上稍遜一籌,青靈兒的琉璃擒拿穩準狠,將施法的羅布拍了出去。
羅布被拍出一口真火,飛出去老遠重重摔在地上。
“!@¥@#%!%”爬起來的羅布嘴裏不幹不淨,罵馬亦善、也罵青靈兒等人,還不斷叫罵自己的同門,大概意思是他們見自己被打成這樣也不動,白眼狼、沒良心什麽的。罵著罵著始終沒有人響應他,竟然眼透出更加凶狠的光芒,裏現出一枚玉符,就要捏碎。
青靈兒對玉符那是很有經曆——當初在烏蒙頂寨,麻安泰捏碎一枚玉符差點將她炸成粉末,之後還引來麻,將她擄走後毒打了天夜。好在各種因緣際會之下,她最終活了下來,但是“玉符不是好惹的”,這個念頭還是恨深刻的。
於是她也早就注意羅布的一舉一動,提防他有什麽師門留給他的暗招。
羅布的玉符剛剛閃現在,甚至是羅布的心念一轉之際,青靈兒便提高了警惕,一步邁向羅布的同時,帶有氤氳之氣的一掌也同時推出。
腳落地、掌也拍上羅布的後腰,掌風入注,氤氳之氣強行貫入羅布的丹田,一瞬間便鎖住了羅布的靈力,青靈兒順收了羅布的玉符。
青靈兒身懷蛟丹煉體之力,力量和速度上要遠遠超越一般修士,所以羅布了這一掌,無論精神上上還是身體上,都受到了巨力的撞擊,人一下就昏死過去。
夏悅靈不喜歡這個人——要說為了懸賞而殺害陌生人,是千百年來修真界裏形成的風氣,尋常的修士為了生存,人人皆是如此;那麽對自己的同門甚至兄長,絲毫不加尊重的人,實在是像個臭蟲一樣渺小。臭蟲尚有生存的權利,而他卻活得可恥。
於是凝絕劍飛來,果斷地斬向羅布的脖頸。
“當!”凝絕劍遇到大力阻擋,卻是馬亦善不知何時出現,攔在羅布身前,祭出一盾,將飛劍擋下。
“眾位道友下留情!”馬亦善就要老淚縱橫的樣子。
“你說出個不殺他的理由!”青靈兒淡淡回應。
“……這。我這師弟與我相處數十年,各處行走,不曾遠離。若是今日死於此處,我也情願為保他一命而死。即使戰不過眾位,也算問心無愧了……”馬亦善也說不出羅布不死的理由,語塞之際,隻好倒出一番肺腑。
“哼!”青靈兒冷哼一聲,實際上是運上靈力,將羅布從昏厥喚醒。“馬道友,你可將剛才所言再說一遍與你這師弟聽,不然,我們就殺掉他!”
“……這……我這師弟……”這次語塞是因為難為情,但人命關天,最終馬亦善還是紅著老臉又重複了一遍,弄的青靈兒覺得自己像欺負了天真無邪的小朋友。
不過這一瞬間,一心搭救師弟的馬亦善,心內也算得上“無邪”。
羅布醒來,見玉符不見,又聽見馬亦善撕下老臉為他求生路,心也是羞愧——畢竟身出同門,修真界裏有誰受得了如此求人之辱,兔死狐悲,此刻也感到如自己受辱一般;而且,多少也有一點,為他過去對馬亦善的態度感到羞愧——沒想到生死關頭,馬師兄不是對自己推上一把泄憤,而是用生命攔在敵人與自己之間。
“馬師兄!作為一個修真者,無論做對還是做錯,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主見。不想參加的事情,就要幹淨利落地拒絕掉……你好自為之吧。”青靈兒說著,給了他們所有人一個“快走不送”的眼神。
馬亦善也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畢竟這樣還能保住命,也就是遇上青靈兒這個千年出才一朵的奇葩才有可能。此時他心有悟,扶起羅布對青靈兒點頭一躬身,就要離開。
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要回被沒收的飛劍等寶物,撿回一命那也是算是奇遇了,趕緊起身離開。
“慢著!”青靈兒又一聲大喝,有幾人剛剛禦風飛起,卻被震落到地上,以為青靈兒反悔了,戰戰兢兢地轉身看向青靈兒等人。
實際上是長孫禮等人傳音告訴她:放人可以,得讓他們立個誓,不再來找尋這幾人的麻煩。
眾人一聽,覺得又撿回一條命,趕緊一字不差地立下誓言。一絲靈信從指尖溢出,融進每個人的身體。
誓言成立,這些人頭也不回地就往北逃竄。
半路上撈起那個被青靈兒打飛的黃道友,烏泱泱地遠去。
可是誓言說:“他們不來找麻煩。”於是這些人走遠後,其幾個胸鬱悶,憤怒難平的,順便飛出幾道符信,將青靈兒等人的行蹤盡可能的昭告天下,讓別人來找麻煩。
但是他們不是第一波這麽做的,之前灰溜溜逃跑的四暗部,早已經消息傳出去。
冥門北去,南來者何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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