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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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發怒,京都震蕩。

    每日裏斷頭台上鮮血不斷,無數的人被砍頭,流放。

    牢房之中,犯人哀嚎慘叫聲不絕。

    酷刑,殺戮。

    京都城中人心惶惶。

    薑府,觀星閣。

    薑澤看著麵前站著的兒子,望著他臉上的堅持,許久之後,終於開口。

    “元祁,你要知道,為父是為了凝兒好。”薑澤道。

    薑元祁不語。

    他心中何嚐不知父親的做法對凝兒最好,然而他始終無法忘記六年前的一幕,想到女兒要離開他的身邊,總是無法安心。

    薑元祁道:“父親,請您允許兒子回去考慮一下。”

    薑澤道:“好吧,考慮好了之後,來告訴為父一聲,要快。”

    京都風雲變化,晚了,就來不及了。

    薑元祁點頭,他走下觀星閣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父親一眼。

    他老了,鬢角不知道何時居然有了白發,這幾日真的很忙,他的眼角眉梢都帶著疲倦,最近幾日出去的次數,比以往一年都要多。

    薑元祁加快了腳步離開。

    壽安堂。

    老夫人看著身邊的幾個孩子,聽著他們的童言童語,望著他們吃點心開心的模樣,眼眸中也浮現笑意。

    轉頭看向另外一邊,那裏坐著的兩個孩子有些特殊。

    薑凝旋懷中抱著九尾,安靜的坐在軟塌上,她靜靜地看著窗外,整個人都在發呆。

    薑修筠就守著妹妹,眼睛看向妹妹的時候,甚至會自責。

    他那天要是不喝酒就好了,他那天要是不喝醉就好了,那樣他一定不會讓妹妹離開,他一定會保護好妹妹。

    他可愛的妹妹,居然有人忍心傷害,真是瞎了眼。

    薑修筠心中,他的妹妹哪裏都好,絕對應該放在手心裏嗬護。

    老夫人看著兩個孩子,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眾人一起在壽安堂用完了午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薑凝旋一隻手被娘親牽著,另外一隻手被哥哥牽著,護在身旁。

    薑元祁從外麵回來,看著眼前的一幕,手指動了動,輕咳一聲,跟在了兩個孩子的身後。

    哄睡了孩子,夫妻二人坐在軟塌上,說著心事。

    薑元祁道:“小蓉兒,父親也是一番好意,凝兒的情況不能這麽耽擱下去,她的身子會受不住。”

    蘇如蓉完全不聽,總之她不要離開自己的孩子。

    薑元祁心疼的看著懷中人。

    蘇如蓉道:“祁哥,求求你,不要讓凝兒離開。”

    薑元祁心中一軟,差點答應。

    他說道:“小蓉兒,咱們不讓凝兒走,那是在害她。”

    蘇如蓉道:“凝兒去了,你能說她一定會好?”

    薑元祁說不出話來。

    “咯吱!”一聲,屋門被人給推開,兩個小身影走了進來。

    “爹,娘。”薑修筠和薑凝旋齊齊開口叫道。

    蘇如蓉立刻背對著孩子,抬手擦了差眼角。

    薑凝旋上前幾步,拉著父母的手,她說話的語氣很冷靜,這件事她顯然經過了詳細的思考:“爹,娘,凝兒都聽到了,凝兒願意去。”

    “凝兒,住口。”蘇如蓉提高了聲音,語氣帶著嗬斥。

    “娘,兒子要跟著妹妹一起去,兒子可以保護妹妹。”薑修筠突然開口說道,他有一顆想要變強保護妹妹的心,心中充滿了渴望。

    “胡鬧。”薑元祁開口嗬斥,略微有些頭疼。

    女兒去是為了搏一線生機,兒子跟著添什麽亂。

    薑修筠態度很堅持。

    蘇如蓉柔聲勸道:“凝兒,你別亂說,你的身子好著呢。”

    薑凝旋聽著哄小孩子的話,內心一個字也不相信,當然,她也知道父母是為了自己好。

    她很了解自家的身子情況。

    那一日爆發的後果,她的經脈幾乎斷了,病弱的身子之所以沒有徹底癱瘓,隻因為太醫院無數的藥材都進了她的肚子。

    皇上和太子都開口要救治的人,救了皇後娘娘的恩人,太醫院眾位太醫最近這幾日恨不得守在薑府不離開,就怕這位小丫頭有個萬一。

    新上任的太醫院院判大人抖了抖身子,斟酌著說道:“那位薑小姐身子虧損了厲害,傷到了根本,她打從娘胎裏出來就身子虛弱,這一次更是徹底引發了舊疾。太子殿下,微臣等人盡了全力,也隻能留住一線生機。”

    言下之意,他們盡了全力,結果隻能聽天由命。

    樓雲舟道:“孤不管你們想什麽辦法,必須治好她。”

    太醫院院判顫抖著身子,恨不得立刻告老還鄉。

    “太子殿下,薑小姐的情況,普通的醫術不行,也許別的辦法管用。”太醫院院判大人絞心腦汁說道,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你是說玄術?”樓雲舟道。

    太醫院院判連連點頭。

    ******

    “爹,娘,凝兒有信心,自己一定可以闖過考驗。”薑凝旋樂觀道。

    女兒呀,那裏可不是小孩子胡鬧的地方,你可真是對自己有信心。

    蘇如蓉看著女兒堅持,隻能道:“讓娘親再想想。”

    薑凝旋拉著哥哥的手離開,她表明了態度,無論爹娘答不答應,她都要去。

    “主子,你可要快點,你的身子撐不了多久。”朱雀愧疚的聲音在薑凝旋的腦海中響起,它救不了主子,它不是一個合格的夥伴。

    “乖呀,小雀雀,沒事噠。”薑凝旋輕聲哄著:“你要相信你家主子的本事,小雀雀,你就等著吧,正所謂不破不立。”

    果然,小雀雀這個剛剛誕生的超神機甲,哪怕是擁有全宇宙最厲害的核心智能係統,放在這個落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代,能夠發揮作用的地方少的可憐。

    “主人,你確定那裏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嗎?”朱雀被安慰了幾句,很快振作起來問道。

    “當然,可惜那些人身上帶著的東西蘊含的靈力太少,不過沒關係,咱們可以親自去找。”薑凝旋眼眸中閃過精光。

    她就要離開京都了,離開之前,還有一份小禮物要送出去。

    深夜,萬物睡去。

    靈活的身影跳躍,快的讓人看不清楚。

    九尾銀色的身影在屋頂上飛躍,留下一道道殘影。

    “吱吱吱!”九尾突然露出鋒利的爪子,小模樣很是猙獰,直直地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