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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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開這些大道理,單說我自己,如果我破了人家的法術,那麽對方是會受到反噬的,反噬輕則身受內傷,重則當場斃命,解鈴還須係鈴人,正是這個意思了。

    如果我沒弄清楚是非就胡亂破法,太容易有仇家找上門了。

    對方道行不高倒還好,找不到我那也就算了,如果碰上師傅他老人家這樣的高人,能蒙蔽天機躲過反噬不說,更是能算出我的行蹤!

    我一臉正色,扭頭問張有為:“張先生,你這明擺著的是被人下了鎮,如果沒什麽恩怨的話,別人是不會這麽做的,你到底得罪什麽人了還請你和我說實話,否則這事兒我可就不管了。”

    說著我起身就要走,張有為能讓我走嗎?

    他一把拉住了我的袖子,臉色像個苦瓜似的說:“大師,沒有啊,我真沒得罪什麽人。”

    “告辭。”我甩開了他的手準備離去。

    張有為直接撲通一下給我跪了。

    “大師,我說實話!”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也沒讓他起來,讓他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其實我公司剛開的時候,並不是一開始就找了那位風水先生的,開始的三個月,我幾乎每個月都賠錢。

    俗話說有病亂投醫,當時我是無神論者,我一個朋友說認識一名風水先生,本事很是了得,便介紹給我了。

    當時我開門見山地問了要多少錢,他說分文不取,但是數年後會親自上門來找我,讓我把這些年所賺的錢分一半給他。

    我當時都快急瘋了,便答應他了,於是他指點了我辦公室的布局,然後就走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許多之前不願和我們合作的公司紛紛打電話來要求和我們合作。

    一時之間也出現了供不應求的情況,因為當時很多公司都嫌我沒實力,不願把單子給我們做,忙完後才想起來是不是這位先生的功勞。

    漸漸的,我就忘了這件事,直到幾個月前,那個年輕的先生出現了,說要看我這幾年的賬本,然後結錢。

    這幾年我賺了大概兩千萬,但其中一大部分都拿去投資了,流動資金真的沒有多少,所以怎麽可能一下子拿出一千萬出來給他?

    於是我就說這些年賺了四百萬的樣子,可以直接給他兩百萬。

    他不願意,還是要求看賬本,我們一言不合,當時我也急眼了,就說那一分錢都沒有。

    那先生也沒說什麽,便走了,從他走後開始,一些合作了多年的夥伴都寧肯交違約金也不和我合作,後來的事情大師你都知道了……”

    “活該!風水師的錢你也敢欠?能玩死你的手段你知道有多少嗎?”我惡狠狠地說道。

    說到這裏,張有為眼睛一紅,直接哭了出來。

    “大師你可要救救我啊,我這麽多年的努力,不能毀於一旦啊,我當初不惜負債將這公司開起來,好不容易……”

    他後來說的話我並沒有聽進去,隻是心裏一陣絞痛。

    這張有為,堂堂七尺男兒,親兒子快死的時候他沒留一滴淚,如今知道公司要倒閉了,哭了,他居然哭了!

    這還是人嗎?他在我心裏的形象一落千丈。

    最後。

    我還是決定幫他破了這個風水局,從此不再和他有任何牽連。

    筱筠也在這裏上班,我和她還算有緣,我不希望她在這裏出什麽事情,而且這“北冥損丁陣”像是特別針對筱筠似的。

    我敢說,筱筠再呆一禮拜下去,必死無疑!

    “這次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和別人說是我幫的你,還有,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看著淚流滿麵的張有為冷冷說道。

    “大師……”他的眼淚一下子止住了,有些不想我離去的味道在裏麵。

    “不願意的話那這次的也算了。”

    “好,我答應你,答應你。”他連連點著頭。

    我看都沒看他一眼,右手拿著聚陽符燃起後手結金剛指伸向那張聚陰符。

    陰陽相撞,隻見那玄武塑像上劈裏啪啦地冒出火星子。

    完全讓一旁的張有為看呆了,不過我可是結了金剛指的,倒也無礙,幾下子的功夫我就將那張聚陰符給揭了下來。

    到了這裏,這“北冥孫丁陣”就算是被我給破了,如果我要是將手裏的玄武塑像給砸了,那麽下這個鎮的人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想來想去還是沒有這麽做,雖然張有為背信棄義,但是那名年輕的風水先生也是有些過分了。

    要知道,幹咱們這一行的,哪裏能收這麽多錢?

    陰陽行當裏的人修的就是一個“道”。

    而修道必須具備的四個條件就是“法、侶、財、地。”

    法:教法,方法,功法;

    侶:同修、道友;

    財:錢,古人雲:“無財不足以養道。”

    地:修道的場所,場地。

    賺來的錢用在這四個字上那沒關係,多餘的錢夠自己吃喝就可以了,但我真想不到那名風水先生要這麽多錢來幹什麽。

    難道他也會畫藍符?

    我心道不可能,師傅說過,放眼全天下,在符篆上的造詣沒幾個人能有他這般,有藍符之法的教派基本都死絕了。

    又是愣了一會兒,我認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財”字既然能進這四字真言,那麽一定有重要地位所在的,不可能僅僅在畫符上需要花錢。

    “大師,這這就完事兒了?”張有為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將玄武塑像放進黃布包,淡淡道:“嗯,告辭。”

    張有為還想說什麽我卻沒有理會他,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把筱筠接走了,此時的她已經醒來,但是人很憔悴,我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兒吧?

    於是我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扶了出去,愣是沒有一個敢放屁的,這感覺,媽的,爽。

    “你這幾天就在家呆著,不要去上班了,知道嗎?”我將筱筠扶進房間說。

    筱筠點了點頭,虛弱地說:“虎哥,我餓。”

    “行,你歇著,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隨後我煮了點小米粥,又從我那兒拿了倆鹹鴨蛋,當然不可能像電視劇裏一樣喂她吃的,看著筱筠吃完後我把碗洗了就回去了。

    現在也才下午三點多,啥事兒都沒有,天兒還賊熱,怎麽也有個三十度吧,隻能說我這條命是空調給的了。

    “大師,我是真的錯了,還希望你能原諒我!”

    看著手機屏幕上張有為發來的短信,我回都不想回,這還是一個小時前發來的。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隨後我實在閑得沒事做便開始看電視了,調了半天的頻道終於將目光鎖定在《西遊記》上,這劇情正開始,孫猴子將地府的黑白無常揍的跟孫子似的。

    想想師傅口中的兩大將軍被猴子虐成這樣我也是覺得蠻爽的。

    時間過得波瀾不驚,轉眼已經到了第二天,周一啊,到了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好容易等到了傍晚,天兒也不熱了,我該去廣場給人們算命了。

    可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

    “大師,我求你快來一趟吧!我公司出人命了!”張有為焦急地說。-