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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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不善?
母子連心,孟氏這樣一說,韓瑾心裏就明白了。雖說父親回來後就能帶來消息,但是前朝後宮自來緊密,有時候宮中一些不怎麽起眼的變動就能預示許多事情。
韓瑾回到隔壁的公主府將悠然給的東西拿給媳婦看。樂怡生為公主,一向自詡見識不凡,但每每見到悠然送的東西都能找出一些驚喜。她看著錦盒裏的淡紫色珍珠頭麵讚道:“我自小見過的珍珠頭麵不知凡幾,紫色的珍珠也曾見過,隻是卻第一次得這樣整套的紫珍珠。咱們義姐真是客氣,每每都送這樣貴重的東西,倒讓我心裏頗有些過意不去。”
韓瑾淺笑道:“姐姐又不是外人,給你你就隻管收著,不必多想。我聽母親說姐姐又有了身孕,你若真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就好生收拾出一份賀禮讓人給捎去,也算是聊表心意。”
樂怡聞言,驚笑道:“義姐真是命好,已經有了兩個嫡子,這回又有了喜信,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好事。”
說著拿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輕歎:“可惜我這肚子也不爭氣,自打生了大哥兒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偏大哥兒的身體又孱弱,自生下來就七災八難的,我這心裏一直覺得對不住駙馬。”
見她說話間已經紅了眼圈,韓瑾連忙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哄道:“你這是什麽話?咱們剛有了大哥兒就趕上國孝,說起來已經是非常xìng yùn了。再者小孩子家體弱一些都是常見的,我瞧著大哥兒如今已經好了許多了,這半年多極少生病了不是?”
樂怡點頭道:“是呢,說來這事也多虧了義姐,她走之前給推薦的那位黃大夫醫術當真精湛,竟比宮裏的太醫都要強一些。也沒見他開多名貴的藥方,不過是幾味常見的藥材配上食療,大哥兒的身體就康健了許多。以前常常半夜裏發燒,如今都大半年沒有生病了。以往喝了太醫院那麽些苦藥湯子也沒這麽好的效驗。”
韓瑾冷笑道:“太醫院那些人,除了兩位禦醫還有幾分醫術,其他人也就是開個太平方子,真有什麽急症找他們是白搭。”
夫妻倆又說了些閑話,韓瑾順道囑咐了樂怡進宮給和太妃請安。吃了晚膳之後,兩人剛要上床休息,就聽見下人過來回稟說:“韓尚書有要事請韓瑾過去一趟。”
聞言,韓瑾“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神情凝重的對樂怡道:“這麽晚了,父親找我定是有要事商議,我過去看看。你先睡吧,不必等我。”
公主府與尚書府隻有一牆之隔,為了來往方便,特意在兩府之間開了一個角門。韓瑾急匆匆的披上衣服就從角門來到了尚書府。
韓尚書已經在書房等著了,韓瑾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用膳。雖說宮裏頭是賜了禦膳,但是當著皇帝的麵,哪個大臣也不敢真的敞開了肚子吃。
見兒子過來,韓尚書匆匆將碗裏的粥喝完。韓瑾連忙從小廝手上接過一條帕子親自送到父親跟前:“皇上留您在宮裏待到這麽晚,可是宮裏出了什麽大事不成?”
韓尚書擺擺手讓小廝們都退了出去,然後沉聲道:“也沒什麽大事,禦史台張禦史今日告病沒有去大朝會。皇上特意派了禦醫前去探望,禦醫雖未明言,但是估摸著張禦史的情形不妙。左都禦史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因此聖上特意留了我們幾個商議了一番。”
韓瑾親自泡了一盞茶遞到父親手裏:“張禦史已經年近七十了,這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又是這個時候,怕是正襯了聖上的心意吧。”
韓尚書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都是當爹的人了,說話還這般冒失,聖上也是你能隨意編排的?”
韓瑾討好的笑道:“兒子也就是跟父親說說這話罷了,出去再不會說這些的。不知道皇上到底屬意誰接管禦史台?”
韓尚書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方道:“天威難測,聖上就算心裏有所屬意也不會輕易顯露。說是商議,也不過是試探罷了。”
聞言,韓瑾皺眉道:“咱們這位聖上疑心也太重了些。”
這回韓尚書並沒有再斥責兒子,隻是拿茶杯蓋輕輕撥動了幾下:“高處不勝寒,便是再寬厚的人坐了那個位子也會無端猜疑幾分,更遑論……雖說這點讓咱們行事無故多了許多掣肘,但是利用好了,未必不能讓壞事變好事。”
且不說父子兩個如何商易謀劃在禦史台這次變動上安插自己的人手。悠然這邊對京中的變動依舊是一無所知,沈澤在城裏呆了不過三五天就複回了軍營。家裏的事務如今都被沈汐接管了過去,桃良和芳姐兒打些下手。悠然沒有事情可忙,不過是看看書練練字而已。
這天,玉蓮和許氏都在這邊說話,沒一會門房上遞了帖子進來說是陳太太和張宜人前來拜見。悠然有些不解:“陳太太我是知道的,張宜人是哪家的?”
婆子回道:“說是張同知的太太。”
這下悠然更加疑惑了:張同知是文官,與她們家向來不怎麽走動。怎的這回突然來了自己家裏?
不管心裏有多疑惑,來者是客,悠然依舊是讓人客氣的將兩人迎了進來。
玉蓮兩個聽見來了客人要走時,悠然還攔著沒讓走:“陳太太又不是旁人,既然是她帶來的人也便不是外人,你們一起見見吧。”
許氏巴不得遇上這樣長見識的機會,聞言急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尋常裏我們哪能輕易見到同知家的太太,能有機會見識一番也好。”
見她這樣說,玉蓮也隻好順勢留了下來。
沒一會,兩人便在丫鬟的引導下走了進來。陳太太先笑道:“知道夫人喜歡方記的千頁糕,我特意去買了一點,恰好遇上張宜人,聽她說也要過來拜見夫人,便一起來了。”
悠然和張宜人以前也是見過的,隻是不怎麽熟悉罷了,兩人略寒暄了幾句便分主賓坐了。
恰好,張恭人就坐在了玉蓮的斜對麵。她拿眼看了玉蓮兩下,然後笑著問:“這位娘子看著與夫rén miàn容有幾分相似,不知該如何稱呼?”
雖然她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可是悠然心裏卻無端的覺得這笑容裏頗有幾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