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唉,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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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嗎?這是哪裏?”李小姐高聲喊道。
這裏環境很美,是一片草原,遠處仿佛有一些矮小的馬匹正在奔跑,但卻不清楚,應該是十分遙遠的緣故。
而突然出現在這裏,李小姐並不認為這裏是夢,因為她剛才掐了自己一下,發現好痛!
於是她便開始找,到底是哪個人將她帶到了這裏。
摸摸身上,護符已然不見,而衣著仍是睡前的那樣。盡管現在是秋天,但穿著白天外出時的衣衫,還用被子裹起自己,也是十分燥熱。
突然來到這麽一片清涼的地方,遍地花開,連李小姐自認為賞過許多美景,也不經意間迷失了一會兒,這才反應起來自己身在何處。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她,她撅了噘嘴,還是從那不忍心踩的花兒上踩過,但卻盡力避開花兒,盡可能多得踩到草上。
“要不朝前走,說不定能碰見人呢。”下定決心的李小姐向著之前看到遠方奔跑的馬兒走去,畢竟那是她唯一看到除自己以外的動物。
可這麽一直走著,走了一會兒,李小姐始終沒有走到馬兒邊上,仍是最開始那樣的遠,那樣的小。
不經意間,有些失落的李小姐走到一棵高大的柳樹旁坐下。
“都已入秋了吧?”撫著柳條,李小姐有些悵然。
她家裏的確是有一株柳樹,這個時候,仍讓人憐惜。但卻已不是她這樣離開家的人,所能夠看到的了。不過這樣也好,那慘敗之象,還是不看為好。
忽然間,李小姐生起了一個念頭:“這裏如此美好,若是能永遠在此生活,該多好啊”
這裏既能夠不受他人幹擾,又有令人陶醉的風景,藍天白雲,紅花綠草,多麽簡單,又多麽絢麗。
一時間,李小姐又沉醉其。
忽然,一陣朗朗讀書聲不知從何處傳來。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李小姐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這讀《庸》的人。
“那是誰?這聲音是何人所發,好像,是一個男子?”
聲音聽著十分渾厚,讓人心安。
不知不覺,四處張望達到李小姐在這朗朗的讀書聲,靠著柳樹樹幹,睡去了。
深夜,王公子久久不能忘懷今日那仿若黃粱一夢的事,他坐在床上,抱著膝蓋,背靠牆壁,看著對麵的牆,臉上的神色十分落寞。
“唉,多想這麽多幹嘛,兩年了,明天就可以出去看看了,又何必要糾結,什麽黃粱一夢呢?就算是真的,我長這麽醜,她又怎會甘願嫁來。唉。”
歎息著,王公子下了床,從書堆取出一本古樸的線裝書,上麵豎寫著“庸”二字。
“當初剛開始看時,大概就是這本吧,一下都一年半多過去了,有些內容也是以往,不如再看看吧。”
當初剛被關起來時,飛揚跋扈的王公子自然不是什麽乖乖女呸男。開始時都是硬撐著一口氣,整日通過窗戶看院子裏做完工的丫鬟仆人們玩耍,這自然是他爹的規矩,除了貼身丫鬟以及一些特殊地位的仆人,幹完活都可以隨意在院行走,就算想去外麵,隻需通報幾聲,也便能允許,這算是一股清流。
但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後,就是冬日了,許多丫鬟仆人都向他爹要求,想要這幾個月回鄉照顧家老,對此,王公子他爹是允許的。
因此他便隻能看著偶爾才路過一個人的院子裏,常常在發呆,想著自己以前做過的事。
他以前出去亂來的時候,也碰見過一些想要為民除害的高,但當那些高要來行俠仗義,除去王公子這個禍害時,他都不需要多說,身邊他爹派來的更高的高便能輕易解決掉那些高。
處理掉高,就是他自己亂來的幸福。
也許,對於別人來說是不幸福的。
有時他也會想起自己的父母,一個在他幼時即離開貧民窟,去城池更裏麵的地方發展,那段日子裏,沒什麽養育之恩可言。而自己的母親,常被貧民窟內一些比王公子更受人欺負的人說道,但她卻很少說話,總是在早上出去,午回來做飯將一兩個銅板放下再走,再到晚上才回來做飯給他。大多時候隻有飯,沒有菜,有的時候也僅是別人家有了,可憐他家,才給一些。可,大家都是貧民窟裏的,基本一樣窮。
而貧民窟裏許多沒有父母的孤兒,大多是嬰兒時就被人送至這裏,養了幾年便沒人願養。經常在貧民窟裏欺負一些有父母,但父母卻根本沒時間來看管的孩子。對於他們來說:“你們也一樣窮,但為什麽你們就有爹娘!”他們氣氛,於是欺負幼時的王公子等人。
王公子曾經一度不敢出門,因為怕被欺負,被打,被罵,被逼著去做一些他不想做但卻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但為了那萬一的可能,地上或許,就真的有值錢的東西,於是他在街上找,希望能找到值錢的東西,讓娘開心一下,哪怕一下就好。
但這行為換來的,僅僅隻是挨打挨罵。
這種被欺負的壓抑始終被積攢在心裏,一直沒有爆發。
直到王公子父親攜帶榮華富貴,如同天神一般降臨,帶著他和他娘二人來到了一個非常大的地方,有吃有穿。
他的心一下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十年來與母親相依為靠,終於擁有了父親,能夠享受到父親的關愛,對於他來說,是要比過上吃喝不愁的生活更令人心安的美好。
但這美好,並沒持續多久,在一次外人來訪時,他在父親的身後看,那個高大的外人身後跟著兩個小孩,他們打鬧著。
雖是嬉笑著打鬧,但卻讓王公子想起了那幾年,被欺辱過多少次的經曆。
一時間怒火湧上心頭,他強行要求一個平日裏關係還好的仆人,假借帶他出去玩的理由,回到了貧民窟。
“唉。”如今已經想清的王公子不再像進來後一段時間的那樣自責,而是十分淡然地讀起了《庸》,前人的道理,還是能讓人心安,並且將他引入一個神秘的境地。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不知不覺,王公子沉浸在了讀書之,哪怕夜晚,也沒能阻止他。
這間房間附近是柴房客房以及廚房,是他爹特地安排,哪怕聲音再大,也幹擾不到別人。
這也曾是杜絕了王公子兩年開始時整天鬼哭狼嚎對周圍仆人生活的影響,他爹也曾勸告過他,但是無效,隻能以此方式避免。
不知不覺,王公子專心讀書的嘴,略微有了絲笑意。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爹娘早已將隔壁的柴房改成了他們夫婦倆的居室。
聽著孩子朗朗讀書聲,二人在床榻上相視一笑,熄燈睡去。
不知不覺,李小姐醒了,醒來時發現自己仍處在客棧房間,本來裹著自己的被子被鬆開來,顯然是自己睡夢做的。
擦去臉上的熱汗,李小姐的心仍沉浸在昨夜夢的遭遇,多美的景,多好聽的讀書聲,即使是那自己曾被強迫背會的書,也有了分聖人真言的意味。
不知不覺,李小姐發現,自己似乎忘不了那場夢了。
整好被褥,李小姐站在床榻邊,看著床,內心有些惆悵。
“唉,南柯一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