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棺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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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奇澤那邊怎麽樣了,那幾個人必須盡快處理才行,也不知奧能用的有幾個,那個偽娘判官也不知道去哪了,還真是無聊,她怎麽還不來?
“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看著突然開門進來的女孩,這次又是什麽故事,真是清秀的姑娘,就是有點冷。
這個故事有點長。
四個壯漢抬著一口石館彎彎繞繞的山路上走過來,他們是靈棺村的館匠,沿著土路走回去,不多會就能看見一個由兩座懸崖擠成的縫隙,將近十米高的縫隙就是靈棺村的入口,進入縫隙轉眼就是近四十五度的斜坡,麵前是一片森林,是黑色的森林。
並不是樹木本身的顏色而是因為這裏沒有陽光,而靈棺村就在唯一能照射到陽光的正下方,也就是兩座懸崖上方唯一沒有粘合在一起的地方,想去靈棺村必須通過前麵的森林但是這座森林隻有靈棺村的人才能通過,靈棺村以做棺出名,不少人冒昧的去了靈棺村,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靈棺村。
靈棺村隻有一家人做棺,其他人家都是給做棺的人家當棺匠,做棺用的是靈棺石需要采石,加工,工人需要吃飯因此靈棺村的人除了送棺製備生活用品基本不出村子,我叫棺木原本是靈棺村的一員,隻可惜我生錯了人家,我家世世代代以做棺來維持全村人的生計,隻是我是一個女孩我家做棺手藝傳男不傳女,我便是全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從來沒體會到過父愛,父親給我取名棺木,靈棺村以靈棺石做棺,木乃是無用之才。村子前是一條河,是村子裏的水源,隻是現在的水變得腥紅母親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棺木?”
“醒了?”旁邊的男人溫柔替我擦去額頭上的汗珠“是不是做噩夢了?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出汗。”我沒有理會他的言語轉過身想把車窗打開,還沒感受到一絲涼氣車窗又被旁邊的男人緊緊關牢“外麵都是沙子,熱了?”男人用手往我這邊開始扇風“我給你扇扇。”
”車廂裏惡臭的氣味撲麵而來,我捏緊鼻子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他連忙收回手有些歉意的看著我“對不起。”
靠著車椅看著側前方棱角分明的側臉,心中頓時掀起一股暖意,伸手環住旁邊的男人“對不起。”他把我摟近進懷裏“還要一會才到,睡會吧。”嗅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我又睡了過去。
到他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帶著我七拐八繞才看到一個巨大的門麵,看樣子是一個古樸的四合院,他上前扣了扣四合院的大門,不一會一個看上去五六十的婦人開了門“小琦,你回來了。”
她又探頭看向我“這位是?”我連忙上前一步“伯母你好,我是關沐。”“你就是小沐啊,小琦早就打電話過來了,說你要來,這丫頭長得真俊。”她一邊拉著我的手一邊引著方琦往屋裏走。
方琦俯在我耳邊告訴我,這是吳螞家裏的老人,也就這一個老人了。我剛想回身問他,眼前就出現了一口麽墨黑色的石棺。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吳螞就開口道“小琦,你還沒告訴小沐吧,罷了你們先去飯休息,明天再給你爹磕頭來吧。”說罷吳媽就引著我們去了旁廳。
食如嚼蠟,四個字足以形容他們的神態,看著他們我也沒吃兩口就跟著方琦去了吳媽給我們收拾好的房間。“方琦?”看著眼前將要和我一起結婚的的男人,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這次回來就是來見方琦的父母。
“關沐,我父親三天前就去世了,雖然我跟他並沒有什麽感情,但是他。。”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如果我告訴你了,你就會毫不猶豫的跟我回來對吧,我不想你是因為同情我才跟我回來。”
“對不起。”上前擁住這個搖頭苦笑的男孩,除了道歉我什麽都做不了,而我更在意的是那口石棺,那是靈棺村的石棺,難道靈棺村還有人?絕不可能!我明明記得他們。
一覺醒來方琦已經不見了,坐在床上發呆,那口石棺正想著方琦已經端著早飯進來了“我們吃早飯比較早,給你留了,一會我們去看我父親吧。”
“方琦,那口石棺?”
“嗯,怎麽了?”方琦有些奇怪的看著我。
“為什麽是石棺,不都用木材做棺材嗎?”
“你說這個啊,那是靈棺村的棺材,在是最好的棺材,木乃無用之才。”
無用之才嗎?果然是靈棺村!
匆匆吃完早飯,就跟方琦一起去看他的父親-,墨色的是石棺泛著靈動的光澤,這口石棺確實來自靈棺村,但是現在還有什麽人能做出石棺,難道除了我這個世界上還有靈棺村的人,趁著我們在棺前跪拜,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口石棺,除了材料是靈棺石以外我還看見了一個類似於甲骨文的標誌,這個標誌是——父親!
每一代做棺人都有自己獨有的標誌,父親,你還活著?
“關沐?”方琦搖了搖我的手“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昨天沒睡好。”
“小琦,你帶小沐去歇著吧,明天咱們去趟靈棺村。”
去靈棺村?
“靈棺村不是早就沒人了嗎?去那幹嗎?”
“靈棺村要是沒人了,你當著石棺是怎麽來的?明天你們好生跟著我走,走錯一步,就出不來了。”
“那為什麽還去?”方琦有些煩躁的看著吳媽。
“明天你就知道了,回去吧。”
“可是!”
“方琦,既然吳媽說必須去,那就去吧,你是晚輩聽老人的是應該的,吳媽還能害你嗎?”我也想知道靈棺村裏到底還有沒有人,或者說父親複活了?
“關沐?好吧。”聽我這麽說方琦也就不跟吳媽爭執了,吳媽有些讚許的看了我一眼就讓我們回去了。
隔天我們就站在了靈棺村的村口,裏麵死氣一片,真不知道現在的靈棺村變成什麽樣了。
我是靈棺村做棺人唯一的女兒,我出生之後,他就沒能力再生育,我和母親就陷入了眾矢之的。我從小到大就沒見到過幾次父親,他也從來沒跟我說過話,除了那天。
我還很小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村裏人會敵對我,那時候母親從來不讓我出去玩,但是我很向往院子以外的世界,我問媽媽我為什麽不能出去她說你還太小大一點就可以出去了,我問她為什麽爸爸從來不對我笑不跟我說話,她說因為你爸爸做棺太累需要休息,我把這一切都信以為真。
直到有一天,我趁母親不注意偷偷溜出了院子跑到村圍的河邊看魚,我玩的正高興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幾個孩子,等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他們的存在。我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他們嬉笑的臉“你們為什麽推我?”
“哎,聽見了沒,廢物問我們為什麽推她。”一個看起來很瘦的男孩看著我眼中盡是笑意。
“為什麽推你,就因為你是個廢物,不能做棺的廢物,就是因為你是女孩,學不了做棺,我們村子的人都會被餓死!廢物你去死吧!”一個跟我一樣大的女孩,伸手將我推到,不停的用腳踢踹著我的身體,我緊緊的蜷縮著身體,我不明白同樣是女孩,為什麽?因為我不能做棺?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旁邊看戲的胖男孩一手把我拎起來驕傲的看著剛剛踢打著的女孩“玲玲,看我怎麽收拾這個廢物!你放心一定讓你開心。”話音剛落我的臉上就多出來了一個紅手印,緊接著我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小腹劇痛了一下,又一下,快沒有知覺的時候我被他們扔進了河裏,我沒有力氣反抗,我不能呼吸,我是要死了嗎?
“棺木?棺木醒醒。。。”這是母親的哭聲,看著緊緊把我抱在懷裏滿臉淚痕的母親,我抬手撥弄了一下母親的頭發“媽媽,我是廢物?”聽著自己接近於啞嗓的哭腔,我沒聽到媽媽說話,什麽聲音我都沒聽到,那天晚上是父親第一次跟我說話他說,本就是廢物讓人打了就打了,我休息了。
隨後我聽到了母親的哭聲,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出過房間,連院子都很少去,也再也沒有詢問爸爸為什麽不跟我說話不對我笑。
“關沐?你怎麽了?沒事吧。”方琦握了握我的手“別怕,有我保護你呢。”
“嗯。”衝他笑了笑,我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思緒,看著眼前漆黑的森林。吳媽點起手裏的火把,說是去寒氣,不用手電。
“那年靈棺村被屠村後,就很少有人來了,你們跟緊我。”吳媽說完就先走下了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