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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出門，齊王

    虞子蘇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衫，頭上的傷差不多結痂了，就沒有包紮。

    那衣服雖然款式什麽的已經老了，但是顏色布料還勉強能夠接受，便穿著出了裕辛苑，也沒有多看院子裏的情形一眼，擺明了就是不想管。

    “小姐，你這是要出門嗎？”

    自從剛剛從裕辛苑出來以後，虞子蘇都沒有同阿碧說一句話，碧璽心下忐忑不安，但是也知道，確實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不應該不顧忌小姐的臉麵。

    她在小姐準備處罰阿玉姐姐的時候求情，其實是打了小姐的臉。

    這麽久了，碧璽終於憋不住，看著虞子蘇走的方向，還是出聲尋了個話題，出聲道。

    虞子蘇驀地停住腳步，回過頭，看著她，碧璽不由得一愣。

    虞子蘇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由得又搖了搖頭，不過看到她快要哭了的時候，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對她太苛刻了，算了，好歹這個丫頭是個忠心的，單單這一點，許多人都比不上。

    虞子蘇淡淡道：“我想去外麵逛逛。”

    “啊？小姐，你要去府外啊？”碧璽十分驚訝道。

    原來的小姐可是不會出府的，因為夫人的緣故，京都內的許多丫鬟小姐都看不起她，總是若有若無的排斥她，時間一長，小姐也就不願意出門了。

    碧璽所說的夫人，是先丞相夫人秦氏。

    虞子蘇沒有解釋，直接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話。碧璽看著虞子蘇動作不變地往外麵走出去，急忙道：“唉，小姐，帶個瑋帽吧！”

    許多官家小姐出門為了避免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造成麻煩，或是不愛見生人，就會給自己戴上一個瑋帽。碧璽說這話，也是為虞子蘇著想，怕她到時候又不願意見人。

    虞子蘇也為她這小小的舉動感到貼心，聲音微微暖了一點，道：“沒事，不用了。”她這次出門，也不過是去看看丞相府四周的環境而已。

    原本的虞子蘇不願意出門，幾乎沒有一點這京都的記憶，而自己當初從白馬寺回來時坐的馬車，自己也沒能好好看看這京都的繁華景致。

    碧璽見虞子蘇決定了，已經走出了府門，也就沒有堅持，跟著虞子蘇走了出去。

    在二十一世紀的電視劇之中，虞子蘇也看了不少關於古代大街小巷熱熱鬧鬧，人來人往的場景，可是現在親眼見到了這些，也不由得不感歎，模仿的終究是模仿的，再怎麽樣，也比不上真正的古代街道。

    街道大概有六米寬，兩邊是兩層三層高的木屋，結構精致，外表也十分華麗，不是酒樓茶肆，就是賭坊青樓，還有的是珠寶商店，當鋪之類，總之算得上應有盡有，十分的完整。

    而這些樓房出來，下一個台階，就是一排排叫嚷著的小販，有賣布匹的，有賣小玩意的，有賣荷包的，讓虞子蘇打開了眼界，原本就很大的杏眼更加明亮了。

    虞子蘇不知道，她這般神色，剛剛落入兩個人眼中。

    一個便是剛剛從馮連山趕回來的夜修冥。他看著從那日開始自己便心心念念的小人兒，一身簡單的白衣，沒有絲毫的裝飾，但是那明亮的杏眼，和那紅潤的臉龐，就已經讓她分外迷人和美麗。

    夜修冥忍住了要把她藏起來的衝動。

    在看見另一道目光的主人之時，眼眸一眯，輕哼一聲，喚了青默出來，讓青默跟在了小人兒身後，免得那人做出了什麽傷害小人兒的舉動。

    “青默，跟在她身後。”夜修冥沒有細說，但是青默已經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跟在了虞子蘇的身後。

    夜修冥為青默的“懂事”點了點頭。要不是這個時候父皇傳召他快點入宮，他肯定會去將小人兒抱進自己的馬車來。

    夜修冥為自己這個想法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釋懷了。

    孤寂了這麽多年，難得有這麽一個感興趣的小人兒，若是能夠陪著自己一起走下去，似乎也不錯。

    夜修冥完全忘記了，人家虞子蘇到底願不願意還不知道呢！

    青峰看著自己主子拿著那半張鬼麵具傻笑的樣子，有些不忍直視地別過了眼睛。主子這個樣子實在是顛覆了以往的形象，太傻了，有木有！

    虞子蘇正拿著一個小販攤子上的物品細細瞧看，突然發現自己前麵的光線被擋住了，忍不住皺了皺眉，抬頭一看，居然是個“老熟人”！

    是三皇子，也就是齊王。

    這個身體原本的未婚夫，不僅讓自己未嫁先休，還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自己！虞子蘇一想起那些沉在腦海裏的記憶，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是虞子蘇？丞相府的大小姐？”夜重旭其實已經在暗地裏打量虞子蘇多時了，隻是看著虞子蘇與往常大相庭徑的舉動和神色，一直不敢確定，所以才沒有上前。

    可是剛剛虞子蘇那一笑，逆著光，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的，他就上前來問了。

    虞子蘇麵色不變，隻是聲音冷冷道：“不知道這位公子是誰？”

    “小姐，這是三皇子。”碧璽小聲地在虞子蘇耳邊道，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什麽不認識三皇子，可是還是提醒了虞子蘇一下，免得虞子蘇得罪了三皇子。

    碧璽已經發現了，小姐與之前不一樣了。

    盡管景帝已經冊封了幾個皇子的封號，譬如三皇子就是齊王，但是由於景帝不過不惑之年，幾個皇子無故沒有詔不能離京，所以眾人還是習慣性稱夜重旭三皇子而不是齊王。

    “哦，還請讓一下。”虞子蘇心中冷笑，她當然知道這個是三皇子，不過她卻是一點也不想理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她麵上神色卻不變，淡淡道。

    夜重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實在是不敢相信時原本懦弱膽小的虞子蘇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看她這個樣子明明就是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怎麽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虞子蘇，你不會是欲擒故縱吧？本王不會喜歡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夜重旭攔在虞子蘇的麵前，冷冷道。

    虞子蘇聽言，心中不由得一聲嗤笑。也不知道這三皇子到底哪裏來的自信，篤定自己是喜歡他的！

    夜重旭看著眼前的女人沉默不語，還以為是自己說對了，又冷聲道：“真是不知廉恥！枉自婉柔還替你求情！”

    因為是在大街上，再加上夜重旭身著一身華服，一眼望過去風姿俊朗，一看必定身份不凡。有眼力勁的人都已經認出來是三皇子和丞相府的大小姐了，一邊指著虞子蘇或者夜重旭，一邊說著什麽。

    大街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有些人想起前些日子三皇子對虞子蘇未婚先休的事情，不由得對著虞子蘇指指點點起來。

    “原來這就是那個纏著三皇子的丞相府小姐啊，我還以為是什麽國色天香之輩，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不過這丞相府的大小姐真是不要臉，人家三皇子都已經說了不喜歡她了，還巴巴趕上去吸引三皇子的主意！”

    “嘿！一看你就不知道吧？我給你說啊，這丞相府的大小姐可喜歡三皇子了呢！前些日子三皇子不是休了她嗎，結果她還三叩九拜去求三皇子原諒！”

    “要不是那溫婉可人的二小姐攔著三皇子求情，隻怕這大小姐早就被三皇子……”

    外麵大街上越來越熱鬧，而在伏羲客棧中，幾個看到這一幕的男子，想法不一。

    “嗬！江寧，文越，說起來，這丞相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怎麽相差怎麽多呢？難不成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伏羲客棧的靠窗包廂裏，一位俊美的男子拿著一把折扇搖著問道。

    他所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指虞子蘇的母親乃是青樓女子，所以虞子蘇不恪守女子的德儀，而虞婉柔的母親連氏乃是兩朝閣老連閣老最為疼愛的女兒，乃是大家閨秀。

    端坐著的江寧乃是尚書江文之子，也是京都眾多女子夢寐以求想要嫁的良婿。江家雖然不是什麽大家，但是架不住江文十分得景帝賞識，連帶著江寧也經常被誇獎。

    而坐在江寧旁邊的是右丞相溫程頤家的嫡子溫文越。

    說起溫文越，京都中更是沒有一個不誇讚他的。

    京都有三公子，分別排下來是丞相之子溫文越，三皇子夜重旭，還有玉無痕。

    但是溫文越在年滿十八歲之時，一舉拿下那年文武兩個狀元，已經成了整個京都的傳奇人物之一。

    盡管溫文越現在還沒有一官半職，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景帝為了讓他接替溫右相的位置。

    江寧倒是沒有說話，說話的是溫文越，隻見他淡淡一笑，君子端方如玉，道：“南笙，不得妄言！你又不知道虞左相家的情況！”

    “可是京都不是已經……”薑南笙準備辯解。

    江寧打斷道：“謠言止於智者。”他倒是和文越的看法一樣，覺得這個丞相府的大小姐是個不錯的，或許世人對她有些偏見。

    “唉，你們怎麽今天都為這個丫頭說話啊，難不成……”薑南笙看了看兩人一眼，開著玩笑道。折扇一搖一搖的，看上去股放蕩不羈，風流不已。

    好在溫文越與江寧都習慣了他那個性子，也不甚在意，兩人同時道：“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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