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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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九十一章賀禮?

    聽了悠然的話,楊律正色應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毛頭小子了,心裏都有數的。”

    貨物和海船是一早就預備好的,因此楊律和悠然辭行之後,就預備動身了。動身之前,他特意點化了許氏一番:“我這一去,來回至少要兩個多月。你帶著孩子們好生在這裏住著,凡事千萬不要太過爭強好勝。表妹雖然性子好但你也要感恩知足,沒事別自己找些不痛快。”

    許氏猶自有些不服:“我何時自找不痛快了?那回我也是為了芳姐兒不平罷了!在這府裏都是一樣的表姑娘,不說汐姐兒單和桃良好,就連丫鬟婆子們也都喜歡奉承她。不是我說,這桃良丫頭才多大年紀,就知道小恩小惠的收買人心,真是奸詐的很!”

    楊律喝道:“行了!越說越不像話,哪有你這樣做長輩的?動不動就說人家孩子哪哪不好。我瞧著桃良就很好,小小年紀就有自己的主意,遇事有所決斷,以後說不得還有一番造化。倒是咱們芳姐兒,被你教的單純不知世事,將來出了門子能不能自保都未可知!”

    許氏心裏雖然也認同這話,但是嘴上卻不服軟:“誰說的?咱們到時候給芳姐兒說一戶良善人家不就行了?”

    楊律無奈的歎道:“我又何嚐不希望咱們的女兒將來能找一戶忠厚人家,免受婆家磋磨?隻是世上的人往往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外頭瞧著良善內裏奸詐的人家多了去了,哪能那樣容易分辨。所以我才常說,趁著如今和表妹住在一個府裏,讓芳姐兒多去她跟前走動,多學些見識手段,多好?”

    許氏撅嘴道:“人家姑嫂倆都偏心桃良,芳姐兒又是個悶嘴葫蘆,過去受了委屈我心裏豈不心疼?”

    楊律揉揉眉心,這婆娘不懂事,還要讓他這個大男人教這些內宅中事,真是頭疼!他深知許氏脾性,當即斥道:“行了,我瞧著就是有你這樣胡攪蠻纏的母親,才帶累的芳姐兒不好。”

    許氏聞言心裏異常委屈,抹著眼淚道:“我怎麽胡攪蠻纏了?明明就是她們偏心桃良,我怎麽就不能說了?”

    “什麽叫偏心?啊?一個肚子裏出來的有所厚薄,那才叫偏心!不說別的,人家桃良的娘姓林,和表妹是同宗姐妹!咱們呢,咱是外家親戚,本就比人家遠著一層!你還不肯帶著閨女多去走動走動,還不成還想讓人家來請?你是什麽人物有多大的臉麵?做人就要有自知之明才好。”楊律劈裏啪啦說了一通,見許氏還在那抽抽搭搭的,想要發火卻又無從發起,隻得低聲勸道:“你也別覺得委屈,你想想外頭多少恭人孺人的花銀子托關係想見表妹一麵都難,你這平頭百姓的能天天見麵說得上話,你就知足吧你!還有桃良那裏,你也別光怪人家偏心,撇開桃良自身不說,人她親娘多有本事啊!給多少達官貴人家的女眷治好了隱疾,還曾進宮給皇後娘娘瞧過病呢。你要是有人家那樣的本事,表妹指定也會高看你一眼。所以別怪人偏心,隻怪咱們當爹娘的沒有本事!”

    許氏拿帕子胡亂的擦一把眼淚,說道:“你說這話就太看低自己了,我縱然是沒本事,可是這些年你幫表妹做的事還少嗎?要是沒有你,她能掙這些銀子?”

    聞言,楊律皺眉說道:“我說你總是心裏不平呢,原來根在這裏!合著你是替為夫打抱不平呢!”說著自嘲的笑了一下:“你真是瞧的起你家相公!”

    許氏憤懣:“怎麽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這些年你幫著表妹忙裏忙外的,付出了多少心血?咱們的閨女怎的就比不上一個寡婦的女兒金貴了?我這還不是心疼你!”

    楊律苦笑:“我自然知道你是心疼我,隻是這話你幸虧沒往外頭去說,要不然人家隻怕會把我們當笑話看。你以為你家相公有能耐,卻不知道,若是沒有表妹夫的權勢和表妹那幾個親戚故舊,這海貿生意單憑我自己壓根就做不了。”

    許氏不信:“那麽多人都做這個行當,怎麽人家能做你就做不成了?”

    楊律搖頭道:“說你眼皮子淺你還覺得委屈,那些做的風生水起的商家哪家後頭沒人支撐?你以為真的都是自己單幹呢?不說旁的,要是沒有關係,年前去京城我能搭的上官船?省了沿途的孝敬稅費不說,官船也是一等一的安穩。你出去打聽打聽,那些私家商船多少被海賊給劫了的?丟了貨物和銀子的算是命大的!是表妹提攜咱家,才讓我出頭做這些事。若不然他們家有的是能幹的管事,隨意指個人就能做了,何必非的找我?你不要覺得是人家占了咱們的便宜,現在實打實的是我們沾了人家的光。”

    見許氏低頭不語,楊律狠心道:“你日後可不能再這般下去了,若是再拎不清,就直接跟我回京城吧。橫豎老家那裏還有田地房舍,你帶著孩子回去也成。”

    自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些年下來,許氏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丫鬟服侍、出門有馬車、進門有轎子的生活,再讓她回去跟泥土打交道,她是再不樂意的。更何況,她還想著給兒子、女兒說一門好親,要是回到鄉下哪有如今這樣的條件?因此連忙指誓道:“當家的,你放心好了,以前是我糊塗了沒把事弄清楚,如今聽了你的話我都明白了,以後再不這樣了。不說旁的,咱們家誠哥兒剛在這邊的書院安頓下來,再來回折騰豈不是誤了事?”

    楊律也隻是敲打一下她而已,不會真讓她回京城。不說旁的,要是她們娘們真走了,自己一個孤零零的男客怎好老住在表妹家裏?

    這番敲打可謂是立竿見影,很快,悠然就覺察出許氏的轉變來。以往三五天不往後頭走的,如今天天帶著芳姐兒過來說話,時不時的還孝敬一些市麵上的瓜果點心什麽的,雖不值幾個錢,到底是一番心意,悠然自是高興的收著。

    就連對上玉蓮母女,許氏的態度都軟和了許多,不是上次那種流於麵上的軟和,而是心裏真正的服軟。玉蓮自來是個好性的,見她服軟自然也不會拿捏架子。幾家人常湊在一起說話玩笑,倒是比以前融洽了許多。

    這天,悠然正在屋子裏看書,突然蘇合快步走了進來笑著說:“夫人快去看,羅夫人著人送了好些賀禮過來呢。”

    悠然卻是眉頭一皺:“這不年不節的,怎的突然送賀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