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個巴掌拍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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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一個巴掌拍不響

    “你自己想辦法,我這還沒劈完。”蕭大貴語氣冷冷。

    “嘿,我說你現在是怎麽回事,我還叫不動你了。蕭大貴,你立馬進來給我燒火。”

    田珍珠拿著鍋鏟晃了晃,厲聲道。

    蕭大貴還想說什麽,見田珍珠板著一張臉,也就索性不說了,丟下手中的斧頭,去了廚房幫忙。

    “這還差不多。”田珍珠滿意的炒著菜,有人燒火,她不用跑來跑去,自然更加利索。

    她想起今個秋菊走的時候看她的那種眼神,不由的說道:

    “大貴,你說秋家對咱們是不是有意見了,還有那秋菊今個是什麽意思,走的時候,我好心和她打招呼,結果她讓車夫揮著馬鞭加快馬車,甩了我一地灰塵。”

    蕭大貴黑著臉,往灶洞裏放柴火:

    “她之前不是出高價,讓咱們去作坊裏偷製作工藝嗎?現在咱們無功而返,你還能指望她給你什麽好臉色。”

    “大貴,話可不能這麽說,她以為她是誰?秋家不是之前窮的響叮當嗎?她憑什麽給我擺臉色?”

    “就憑她現在嫁了個有錢人家,真是一人得道全家升天,所以在村子裏走路都橫起來了,你沒看到平時秋大娘有多得瑟嗎?”

    蕭大貴板著臉,真想不到,之前和他一樣窮的人家,一個個的富裕起來,都看不起他來了,真是憋屈。

    “大貴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蕭家的血脈吧,瞧你幹的事,天天窩在家裏無所事事,讓你偷個工藝都費勁。”

    炒個菜都絮絮叨叨,蕭大貴聽不下去了,黑著一張臉,將手中的柴火大力甩在她臉上。

    柴火一彈,在她的臉上劃下一道傷痕,有鮮血溢出,疼

    “夠了,田珍珠,炒個菜而已,哪來那麽多廢話,有本事你自個去偷。”

    田珍珠捂著臉,看手指尖上有血滴流淌,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就是打你怎麽了?你以為你還是大地主田家的小姐嗎?”

    蕭大貴臉色黑的烏雲密布,就要下雨。

    “在田家的時候,就老是被你碎碎念,那時候我忍。結果現在回到了蕭家,你還碎碎念,你以為你是誰?我蕭大貴可是個男人,老是被你嘮叨,像話嗎?”

    “好啊,蕭大貴,你居然敢打我?你,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和你和離。”

    田珍珠丟下手中的鍋鏟,菜也不炒了,臉疼的厲害,眼淚嘩嘩的流,衝到裏屋,看著竹製搖籃裏睡熟的小寶,就要抱起。

    “田珍珠,要和離是吧,可以啊,我休書寫給你啊,你走,走了就別再回來。”

    蕭大貴語氣冷冷道。

    “你你”田珍珠氣的說不出話來,她竟無言以對。

    “是,你的姿色是不錯,怎麽滴?也想學黑丫偷漢子是吧?王家和村長家的下場你難道看不到?

    這節骨眼上,你還想去老虎頭上拔毛,是不想在村裏待了?”

    田珍珠這會打開衣櫃,扯了幾件衣服出來,聽到這話,收拾包袱的手頓了頓。她身無分文,還帶個寶寶,能去哪呢?

    娘家是回不去的,孤兒寡母能去哪呢?

    那黑丫被板子打的鮮血淋漓,娃兒在懷裏哭的可憐,她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蕭大貴雖然今晚打了她,但也是氣不過,誰讓她一直咄咄逼人慣了。

    分析利弊完後,田珍珠淚流滿麵的臉哽咽道,“大貴,我錯了,我不該罵你,我愛你,我不要離開了,我錯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那個羅蔓蔓那麽厲害,攻於心機,咱們不是她的對手,何不借秋菊這把刀對付她?”

    蕭大貴伸出大手抹了抹她的眼淚,歎息道“珍珠,我和你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明不明白。”

    “大貴,我明白,我明白,我不惹他們就是了,我聽你的。”

    田珍珠委屈的撲在他懷裏,嗚嗚的哽咽起來,對那新蕭家更加恨起來。

    “你隻要收斂起你的臭脾氣,我又怎麽會舍得休你。”

    蕭大貴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好了,快去把菜炒了吧,我都餓了。”

    田珍珠隻得點頭,拿出絲帕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含淚去炒菜了。

    羅蔓蔓吃完晚飯,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就見李芯神秘兮兮的從院門外進來。

    “李芯,你去哪裏了?”羅蔓蔓看了一眼她問。

    李芯指了指隔壁,說道:“夫人,剛才你們吃飯時,我聽到隔壁好大一陣動靜,我好奇就去看看了,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這丫頭賣關子的時候,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的特別可愛。

    羅蔓蔓笑問:“看到什麽了?”

    “就是那兩口子吵架了,那院門敞開的,我看的真真的,那田珍珠出來抱柴火進屋時,臉上有一道口子,定是蕭大貴打的。”

    “那真是稀奇了,蕭大貴一向怕老婆,這會也敢下手打了?”

    這蕭大貴也不是什麽好男人,她以後可不能找這樣的。

    李芯想了想說道:“好像聽她說要打作坊的主意,就被蕭大貴罵了打了,看來他們是怕夫人了。”

    羅蔓蔓聽後,語氣淡淡:“他們要是肯本本分分的,等日子困難實在過不下去的話,我也會資助的。

    怎麽說他們也是蕭亦明的親人,我也不會太不講情麵。但他們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休怪我不客氣。”

    “夫人說的對,咱們防著點總是沒錯了,正所謂本性難移。”李芯點頭扶她進屋休息。

    夜幕漸漸降臨,整個天空都像被墨水潑過的一樣漆黑。

    漫天繁星閃爍,村裏在柔和的月光照耀下,格外的寧靜。

    偶爾能聽見一兩聲狗叫聲,以及田裏的莊稼迎風搖曳的聲音。

    已經搬到了鎮上的村長家這會卻不太平靜,那屋裏的吵鬧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的響亮。

    “黑丫,別站在外頭了,快進屋休息吧。”身體虛弱的杜大壯走了出來,看著一路沉默的黑丫喚道。

    這黑丫被板子打個半死,在坑上也躺了好幾天了,這會剛能下坑走路,就非要待在院子裏吹風。

    還好他身子強壯,不至於傷的那麽重。

    在這鎮上也幾天了,都是一副沉默不語,由於那娃娃長期沒有管,又哭了太久,直接夭折了。

    雖然她不曉得這孩子的爹是誰?但終歸是一條小生命啊,就這麽沒了。

    等於是她間接的害死了那孩子,她不內疚是假的。

    不過慶幸的是她肚子裏又有一個小生命了,但不能確定是否是杜大壯的?按日子推算是杜大壯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還不想休息,你讓我靜一靜。”黑丫有些嘶吼。

    現在村長家這麽落魄,她都懷疑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她是愛杜大壯沒錯,但她愛的是家裏條件好的杜大壯。

    “你是不是後悔跟了我?”杜大壯見她這般冷淡,瞬間心跟刀割一樣難受,他的脾氣也是有限度的,總不能老是由著她發飆。

    “大壯,我隻想靜靜。”黑丫的聲音嘶啞有些苦澀。

    村長夫人杜大娘在廚房裏頭洗了碗筷出來,看見院子裏的杜大壯和黑丫在說話。

    兩人並肩而立,那種親昵樣就看的她一陣作嘔。

    “你們倆幹嘛?在院子裏賞月偷情呢?”杜大娘揮了揮手酸脹的胳膊,譏諷插嘴道。

    這搬新家的,真是累死她了,住的環境沒之前的好,愣是打掃了好幾天。

    杜大壯大手扶著黑丫顫抖的肩膀,轉身尷尬的看著黑著臉冒著怒火的杜大娘:

    “娘,事情都這樣了,你就接受事實吧,再說了黑丫現在還懷了杜家的子孫呢?”

    杜大娘差點氣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上下打量了黑丫一眼,聳聳肩膀譏諷輕笑,狠狠的叫罵起來

    “你休想進杜家的大門,我老婆子是不會同意的,還杜家的子孫?誰知道她肚子的孩子是誰的?

    “娘,看你這話說的,我敢肯定是我的。”杜大壯揚眉認真道。

    這段時間他和黑丫的接觸很多,而那陣子王二狗又去鎮上了,不是他的還能有誰的?

    “咳咳”村長,應該是叫杜大爺了,畢竟他已經辭去了這個職務,再也不能在村裏撈油水了,今後的日子也不曉得怎麽過下去了,十分渺茫。

    “大壯,村裏咱們家的田地菜地全都賣了,你明個去衙門一趟把地契交接下,還有房契。”

    杜大壯楞了下:“爹,莊稼人靠田地吃飯,這些全都賣了,那我們今後吃什麽?”

    “你,讓你去交接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就你做出的那等醜事,還指望能回村嗎?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咳咳咳”

    村長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身上還濃濃一股藥味,很明顯是剛才喝了藥出來的。

    原本有些彎曲的脊背更加的彎了,額頭上的褶子更加深了,瞬間蒼老了許多。

    “好了,爹你別生氣,我照辦就是。”杜大壯苦著臉,拉著黑丫的手去了屋裏。

    原本呆愣的黑丫,在聽到這些時,眼睛瞬間的亮了亮。

    她怎麽忘了,杜家還有這麽多的田地和菜地,這些銀子收回來,都夠吃一輩子了。

    心情似乎好了許多,任由著杜大壯牽著她進屋,她可要牢牢的抓住杜家的錢脈,這樣才不怕被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